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太夫人參加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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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於歸,百兩禦之。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於歸,百兩將之。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於歸,百兩成之。”繁華的大街之上,一支身著華服,手持禮扇,敲著嗩呐打著鑼鼓,抬著大紅花轎,還有著俊俏新郎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迎接新娘兒的隊伍齊齊歌頌著這首曲子,他們個個麵帶喜色,手灑金箔銅錢,隊伍長長,陪嫁迎親的奴仆百人不止,新娘的嫁妝更是不知凡幾,引起大街上的老百姓們紛紛矚目……
這條長長的婚嫁隊伍,行過了七八道的忠義牌坊,又走過了四五條的大街小巷,終於在一座朱紅色大門,有兩個戴了大紅色頭花的黃色明亮像金子似的熠熠發光的圓銅獅子頭前停了下來。
壽光王爺府前,此刻擠滿了人,他們的喜悅不似作假,他們一群人看著身著一身紅衣的新郎齊淋將花轎內身穿綠色華服的新娘虞家女嬌娥背了下來,隨即,群眾們一哄而上的拍手叫好,隨即,催著新郎將新娘背著,踩著紅毯,聞著並不會間斷的爆竹聲,進了壽光王爺府府邸。
齊淋親自背著自己的新娘子跨過了火盆,台階,一步步的穩穩走到了正堂內,才小心翼翼的將新娘子放下來,牽著新娘子的手,向前走去,若是不知道其中內情的,倒是都無不羨慕這對新婚夫婦的愛情的。
壽光王爺府邸的正堂,此刻張燈結彩,紅布彩帶,就連原先正堂當中放著的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都被應景的蓋上了一層紅布,案上磊著各種珍稀瓜果:紅棗、桂圓、花生等寓意吉祥如意多子多福的,並數張紅色的紅雙喜字。
各色珍貴的鮮花瓷器,以及諸類珍品,此刻通通都被壽光世子爺世子妃二人搬了出來,拿來充場麵。
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永生花,這左邊放著一個昂貴的大紅色汝窯花瓶,右邊又放了一柄禦賜的玉如意……看的人們是分外羨慕讚歎其壽光王爺府的財力。
“兒子齊淋,兒媳虞氏,給父親母親請安,請父親母親喝茶。”
齊淋與其新婦二人,拜過了天地,便在眾人的矚目下,給上座的壽光世子爺和壽光世子妃敬上了茶。
壽光世子爺齊全與其妻子虞氏,身穿華服,紅光滿麵的接過了齊淋和其妻子的茶水,二人喝完了茶,便馬不停蹄的喊著兩個青年起了身,其愛惜之色,在麵上便顯露無遺。
此刻不知道是何人忽然出聲說道:
“堂姐這般愛惜新婦,可真是新婦的好脾氣呀!也不知道,回頭兒要給新婦多少好體己呀!”
“他們若是乖,我是什麽都願意給他們的!”虞氏此刻喜上眉梢,並未在意於這人在這場子的插科打諢,反倒是笑著回應道。
眾人聽聞此言,立刻都哄堂大笑,誇讚著這對新夫婦的好福氣,和壽光世子爺世子妃二人的慷慨大度~
這一邊的正堂中頭,眾人們熱鬧的那是不行,而就坐在不遠處的一桌酒席上,南康郡主帶著齊瀾,顧若素帶著海氏和謝意思謝意華等小姑娘,卻隻是臉上掛了得體的笑,皆都不言語的看著這場麵……
“哼,你娘倒真是……臉皮厚的很,真當別人不知道這婚事的內事兒似的,倒還真好意思搞得這麽大陣仗……”南康郡主終是忍不住,但卻又顧忌著壽光王爺府的臉麵,故而,低聲說道,聲音不大不小,正讓這一桌的人們上都聽到了……
齊瀾拉了拉南康郡主的衣袖,搖了搖頭說道:
“姑姑,算了吧,木已成舟……沒事的……可能隻是無緣罷了……”
“哼!你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老實了,罷了罷了,我不說就是了……
你可得好好用功,考個功名出來,好好讓他們都對你誇目相看,有了什麽成就,可別忘了好好孝順你義父義母。”南康郡主一心為齊瀾所考慮,瞧著顧若素在場,趕忙這般說道。
“不用郡主說,我們家齊瀾是個好孩子,孝順的很,我和他義父心裏頭都是明白的。”一向不理會這些阿諛奉承的顧若素,此刻,卻十分主動的順著南康郡主的話往下說。
南康郡主麵露喜色,歡喜得很,趕忙催促著齊瀾給顧若素布了菜,又恭維道:
“國公爺日理萬機,是陛下的好助力,一心為江山社稷所著想,如今,又攬下了南蠻使團一事,真是辛苦得很,我們這些人兒呀,都是在眼裏的~”
“……”
“……”
南康郡主雖然出身高貴,平時桀驁的很,但若是她想說好聽的話,也是毫不遜色於所有人的,一番誇讚人的話說下來,竟是沒有一句重複的,弄的顧若素那是十分不好意思。
“大家都辛苦,大家都辛苦,滿朝文武百官,都是為了咱們大雍的盛世而努力呀~”顧若素紅著臉說道。
眼看著南康郡主還想繼續開口誇讚,看出來顧若素不好意思的齊瀾,趕忙給南康郡主布了菜,十分有眼力勁兒,想要討好的海氏也立刻出聲轉移了話題,一時之間,話題便被轉了開,顧若素也難得了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顧若素忽然看向自己身邊的姑娘們,便看,幾個小姑娘們都乖巧的坐在位置上吃著自己碗裏的飯菜,偶爾還四處看看四周精美的布置,或是攀談一兩句,倒是好得很……
隻是,坐在顧若素左手邊一向溫婉大方麵上帶笑的謝意華,此刻,卻是一直低著頭,碗裏也隻擺著幾塊小菜,看起來很是心不在焉……
顧若素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湊近了謝意華,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卻看顯然喝醉了酒的齊淋正笑著提著一壺酒走了過來。
齊淋笑著來到顧若素這桌,隨即笑著向在座的所有人都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隨即,便笑著將胳膊搭到了齊瀾的肩上,笑著打量了幾眼說道:
“二哥哥,平日你就愛穿素色衣服,怎的,今日弟弟我大喜的日子,還要穿個這青不青綠不綠的衣裳啊,母親難道沒給哥哥你送去新衣服嗎。”
“弟弟莫要怪罪,你大喜之日,我也是十分歡喜的,本想穿了母親送的衣服來。
但無奈,那衣服太過寬大了些,若是真的穿出來,到還是給弟弟你和父母兄長丟臉,便選了一身蘭青色的衣裳來,也是新做的,想來,也是妥帖。”齊瀾笑著的將齊淋的手,從自己的肩膀拿下,隨即解釋道。
“哦,是嘛,二哥哥倒真是體貼入微,隻是,二哥哥可是真心歡喜弟弟我成婚嘛,我一直以為我的二哥哥你會不高興呢……到底,還是弟弟我對不住二哥哥你呢~”齊淋此刻倒不在意齊瀾將自己的手給拿開了的事情,反倒是笑著與“齊瀾”道歉。
眼看著齊瀾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齊淋頓時有些不滿,說道:
“沒想到二哥哥你竟然如此好脾氣,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好脾氣,還是~對表妹……不對,現在應該是你的弟妹才對,毫不……”
齊淋的話頓時引起了周遭所有人的好奇,齊瀾立刻出聲打斷了齊淋的話,禁止齊淋將剩下的話說出口,齊瀾略帶慍色的說道:
“弟弟莫不是今日辦了喜事,喜不自勝,喝了太多的酒,倒是說了一堆糊塗話,弟弟還是慎言,回去喝一些醒酒湯好了……”
“切……二哥哥,你這模樣……可真是個好情人的模樣,不過……可惜……弟弟我竟然搶先在你的前頭成婚了,還請二哥哥見諒呀……
畢竟……表妹年紀正好,又與我情投意合,實在是想早日喜結連理……想來……二哥哥你也不是會與我們計較的人吧……嘻嘻嘻……”齊淋十分不屑的看著齊瀾,隨即,又帶著嘲諷的意味開口說道。
齊瀾一時之間或許是被戳到了痛處,竟是沒有開口說話,南康郡主氣的將筷子一摔,站起身,叉著腰,準備直接開口教訓教訓這不摘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時,那身為齊淋齊瀾生母的壽光王爺世子妃虞氏卻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虞氏笑著擋在了南康郡主的麵前笑著說:
“呦,妹妹真是好大的氣性,不過是兄弟兩個開個玩笑罷了,當不得真的,妹妹氣什麽呢~”隨即,虞氏又轉過頭,裝做責怪的拍了拍齊淋的背說
“你也是的,喝這麽多酒做什麽,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麽日子呀,小心你媳婦兒惱了你,還有,你一向就知道你二哥哥開不起玩笑,你與他玩鬧什麽,還不快快倒杯酒,給你二哥哥賠罪~”
齊淋看著自家母親瘋狂使眼色,便倒了杯酒,說道:
“二哥哥可真是對不住了,弟弟我沒想到,二哥哥你是個讀書讀癡了得,這玩笑兒,弟弟我是不能與你開的……”
說著,就自顧自的將那酒一飲而盡,又揚了揚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齊瀾也將自己麵前的酒喝下去……
齊瀾拿起酒杯,許久,卻一直不肯入口,眼看著所有人都等著急了,甚至有人出聲催促了,齊瀾,這才將那酒了喝下去……
明明是一杯美酒,此刻卻在齊瀾的口中泛起了苦味……
謝意華此刻抬起了頭,眼睛幾乎是一刻兒也不離的盯著齊瀾,眼中疼惜之情,幾乎是溢於言表,好在,整桌人倒對此事的內幕都知之甚多,故而……她的神情,倒也不算突兀……
但謝意華眼底暗藏的情愫,此刻卻沒有逃過顧若素的眼睛,但顧若素隻是心中略有驚訝,卻並未對此有什麽反對的想法。
反倒是眼看著,齊淋又要蹬鼻子上臉的讓齊瀾再喝幾杯酒時,顧若素便皺起了眉頭兒,隨即開口說道:
“二郎啊,今日是你弟弟的大喜日子,你身為哥哥多喝幾杯,也是無可厚非。
隻是……這美酒雖好,但可不要貪杯,你義父可與我說了,今日讓你參加完喜宴,就讓你跟著我一塊兒回去,你義父,可是有大事情與你說呢……”
眾人立刻被顧若素這一番話給吸引了目光,誰不知道,燕國公如今在朝裏的地位,若是這能夠得了燕國公青睞,那仕途,可謂是暢通無阻呀……
先前,他們便知道,齊瀾認了燕國公和燕國公夫人做義父義母,但本以為,這隻是吃了謝好安那家夥的福氣,與燕國公他們是沒什麽情分在的,可沒想到……如今這情況……似乎……並不像齊淋他所說的那麽糟糕啊……
隨即,原先圍在齊淋身邊的一眾貴族子弟,看向齊瀾的眼神立刻便發生了變化。
“你義父可是很看好你的,讓你好好溫書,今年科舉,可得好好加油。
都說喝酒傷身,你科考在即,這酒,還是少喝些好,回頭多送些好禮物就是了……
想來,你家裏人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是吧,世子妃。”顧若素自然沒有錯過這些人的神色變化,隨即趁熱打鐵的說道。
“自然自然,國公夫人說的是,瀾兒,這酒你還是少喝些好了。”虞氏內心此刻雖然有千萬個不歡喜,但在人前,還是表現出來一副慈母模樣……
“是啊是啊,齊家二郎,這酒,你還是少喝些好了,我怕,回頭,國公爺要是不高興了,咱們也難做是吧。”此刻,又有一名十分會看眼色的貴族子弟,不由分說的便拿走了齊瀾手中的酒杯,說道。
“一切都聽義母的,這酒,今日我便不喝了,回頭兒,便多給弟弟你送些好東西來,弟弟,實在是對不住了。”齊瀾並未因為顧若素等人的偏愛而表現出過分的喜悅,他隻是唇角微帶了幾分笑意,淡淡的說道。
“你……好,二哥哥這話嚴重了,一切都要以科舉為重才是……”齊淋本十分不痛快,要出聲反駁,但卻暗暗的被虞世子妃狠狠捏了一把,隻得,違背的本意,擠著笑臉說道……
兄弟二人此刻都好似兩個戲精,你來我往的倒是好好的表演了一副兄友弟恭的好戲,隻是,總歸是演出來的,並不是什麽真和睦,很快,齊家兩兄弟,一個借著敬酒的借口,走去了下一桌,而另一個則是借著酒氣上頭的借口,出去透氣。
隻是,在顧若素的首肯下,意華這小丫頭,也在齊家兩兄弟離去一會後,也尋了個由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