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擺脫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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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危險的預警。
榭塵渾身戒備,危險感彌漫全身。
如果按照這麽猜測的話,這確實應該就是紙媒婆的用意無疑。
這頭老死王八,老是在想著將自己往死路上逼。
榭塵實在沒有辦法,再等下去,自己也隻是必死無疑而已。
皺著眉頭。
榭塵直接掄起了拳頭,朝著最前麵的那個白臉紙人給砸了過去。
沙包大的拳頭在紙人的臉上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
這位拿著銅鑼的紙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敲,整個人就已經是倒在了地上。
就連那紙做的腦袋也飛出去了一大段的距離。
“後生啊,像你這麽暴躁的脾氣,看著可不像是能夠成大器的人啊。”
“咱們做人要知道順心順意,你這樣可不行。”
榭塵咬了咬牙。
媽的,順你大爺。
再不把這些陪葬品搞走,自己可就真得涼透了。
在解決了一個紙人之後,後邊可還有著五六個,全都拿著銅鑼銅鼓。
榭塵身後的老管事站在原地無動於衷,看著他的表情,甚至都還有點心疼的樣子。
“該不會副本裏這兩唯一出現的老家夥,是一夥的吧?”
榭塵的腦子裏冒出了這麽一個出人意料的想法。
如果真這樣,那這一次可真就是在劫難逃了。
榭塵繼續大踏步向前,一個上勾拳將紙人的頭打飛了出去,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
加上之前哪一個。
被榭塵一拳幹到倒地的這兩個紙人,如今全都消失不見,隻留下地上那兩三件衣物。
門外這第一聲鑼鼓聲卻也跟著響起。
榭塵聽了之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先前在廚房時聽到的那聲鑼鼓聲,就是出自於這兒。
那紙媒婆應該是老早之前就到了……
古宅對它的限製,不可謂不大。
榭塵緊握著拳頭,立馬朝著那些個敲鑼打鼓的紙人而去。
哪怕有點來不及了,但他還是想著得掙紮掙紮。
那些紙人不閃不避,就這麽呆滯地敲鑼打鼓著。
榭塵一手按在最前麵的紙人臉上,稍微一用力,它整個臉就直接被捏碎,而後僵直在原地消失不見。
“繼續……”
“不要停下來。”
“還有很多呢,你趕緊把他們都給解決了。”
??
榭塵整個人原地呆住,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好像在催促自己一樣。
等他回過神時,古宅門口的走道,多了一道紅色的身影恍恍惚惚。
榭塵的額頭上也跟著冒出了冷汗。
這下子真的玩完了。
自己光想著對付這些紙人了,應該事先處理這些白事用品的才對。
榭塵隻好走下策,躲著目光溜到了一旁的花壇邊上。
借著那長勢不錯的花簇,貓著身子躲了起來。
透過花枝的縫隙,榭塵還是能夠稍微看清楚古宅門口的景象。
原站在原地當了許久木頭人的老管事,就連榭塵幹什麽都沒有理會。
在見到了紅衣新娘走了出來之後,立馬就掛著笑臉走了上去。
畢恭畢敬地說道:“來啦小姐?”
紅衣新娘披著蓋頭,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
就在榭塵看向那堆白事用品,不自覺捏一把汗時,一身白色旗袍的嶽母也跟著走出了門。
她對著老管事輕輕地招了招手。
那位老五叔也是十分自覺地湊了上去。
站在他們旁邊的紅衣新娘立馬跟著轉身回了宅子之中。
這是怎麽回事?
好像他們還沒對未婚妻說什麽啊。
但是現在的榭塵還是將目光緊盯在那些白事用品以及嶽母的身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離得有些距離,加上嶽母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小,榭塵根本就聽不清她對著老管事說了什麽。
隻見到她跟著擺了擺手,又伸手淩空比比劃劃。
“難道她看不到那些紙人和白事用品?”
說到紙人,榭塵心裏更是跟著一懸。
從剛剛紅衣新娘和嶽母出來之後,那些紙人手上的鑼鼓就連動都沒動過。
這中間一定有什麽關係。
可不是說大喜的日子裏,不能出現這些東西嗎?
怎麽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
難道這條規則是誤導性的?
可這又說不太清啊。
常理來講,即便是誤導性規則,也應該是誤導自己步入危險境地才對啊。
可自己現在卻是連一點事情都沒有,依然完好無損地蹲在這兒。
而且從紅衣新娘出現的那一刻起,直到現在,口袋裏的懷表也跟著莫名其妙地安靜了下來,沒有半點原先的異響。
【規則三】
【要時刻清楚,這是在準備婚禮,如果有白事鋪的人上門推銷壽衣壽材,請立刻將他趕走!大喜的日子裏,不能有這些晦氣的東西出現。】
榭塵再一次重新審視了一遍這條規則。
就像是自己已經走進了盲區。
貨真價實的思維盲區。
自己漏掉了這個副本存在著視覺差異這麽一個前提,甚至還漏掉規則裏邊十分注重的一個文字差異。
介紹壽衣壽材,以及推銷等字眼,自己都沒太過注意,今天這些紙人以及白事用品,在這棟古宅,乃至所有人的眼中,都可以是結婚的婚隊以及婚慶物品。
哪怕它們在自己的眼中存在著極大的差別。
可隻要它們的出現不存在違反規則字眼,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同樣不會出現觸發怪談的現象。
如果剛剛情緒過激的自己繼續出手,那就是直接動手打死了“婚慶隊伍”的所有人了。
婚禮想要正常進行,基本是個笑話。
連婚禮都無法進行,副本通關也就更無從說起。
這就是個一環扣一環的死局,一旦自己越邁越深,就別想再掙脫出來。
怪不得之前沒有現身的紙媒婆,會一直譏諷著讓他去動手。
原來就是這麽一個原因。
但是……
榭塵沉吟了片刻。
如果在這個副本之中,不單單隻是物品,甚至所有的已知人物都包含著視角差的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
所有人的真實身份都需要重新定義。
甚至就連那出現的兩個新娘,究竟誰是死前誰是死後的,都需要重新證實。
這巨大的壓力讓榭塵有些喘不過氣來。
哪怕在現在這些還隻是自己的猜想。
但是卻由不得自己不去重視。
畢竟就算隻產生了一點點的細偏差,最終都會讓自己喪命。
紅衣新娘,有可能是已經死去的未婚妻。
白旗袍的嶽母,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嶽母。
光是這兩點發生的改變,就足以讓先前榭塵所有的認知變得大不一樣了。
妻子會變成是死後才穿上的嫁衣,而不是原先所想的那樣,是在與自己結婚的時候穿上的。
那麽是誰在婚前就把她殺了?
讓她就連完婚都沒有……
另外就是嶽母了。
如果這個就是真正的嶽母的話。
那她對自己的厭惡,就是一開始就有的了。
而不是因為什麽自己背叛了她的女兒,或者是其他出格的事,才讓她強烈反對這門親事。
可以說,自己和未婚妻的這門親事一開始就不存在。
也可以說它的確存在,隻不過在故事線當中,這場婚禮和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新娘一直隻有一個,隻是新郎不是自己。
就在榭塵還在沉思之時。
身上莫名其妙地出現了許多紙屑。
榭塵正拍著身子,眼神透過花簇一看時,才發現了紙人迎親隊伍裏頭,也開始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紙屑。
這些紙屑開始飛舞,朝著榭塵躲著的方向一點點蔓延而來。
就像有了生命一樣。
原先沒有多少反應的白旗袍嶽母,在出現這種情況之後,視線也是跟著挪移了過來。
榭塵臉色大驚。
立馬開始對著周圍看去,企圖尋找有什麽其他可以躲避的地方。
可是卻是徒勞無功。
古宅內這片地兒,除了最前邊的花壇,基本上就沒什麽能躲得了的地方了。
榭塵整個人幾乎就要貼在了地上。
立馬朝著前邊爬去。
這種時候可不在意什麽麵子,但凡能夠活命,就算紮死人堆裏,榭塵都無所謂。
但是還是徒勞無功。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榭塵撐著身子往前爬時,一雙白嫩的玉足,就這麽擋在了他的麵前。
“你在這裏幹什麽?”
冰冷的聲音緩緩地在榭塵的頭上響起。
咳咳。
榭塵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這才慢慢地抬起頭來。
看來自己的想法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嶽母真隻是厭惡自己的話,那威脅其實還真不大。
仔細一想,到現在她也沒對自己做過太出格的事情。
在榭塵抬頭的同時,壓在身下的紙屑跟著湧了出來,在自己的身上卷得到處都是。
嶽母那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驚慌。
整個人緩緩地後退了幾步,手指指著榭塵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怎麽渾身都是血……”
血?
榭塵愣了愣,哪來的血?
當榭塵慢慢地站起身,身上的那些紙屑也跟著落下。
有些卻依然黏在了自己的身上。
榭塵恍然大悟,站起身來一臉冰冷地看著嶽母。
“你……你要幹什麽?”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亂來!”
“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話雖然說的一頓一頓的,但是嶽母的雙腳卻在不停地往後退。
即便這是在怪談世界,可按照正常邏輯來講,她現在也害怕。
榭塵一步步地靠近嶽母,臉上擺弄出一道極其興奮的表情。
嶽母見到他這模樣,立馬癱倒在地。
“你這個瘋子,你別過來!”
榭塵的腳步放緩了一點,而後瞪著眼睛邪邪一笑,歪著頭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嶽母。
距離洞房花燭夜隻有一天的時間了。
他必須趁著眼下的這個機會,把剛剛的猜想,以及這個副本的故事線弄清楚再說。
“為什麽不允許我們在一起,為什麽?”
榭塵的表情十分的狠厲,說話的聲音更是讓人感覺十分清晰的咬牙切齒。
為的就是能夠更好地震懾住嶽母。
可麵前嶽母的眼神,卻因為榭塵的這句話出現了些許狠辣。
“你想都別想。”
“我就這麽一個女兒,給她更加穩定的未來,才是我要考慮的。”
“就你這樣子,你行嗎?”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在一起,你趕緊走吧,別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了。”
榭塵抿了抿嘴,陰沉著臉用手指指向了不遠處的紙人隊伍說道:“那婚禮呢?”
嶽母大手一揮,臉上多了一抹怒意。
“你趕緊滾,這事和你沒有關係!”
榭塵見她這反應,隻是微微一笑,真得好好感謝感謝嶽母。
自己原先真的是鑽牛角尖,進了盲區了。
有時候怪談世界的規則,還真不隻是字麵上的內容那麽簡單。
最主要的還是得參照著副本走向和人物心理來,一味單純地去遵守規則而已,也容易喪命。
榭塵在嶽母的視線下,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此時天色過半,距離婚禮開始,以及洞房花燭夜的進行,還有一天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