第14章 柳藤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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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老人蘇醒,我從他的口中得知了橋洞裏那三具死屍的由來。
    原來那其實是一家三口,男主人姓錢,是這拾荒老人的親弟弟。
    錢家本來是這江邊的一個普通住戶,後來這片地區被一個地產老板瞧上了,給規劃成了一個商圈,要修樓建橋。
    後來這周邊的人斷斷續續都搬走了,唯獨剩下這錢家成了釘子戶。
    由於錢家的位置在那地產老板規劃的商圈的核置,他們不搬走這個工程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最後老板派下人來,好說歹說,送錢分房都不頂用。
    因為這錢家人認死理兒,說祖宗留下的家業說什麽也不能賣。
    地產老板明的不行,之後隻能是玩陰招。
    花錢雇了些小混混去錢家鬧事,最後甚至是把這一家三口都打死了,當晚又放了一把火,偽造成錢家失火的假象。
    完事兒之後為了毀屍滅跡,又拿這一家三口的屍體打了生樁,築進了那橋墩子裏。
    打生樁是建築行裏的一個風俗,也即在修樓建橋等大工程開工之前,以類似於獻祭的方式將活人埋於地基之下。
    如此之後的施工過程就會一帆風順,而且大樓或是橋梁建成之後也會安安穩穩,少有事端。
    咱且不說這打生樁的作用是不是真的,但那地產老板肯定是搞錯了。
    因為他築進橋墩裏的不是“生樁”,而是三具死屍,而且還都是含冤而死。
    如此這事兒辦完,不但沒起到鎮橋消災的作用,反而是使其變成一座災禍之橋。
    建成通車之後幾乎天天出車禍,天天死人。
    後來橋被封了,又傳出這地方鬧鬼,所以這商圈建成之後還沒正式開始運作就黃了。
    那地產老板賠了個底兒掉,還因此欠下了十幾億的債,最後走投無路,帶著他小姨子跳了樓。
    再說這拾荒老人,他作為受害者的哥哥,因為從小身體殘疾,一直是以拾荒為生。
    錢家出事兒之後,三口人沒了,但按規矩地產老板占了那房子的錢還得賠。
    或許是為了封錢家親戚的口,讓他們別鬧事兒,那老板很大方的一口氣給了三百來萬的賠償款。
    錢家親戚看到這賠款之後都樂開了花,完全沒有要給這三口伸冤的意思,甚至錢家人頭七都還沒過,他們就聚在一起商量分錢的事兒了。
    相當於是在吃自家人的人血饅頭。
    之後他們決定按人頭來分這錢,有的為了多分幾個,甚至把肚子裏沒落地的娃兒都算上了。
    最後每家都分了幾十萬,唯獨這拾荒老人覺得那錢不幹淨,一分沒要。
    而在這之後的一個月時間內,凡是分了那錢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整個錢家幾乎絕戶,隻剩下了這個老人沒出事兒。
    拾荒老人一輩子撿破爛,見過不少離奇之事。
    所以他料到是弟弟三口子怨氣不消,回來討債了。
    那時候橋已經封了,這地方鬧鬼的事兒也早就傳開,但還是難免有些不知情的人會往這邊來。
    拾荒老人心善,害怕不知情的人觸怒橋下厲鬼,丟了性命。
    所以他在拾荒的時候經常在這一片轉悠,看見我這種冤大頭便會及時勸阻。
    至於這方知畫,她是早就知道橋下鬧鬼的事兒,之前也是故意忽悠我下去撈東西的,沒想到最後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這時老人看到坍塌的大橋,知道這段孽債終於是結束了,彎腰向我道謝。
    “小夥子,我真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居然能有這本事,是個大師呀。”
    我惶恐地扶住他。
    “誒老人家你言重了,我哪裏是啥大師,隻是碰巧手上有這麽條能打鬼的柳藤鞭而已。”
    盡管我這麽說了,老人家還是千恩萬謝,說我這是救了他們錢家,讓他兄弟三口的怨魂不再作孽。
    老人走後,方知畫笑嘻嘻的湊到我的跟前。
    “嘿嘿,小走招,沒想到你這麽厲害,我之前真是小瞧你了。”
    說完瞪著兩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手裏的包袱。
    我明白她的意思,這時說道:“你放心,這包東西還是你的,我隻要我的那些錢。”
    說著把包袱還給了她。
    她笑嘻嘻的說道:“好呀,沒想到你這小走招這麽講義氣,你這朋友我交下了。”
    “別,我可不和騙子做朋友,把錢給我咱們就兩清。”
    她撇了撇嘴。“切,狗咬呂洞賓,呐,不用找了。”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錢,卻發現那不是紙鈔,而是一個金晃晃的手鐲,
    我頓時一愣。
    “這……你那裏麵難道真是一包金子呀?”
    她得意的一笑。
    “你管不著。”
    我搖了搖頭。
    “這太多了,我隻要我的錢。”
    她氣得跺了跺腳。
    “我說你真是傻子嗎,窮得連泡麵都吃不起還跟我裝清高。”
    “不是傻子,是瘋子。”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覺得我的話是牛頭不對馬嘴。
    “行了行了,難得跟你瞎扯。
    我現在沒現金,就隻有這個,愛要不要。”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我這時突然想起件事來,連忙叫住她。
    “喂,你知道青城山在什麽地方嗎,你帶我過去,我就不要錢了。”
    她頭也不回的說道:“知道,但是我不會去那地方,你找別人給你帶路吧。”
    隨後我一個人徘徊在路邊,想著天亮後找個地方把這金鐲子賣了,這時突然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從我的身旁疾馳而過。
    車上傳來方知畫的聲音。
    “小走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