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院裏養了個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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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葉道人說,養眚人身邊的侍女,他們私下裏稱做“橋”。
    因為養眚需要氣運,一個人的氣運是不夠的,直接汲取氣運,又會背上孽債,直白得說會有報應,所以一般來說,會通過“橋”來汲取氣運,也就是說,罪孽就由這個“橋”來背著,就相當於隨身帶了個氣運罐子。
    當然了,“橋”自己是不知道的。
    “橋”和養眚人通常都會待在一起,養眚人死了,“橋”有可能一時不會死,但“橋”若死了,養眚人不出十天必定會死。
    至於那天死得幾個人,肯定是頭發和血全都落到了他們手上,而且必定要有生辰八字,所以在“橋”住的地方,就能找到偷運的陣法,他們死了,就把氣運全都偷到了橋的身上。
    至於為什麽沒挑日子……挑日子是為了避開報應,不挑日子,當然是因為報應不在自己身上不在乎啊!
    盛明麟靜靜地聽完:“可這事兒跟珠珠有什麽關係?”
    吳寬栗道:“奴才也這麽問了,但他吱吱唔唔地不說,而且,關於這個‘橋’,他似乎也有許多的隱瞞,奴才跟他說,你若不說,等抓到那什麽橋和養眚人,他們招認了,你可就沒功勞了,他仍舊搖頭說不知道,隻說可以幫忙算出養眚人如今的方位。然後寫了一些布陣的東西。”
    他拿出小紙條,給盛明麟看了看,小心翼翼地道:“奴才總覺得,他好像有點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
    盛明麟一挑眉。
    他這是想在他們抓到人之前,弄死那個養眚人?
    養眚人若死了,橋隻怕啥也不知道,那他說什麽不就是什麽了!
    盛明麟看了看那紙上,什麽紫翡什麽金珍珠的,他令尊的,這臭道士擱這兒發財呢?
    盛明麟就道:“你叫人慢慢地給他準備著,時不時送一兩樣拖住他,不要讓他出門,不要跟旁人接觸。”
    吳寬栗連忙應了。
    盛明麟轉頭就去宮裏找太子。
    這個武安伯府,說什麽也得去搜一圈兒。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江明月一定就是那個“橋”!!
    明熙帝得了報,直接把武安伯本人叫了過來,也沒多說,隻提了提白藕道姑。
    一提之下,武安伯就懵了,看他那個表情,是真的懵了。
    閨女搞事情,當爹的不知道,可能嗎?
    還真有可能。
    畢竟像端王爺這種天天粘著閨女的爹才是異類,京城裏最常見的,是女兒的教養歸主母管,兒子的教養能上上心就算好爹了。
    武安伯是個武人,心思本來就沒那麽細,又是妾室滿院子,加上女大要避父,是真的十幾年不進女兒院子的。
    但不管他知不知道,明熙帝直接讓貝飛鴻帶了人,與武安伯一起回去,另外還帶上了周青士。
    武安伯夫人一得報,人都懵了,急出來問:“老爺?這是幹什麽?”
    武安伯直接問:“咱們院裏養了個道姑?”
    伯夫人一個遲疑。
    武安伯一看她這個表情,心裏就明白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帶著人就往裏走。
    伯夫人急了,又攔住他:“老爺!明月是個姑娘家啊,叫這些人闖進去,明月將來還怎麽嫁人!”
    武安伯冷笑道:“你有在這兒逼逼的空兒,還不如趕緊去求求菩薩,查不出什麽來怎麽都好說,查出東西來……別說江明月了,就是她老子我,也得跟著上斷頭台!”
    伯夫人當時就被嚇住了。
    武安伯人雖糙,執行明熙帝的命令卻不敢打折扣,嘴裏說著,仍舊一停不停大步往裏走。
    江明月因為上次的事情,正在禁足,聽到聲音才出來,驚惶道:“爹爹!出什麽事了?”
    貝飛鴻看了她一眼,一揮手,錦衣衛迅速散開搜查。
    周青士拿出羅盤,腳下丈量,來回掐算了一會兒,指了一處:“就這兒,挖吧,挖個一尺餘就差不多了。”
    江明月一下子癱軟在地,瞪著那一處。
    幾個錦衣衛過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挖,挖不了半尺,就聞到了血腥氣,周青士道:“小心點兒。”
    錦衣衛放慢速度,慢慢挖下去,就看到一個小小的木人在下頭,木人身上牽著細細的繩子,每個繩頭上都有一個小紙包,占著東西南北四個方位。
    拆開來,紙包裏頭就是一小嘬頭發,一小點沾了血的布角,還寫著一個生辰八字。
    周青士檢查了一下那個木人,木人的背後也寫著一個生辰八字。
    周青士道:“這四個人,已經死了吧?這氣運,看起來是借給了這個人,”他敲了敲外頭這個生辰八字,又道:“隻是在她身上過一遭,實際上是給了另一個人,奇怪,奇怪,一個人為何需要這麽多的氣運呢?”
    江明月被錦衣衛拖著,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道:“你在說什麽!這怎麽可能!?”
    周青士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直接就著錦衣衛手裏的盤子,解開了繩子,然後把木人身上原本纏的繩子也解開,木人兒分開來,裏頭果然有一張黃符,寫著另一個生辰八字。
    江明月雙眼一瞪,呆在了那兒。
    周青士就對著這生辰八字,慢慢掐算。
    伯夫人看到木人背後,卻是吃了一驚,道:“可這不是我女兒的生辰八字啊!!”
    他這麽一說,武安伯也愣住了,然後他湊過來看了看,道:“確實不是!我閨女的生辰有些特別,這確實不是啊!”
    江明月的生辰,本來應該是先太子的死祭,而這上麵的生辰,卻比那個生辰大了一歲半左右。
    貝飛鴻挑了挑眉,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隻道:“先放著,慢慢查問吧。”
    武安伯兩人也不敢再說。
    那邊幾個錦衣衛也回來了,道:“大人,沒有人,旁邊廂房有生活過的痕跡,應該是昨晚離開的。”
    貝飛鴻揚了揚眉,看了武安伯一眼。
    武安伯一咬牙:“搜!本官問心無愧,還請貝大人,把我府上全搜一遍!”
    他又不傻,這事兒明顯不小,他擔不住,早晚要搜,還不如主動開口。
    貝飛鴻受命調查妖眚之事,這麽幾天寸功未建,他年輕氣盛,本來就有些惱,見他知趣,倒是消了些氣,道:“多謝伯爺體諒!那就請伯爺派人帶路吧。”
    這也算是給他個人情,叫他的人去交待一聲,不至於鬧起來撕破臉。
    武安伯連聲應著,就派了人跟過去。
    貝飛鴻又道:“可能要問尊夫人和令嬡幾句話。”
    武安伯道:“盡管問。”
    伯夫人頓時捂著臉哭出聲來,一聲聲地道:“我嫁給你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武安伯直咬牙。
    這糊塗娘們兒還看不出來嗎?這架勢能是老子說了算的?
    再說了,這白藕道姑惹出來的事情,要是跟妖眚有關,你也別提啥功勞苦勞了,咱一家子下黃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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