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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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趙禹此時隻穿著白色裏衣,赤著雙腳站在地上,手裏還拎著一把短刀,刀上還滴著血。
    一個半大的孩子,大半夜地拎著一把帶血的刀
    胡氏看到這一幕,都要暈過去了。
    “禹兒!你別嚇娘,你傷哪了?”
    “少爺!”
    院子裏頓時悲天動地,趙永卓夫婦和趙雲安兩小,頓時衝向了趙禹,把趙禹緊緊抱住,急忙檢查他的身上。
    趙禹渾身被大小手摸著,眼裏直翻白眼。
    “爹、娘!我沒事,刀上的血都是那賊人的!”
    急忙扭開身上的大小手,趙禹嚷嚷開口。
    “沒事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見趙禹身上沒傷口,趙永卓和胡氏放下了心來,胡氏更是把趙禹緊緊摟在懷裏。
    而趙雲安和織女兩人也是大鬆了口氣,然後兩小緊緊把趙禹擋在中間。
    趙永卓放下心後,此時卻臉色難看道:
    “禹兒,怎麽回事?哪來的賊人?”
    “對對對,咱們家怎麽會有賊人,哪來的?”
    胡氏晃了晃趙禹,疑惑地看向他。
    趙禹卻是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對麵的屋頂。
    這會兒,那屋頂上正掠下一個身影。
    那身影正是薛虎!
    看到薛虎回來,趙禹急忙從胡氏懷裏掙脫,迎了過去:
    “虎爺,怎麽樣了?”
    聞言,趙永卓和胡氏也是急忙看向薛虎。
    薛虎此時的臉色陰沉,一隻獨眼閃爍著凜冽。
    他落地後打量了趙禹,然後搖了搖頭:
    “那人的輕功很厲害,我來晚了一步,讓他逃走了!”
    說著話時,薛虎徑直走向趙禹的房間,在門口拿了一個燈火,走了進去。
    趙禹一家人不再出聲,隻是透過房門和破窗,靜靜地看著房間裏的薛虎。
    薛虎進了房間後,便在裏麵仔細地查看著,最終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個大鞋印。
    伸出手對著桌上的鞋印比劃了一下,薛虎再次走出房間後,嚴肅地看向趙禹:
    “你可看清那賊人長什麽模樣?”
    “那人全身穿著黑衣,蒙頭蒙麵,天又太黑,我沒看清!隻看到那人比較瘦小,背好像有點駝!”
    趙禹搖了搖頭。
    而薛虎聽完後,那隻獨眼卻閃爍著冷光:
    “那沒錯了!如此厲害的輕功,身形又跟白天那些捕快描述的差不多,應該就是城裏這些日子鬧得凶的飛賊!”
    “什麽?竟是那飛賊?”
    趙永卓夫婦一驚,那飛賊這些日子在城裏鬧得沸沸揚揚,他們自然也聽說了。
    胡氏臉色一白,急切道:
    “那飛賊不是劫富濟貧麽?我們家隻是普通百姓,又沒有什麽貴重之物,怎麽來劫我們家了?”
    “劫富濟貧隻是往臉上貼金而已,為一己之私才是真!”
    薛虎瞥了胡氏一眼,然後又指了指趙禹:
    “你們家沒有貴重之物,但這小子有!這小子上次在私塾秋會贏了一枚羊脂玉佩,好些人都知道,這東西也貴重的很!”
    “這”
    趙永卓夫婦和趙雲安兩小一怔,皆是望向了趙禹。
    趙禹的臉色此刻也黑了下來。
    他以為自己家隻是普通百姓,飛賊怎麽也關顧不到他家,卻沒想到連他一個小孩的戰利品都惦記上了。
    尼瑪!
    什麽劫富濟貧,連一個小孩的東西都不放過,果然是賊啊!
    趙禹心中暗罵,緊握著手中的短刀,怒目看向薛虎,殺氣騰騰道:
    “虎爺,現在怎麽辦?”
    “哼!”
    薛虎也是被勾起了怒火,冷冷道:
    “怎麽辦?敢把手伸到老子的宅子,他這是在找死!”
    一聲冷笑,薛虎又指了指趙禹手中帶血的刀,問道:
    “你傷到他哪了?”
    “右小臂,傷口很深,應該傷到骨頭了!”
    趙禹急忙舉起刀,向薛虎展示著刀刃上的深深血跡。
    薛虎點了點頭,轉身朝外麵走去:
    “你們不用擔心,那飛賊不敢再來了!先睡覺,等天亮再說!”
    霸氣的聲音傳來,薛虎走出了院子。
    頓時,院中幾人麵麵相覷。
    趙永卓夫婦麵露愁容,心中還是擔心不已,不過事已至此,隻能先壓下擔心,開始忙活。
    夫妻倆讓倆小把趙禹送回房,並讓他們收拾弄亂的房間和地上的血跡。
    而他們夫妻倆則把撞碎的窗戶清理了一遍,然後用幾個編織袋暫時把窗戶蒙上,打算等天亮後再換新的。
    一幫人把趙禹的房間收拾幹淨,時間也來到了寅時末。
    眼看天就要亮,趙永卓夫婦也沒再睡了,而是坐在院子裏守著,生怕飛賊再來。
    而趙禹的房間裏。
    趙禹坐在床邊,趙雲安守在一旁,織女此時則是鼻尖沁汗地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少爺!清晨的地板涼,您赤腳站在地上那麽久易著涼,快先泡泡腳吧!”
    織女擠出一個笑容,說著話時把木盆放到趙禹的腳下,然後捧著趙禹的腳放在木盆的熱水裏,給他按摩了起來。
    趙禹任由織女為之,他隻是左手拿著短刀,右手拿著抹布,擦拭著刀上的血跡。
    趙雲安在一旁悻悻開口:
    “少爺,您不讓我碰刀,那就讓織女給您擦拭吧?”
    聞言,織女抬頭,仰著一張好看的瓜子臉,望向趙禹。
    “不用,我自己來!”
    趙禹搖了搖頭,像對待寶貝一樣,擦拭著短刀。
    這把短刀是趙禹第一次去桃花村狩獵時,薛虎給他的那把。
    自從那次狩獵後,趙禹就把這把刀帶回了家,對這個世界沒什麽安全感的他,一直把它放在內側床邊的床單下,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隻是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用上了。
    經過今日這事,趙禹體會到了有把兵器的好處,更是寶貝這把短刀。
    不過,如今冷靜下來,趙禹又心思活絡了起來。
    一個飛賊竟然盜他一個小孩的東西,這不得不讓趙禹多想。
    趙禹可是還記得,私塾秋會的時候,開元學館的山長陸岩,對這枚玉佩可是寶貝得緊。
    當時他贏下這枚玉佩的時候,陸岩可是氣得不行。
    如今有人來盜他的玉佩,趙禹都懷疑是不是陸岩指使的了!
    眼睛微眯,趙禹思緒飄飛
    不過隻是瞬間,趙禹又收回了心神。
    不管是不是陸岩指使的,現在最關鍵的是抓住那飛賊。
    先不說要抓到飛賊才能搞清這一切,就是被一個飛賊盯上也心裏難受啊,必須得先抓到他!
    “雲安!”
    突然間,趙禹一聲沉喝。
    “少爺?”
    一旁的雲安急忙低身,湊近趙禹。
    趙禹看向雲安,眯眼道:
    “天亮後,你去打聽一下,看這段時間是哪些大戶遭了飛賊,他們都住在什麽位置!”
    “放心吧,少爺!我以前跟著我娘在城裏四處乞討,對城裏熟得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打聽清楚!”
    趙雲安重重地拍了拍胸口。
    趙禹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門外的天空。
    這會兒,天色已是快微亮了,這個時候也是趙禹平時起床的時間。
    於是,趙禹從水盆中抽出腳,換上衣物便前往薛虎的院子練武。
    薛虎院中。
    薛虎也沒受飛賊的幹擾,此時亦跟往日一樣在練著石鎖。
    趙禹來到這裏後,便跟薛虎一起練。
    兩人都很默契,都沒說飛賊的事。
    直到天色大亮。
    突然間,四五個皂衣捕快衝進了薛虎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