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蓄意破壞軍婚是要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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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張翠,家屬院裏的嫂子們都討厭江拾月但也都羨慕她。
    羨慕她嫁了個好男人。
    這大院裏不缺不好戰士不缺敢戰死沙場的英雄,但軍人說到底隻是一個職業,衛國不代表能保家。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英雄在家庭裏不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或者父親。
    偏陳山河兩者都能兼顧,無論江拾月怎麽作,他再生氣沒說過一次重話更別提會動手,相反,會盡可能的幫江拾月收拾爛攤子,能力範圍內保障江拾月的生活質量,從不勉強她做不願意做的事。
    “你要這麽說的話,那你也是小三。他認識的第一個同齡女生應該不是你。哦,不,你比他大,不算同齡人。”
    張翠這回真哭了。
    氣哭的。
    江拾月繼續精準打擊,“你就算說破天,跟他領證結婚的也是我。據我所知蓄意破壞軍婚是要坐牢的!”
    張翠臉倏地白了。
    “我……”
    陳山河:“……”
    好像沒有這一條。確切地說沒有男方出軌坐牢這一條,但他也沒傻到糾正。
    他不是不知道張翠的心意,隻是一個江拾月已經足夠讓他對所有的女人望而生畏了。
    就算沒有江拾月,他也對張翠沒意思。
    江拾月這麽一鬧能斷了張翠的心思也挺好。
    其實他曾委婉的拒絕過張翠幾次,可惜張翠都聽不進去。
    江拾月從自己口袋裏掏出錢看了看,又放回去,朝陳山河伸手。
    陳山河:“……”
    掀了掀眼皮,從上衣口袋裏把錢掏出來放在江拾月掌心。
    張翠臉又變得通紅。
    江拾月找出一張五元鈔票扔給張翠,“雖然你做得鞋很醜配不上我兒子,但我們也不占人便宜,這是給你的辛苦費。針線活這麽差,下次別做了!”
    張翠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把錢又扔了回來,“江拾月,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我才不是為了錢!”
    要了錢還怎麽讓陳山河記她的人情?
    江拾月這個臭女人怎麽能壞到這種地步?!
    江拾月把錢收起來朝張翠豎起拇指,“沒想到你覺悟還挺高,知道自己做的鞋不值這個價就不收錢。那行,這鞋我們收下,回頭我讓陽陽試穿一下,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我告訴你,你下次再改。”
    她刻意在“我們”兩個字上重重咬了咬。
    說完一手牽著陽陽一手拽著陳山河衣袖往外走。
    陳山河:“……”
    張翠:“……”
    他們一家三口剛邁出雜貨店門口,就聽見張翠哇一聲哭了出來,然後響起了砸東西的聲音。
    陳山河停住腳步。
    江拾月鬆開他衣袖,“怎麽?舍不得?舍不得正好,可以進去安慰她,她現在最需要你的懷抱了。”
    陳山河:“……”
    拔腿跟上江拾月,輕斥:“別胡說!”
    他隻是擔心張翠砸壞東西。
    東西都是公家的。
    這一耽誤,正好趕上官兵們都來食堂吃飯。
    官兵們以連隊為單位站在食堂門口,先開會,然後齊刷刷地唱軍歌,最後是解散吃飯。
    吃飯也有講究,新兵先,老兵士官後,幹部排最後。
    江拾月一進食堂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學校。
    區別大約就是這年代餐廳裏都是木桌椅。沒有賣飯的窗口,隻有一進門的位置擺了兩張長條桌,長條桌上擺著兩個大鐵盆,一盆菜一盆湯。
    炊事班的士兵拿著勺子依次給大家盛飯。
    菜是醋溜土豆絲,湯是菠菜湯,主食是兩摻麵的麵頭。
    菠菜湯是真菠菜湯,看不見油水,隱約有點蛋花。
    江拾月一家三口進食堂算晚的,大半食堂坐滿了人,隻剩一張空桌子。
    她目光掃了一圈,發現來食堂吃飯的嫂子不多,就三兩個。
    一堆純爺們裏夾兩三個女人本就紮眼,江拾月更是其中翹楚。
    不光因為長相,她大院公害的名號可不是叫假的。
    大家的目光時不時會落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隻是聽不見議論聲。
    江拾月估摸著應該是紀律問題。
    別人看江拾月一家三口,江拾月也在觀察他們。
    她發現包括陳山河在內的官兵們吃飯都特別快,但是快卻不亂,很少聽見吧唧嘴或者筷子碰碗的聲音。
    江拾月感覺自己有點像紅外線掃描儀,目光掃到哪桌,哪桌上的人就迅速低頭避開她的視線。
    江拾月:“……”
    過了會兒,她忍不住問陳山河,“我……這麽惹人厭嗎?”
    嫂子們煩她可以理解,畢竟深受她荼毒,這些官兵們為什麽也這麽煩她?
    原主沒怎麽來過營部,記憶裏也沒跟哪個官兵為敵的記憶。
    陳山河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圈,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半晌說了句,“跟你沒關係。”
    他們隻是為他抱不平。
    江拾月又不傻,當然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沒再說什麽。
    做壞人比做好人容易太多。
    陳山河安慰她,“過陣子就好了!你最近變化挺大的。”
    江拾月:“……”
    陳山河又道:“變得挺好的。保持住!”
    江拾月:“……”
    仿若回到班主任叫自己到辦公室訓話的場景。
    她沒好氣地翻白眼,“謝謝您誇獎!”
    這一幕落在旁觀者眼裏都是江拾月給陳山河臉色看,欺負陳山河的“證據”。
    江拾月這個當事人對此一無所知。
    她不想跟鋼鐵直男聊這種想打人的話題,問陳山河,“你什麽時候走?”
    陳山河搖頭,“還不清楚。”
    “要去多久呢?”
    陳山河沉默。
    跟陳山河相處這段時間,江拾月也算了解他一些,知道這種時候他不說話是因為不想回答。
    “這也要保密?”江拾月納悶地問。
    “嗯。”陳山河點頭。
    江拾月:“……”
    “放心,不會耽誤你高考。”陳山河反問,“你呢?下午就去城裏還是明天?”
    江拾月:“……”
    78年高考是7月7日開始,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呢!
    她想了想扭頭問早就放下筷子擺弄魯班鎖的陽陽,“陽陽,爸爸因為工作需要要離開大院一段時間。我也因為工作需要得去城裏。所以你跟著我去城裏可以嗎?”
    陽陽動作頓了頓,抬起頭,近乎空洞地目光從江拾月臉上掠過又在陳山河臉上停了片刻,最後點點頭。
    陳山河:“……”
    小沒良心!
    他養了他三年。
    江拾月變得跟他親近也就才一個月。
    這麽快就叛變?!
    還是女兒好,如果江拾月再給他生個女兒……
    陳山河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愣住,重點是他竟然不排斥這麽可怕的想法。
    江拾月納悶地盯著陳山河的臉問,“你怎麽了?臉怎麽突然這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