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大院公害互相揭黑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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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年服裝主流就是國防綠和藍。
    國防綠是指65式軍裝,藍是指工人常穿的藍工裝。
    女裝也就顏色稍微多一點兒,同樣都是又肥又大。
    王紅的鄙夷和質疑直接寫在臉上,江拾月看見也懶得跟她解釋,直白道:“你就說能不能改?隻要你能改出來,我就能賣出去。與其有工夫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如想想我什麽時候能賠你的自行車。”
    王紅:“……”
    命門被江拾月捏著,又見她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樣,王紅盡管心裏不認同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仔細研究江拾月畫的草圖。
    西裝好說,改動不算大,就是改瘦一些,尤其是腰圍。直筒的西裝外套,裁掉好大一塊。
    喇叭褲王紅沒見過,江拾月的草圖是沒有尺寸的,她看了又看,找不到下手點。
    江拾月想了想給王紅普及喇叭褲的特點:低腰短襠,褲腿上窄下寬,從膝蓋以下呈喇叭狀張開。
    “你把這褲子臀圍收緊……”江拾月連說帶比劃。
    王紅半知半解開始動手。
    一直到晚上,才勉強改完這兩套衣服。
    江拾月試穿王紅新改的衣服,站在地上轉了兩圈,問她:“怎麽樣?好看不?”
    王紅不由自主地點頭,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
    拋開主觀喜惡,江拾月確實長得很漂亮,眼睛又黑又大,唇紅齒白,皮膚跟剝了殼的熟雞蛋一樣,又白又嫩,腰細腿長。
    穿上這改過的衣服,看著更瘦更高。
    雖然王紅覺得這衣服不夠檢點,但是得承認確實好看,顯得人又瘦又高。
    因為江拾月要往外賣衣服,按照她的身材又放鬆了些尺寸,還是略肥大一點兒,要不然可能會更好看。
    江拾月掏出兩塊錢遞給王紅,同時奉上彩虹屁:“嫂子,你女紅真好!你改的這衣服肯定好賣!你看這針腳快趕上縫紉機跑的線了,又直又密。”
    江拾月都離開了,王紅還怔怔地望著手裏的錢,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真付錢?
    一天賺就賺兩塊?
    大劉一個月津貼才四十二塊。
    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接下來五天,江拾月大部分時間都在大劉家改衣服。
    王紅嚐到了賺錢的甜頭,不再那麽排斥“不檢點”的衣服,反正又不讓她穿。
    改衣服的動作越來越熟練,加上起早貪黑加班幹,一天最多的時候能改到四套。
    這六天兩個人總共改了六套長袖衣服,十件夏裝,其中兩件是連衣裙。
    支付完王紅的改裝費十一塊錢,江拾月僅剩兩毛四分錢。
    這還是王紅少收了點兒,要不然江拾月真得賒賬。
    眨眼又到了去城裏的日子。
    江拾月用背簍裝了改好的衣服,牽著陽陽坐著班車去城裏。
    張淑芬也在車上,看見江拾月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
    江拾月懶得理她,低頭跟陽陽說話,緩解他的緊繃。
    陽陽依舊抗拒外出,事實上不隻抗拒外出,還抗拒所有打破他日常生活作息的事。
    連陳山河都覺得詫異的是,陽陽對江拾月的容忍度出奇的高。
    即使江拾月在他看書時拖著他外出,他明明在要爆發的邊緣,最終卻還是不情願地跟著她走。
    “陽陽你太棒了!我說了你表現好會獎勵你,一會兒我們去買些數學書好不好?”江肆月說完覺得哪裏不對。
    仔細一想,跟上輩子時那些在小朋友過生日的時候送人家五年三模的長輩一樣不地道,又改口:“咱倆還去吃飯店。”
    張淑芬見江拾月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再聽她要去吃飯店,更生氣了。
    她這兩天都在等著江拾月給自己賠禮道歉,沒想到江拾月一次都沒登過門,把張淑芬氣得這兩天飯都有點吃不下,還有點後悔。
    跟江拾月翻臉以後沒便宜賺了怎麽辦?江拾月身上大小姐習氣重,除了衣服不給她之外,其他東西給她還是挺大方的。
    大約因為大院兩公害都在車上,並且似乎反目成仇,其他嫂子樂得看熱鬧反而沒人說話。
    張素芬想跟江拾月和好,又拉不下臉,眼睛轉了轉,轉過身跟身後的嫂子聊天。
    張素芬跟江拾月既然並稱大院兩公害,人緣可想而知,一樣沒有嫂子跟她一起挨著坐。
    “燕嫂子,你知道你貼牆種的那棵果樹為什麽死了嗎?其實不是水土不服。”張素芬話隻說半截,然後往江拾月那邊瞄了一眼。
    意思不言而喻。
    張燕一聽,頓時朝江拾月怒目而視。她想吃老家的李子,選了個耐旱的品種挪了過來,沒想到,明明已經緩過苗的李子樹沒幾天又枯死了,她一直以為是李子樹水土不服。
    聽張素芬這意思,怕又是江拾月搞的鬼。
    江拾月怕陽陽暈車,給他嘴裏塞了一塊話梅糖,安撫地在他背上拍了拍,才回頭看張素芬。
    張素芬翹著二郎腿,見江拾月看過來,還得意地揚了下眉,一臉“你求我,我就不說了!”的欠揍樣。
    江拾月“嗬嗬”一聲,直接罵:“煞筆!”
    張素芬倏地放下腿朝江拾月怒目而視,“你罵我?”
    “你要是想,我也可以打你一頓。看看能不能把你腦子裏的水打出來!你怎麽說話隻說半截?既然不是水土不服那是什麽?你倒是說完整啊!”江拾月不客氣地懟回去。
    明明是兩個人一起作的死,怎麽弄得跟她的把柄一樣?這張素芬真是腦子裝滿了臭水溝的水。
    張素芬:“……”
    以前江拾月最害怕自己把這事說出來,為什麽這次不怕了?!
    張素芬見滿車的嫂子都看著自己,隱隱有些後悔更多的是納悶。
    江拾月到底怎麽了?怎麽行事作風跟以前都不一樣了呢?!
    見張素芬不開口,江拾月一咬牙自己說了出來,“去年初夏有段時間公廁屋頂漏了,結果有次下雨進了水,蛆爬的四處是……”
    江拾月說著有點反胃,原以為偷盜就是原主最不堪的一段“黑曆史”,翻到這一段有味道的回憶,真是分分秒秒都能把隔夜飯吐出來。
    難怪張素芬敢拿這事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