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舊賬半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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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淳也差不多這個年紀,也是成熟穩重的氣質。
    沒了徐淳,還有這兩個身份尊貴,外表俊朗的貴族公子在她眼前晃悠。
    偏偏他們都是這製藥作坊的東家,她少不得要和他們打交道!
    朱見深氣得牙癢癢。
    他還沒死呢!
    他要是死了,她是不是就立馬轉投他人懷抱了?
    就像當初,徐淳確定了不娶她,她就馬上順從了自己,予取予求。
    不行,他千萬不能死!
    這個沒良心的,可不能讓她真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朱見深握著方元芷的手緊了鬆,鬆了緊。
    英國公孫懋和會昌侯世子沒想到會在製藥作坊裏遇到皇上,連忙行禮。
    起身的時候看到朱見深和方元芷緊緊握著的手,都低下了頭。
    朱見深說道:“元芷這製藥作坊,倒勞煩兩位費心了。”
    張懋飛速瞟了一眼,低頭答複:“皇上客氣了。這製藥作坊全是方公子的心血,臣隻是偶爾來巡防一番,省得有壞人搗亂。
    至於製藥,臣乃外行,也看不懂什麽。”
    朱見深瞥了瞥他身邊之人,心裏知道,這裏頭肯定有懂行之人,隻是張懋在謙虛而已。
    不過這樣也沒什麽不好,有孫家和張家兩大勢力互相強力監督,估計也沒什麽人敢來這裏撒野搞破壞。
    朱見深繼續走了走,他發現這片製藥作坊規模極大,流程和分工很是詳細。
    方元芷指著遠處一片空地說道:“過一陣子還要在那邊新建一條生產線,生產新藥品。”
    朱見深這方麵是門外漢,也沒什麽發言權,未置可否。
    張懋和孫璉本來略有了解,可此時均很明智地閉了嘴。
    視察完製藥作坊,朱見深又帶著方元芷去了方家。
    方元芷尷尬地任由他拉著手,接受了家裏太祖母、祖母等人的拜見。
    這感覺實在太尷尬了!
    等兩人到了方元芷的閨房,朱見深饒有興致地參觀,方元芷則拉著他的袖子祈求:“我們早點回去,好不好?”
    他本來心裏癢癢的,想在元芷住過的閨房裏胡鬧一通,彌補她不曾把清白之身給他的遺憾。
    見元芷如此嬌羞可愛,他還是恢複了幾分理智,也暗暗為自己今日的逾越和不理智感到後悔。
    不知為何,從下了早朝,聽說元芷去了徐家開始,他的理智就完全不在線了。
    從二皇子出生後再沒敢踏出皇宮一步的他,義無反顧地去了徐家。
    他早就得到消息,徐淳回了京城治喪,他把這個消息連同徐瑄的死都瞞著方元芷。
    他當初可是用了手段把她從徐淳那裏搶過來的,就怕徐淳反悔,她又顛顛兒去找徐淳。
    果不其然,他氣憤地想,是不是他稍晚去一會兒,她就獻身給徐淳了?
    真是毫無廉恥!
    可他生氣歸生氣,卻還是舍不得罵她。
    尤其是她愧疚難當地縮在那裏,反而讓他有種踏實感。
    他除了把她金屋藏嬌,除了給她自己的寵愛和關懷,什麽都給不了她。
    她對自己有愧疚之心,說明還是把自己當作愛人的。
    朱見深明白,看起來是他沒給元芷名分,實際上,是元芷一直不肯承認他,不肯給他一個名分,以便兩人隨時可以一拍兩散,她隨時可以拍拍翅膀從他身邊飛走。
    他如今怎麽可能任這種情況出現?
    他要把她拘在身邊,讓她陪著自己愛天愛地,胡作非為。
    離開方家,朱見深還要帶元芷去京城著名的醉仙樓吃飯,方元芷卻勸阻了他:“趕緊回去吧,我都累了。”
    說著,還把他的手拉過來替自己撫著胸口。
    朱見深從諫如流,他隻是擔心元芷這次沒逛夠,下次還要出宮閑逛,又出什麽幺蛾子。
    回了西宮的空濛閣,天還沒黑,他就把她往床上攆。
    方元芷氣急敗壞地抱怨:“你怎麽沒完沒了?”
    朱見深卻絲毫不遮掩惡狠狠的本質,反而麵容嚴肅地逼問她:“他對你這樣過嗎?嗯?還是這樣?也這麽凶,這麽狠嗎?”
    方元芷本來默不作聲,任由他折騰。
    後來見他越來越過分,越來越放肆,便徹底惱了:“你有完沒完?!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什麽人!你能想到的,我們都來過了!怎麽著吧?!你想砍了我,也隨你去!”
    朱見深泄氣。
    方元芷見狀,有些心疼,便掰過他的臉,板著麵孔問道:“當初你和那柏賢妃,連續三夜,又是怎樣的情景?你倒給我講講?”
    朱見深翻過身,拿後背對著她,不搭理。
    方元芷終於扳回一局,哪裏肯揭過,立馬坐到他身上,揪著他的衣襟,一副不說清就別想睡覺的樣子。
    翻舊賬誰不會?就看豁不豁得出去了。
    朱見深眼神閃躲。
    這事說出來太丟臉,尤其是兩人吵架的時候。
    難道告訴她,自己喝得半醉,把柏賢妃想象成她才能成事?
    這臉還不得丟到爪窪國去?
    以後豈不要任她拿捏?
    元芷見他不說話,也不死揪不放,反而自己坐到了床角,委委屈屈地抹起了眼淚。
    這張床是特製的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躺七八個人都沒問題,非常寬大。大床襯得角落裏的元芷十分嬌小。
    她又一副委屈垂淚的樣子,朱見深的心仿佛融化了。
    他把她抵在角落揉搓,一邊柔聲問:“怎麽了?我都沒說你,你倒哭上了。”
    元芷慢慢放鬆身體,全然纏繞在他身上,一邊抽泣道:“你這個人,真是壞透了。當初不要我的人是你。與別人共赴巫山的是你。如今你到算起我的賬來了。說起來,你你對不起我的更多多些……”
    到後來,方元芷話不成句,也忘了自己想說什麽。
    睡著前,方元芷聽到耳邊有聲音說:“那咱們說好了,以後都要一心一意,不許再讓別人碰了,你可做得到?”
    方元芷含糊嗯了一聲,在他懷裏扭了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上午,方元芷一改往日的態度,掐著早朝下朝的點兒,去西華門外等著朱見深回來。
    自從元芷住在了西內的空濛閣,朱見深一開始每天下了早朝就往西內跑。
    後來被閣臣勸諫了幾回,也發奮圖強了一把,上午在文華殿辦公,中午還重開了午朝,複開經筵,算是給了文官足夠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