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宿醉(1W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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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社長含淚點頭答應了下來。
沒轍,林巍手頭的錢,的的確確已經不夠他繼續擴展生意了。
但王社長家底可的確是足夠殷實的——和林巍不同,他自從在加裏峰洞在紮根之後,就幾乎沒有過多的擴展自己的勢力,除卻和那些當地的名人社交的花費以外,他甚至連房子都買到了加裏峰洞。
剩下的錢,&nbp;王社長也不喜歡投資什麽虛頭巴腦的東西,華僑那樸實的金融思維讓他更習慣將錢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很好,林巍很喜歡他的這幅理念——如今,就是王社長需要這筆錢的時候了。
當然,林巍也不是空手套白狼,他不僅將王社長的投資算作借款,&nbp;也表示會將他投資的利息換做股份,到時候一並加入在自己的娛樂經紀公司內。
盡管股份的份額不多,可除卻股份,林巍還會給他實際的管理權和經營權,包括等到公司建成後,他也會拿到符合自己社長的薪水酬勞。
待遇很是雄厚——除卻這公司還沒建立,公司產業還幾乎一窮二白以外嗯,未來可期。
在搞定了王社長,敲定了之後的事情之後,林巍卻沒急著繼續去從其他人手裏掏錢。
他離開加裏峰洞,&nbp;便讓崔永豪將車在漢江附近停下,&nbp;讓他出去望風的同時,給薑科長打了個電話。
電話隻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喂?”薑科長接起電話時顯得很謹慎。
但林巍卻急切道“大頭那邊審問出什麽了嗎?”
在大頭自首之前,&nbp;林巍就叮囑薑科長,一定要努力深挖大頭身上藏著的秘密,&nbp;將他釘死做成丁青犯罪的人證。
薑科長聽到林巍的話,沉聲道“哪能這麽快他現在什麽話都不說。
而且,即便有了人證,恐怕我們也很難以此來製裁丁青,除非有更多的實證。”
“沒時間了!”林巍聲音略顯急躁,&nbp;他壓低聲音,連連道“現在是搞垮北大門派最好的時機,一方麵是在虎派和帝心派的壓力,另一方麵,我也借助之前的失利,大幅削弱了北大門派的威望和勢頭。
現在我會盡可能的想辦法掏空丁青和李子成的現金流,隻要找準機會,哪怕隻是讓丁青被關一個月,北大門派就有可能在內部瓦解”
“你是想幹什麽?”薑科長卻忽然厲聲嗬斥著“誰允許你這麽做的?”
林巍一愣,隨後道“薑科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聽著,林巍!隻是讓北大門派垮台是毫無意義的!我們必須一舉將丁青及其背後的人全都抓到,才能徹底讓這群黑幫”
林巍粗暴的打斷了薑科長的話“背後,背後,每次都是背後!你難道不知道北大門派背後到底是誰,到底有多少人嗎?如果想要把他們都抓住,這件事要拖到什麽時候?”
“注意你的身份!”薑科長用更大的聲音怒斥道“難道因為困難就要放棄,因為有難度就不去做嗎?
你要是畏懼困難,害怕這件事最後難以收場,那你現在就可以回來!你的功勞我一分不少,足夠你在體係裏少奮鬥兩年,&nbp;你要不要?”
林巍陷入沉默,最後隻是駁斥道“可如果北大門真的和在虎派帝心派聯合起來,這件事是我們能解決的了的嗎?
我難道做的還不夠多嗎?短短一個多月,我拚了多少次命,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我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的能力和忠誠嗎?
薑科長,我現在怎麽回去?如果不搞垮丁青,搞垮北大門派,即便我現在回去,丁青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扒了我的皮!
就算你不打算收網,可起碼,你也得給我一個目標啊?
如果你的目標根本不是丁青,根本不是北大門派,那我臥底的意義在哪?隻是讓我在這裏活受罪嗎?”
薑科長啞口無言,半晌,他才歎了口氣,低聲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你
你不要擔心這件事無法收場,事實上,自從丁青起勢之後,這件事的性質就已經不簡簡單單是搞垮北大門派這麽簡單的事了。
如今,不僅僅是局長參與到了這件事裏還有更高層的人,也在關注著我們的行動,這麽說,你明白嗎?”
林巍卻仿佛慌了頭腦,緊張的問著“什麽!?那我的臥底身份”
“別擔心!”薑科長斬釘截鐵的說著“你臥底的身份依舊隻有我與高局長,還有你的接線人千信雨知道,這是底線,我們絕不會讓除去我們二人以外的任何人獲得臥底資料。”
林巍若有所思,但口中的聲音卻愈發緊張,甚至帶著誰都能聽出的不安和煩躁“真的嗎?”
“當然!我們絕不會讓臥底情報泄露分毫出去。
如果臥底情報交給檢察係統,那這件事和我們警察還有什麽關係?那群狗娘養的隻會站在我們的戰士的屍體上,宣揚這是檢察官又一次抗爭邪惡,取得了重大勝利”
薑科長言語中透露著對檢察係統的厭惡。
而這也符合林巍對警隊中大部分人的認知。
在南韓的警察係統裏,隻有三種人。
這源自於檢察係統權力的碾壓,哪怕是剛入職的基層檢察官,也能隨便使喚警察做事。
哪怕貴為警局局長,往往也是被檢察官隨手拿捏的存在,畢竟,檢察官可以隨時跑到警局局長家裏搜查,可警察卻沒辦法去檢察官的家裏搜查。
林巍表現得鎮定了些,但言語中仍然有些難過“那你的意思是”
“相信我,也相信高局長——他在首爾的國會裏,並非沒有支持者,而檢察官係統裏,高局長亦有人脈。
我們早已開始謀劃一張大網,隻待時機了!
你隻需要靜觀其變,繼續做你該做的事就好!
向上爬,爬到丁青身邊,成為北大門派的支柱,這就是你目前的任務!
林巍,你臥底的時間還遠不到堅持不了,想要放棄的時候吧?”
薑科長的激將法用的也很粗暴。
但林巍卻配合的上了套。
他隻是沉默著,半晌才低聲道“我隻是想知道,到底做到什麽程度就能結束我不能隻是漫無目的的做事。”
“保證北大門派正常發展,我知道你擔心他們和在虎派合作之後,會難以處理。
但我們要的,正是石東出這條大魚!”
薑科長終於說出了真正的目標。
“隻要搞定石東出,拿到他確切的犯罪證據,掌握到他賄賂的貪腐人員的證據名單,我們就能將這群渣滓一掃而空!
屆時,檢察係統和國會也會予以我們全力的幫助,絕不會讓你們拚命搞來的證據打了水漂!
我知曉你可能會擔心之後的安全問題夏威夷怎麽樣?或者邁阿密?一棟漂亮寬敞的房子,每個月定期發放的美金,還有這段時間累計的薪水,事成之後也會有一筆高額的獎金
林巍,不管到時你想留在這兒繼續奮鬥還是離開,我們都不會虧待像你這樣貢獻突出的戰士!”
林巍沉默半晌,低聲道“隻要搞定石東出就行了嗎?”
“我保證。”
薑科長說著。
林巍掛斷了電話。
他可不能像李子成那樣表現的太過分——見好就收。
畢竟他臥底的時間還短,可還遠不到表現出崩潰的時候。
但林巍之所以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掛斷電話之後,林巍便拉下車窗,對著遠處的崔永豪叫道“永豪,去江南區,上次那個高檔公寓。”
“是,大哥,這次還要買禮物嗎?”崔永豪問。
林巍搖頭“不用,買點啤酒和下酒菜小零食就行。”
崔永豪便沒有再多話——盡管他心裏有些好奇,林巍在江南見的是哪個女人,可老大不說,他便最好不要多嘴。
時間尚早,林巍也沒給千信雨打過電話,隻是發了個短信告訴她晚上要和她見麵,就在樓下等著了。
他也不是幹等著。
崔永豪守在門外,他便在車裏一個電話接一個的打了出去,安排與了解手下工作的進程情況。
剩下的時間,林巍便幹脆在車裏休息了一下午。
估摸著千信雨快到了下班的時間,他便讓崔永豪在車裏等著,自己上樓在家門口掛機。
等到千信雨急匆匆回到家時,林巍早已在她家門口坐了好一會了。
“林巍”千信雨想說什麽,但最後隻是先開了門,看著表情稍顯黯淡的林巍,知曉他的遭遇。
薑科長在接到林巍電話後就和千信雨同步了信息,並且告訴千信雨要安撫好他——事實上,即便林巍今天不來找她,千信雨也會找個借口探探口風,觀察一下林巍的情緒。
見到他這副略顯憔悴的疲憊模樣,在千信雨的意料之中,可心裏卻出乎意料的,有些悶悶的。
“沒打擾你吧?”林巍卻主動開口,微微笑著,他臉上方才被千信雨捕捉到的黯淡與疲憊,仿佛都隻是千信雨的錯覺。
“沒有啊怎麽又來找姐姐啦?”她笑吟吟的,臉上看不到什麽別的情緒。
林巍有些自嘲的笑笑“想找個人喝兩杯不嫌棄吧?”
他抬了抬手,手裏提著的塑料袋裏麵裝著啤酒和下酒的零食。
千信雨莞爾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打開房門,從鞋架上拿出一雙男士拖鞋放到一旁“喏,拖鞋。”
“謝謝!”林巍表現得有些意外驚喜。
他毫不掩飾的表情讓千信雨的笑容更盛兩分,調侃著“就這麽容易滿足啊?”
“我可什麽都沒說。”林巍嘴硬著,但臉上的笑容卻變得開朗了幾分。
千信雨忍不住扭過頭去,無聲地笑著,將手裏的包包放好,脫了外套,說道“今天吃韓牛怎麽樣?省事一點,也方便我們喝兩杯。”
“信雨姐破費了。”林巍沒有拒絕,換好脫鞋,將西裝脫下,千信雨便輕輕伸手幫他,將他西裝外套掛上衣架。
林巍看起來有些不自然的縮了縮手,眼神有些愣愣的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她微微漲紅臉“看什麽呐?”
沒什麽,他顧左右而言他的說著“需要我幫忙嗎?”
“可千萬別動”千信雨笑著“上次還得讓你替我收拾家可太丟人啦,這次家裏幹淨了不少吧?”
林巍左右看看,的確家裏幹淨了許多,被她整理的井井有條,沒什麽值得他再去上手的東西。
“嗯那我就坐著了?”
“烤肉又沒什麽需要收拾的東西,你坐好等著就行啦。”
千信雨不容拒絕的去拿東西——其實也沒什麽要拿的,也就是幹料和濕料、蒸上米飯、準備一些生菜和紫蘇葉,再拿買來的已經切好的韓牛,將烤盤插上電放到茶幾上。
這就算完事。
林巍自覺地拿過烤夾,而千信雨則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露出姣好的身材曲線的同時,笑吟吟道“烤肉就辛苦你啦!”
“這是後輩該做的嘛。”林巍不以為意的烤著,而千信雨卻笑嘻嘻的跑去冰箱,用大啤酒杯裝了兩杯冰塊“我喜歡喝冰的你呢?”
“我也是。”林巍有些意外,她準備的還真齊全看來她自己之前所說的,習慣每天晚上睡前喝兩杯,還真不是開玩笑。
一看就是老酒鬼了。
這也讓林巍更加篤定,她上次肯定是裝醉無疑。
千信雨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暴露,麵對林巍來找自己,她又覺得有點心虛,卻又難掩高興。
盡管理智在告訴她,最好還是約在棋院見麵,盡量不要讓兩人的關係蔓延到生活中來。
可千信雨的心裏總能自欺欺人的找到借口,就比如今天——她舉著啤酒杯,先和林巍碰了碰杯,而後觀察著他的表情“今天不用忙嗎?”
“不忙”林巍說完,卻歎了口氣,改口道“忙也沒意義。”
“怎麽啦?”她關切的問著。
“你應該也清楚,這兩天的事。”林巍有些意興闌珊的說著“算了,沒什麽。”
他看起來不大想談這些事情,可千信雨卻突然警覺了起來,作為接線人,林巍這樣的態度,可不是一個好的趨勢。
她眉頭微皺“是有什麽困難嗎?”
“困難?”林巍笑著,聲音裏透著疲憊“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呢?”
“”千信雨突然無言以對,而林巍卻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抱歉道“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
千信雨嗯了一聲,而林巍隻是繼續道“隻是覺得,其實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都沒有什麽選擇。”
“我和薑科長聯係過了,他叫我繼續努力直到扳倒石東出為止。”
林巍歎了口氣,茫然道“可這件事又該怎麽繼續做下去?現在我在北大門派的處境也不好,即被外人當做是北大門派的刀子,也被自己人視作威脅”
“怎麽回事?”千信雨關切著。
“你也知道,我資曆淺,出頭又太快,難免惹人非議,丁青看似信任我,但信任的程度也有限。
李子成、任建模二人也不希望我爬到他們頭上去,在內部隱約排擠打壓我的存在。
而在外人看來,也是如此,於是便都拿我開刀,想通過打壓我來讓丁青再退一步。
我原以為,隻要搞定北大門派就能脫身,可現在看來,還有的熬了
我是不是有點脆弱?”
林巍自嘲的笑著“其實也沒臥底多久,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段時間,仿佛比過去的每一年都還要漫長。”
“你的壓力太大了。”千信雨客觀的給出了結論。
她柔聲說著,撩起長發,眼神溫柔的看著他“你本來也就是上大學的年紀,又是從底層選拔出的,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巡警,能做到如今這一步,已經實屬不易了。
你知道嗎?其實薑科長在背後也曾誇過你呢,連他都沒想到,你能做到如今這一步。
所以啊,不要有負擔你往後所走的每一步,其實,都已經超出了許多人的期待呢。
盡力而為就好,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
千信雨輕聲的話語似乎讓林巍的確好受了許多。
可他的表情依舊有些低落“可是如果我不再進一步的話石東出又該怎麽辦?如果抓不到石東出,我就要一輩子呆在這嗎?”
“總會有辦法的,再說了,哪有臥底一輩子的事兒啊,如果事不可為,便找個借口退下來便是我會幫你的。”千信雨心知肚明——其實比起林巍,薑科長眼下依舊更加看重李子成。
倘若林巍之後邁不過這個坎,薑科長將會進一步調低林巍的重要性,畢竟,臥底隻需要成功一個,就足夠了。
並且,千信雨最近在辦公室內聽出了不少風聲。
似乎薑科長認為如今的臥底數量太少了,不夠保險。
很有可能,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臥底入局。
甚至,如今可能已經有臥底入局了,隻是千信雨不知道罷了——她和薑科長雖然亦師亦友,是直屬後輩,但畢竟也隻是薑科長的手下,並非無可代替、舉足輕重的存在。
這也讓千信雨竟多了幾分私心。
如果說,這件事本就不是非林巍不可的話那能不能不讓他承擔那麽多的責任和痛苦?
林巍聽到她最後的那句話,屬實有些意外,可心裏卻因此多了幾分喜悅和愧疚。
喜悅的是,這句話本不該是由千信雨說出來的。
愧疚的是,他對於她為什麽會這樣說的原因,心知肚明。
林巍看著千信雨不說話,而她也意識到自己那句話似乎暴露了什麽,心裏一驚的同時,又慌亂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被情緒裹挾說出那樣的話。
“看著我幹嘛?”
千信雨挪開視線,偏開臉,舉起的大啤酒杯,幾乎遮住了大半臉頰。
林巍卻在沉默片刻後,真摯道“謝謝你,信雨姐。”
“我隻是說說我人言甚微的,可不一定真能幫上忙。”千信雨想找補幾句,可看他臉上終於綻放出笑容來,聲音卻硬氣不起來。
幹脆,最後舉起酒杯“喝。”
林巍和她碰杯,千信雨竟舉著大號啤酒杯仰頭猛灌,連著噸噸噸,竟硬是一口氣將啤酒喝了個幹淨。
“喝啊?”
她用手一抹嘴唇,多了幾分豪爽的指著他手裏的酒杯,揶揄著“喝不了就放下唄,舉著多難受。”
“那我肯定不能讓信雨姐看笑話啊!”
千信雨此舉正合他意。
林巍舉起酒杯,噸噸噸也是一頓豪飲,冰涼的酒水混雜著冰塊,還真是難灌。
等到放下酒杯,千信雨早已打開新的啤酒,兩罐啤酒方巧灌滿一杯,林巍突然醒悟“信雨姐說平時睡覺前喝兩杯的意思是”
“杯子大點不行嘛!”千信雨紅著臉,也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怎麽的。
林巍失笑著“行,當然行,那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
“呸,明明是你想找人陪你喝酒”
“沒辦法,除了信雨姐,我也不知道還能找誰喝了。”
林巍從表情到話語,都無比的真誠。
人人都說真誠才是必殺技,此言不虛,千信雨抿抿嘴,最後夾起一塊烤肉,放到他碗裏“開吃開吃,別說姐姐沒照顧你啊!”
“是,信雨姐。”林巍咧嘴笑著,兩人便正式開始酒局。
千信雨這回是真下了狠心要把林巍陪到位了。
或許是出於愧疚——她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幫林巍早點收網呢,現在目標就已經擴大到石東出身上了。
又或許是出於憐憫——林巍在她麵前表現得的的確確是個‘弟弟’模樣,讓她怎麽也狠不下心,看他孤零零的連個朋友依靠都沒有。
而且
他的確很有魅力。
隨著林巍體力值達到了15點這職業的門檻,他的優秀外表便更加突出了幾分。
首先是身形。
完美的好身材不用多說,更重要的是,體態。
很多人分不清楚健身和體態的區別,認為隻要身材好,那就是體態好,但其實兩者卻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所謂體態,就是指人平時運動的姿態、站立的姿勢、甚至是坐著的時候的姿勢。
由脊柱、韌帶、骨盆、頸椎等等決定了人運動或靜止時自然的姿態。
就像是許多古典舞蹈家在經過多年訓練之後,一舉一動似乎都帶著古典的韻味,站如鬆,肩背舒展,坐姿挺拔
林巍毫無疑問的擁有著十分良好的體態和骨架結構,並且在加點過後,甚至連駝背、類似於烏龜頸等等的問題都全麵消失不見。
而後他更優秀的點便是皮膚。
男人是很少化妝的,尤其是在零二年這個還帶著少許野蠻的時代,幾乎沒有男人會在乎保養自己的皮膚。
能用香皂洗臉就算愛幹淨,用洗麵奶之類的東西,就算上是精致,再加上普遍都是風吹日曬長大的,皮膚就更難保持白淨整潔了。
可林巍如今的皮膚卻真能稱得上是一句‘天生麗質’。
在出眾的內分泌係統和優秀的內髒功能的支撐下,他的皮膚雖然並不是小白臉似的過分白皙,但卻也的確相對絕大多數人來說要白淨,並且肉眼可見的幹淨。
一白遮百醜,更別說林巍本來就外貌不俗,多重加成之下,其真實魅力,毫不遜色於許多明星在電視上的賣相。
千信雨固然是富人家庭出身的大小姐,在大學裏也見過不少出色的男人,可但從外形上能和林巍比擬的,卻幾乎沒有。
而比這更重要的是,林巍很懂她。
“真的?你也這麽覺得?”千信雨甚至忘了自己方才的談話是怎麽開頭的,兩人到底聊了什麽,隻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傾訴了很多。
“是啊!”林巍認同的點著頭,用一種略顯傾慕的眼神看著她“信雨姐能選擇這樣的做法,不也正是因為信雨姐是個有原則的人嗎?
很多人將世俗的規矩當做原則可有時候,墨守成規的規則,未必是正確的。”
林巍也有點迷糊她剛才絮絮叨叨到底說了點什麽了——但無所謂,順著話題聊就是了。
兩人身旁的啤酒罐堆滿了足足一個大號塑料袋,還都是將罐子捏扁丟進去的。
千信雨有些感動的抿著嘴“謝謝你”
“謝謝我幹嘛呀,該是我謝謝你才對。”林巍笑著,兩人四目相對,他的聲音柔和“從來沒有人像信雨姐這樣對我好”
“我媽媽走的早,我爸又是個不善言辭的,隻知道悶頭苦幹,從來沒有人在乎過我想什麽,在乎什麽,害怕什麽,擔憂什麽
隻有信雨姐會這樣聽我說安慰我”
林巍雙眼似乎隱隱泛紅,裏頭的情緒都快洋溢出來了。
千信雨被嚇得酒醒了不少,手足無措的不知該怎麽回應,最後隻能舉起酒杯,繼續喝。
一杯,兩杯
原本就快到極限的兩人,隨著林巍又一次將啤酒一飲而盡後,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的擺手,作為今晚的結束。
林巍搖晃著,仿佛世界都在旋轉“信雨姐,我喝不了了好暈”
“我都說了少喝一點”千信雨鬆了口氣,放下酒杯,急忙起身,繞過茶幾扶了他一把。
這小子怎麽這麽能喝,差點都要給喝我到警戒線了。
林巍一頭栽進她懷裏,又手忙腳亂的想要站直,最後卻害的她扶不住這壯實的狗男人,一同傾倒在沙發上。
為了不讓他摔著,千信雨拿自己當了墊子,而結果便是,兩人以一種十分曖昧的姿勢,一躺一趴的靜止在了沙發上。
林巍好像看呆了似的一動不動,千信雨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喘息,又羞又惱“你要壓死我呀!快點起來啊!”
林巍慢慢悠悠的起來。
但又一屁股坐到沙發的另一邊去“對不起,信雨姐”
“我看你是成心的”千信雨臉上燙的嚇人,慌亂的往後退縮著,坐到了沙發的一側“故意占姐姐便宜是吧?”
林巍搖搖頭,張了張嘴,看著她坐到另一頭,臉上難掩幾分失落,勉強笑著“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怪你”千信雨就吃這一套。
她糾結著又站起身來,扶他“我知道你喝多了嘛。”
可林巍卻不起來,他突然坐著伸手抱著她,不撒手了。
“你你”
千信雨有點急了,可力氣那麽大,她又能怎麽辦?
隻能推著他的同時加重語氣“幹嘛呀!”
“就一會就一會”
他低聲說著。
千信雨沒轍,又或者說,她此刻渾身燥熱的,腦袋早就懵了。
得拒絕他得拒絕他得他那麽可憐兮兮的,就讓他抱一會唄?
她拍了拍自己腦殼,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林巍卻抱著抱著,沒了聲兒。
再一回神——他閉著眼,靠在自己身上,眉頭緊皺著
“你不是要吐吧?”
她小心翼翼的問。
林巍不說話,隻是靠著。
“喂?”
“喂喂喂?”
她推開林巍,林巍便又纏過來,一聲不吭。
“信雨姐。”
他突然出聲。
千信雨沒聽清,隻聽到他叫自己名字,心頭砰砰直跳,慌亂道“你說什麽呢!”
“”他卻仿佛什麽都沒說,雙眼茫然的晃悠著起來,搖搖晃晃的,站直了一直看她。
千信雨心裏直打鼓,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可林巍卻又隻是伸出手。
你特麽樹袋熊轉世是吧!
千信雨無奈的又給他抱住,心裏又羞又惱——這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啊?
尤其是這家夥現在猶猶豫豫的,就像是有人把手指放在了扳機上對準了她,卻又怎麽都不扣下。
讓她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變化著,忐忑不安,腦袋裏一團亂麻。
尤其是
在林巍抱著她的時候,她能清楚的聽到,自己飛快的心跳。
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千信雨有些難以置信,在自己的身上,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可現實卻是,他隻是什麽都沒說的抱著自己,她就覺得自己像是泡在溫泉裏,全身都要化了似的,腦袋懵懵的,像是進了水。
等腦袋再次回過神來,兩人又躺在了沙發上。
千信雨痛苦的伸手捂著自己的腦袋。
“信雨姐你也討厭我嗎?”
他突然低聲說著。
千信雨隻能像哄孩子似的說著“怎麽會呢?你為什麽要這麽問?”
“在薑科長讓我臥底把我趕出警隊的時候沒有人幫我他們都看著”
他突然說出了一件好似和今天的氛圍毫不相關的事兒。
“明明我也在警隊呆了兩年明明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麽呢?”
千信雨原本糾結的心裏又軟了下來,猶豫著,抱著他拍了拍他的後背“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你的優秀的。”
“他們都討厭我因為我是華僑,因為我是個義務警,因為我是個局外人薑科長他根本不想我回去,是不是?
沒有人想我再回去是不是?”
他將臉埋在她的肩上。
“怎麽可能呢?隻要還有我在你就不是一個人。”千信雨不假思索的反駁著。
林巍卻隻是緊緊抱著她“信雨姐真的嗎?”
“”她的臉被迫埋在他懷裏,嗅到的好聞氣息讓她的頭腦也有些發蒙。
好不容易仰起頭來,卻又是四目相對。
這一回,她的腦袋就沒有那麽清楚了,或許是為了證明什麽,又或許是理智終於壓不住酒精的作用,看著他的臉,突然上頭。
直到林巍低下頭來,她的腦袋就愈發一片空白。
我在哪?
我是誰?
發生了什麽?
這該死的酒精!
“我我先上班去了”
看著有些宿醉反應的千信雨隻留下一句話,便倉皇逃跑似的離開了家。
林巍卻隻是低聲嗯了一聲,又睡了一會,才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
一大早千信雨就著急忙慌的又是換床單,又是洗澡的,叮鈴桄榔,好像還在衛生間裏刷牙的時候把杯子給砸了。
整的林巍屬實沒睡好。
也難為她一大早還能起來,滿臉憔悴的出去上班——林巍原以為她會請個假呢。
但轉念一想,倒也理解。
她怕是接下來有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林巍了。
林巍對此卻十分淡定。
他坐起身來,去洗漱一番,換上衣服,先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抽了根煙。
他先是複盤了一下昨晚的流程——沒有失誤,一氣嗬成。
麵對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策略,麵對千信雨,林巍深思熟慮之後,選擇的對策便是先上車,再補票。
這源自於他對於千信雨的了解她是一個相對來說冷靜的人,也就是說,沒有崔敏舒那麽容易上頭。
如果選擇徐徐圖之,極有可能出現她對林巍的好感隻增不減,但在某個階段,卻會忽然停滯。
她會在腦子裏不斷理性思考、分析,最後得出結論,然後強迫自己控製情緒,將兩人的關係定格在某一個階段上。
林巍卻並不希望這樣——他希望千信雨能在他與薑科長的博弈中無限的偏向自己,甚至盡快的成為自己人。
隨著他計劃的按步進行,他在北大門派,準確的說,是未來的金門集團中,他的地位,都會隻升不降,而到那時,他必然會成為多方角力的關鍵。
林巍向來是一個喜歡未雨綢繆的人,也是一個喜歡有備無患、十分謹慎的人。
如果能為一件事做兩件準備,那麽他一定會做兩手準備,將事情發生的成功率提到最高。
而千信雨,就是他的保險之一,甚至,有可能在未來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所以,林巍不得不兵行險招,甚至,不擇手段。
他很清楚,像千信雨這樣的人物,盡管理性、甚至有一些刻板,但骨子裏,卻的的確確是一個傳統的女性。
她越是潔身自好,大學畢業至今都沒找過男友,林巍這麽做的必要性就越高——先上車後補票的意義,也就越大。
盡管多少有些趁人之危
但美男計本就突出一個薑太公釣魚
“嘖。”
林巍吐出一口煙霧,自嘲的笑笑,幹脆不再給自己找補什麽,坦然的將煙頭熄滅在啤酒罐裏,收拾著垃圾。
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又何必故作清純呢?
他拿出手機,從西服內襯裏找到被他準備好的備用電池換上,讓手機開機。
他故意讓手機在昨晚停電關機,避免出現什麽意外。
而在電話開機之後,林巍便給崔永豪先打了個電話,確認他還在樓下之後,才收拾著東西往下走。
並且,給崔敏舒打了個電話過去。
“歐巴?怎麽啦?”
電話裏的崔敏舒聲音平靜。
“昨天有點私事事就沒回去,手機也沒電了我現在才看到你發短信。”
林巍麵不改色的撒著謊。
“就是問問歐巴回不回來啦不過,下次可不能關機了,打你電話也不接有點擔心。”
“知道了,下次不會再關機了。”
林巍打定主意,看來,他已經進入最少需要兩個手機的時候了。
“嘿嘿,愛你~我正在店裏呢歐巴,先掛了哦!”
“嗯。”
“誒等一下!你晚上回家嗎?”
“不大確定,可能不回去。”
“好吧,那我今晚就不去了什麽時候回家,叫我哦!”
崔敏舒說著。
林巍嗯了一聲,笑著“怎麽突然這麽粘人。”
“誒呀!”她嬌嗔一聲,掛斷電話,也不解釋。
林巍若有所思的看著手機中斷的通話,垂下眼簾,半晌,才又撥通了其它的電話。
等他下了樓,上了車,這一通通了解情況的電話才算打完。
崔永豪看起來在車上睡得也還不錯,一大早還跑回去給他取了報紙——兩份。
一份是幹淨的,另一份,崔永豪圈圈畫畫,在報紙上圈畫出了不少內容。
“大哥,我試著畫了畫重點您可以看看。”
林巍有些意外,但還是稱讚道“不錯嘛,永豪。”
“您還是看看再說吧”崔永豪麵露幾分尷尬。
林巍眉頭一挑,坐在車上看了一會,笑出了聲“你下次直接把報紙圈起來得了。”
“呃我感覺,好像都挺有用的。”崔永豪心虛的說著。
“就比如三線男演員夜會女模?”
“這女模挺漂亮的,我看過照片以後我們開公司可以把她拉來。”
這是你覺得重要的事吧?
“全羅道的交通事故?”
“大哥,那編輯寫交通事故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大媽騎著的自行車刹車失靈不重要嗎?”
那編輯不還說了可能是因為那大媽舍不得修刹車導致的嗎?
“清潭洞搶劫殺人案?”
“這可是個大案子這個沒劃錯吧?”
林巍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
他望著報紙標題上加濃加粗的殺人案,細細閱讀。
突然心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們的人最近都在哪找池英俊?”
“就是那些沒錢的爛賭鬼、窮鬼們愛去的地方唄?他身上就算有錢,也差不多該用完了,以這小子的德行,沒錢了要不然犯案,要不然就得找熟人借錢、勒索。
哥,你不會覺得這殺人案是那小子做的吧?
他哪來的這膽子啊這凶手可真夠殘忍地,那清潭洞的富豪一家五口,全都被他用錘頭活活捶死嘖嘖嘖。”
崔永豪說完,卻沒有得到回應,扭頭回看,卻看到了林巍嚴肅的,陰沉不定的表情。
“哥,我現在就告訴底下的人,擴大搜索範圍。”
“這西八崽子真聰明啊。”
林巍卻突然開口。
他冷笑著,直接道“範圍直接劃定到在虎派和帝心派的地盤上,不要讓我們的人去,拿著照片,找本地區的便利店挨個談,隻要誰能提供有用的線索,給錢。
另外,這西八崽子應當沒換手機號,把手機號散出去,告訴做上門生意的經紀人,遇到這個電話,直接找我。”
“是,大哥!”崔永豪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即便是黑幫崽子,也很少會幹這麽殘忍的事,報紙上白紙黑字的寫著。
那一家五口,老奶奶七十多歲,小的姑娘才十四歲,無一幸免,隻是為了家裏的三百多萬元現金
這種變態殺人狂,即便是黑幫,也隻會覺得惡心。
林巍偏偏頭,將報紙放下,沉思片刻,給千信雨發去一個短信。
“我懷疑這次清潭洞的殺人犯罪嫌疑人,可能之前得罪了我的一個家夥”
他將信息如數發了過去,請千信雨幫忙找找,千信雨過了好一會,才回了兩個字母。
“。”
她還打了個句號——想必定然是斟酌了很久。
林巍似乎能看到她抱著手機糾結了半天,即想表現的疏遠一點,又怕他傷心,最後寫完內容,又加了個標點符號的樣子。
他笑笑,放下手機,繼續瀏覽報紙。
而後,在另一則消息上,也皺起了眉頭。
《黑幫橫行霸道,又一慘案發生,誰該為此負責?》
林巍細細看去,發出幾聲冷笑,萬萬沒想到,在報紙上竟然看了熟人——大頭的照片模糊的隻露了一個背影,雙手被手銬緊鎖著,身後都是警察。
林巍熟悉流程,這是在讓大頭指認作案現場,補充證據鏈。
而記者顯然是偷偷拍攝的照片,可內容,卻完全是從內部流出的。
“據悉,此次事件為黑惡勢力北大門派中的二把手親自犯下的血案,受害者為另一夥黑幫勢力帝心派的行動組組長,此次事件極有可能引發更進一步的黑幫衝突
警局局長表示,將持續高度關注此事,除惡務盡,決不允許”
林巍細細看過一遍,最後若有所思的皺著眉,手指在膝蓋上敲擊著,越敲越快。
他掏出手機,立刻撥通了電話。
“昌南?”
“是,大哥。”
“給我留意一個人。”
“誰?大哥?”
“張謙,是哥畏罪潛逃,從老家偷渡來的延邊人。要是見到他,告訴我。”
“是,大哥。”
“還有,最近低調一點,不要出風頭,安成泰要是得意就隨他去,但是要看好他的錢都去了哪。”
“是,大哥是有什麽風聲嗎?”
“嗯,可能。”
“是,大哥。”
掛斷電話,林巍若有所思。
他拿出電話,撥給王社長。
“大哥。”
“你和馬錫道很熟是不是。”
“這就要看您怎麽看待‘熟’這個詞兒了,我倒是沒少給他獻殷勤。”
“那就再和他熟悉點,最近可能要降溫。”
“知道了。”
林巍掛斷電話,疲憊的揉著眉心。
而也就在此時,丁青的電話卻又打了過來。
“brther!在忙嗎?”
“大哥,不忙。”
“中午一起吃個飯啊?”
“好啊,大哥。”
“那就中午十二點,中餐廳,上次那家。”
他掛斷電話。
林巍眉頭緊鎖,隨後,徐徐舒展。
打一棒子塞個甜棗嘛。
他的棒子該挨的都挨了也是時候先苦後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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