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競價結束，老鴇就得了片刻清閑。
    她搖著折扇，扭著自己的老蠻腰，到了雅間銀釵的麵前。
    “姑娘，我們又要發財了。我看這個孫大人可是對咱們傾城姑娘很上心呢。”
    銀釵微微皺著眉頭。
    “可是這怕也未必是什麽好事……”
    老鴇愣了一下。
    “怎麽這麽說呢？難道你覺得這孫大人靠不住？我可是聽說他財大氣粗，很好女色……”
    銀釵欲言又止，隨即轉移了話題。
    “怎麽王爺這兩天都沒見過來？”
    老鴇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大概是政務忙吧。”
    老鴇阿香並不了解朱高煴，銀釵卻對他的事情一清二楚。
    知道他是一個閑散王爺，是沒什麽好忙的。
    但是她並不多說什麽。
    “今個這邊沒什麽事兒，我想去寒香樓那邊轉轉。媽媽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和我隨行。”
    雖然銀釵平時很少拋頭露麵，不用擔心會給人認出來。
    但是畢竟扮男裝，容易露出來馬腳。
    帶個小廝在身邊，相對安全。
    阿香想了想。
    “可靠的人倒是有幾個，但是在外頭張羅的不妥當，後廚倒是有一個，叫老三，長得一副富態相，和你同去再合適不過了。”
    能被選為萬紅樓的老鴇，阿香看人還是很準的。
    銀釵點了點。
    “那就讓他和我同去吧，另外再叫兩個人，在馬車上守著，以防萬一。”
    老鴇連連點頭。
    “我馬上就去安排。”
    然後等到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銀釵就換上了男裝，帶著老三，來到了寒香樓。
    寒香樓最近這段時間的生意很一般，風頭都得傾城那邊給搶去了，但是也還說得過去。
    有兩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外頭迎客。
    兩個人本來正在低聲耳語什麽，見到有馬車過來，馬上就迎了上來了。
    還沒等銀釵的腳落地，一個姑娘就直接抱住她的胳膊了。
    “這位爺，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我和你講，我們這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會唱歌也會彈曲，床上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一定包你滿意……”
    銀釵不想開口，擔心自己說話露出來馬腳。
    一邊的老三已經出聲。
    “我們就是途經此地，本來是想上萬紅樓去的，可是那邊人滿為患，然後聽說你們這邊也不錯，就過來瞧瞧。”
    兩個姑娘把兩個人帶到前廳。
    前廳裏麵大約有一半的客人。
    此時台上，有幾個異域打扮的女子正在載歌載舞，她們衣著暴露，身材曼妙，舞姿也非常大膽，的確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老三靠在椅子上。
    “這舞跳的好啊，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的舞蹈。”
    一個姑娘已經在給他們倒酒。
    “漠北的舞蹈啊，我們這些舞姬都是從漠北那邊請過來的。個頂個的漂亮。”
    銀釵眯著眼望著台上。
    “很好很好，叫她們下來伺候我們吧。”
    一個姑娘愣了一下。
    “這可不成，這些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規矩不能壞的。”
    銀釵皺著眉。
    “什麽規矩不能壞？是怕我們拿不出來銀子嗎？你們的老鴇叫過來。”
    那姑娘看他們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不再多說什麽，轉身去叫老鴇了。
    然後沒一會兒功夫，老鴇就過來了。
    “二位爺，看中了台上的姑娘了？不瞞您說，那些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不過如果您二位一定想試一試，也可以。但是這銀子嘛……一位至少這個數。”
    老鴇說著，伸出兩隻手指晃了晃。
    老三就問一句。
    “二百兩？”
    老鴇搖了搖頭。
    “是四百兩……”
    四百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這個數目幾乎可以買到普通青樓偷拍的一夜了。
    這算不算是獅子大張口呢？
    銀釵望了一眼老三。
    “我們身上可有這麽多銀子？”
    老三搖了搖頭。
    他們這次過來是想要看看虛實的，所以身上的銀子帶的不多。
    找兩個普通的姑娘倒是綽綽有餘，但是這樣高價的姑娘，就遠遠不夠了。
    那老鴇見他們如此，就忍不住嗤之以鼻了。
    “沒有銀子幹嘛來裝大瓣蒜？切！”
    老三兩杯酒下肚，脾氣有點大。
    “怎麽說話呢？您這是？我們不過是出來的時候匆忙，身上銀子沒帶夠，又不是出不起。”
    老鴇剛剛看他們兩個人身上也沒有帶什麽昂貴的配飾，而且衣服看上去也比較普通，所以就判定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商人而已，滿心的瞧不起。
    此時就冷笑一聲。
    “沒帶夠不就是沒有的意思？沒錢就不要招搖，當我們寒香樓的姑娘也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點。”
    老三直接站起身來。
    “哪有你們說話這麽難聽的……”
    老鴇冷哼一聲，直接就招手叫來了幾個小廝，想要動手的意思。
    “我勸你們還是安分點，這兩個姑娘就很不錯了。幹嘛還吃著碗裏的望著盆裏的？我們寒香樓背景可強大呢，到我們這來鬧事兒可不行。”
    銀釵擔心老三把事情鬧大，用力把他按回座位裏。
    “我這個兄弟今天喝多了酒，說話口無遮攔，您多擔待。”
    老鴇沒等再說什麽，忽聽身後有人開口。
    “怎麽著這是？銀子沒帶夠是吧？那沒關係啊，我的銀子夠用，我給你們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
    銀釵目瞪口呆的望著老鴇身後的七王爺，好不納悶。
    這七王爺，據說平時也沒有逛青樓的愛好？
    怎麽今天來到這裏了？
    他這一把身子骨，真的還能夠做點什麽嗎……
    那老鴇回頭望向七王，臉色馬上就變了。
    七王爺雖然平時也不拘小節，但是那通身的氣派，可是騙不了人的。
    尤其是腰間的那塊玉佩，亮閃閃的晃眼，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老鴇馬上笑容滿麵。
    “這位客官，敢情你們是認識的？快坐快坐，您看您也看中了台上的姑娘嗎？我馬上叫他們下來。”
    她倒是很會看人下菜碟。
    七王爺直接就在銀釵身邊坐下來。
    “小兄弟，真是挺巧的。”
    銀釵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的確挺巧的，不過您是經常來這裏的嗎……”
    七王搖了搖頭。
    “我這把身子骨，怎麽可能經常來這裏？偶爾過來一次就已經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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