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世界的背麵 第十六章 玩到‘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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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黃道爺說得敞亮,但周瑋瑉心裏還是有些猶豫。
他在心底盤算了一下,把房貸還完還得六十多萬,給母親買個門麵開個小店鋪那估計得小一百出頭,然後還得預留點預備金什麽的,這一算下來,也將近一百七十萬了。
等周瑋瑉吞吞吐吐的把數字說了出來,連黃道爺都皺起了眉,他一邊用掏完鼻孔的手指頭反複摸著下巴,一邊緩緩的說道:“錢倒不是問題,我在想這麽多錢,怎麽給你是個問題,畢竟我倆在那邊表現上還是盡量少扯上關係才好。”
“算了,那種事等我想想辦法,這幾天先忙乎一下炁界的事,”一邊說著,黃道爺掀開道袍的衣襟,從裏頭掏出了一個信封,扔到了周瑋瑉身前。
周瑋瑉打開封口,拿出裏麵的一頁信紙,展開一看,上邊密密麻麻的寫著數十條信息,大概都是在江南西道境內的一些地名和人名之類的。
他一邊看,黃道爺一邊補充的說著:“這上邊呢,都是炁界或者我們那邊過來的人,不說是惡貫滿盈吧,基本上都是背了十幾條人命的那種,我指的人命是我們那邊的人命,上麵用紅筆描紅的,我們暫時不要去碰,據說都很猛。其餘的你隨便選一個,咱倆過去挑了他。”
“什麽意思”周瑋瑉愣了一下,這是要去抓人還是
“別看道爺喜歡享受,那是為了激勵自己每一次都努力活下來,所以你也不能太安逸了,盡早的爬一爬位格,雖然不知道陰司到底怎麽月考,但多抓些惡徒總是對的,”黃道爺霸氣的一揮手,“隻要他們沒喊幫手,道爺帶著你,簡直就是如履平地。”
“問題是,我現在還不會打呢”周瑋瑉攤了攤手。
“路上我們倆練練不就會了,別囉嗦,你隨便挑一個,”黃道爺搖頭晃腦的說著,“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
“那就他了!”周瑋瑉把信紙攤在地上,一根手指頭隨手點了一行——嶽州府左、蠱魔塔、飼血魔。
當天中午,兩人隨便吃了點,就乘著一輛馬車匆匆的出發了,主要是周瑋瑉點的這個距離著實有點遠,跟嶽州府怕是有數百公裏陸路,他們隻能走水路,盡早趕去湘江,再乘客船去江城府。
大約二十多分鍾,春風樓的馬車在湘江邊上的碼頭停下,駕車的龜公一臉諂媚的朝著揮手兩人告別,更是站在岸邊出聲喊道:“兩位老爺可莫要被江城府的亂花迷了眼呐,咱們嶽州府才是江南西道的第一。”
不去管他,黃道爺領著周瑋瑉徑直踩著舢板就上了客船。
這艘客船很大,從船首到船尾幾乎有近百米長,除了中間四十來米的甲板高高聳立著四根桅杆之外,船首和船尾各用了將近三十米的長度築起了高達四五層船樓。
站在船首的甲板上,黃道人輕車熟路的抖漏了兩粒散碎銀子給船工之後,就有人領著他們直接登上了船首這座船樓的最頂層。
一間正朝前方的房子,就是接下來一兩天兩人的專屬了。
推開房門,這屋子也不大,估計就那麽三米進深,五米寬不到。就能擺下兩張床,還勉強留出了半米的間隙。
倆人誰也不挑,讓那個帶路的船工退下,一人挑了張床就躺下了。
把鐵鏈枷和鐵船槳推到靠牆的位置,周瑋瑉把手枕到腦袋下邊,側身望向黃道爺,好奇的問道:“我說,我們倆就這麽衝去江城府沒問題”
“有什麽問題”這下輪到黃道爺好奇了,他本來怡然自得的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這會都坐了起來。
“比如說,嶽州府的城隍廟管嶽州府的事,江城府不應該也有江城府城隍廟管事我這種行為,算不算跨省”周瑋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問了一個蠢問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嗐,我還以為怎麽個情況,他們那樣的,誰能抓就誰抓,再說了,江城府的陰司一脈,混的很慘,好像幾十年沒有出過城隍了,”黃道爺一邊說著一邊又躺了下去,他說到一半,突然又坐起來,一手指著周瑋瑉,“你還別說,我師傅說過,江城府的上任城隍好像就是被胡城隍給弄沒了,連他們的藏庫都被胡城隍搬走不少,所以到現在都是一蹶不振。”
“你說,胡城隍那麽生猛的一個人,怎麽會看上你呢!”黃道爺憤憤不平的說完,又躺了下去。
‘因為那是我外婆’周瑋瑉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回了一句。
心裏打消了顧慮,周瑋瑉也躺平了看著船艙屋頂,慢慢的就感覺到困意上湧。
“我說,兄弟,方不方便問一下,胡城隍到底是怎麽選上你的”黃道爺一個翻身又坐了起來,他心裏好奇得要死,這會實在忍不住了,“如果方便說的話,你就透露一下唄”
聽到聲音,周瑋瑉又側過了身子,他看著這個或許以後要性命相托的道士,心裏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半真半假的回答:“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老人家了,可能就隻有這麽一個原因吧。”
“我去!”黃道爺驚訝得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他誇張的揮舞著雙臂,就像發現了什麽震驚世界的奇聞一樣:“你意思是說,你知道胡城隍真實身份難怪了,難怪了”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周瑋瑉甩了個白眼。
“那是你小子混的日子短,你知道一府城隍什麽意思炁界十五道,算起來也不過八十幾個府,但真正擁有城隍坐鎮的城隍廟不到二十個!就胡城隍那種人物,在兩界裏,隻要他們不自己作死去挑戰那些提都不能提的大能,幾乎就是可以橫著走了!”
黃道爺走到門口,用力的錘了兩下房門,轉過身朝著周瑋瑉繼續說:“但是胡城隍在那邊就相當於隱身了一樣,算算至少五十年吧,沒有人知道老人家的長相、全名,隻不過因為她是嶽州城隍,所以才有人猜測她有可能在對應的湖南省境內。”
越說越是興奮,黃道爺走到周瑋瑉床邊,伸出兩隻手,按在周瑋瑉肩膀上,一頓猛搖,咬牙切齒的說:“你說說,你竟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你說厲不厲害!”
根本抵抗不了黃道爺的巨力,沒幾下,周瑋瑉就被搖的頭暈眼花,隻能舉手求饒的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鬆手,我特麽要吐了。”
再用力的搖了一下,黃道爺才鬆開了手,視線轉移的時候,看到了堆在牆角的鐵鏈枷和鐵船槳,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我說,兄弟啊,你這個鐵鏈枷應該是陰司裏用來拘人的玩意,但是你這個船槳又是怎麽回事好幾次都想問你,結果都給忘了。”
“船槳我的生日本命儀啊,”周瑋瑉好不容易撫平了皺巴巴的衣領,然後幹脆也坐了起來。
“不是吧,大哥,你怎麽會選了個這玩意你意思是以後打架你都扛著這玩意上萬一闖出名頭了,人家叫你鐵船槳周官爺”
再打量了一下那副鐵船槳,黃道爺皺著眉頭像看稀奇寶寶一樣的盯著周瑋瑉,繼續說:“你這癖好真另類,那也不用把這倆玩意天天拿著走吧,像隨時準備開片一樣,就你這衣服人家都知道是官衙的了。”
“不拿著還能怎麽辦”周瑋瑉訕笑著回答,其實他也覺得提來提去的很麻煩,但是他也不能不拿啊。
“收起來啊,你看。”
黃道爺右手一伸,然後虛空一抓,第一次見麵時候看到的那把拂塵就出現在他手裏,他手腕一翻,拂塵又不見了。
“嘿有意思,怎麽做到的”周瑋瑉眼睛一瞪,當下裏就來了興趣。
“我去,我這是當保姆來了,”黃道爺抬手撓了撓眉毛,“胡城隍連這些東西都沒教你,就放你一個人出來了”
“你就把它們握在手裏,用意念,或者說用腦袋想,把它們收起來,就行了,要用的時候,再用腦子想,把它們放出來,自然就會出現在你手裏,但是幹仗的時候別這麽玩,容易露出破綻,被人打個措手不及,”一邊說,黃道爺又演示了兩遍,就停下手看著周瑋瑉,“你自己試試。”
果然很簡單,周瑋瑉左手握著鐵鏈枷,右手握著鐵船槳,心裏念頭一動,鐵鏈枷跟鐵船槳就被收起來了,隻不過在過程裏,他隱約的感覺到兩個手腕部位的那兩個黑點,都會散發出一瞬間的溫熱感。
一收、一放、再收、再放,連著這麽體驗了二十幾次,周瑋瑉眼睛一黑,腦袋一重,直接一頭栽到了床鋪上,耳邊頓時響起黃道爺樂不可支的大笑。
“哈哈哈哈讓你玩,好好體驗一下魂魄透支的感覺,想我黃道爺以前也經曆過,這滋味可不好受。”
這一瞬間,周瑋瑉非常難受,整個人就像低血糖一樣,心髒猛跳,雙腿發軟,舌頭底下不斷的冒出酸水,背後也是一層層的冷汗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