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昔諾不那麽敷衍他了。這點變化讓他開心不已。
    “你喜歡吃，我明天再給你買。”秦墨主動熱情地說道。
    “等吃完了再買吧。多了吃不完容易浪費。”許昔諾認真地說道。她喜歡吃什麽，秦墨非得讓她吃個夠才行。她現在覺得自己都不喜歡自己以前喜歡吃的那幾道菜了。因為吃得太多，吃膩了。
    秦墨笑著說：“好。”
    許昔諾靜靜地看著花朵，秦墨靜靜地看著許昔諾。
    隻要呆在許昔諾的身邊，他就覺得高興。
    深夜許昔諾突然醒了，非常想吃鹵雞爪、鹵鴨頭。
    她不會做這些，一個人在一樓看視頻學習怎麽做。看著別人做那麽好，她更饞了。
    學得七七八八了之後，許昔諾去廚房找食材，發現沒有雞爪、鴨頭，兩隻有整隻雞呀。
    但是她隻想吃雞爪和鴨頭。
    望著冰箱裏的食材，她無奈地歎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外麵的鹵菜店關沒關門。
    她打開手機，查了一下，有一家火車站附近的鹵味店沒有關門。她點了一份外賣。
    過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派送。她都趴在桌子上都快睡著了。
    許昔諾無奈地取消了訂單。
    她失落地上樓。沒有吃到想吃的食物讓她非常難過，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一直想著。
    秦墨聽到許昔諾的動靜醒了。
    “你怎麽了？”秦墨關心地問道。
    盡管燈光有點暗，但是他還是感受到了許昔諾的失落。
    被秦墨這麽關心，許昔諾委屈地說道：“我想吃鹵雞爪和鹵鴨頭，可是廚房沒有雞爪和鴨頭。我點外買也沒人送。”
    她說著甚至帶著哭腔了，脆弱得連她自己都覺得震驚。
    許昔諾趕緊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再這麽下去她都要哭了。因為吃不到鹵味而哭還挺丟人的。
    秦墨心疼地抱著許昔諾，安慰道：“沒事。我出去買。外麵有24小時營業的超市，我去買食材，我們自己做。”
    許昔諾就這麽任秦墨抱著自己，眼淚還是不爭氣地留下來。
    她不敢回答，怕暴露自己的脆弱，在秦墨肩頭輕輕點點頭。
    秦墨輕輕拍著許昔諾的後背。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許昔諾脆弱地像一個孩子。上次許昔諾得了重感冒都沒有這樣。
    看到許昔諾這樣，他更想保護許昔諾。
    “你睡吧。我出去買食材，做好了，我過來喊你。”秦墨溫柔地說道。
    他起身要走，卻發現許昔諾拉著他的衣服，倔強地說道：“我也要去。”
    秦墨無奈地笑著說：“你去幹啥？跑來跑去的，現在又怎麽晚了。你不困嗎？”
    許昔諾認真地說：“不困。餓得睡不著。”
    “走吧。帶你一起去。”秦墨妥協了。
    他們兩個換了衣服，一起去外麵買食材了。
    一路上都沒有人，偶爾會遇到一輛車子。
    整座城市都像是進入了夢想一樣。
    往市中心走，就越熱鬧。
    到處都是燈火通明，路上還有送外賣的，街上行人也多了一些。
    來到超市門前，秦墨很容易就找到了停車位。
    超市裏有點冷清，隻有幾個人在買東西，服務員比白天少了一半，都是一臉困倦。
    秦墨推著車子，許昔諾一路隨機拿自己看上的零食讓車子裏扔。
    到了生鮮區，秦墨找到了鴨頭和雞爪，旁邊還有牛肉、雞翅、豬蹄……
    “這些你有沒有想吃的？”秦墨指著旁邊新鮮的食材。
    許昔諾望著那些食材，不感興趣地搖搖頭。
    但是秦墨還是拿了兩個豬蹄，一袋雞翅和一袋牛肉。反正都是要做，幹脆多做一點。
    秦墨看到了玩具，隨手拿了幾個小玩具放到購物車裏，以後給孩子玩。
    他們買好東西就直接去結賬了。
    付完錢，秦墨拎著袋子，和許昔諾一起往外走。
    許昔諾買了一個冰激淩，愛不釋手地吃著。
    走到超市外麵，許昔諾看到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慢慢地走近兩步，真的看到了沈冬柏。
    他醉醺醺的，走路都有點虛浮了，一臉的頹廢。
    秦墨把東西放到後備箱，發現許昔諾在不遠處看著什麽。他好奇地走過，看到了許昔諾看到的情況。
    “你認識他？”秦墨隨口問道。
    這個人不是楊帆，他一點都不擔心。
    “同學。你能幫忙把他送回去嗎？我知道他住那裏。他一個人在馬路上也不安全。”許昔諾擔心地說道。
    大學四年，沈冬柏一直都很成熟穩重，從來沒有喝成這樣。許昔諾猜測他這樣肯定跟安若素有關。
    一個正直又克製是值得讓人同情的。
    沈冬柏的行為可以用舔狗來形容，但是許昔諾不想這麽形容他。
    秦墨迂回地說道：“我讓何明過來送他吧。”
    他怕沈冬柏吐他車上了，許昔諾聞著難受。
    秦墨說完給何明打了一個電話。
    許昔諾靜靜地看著沈冬柏，沒有說話。不管怎麽說，隻要能把沈冬柏送回去就好了。
    大學剛開學，沈冬柏就在這裏買了一套房，放假了就回自己買的房子裏住。大學畢業之後，他就離開了。現在回到這裏，應該也是因為安若素。
    沒多久，何明開車過來接沈冬柏。
    秦墨過去交代幾句，就回來了。
    許昔諾感激地對何明喊了一句：“謝謝。”
    沈冬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轉頭，努力地想看看是誰，結果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何明惶恐地說：“不……不用謝。我會把他安全送到家的。”
    他微笑著對秦墨和許昔諾點點頭，然後開車走了。
    “這麽晚麻煩何明，挺對不住他的。我轉錢給你，你幫我給他吧。”許昔諾慚愧地說道。
    這個點何明肯定是從睡夢中被叫醒的。別人誰願意送一個醉漢回家呀，跑車的隻給送到樓下，跑腿的都已經下班了。
    秦墨大包大攬地說：“我已經轉給他了。你不用給我轉。”都是小錢。
    “哦……謝謝。”許昔諾客氣地說道。
    “我們也回去吧。”秦墨望著許昔諾說道。
    許昔諾點點頭，走向車子邊。
    看到沈冬柏這樣，許昔諾覺得有點惋惜。她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愛而不得。當初她覺得楊帆不錯，然後沒多久，楊帆就跟她告白了。
    兩廂情願的愛情有多美好，愛而不得的感情就有多痛苦。
    沈冬柏和蕭然都是愛情的受害者。而她自己是現實的受害者。
    一路上秦墨看到許昔諾一臉惆悵，心裏也跟著著急了。他能輕易感受到她的情緒，並且受到影響。
    回到家，秦墨主動說道：“何明已經把他送到家了。你別擔心了。”
    “嗯。”許昔諾心不在焉地說道。
    秦墨輕輕拍了拍許昔諾的肩膀，然後去廚房做菜去了。
    鹵味也很好弄，把食材焯水，然後清洗幹淨，放在做好的鹵湯裏燉著就行了。為了能夠快點做好，秦墨沒有燉，而是放到高壓鍋裏煮。
    高壓鍋煮得快，而且還煮得軟爛。
    許昔諾坐在沙發上發呆。
    知道楊帆和安若素在一起後，許昔諾沒有像沈冬柏那麽悲傷。從頭到尾，她都很淡然。剛分手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悲傷。後來等她安穩下來，她發現自己也沒有什麽好悲傷的。
    她感受不到沈冬柏那樣的痛苦。
    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是她不夠愛嗎？
    還是經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後，她已經失去了自己感情，變得冷漠。
    這段時間，她一直隨波逐流，沒有多少開心，臉上也很少有笑容了。她和沈冬柏是不同的。沈冬柏沒有任何壓力，可以隨心所欲，愛而不得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挫折。
    而許昔諾經曆的挫折比沈冬柏經曆的嚴重多了。
    也許她還愛著楊帆，但是愛情在她的生命中已經不重要了。
    秦墨靠在廚房的門上，靜靜地看著許昔諾，猜測著許昔諾在思考著什麽。
    她經常這樣沉思，卻從來都沒有為他沉思過吧。
    他生活在她的周圍，就在她的眼前，把所有的好，所有的溫柔都捧到她的麵前，她卻從來都是視而不見。
    她寧願為一個喜歡他的女性而傷感，也不願意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
    麵對許昔諾，秦墨總是體會到深深的無奈，明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還是不受控製地喜歡著她。
    他知道什麽是愛情的同時，也嚐到了愛情的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高壓鍋發出急迫的聲音。
    秦墨看一眼手機，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把火關上了，讓高壓鍋在廚房排氣。
    他順手做了一個蘸料，再切一些水果解膩。
    等到高壓鍋排完氣，秦墨把高壓鍋打開，撈了一大盤的雞爪、鴨頭、豬蹄，牛肉切片涼拌的。
    許昔諾聞著香味過來，看到秦墨做好的鹵味。
    “你真的會做鹵味呀。”許昔諾驚訝地說道。
    秦墨平淡地說：“就跟平時做菜一樣，就是香料和調味料用得多了一點。”
    他遞給許昔諾兩雙筷子，端著自己盤子說道：“走吧，可以吃了。”
    許昔諾拿著水果往外走。
    聞著香味，她就知道秦墨鹵的這些食物很好吃。
    秦墨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快吃吧。”
    許昔諾都夾了一個鴨頭吃。
    吃了一會，她覺得用筷子吃太麻煩了，就直接拿著吃了。
    在秦墨麵前，她不需要顧及形象。
    秦墨默默地把紙巾放到許昔諾的手邊。
    他夾了幾塊牛肉吃。
    鴨頭的味道甜絲絲的，有點麻，有點辣，香味很濃鬱。
    許昔諾吃得很開心。這個味道很合她的口味。
    她細致的把鴨頭裏的肉都吃了，然後吃一個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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