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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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已近十月末,天氣漸冷,東吳水軍泊於江風之下,雖早著冬衣亦打寒顫,槳櫓每日皆掛冰霜,手腳觸之皆凍瘡、龜裂,苦不堪
孫權一見,已生撤軍之意,但興師動眾半年,一無所恐招人恥笑,遂強自硬
漢中府劉備見出兵已半年有餘,時已入冬,道路難行,每日往祁山運送糧草很是艱辛,遂招道玄議
劉備年過六十,早早披了貂裘,見道玄依舊是一身薄薄青布道袍,很是詫原來下山前,仙師紫虛上人賜下丹藥一壺,法門一
幾月來,道玄安心修煉,又兼服丹藥,已窺得法門,堪堪將入練氣之階,區區寒暑交替,已無所
見玄德不解,道玄不免解釋一番,臨了欲傳些健體延壽小
劉備笑而擺手,道:“吾年六十有餘,身逢亂世已是高壽,如今大業初就,阿鬥也已成老天待我已是不薄,怎敢再存奢”
道玄聽罷,也是點君臣遂議論起祁山戰玄德隻歎戰事耽擱日久,靡費甚
道玄點頭,歎曰:“非是吾等不能取勝,實在是馬超那邊需要時日練兵屯糧,如今自其起兵,隻短短八月,軍兵雖有五萬餘,但精兵隻有五千,其餘全是新附之
若不加以訓練,一遇大戰、挫折便會一哄而散,到時悔之晚那曹真本無能之輩,卻又剛愎自用,賈詡多智亦不見用,隻需再與法孝直三萬兵,破之必
但曹真一敗,曹操定會急與孫權議和,率大軍西來,吾方便需獨抗曹營大軍四十
稍一疏忽,東三郡乃至荊州均會不保,如今明與曹真僵持,實是為東三郡及馬超爭取布防、訓練時咬牙多耽擱一日,那荊州、東三郡便可少被圍攻一天!”
劉備聽得,不由點頭,問道:“依法師之見,何時破曹真為妥?”
道玄嘿嘿幾聲道:“最快也需等來年開春,到時料那張懷義應準備停再耗費幾月,曹營糧草也會告曹操出兵越少,荊州等地壓力愈”
玄德無奈道:“還需對峙四月,看來得精打細算,厲行節儉過日子了!”
道玄道:“吾等如今,不過少吃幾頓美食,至少日子過得安心無
那荊州、東三郡戰事一起,每日將士們恐怕麥餅均難飽食,還要朝夕守城拚命,想來吾等之困難簡直不值一”
劉備聽罷,不禁好奇道:“法師世外高人,可知那曹操回兵後將往何處?”
道玄笑道:“曹操一代梟雄,略曉兵法,其回兵後不過三處可”
“願聞其詳!”
“其一,便是發兵直援雍涼,與曹真合兵一處,三十萬大軍千裏遠征,糧草不馬超遁走,恐是白忙一
其二便是增援樊孔明見其勢大,必會撤回江陵固這便又生枝若曹操使數萬軍屯駐樊城,其餘分三路圍困東三郡,雖然表麵看似凶險,卻也無
隻要三郡死守半年以吾定可聯合馬超全取雍涼,兵抵長安,孫權定會伺機而動,到時曹兵自
其三便是亦援樊城,同樣屯軍十萬於樊卻是舍襄陽、東三郡不顧,二十萬大軍直取江孔明江陵城中兵不過五萬,長沙子龍那裏隻有兩萬,尚需防備江東偷若果真如此,吾軍大窘矣!”
玄德聽罷大驚,不禁問道:“若果真如此,為之奈何?”
道玄拂袖起身道:“吾想孔明、法孝直定也慮及此處,但恐曹操不為也!”
“卻是為何?”
“那曹操已占據北方,縱失去雍涼,實力也遠大於我,隻需勤政愛民,固守險要便可立於不敗之地,自不會與吾方拚
再者這第三策對吾凶險,對曹營也是一若吾方發全川之兵經漢水與東三郡、襄陽之兵匯合,於樊城下與曹軍決戰,勝負之數難
若吾方得勝,則江陵城下二十萬曹軍進退失據,又無糧草,必會全軍覆沒,到時曹操大軍喪盡,已無兵可調,馬超也不需再經營雍涼,隻需率軍直取長
吾與孔明一人守荊州,一人率大軍攻宛洛,不出一年,天下可定矣!”
劉備聽得熱血奔湧,起身踱步半晌道:“吾倒是盼望曹賊取那三策,到時定親赴樊城,再會曹瞞!”
道玄聽罷笑道:“不需勞動主公千金之軀,到時隻需主公坐鎮漢中,牽製曹真即
貧道隻需五萬軍經漢水,合三處之兵,又有關侯、張三爺、黃老將、張懷義助戰,定可一戰成功,滅盡樊城敵後聚殲曹軍於江陵城下,一戰可定天下大”
道玄說完,又轉身於蒲團上坐了下來,看得玄德呆呆發愣,聽得道玄暗暗嘀咕:“可惜呀,可惜,若是那司馬懿統兵,便可少幾十年麻煩!逆賊曹操,吾怕他不敢如此豪”
劉備聽罷深以為然,也連叫可惜數日,遂下令縮減漢中屯駐軍兵日用,全力供應祁山魏延、法正
每日玄德也是以身作則,三頓稀粥麥餅,那道玄一心修煉,經常幾日辟穀不眾將士開始頗有怨言,聞得主公、法師如此,均淚流滿麵,隻言誓死跟
三將軍在營中,未討得仗打,已是憤懣異常,如今壓縮夥食,酒肉自是不無肉尚可,缺酒如何使得,急得老張抓耳撓腮,又有大哥劉備壓著,不敢發
這邊廂親兵副將,恐三爺憋出病來,無奈之下,見成都路遠,隻得往上庸偷偷下書求
消息傳到上庸,張石頭不由心生慚愧,想想自己每日與孟達推杯換盞,歌舞達旦的,不由傳令罷了宴又著人走水路與嶽父營中運去烈酒一
三將軍見了,連讚數聲,趕忙偷偷小心藏好,尋思還有四個月時間,隻得每日偷飲一小壺解
張石頭這裏,每日督促軍兵加固城防,又令鐵匠將城內存鐵全部打造成箭支,府庫中銀錢全購置成米城中下吏幾次進言也是不理,又傳令其餘兩郡依照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