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心中好奇。
    “難道是老鴇生病了？”
    瘦一點的姑娘名字叫做春花。
    “噢，是我們老鴇，去了外地了。我們這裏沒人張羅，所以生意自然就冷清點。”
    胖一點的叫秋月。
    “本來周姨可以代替媽媽打理一切的，但是她偏巧又病了。等她好了，自然就一切步入正軌了。”
    看兩個人閃爍其詞的樣子，就是在撒謊。
    七王爺麵色變了變。
    “老鴇去外地做什麽了？大約什麽時候回來？”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其中一個回答道。
    “是去看多年不見的姐妹了。不曉得什麽時候能回來，但是估計要走很久吧，畢竟路途遙遠。”
    七王爺自然不會信了她們的話，就要繼續刨根問底，卻被坐在對麵的朱高煴打斷。
    “七爺爺，我們是來喝酒找樂子的，隻要有姑娘陪就好了，沒必要糾結別的事兒吧？”
    七王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嗬嗬笑著點頭。
    “說的也是，來來來，我們先幹了這一杯。”
    兩杯酒下肚之後，朱高煴就站起身來，借口去茅廁，離開了前廳。
    他沿著回廊往後走。
    期間有兩個小廝攔他，被他用碎銀子打發了。
    後院環境比前麵要好的多，回廊環繞，又有假山怪石林立，還栽種著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空氣中花香彌漫，好聞的很。
    朱高煴四處張望一下，一眼望到前麵不遠處一幢奢華的房舍。
    他懷疑那裏應該就是老鴇的住處。
    要搞清楚這青樓裏到底發生什麽事兒，自然要先查一下那個老鴇是不是真的不在這裏。
    他於是繞過回廊，就想要過去一看究竟。
    但是走了幾步遠之後，他就下意識的停住了步子。
    因為空氣中有一股子濃重的血腥的味道，讓久經沙場的他捕捉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他尋找那味道的來源，結果又發現回廊之上竟然有幾滴血點，地麵上也可以看到，有隱約的血痕。
    這是怎麽回事？
    看起來，這裏麵的確有貓膩兒。
    難道有人在這裏殺了人，被殺的就是那老鴇？
    所以那些姑娘們才會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出來實情。
    可是若是如此，她們就應該直接報關才對，為什麽要刻意隱瞞呢？
    難道人是她們殺的嗎？
    好像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因為通常這種老鴇都會狠狠的盤剝青樓裏的姑娘，那些姑娘們隱忍久了，自然就會抗議。
    也許就一時失手把人弄死了……
    朱高煴心中惱火，快步到了那房子外麵，卻發現院門之外竟然落了鎖。
    他直接取出來隨身攜帶的匕首，直接打開了門鎖。
    開鎖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但是因為後院並沒有什麽人，寂靜無聲，所以也格外的清晰。
    在朱高煴打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什麽人的腳步聲，隨即響起來中年女人的聲音。
    “什麽人？是誰讓你過來這裏的？太不像話了……”
    朱高煴一隻腳已經邁進門裏，此時卻不得不回頭去望。
    身後過來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卻因為保養得好，風韻猶存，隻是不知為何，女人發髻有些鬆散，而且也沒有化妝，頂著兩個黑眼圈，帶著幾分憔悴模樣。
    她一臉凶相，手指朱高煴。
    “我說客官，您是來找姑娘取樂子的，姑娘們都在前頭，您跑這兒來幹什麽？還是趕緊回前麵去吧。”
    看起來她也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朱高煴把匕首收進袖子裏。
    “我隻是隨便過來走走。結果就覺得這附近有點不對勁，而且還看到門把手上有血漬，所以就想進去看一看，該不是有人受傷了吧？”
    他的一番話讓那個女人瞬間花容失色，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這裏怎麽可能會有血漬？一定是有人的胭脂印到把手上了，隻是這門應該是鎖著的，你是怎麽打開的？”
    朱高煴卻根本不顧女人的阻攔，大步流星的往裏走。
    “我過來的時候門也沒有落鎖，大概是你們手下的人忘了吧。”
    “你們的老鴇在哪裏？我聽說你們這裏有一位燕雲姑娘，天香國色，怎麽沒見到人？”
    “我看你的穿著打扮可不像是個下人，你是不是就是周姨？”
    女人很生氣，想要把他直接扯出去，可是卻因為他這一番話直接愣在原地。
    朱高煴這時候回過頭，望向已經麵無血色的女人了。
    “怎麽你們整個青樓裏的人都這麽奇怪？該不是你們這裏發生過命案吧？死的人會不會就是老鴇？那你們為什麽不報案呢？”
    如果這個時候女人再意識不到朱高煴的不對勁，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她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麽人？”
    朱高煴這個時候靠在椅子上，抬手拿起來，桌子上的硯台。
    硯台上麵粘著一根毛發，上麵還有已經幹涸了的血漬。
    他眯著眼，嗅一嗅。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你也沒有必要急著知道。但是我希望你清楚一點，包庇嫌犯是要被抓的，你作為這青樓的管事，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卻不報官，很說不通。我有權利懷疑你，就是那個凶手。”
    女人麵如死灰，低低的垂下頭卻一言不發。
    朱高煴不再多說什麽，放下了手裏的硯台，又四處打量。
    屋子裏有點亂，一隻女人的鞋子丟到了桌子下頭，另外一隻卻在簾子裏麵。
    而且在牆角，還有一片陶瓷碎片。
    這擺明了就是有人打鬥過的痕跡。
    其實一切已經毫無懸念。
    外麵這時候又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而後兩個小廝進門來。
    一眼望到癱在地上的周姨，兩個人都驚慌失措。
    “周姨，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女人這時候才艱難抬起頭來，目光卻是望向朱高煴的。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朱高煴皺著眉頭。
    “為什麽一定要知道我是誰？是不是你覺得，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客人，完全可以殺我滅口。而如果我身份顯赫，你才肯把實情說出來。”
    女人澀澀的笑著。
    “我這麽做有錯嗎？我們都是平頭百姓，我們隻是不想死，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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