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彼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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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麽巧合。
    司意涵也沒想到。
    她詳細的把當初在境外的事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遍。
    從去石油區到打電話,到為什麽把他趕出去。
    聽完後,刑南藝聲音沙啞了:“那你身上的痕跡……”
    “那是我自己掐的,因為隻疹子,我怕那些人不懼,窯洞嘛……你知道的,有很多人都不太幹淨。”
    刑南藝轉身走近,在坐在被子裏的司意涵身邊蹲下。
    司意涵說:“刑哥。”
    她感覺他心情不太好,伸出手晃晃他,“我隻和你一個人發生過關係哦。”
    司意涵的唇被封住。
    狼藉的床品還是狼藉。
    刑南藝沒收拾了,在暖烘烘的地板上把司意涵壓在身下。
    刑南藝眼圈通紅,“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簡瑤嗎?”
    突然提起簡瑤,讓司意涵怔住。
    刑南藝說:“因為她是這個世上,第一個願意保護我的人,我想有人保護我,不管可不可以保護得到我,我隻想有個人保護我,我以為隻要她陪著我,或早或晚,她會變的和小時候一樣擋在我身前,願意保護我。”
    簡瑤在他年幼時站在他前麵一次。
    打那後。
    刑南藝念念不忘。
    他想被保護。
    可簡瑤不想保護他,更不願意陪著他。
    後來。
    刑南藝在被她推下去的刹那。
    死心了。
    簡瑤是真的不願意。
    不管他做再多,她也變不回他想要的年幼時的樣子。
    刑南藝到如今是真的分不清從前的他對簡瑤,到底是愛情還是執念。
    隻知道,他愛上司意涵時。
    並不知道司意涵曾那麽拚命的想要保護他。
    上次司意涵走後,刑南藝知道她從前在保護他。
    現在又知道了。
    刑南藝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心髒酸酸澀澀到像是擰成了一汪水。
    他捧著司意涵的臉,突兀的就委屈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隻身一人去石油區不告訴我,為什麽留在傑森身邊是保護,卻不告訴我。”
    司意涵茫然的看著他。
    刑南藝說:“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知道,我多想要嗎?”
    你知道我多想和別人一樣,有人擋在我身前嗎?
    我並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隻希望你能擋在我身前。
    你對我做了這麽多,為什麽通通都不告訴我。
    司意涵為什麽不說呢?
    她抿抿唇,“可我覺得我什麽都沒做到啊。”
    這麽多年,她是真的什麽都沒做到。
    司意涵自醒了無數遍。
    是真的真的,什麽都沒做到。
    刑南藝眼眶往下掉淚,“你什麽都能做到,還要我幹什麽!”
    司意涵語塞。
    刑南藝說:“我什麽都不需要你做,就想讓你心裏知道我需要保護。”
    這瞬間。
    司意涵心裏藏了很久的那點無力和自責,化為了灰燼。
    刑南藝說:“你……”
    司意涵打斷,“那我保護過你的次數可太多了。”
    刑南藝微怔。
    司意涵的眉眼在陽台投射進的月光下閃閃發光。
    她說:“我會開鎖之後,偷跑出去一次,把打你的少爺推進了遊泳池。”
    刑南藝微怔。
    司意涵之前被舔舐的嫣紅唇瓣開合,言之鑿鑿,“我還偷溜出去,把大少爺偷養的壁虎的電線給拔了。”
    司意涵膽子小,但不是沒脾氣的。
    她小時候做過很多很多很多事。
    背著刑南藝。
    隻是刑南藝從未說過對或者不對,所以她便未曾提及。
    她的超強記憶在這瞬間正常發揮。
    如數家珍說了很多很多年幼的事。
    說到後來,皺皺鼻子問:“這些算嗎?”
    刑南藝突然想起了司意涵小時候的樣子。
    綁著中規中矩的馬尾。
    安安靜靜的在他身後待著。
    每次他回過頭。
    存在感微弱的小姑娘就低了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喃喃:“原來你在想著怎麽保護我啊。”
    這天早起的司燁霖餓了。
    他左等右等,等不到爸爸來給自己穿衣服。
    他穿著白色的秋衣秋褲,漏出半截小肚皮。
    身後跟著大尾巴白妞爬樓梯,去找爸爸媽媽。
    踩了三節台階。
    聽到了小弟弟的哭聲,還有爸爸媽媽的聲音。
    這種聲音很奇怪。
    司燁霖眉心驀地跳了跳。
    撓撓翹起發的腦袋。
    回房間裹上毛毯,拿起爸爸丟在一邊的口哨吹響。
    遠處能看見影子的木屋裏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
    走近蹲下,板著臉說:“怎麽了?”
    司燁霖隔著毛毯揉揉肚子,“餓。”
    他指向身邊跟著的白妞,“餓。”
    二萬皺眉:“刑哥呢?”
    “刑哥……”司燁霖奶聲奶氣道:“忙。”
    司燁霖不知道他們三人在樓上幹什麽。
    隻是有種奇怪的直覺。
    他們在忙。
    他不適合上去。
    二萬也不知道忙什麽。
    但更不去。
    把胖嘟嘟的司燁霖塞進防寒服裏,帶回了自己家,燒水做飯。
    飯是最簡單的白粥,就了半碗刑南藝醃的自己地裏種的鹹蘿卜。
    司燁霖跟了二萬兩個多月。
    吃的一直都是這。
    他乖巧的坐著。
    不嫌棄和家裏豐盛的菜截然不同的白粥鹹菜。
    捏著勺子,吃的很香。
    吃完晃著白嫩的腳丫坐在床邊看二萬家裏他的繪本。
    等到下午。
    刑南藝來了。
    司燁霖把用彩筆圈出來的繪本遞過去。
    刑南藝接過,將他抱在懷裏講這讀什麽,是什麽意思。
    司燁霖鼻子動了動。
    刑南藝挑眉,“怎麽了?”
    “爸爸身上有媽媽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
    二萬抬頭看過來,撓腦袋,“什麽意思?噴香水了?”
    刑南藝的耳畔悄無聲息的紅透了。
    拿繪本砸二萬,“一邊去。”
    二萬撿起來遞過來。
    刑南藝把還穿著秋衣秋褲的司燁霖塞進懷裏。
    和小時候在寒冷的門口等司意涵一樣。
    把拉鏈拉到了頭,隻讓他漏出一個腦袋。
    再用毛毯把他的圓腦袋裹住,起身回家。
    走了不過十幾步。
    一眼看到一樓玻璃窗前站著的司意涵。
    長發散下,穿著毛毛睡衣。
    手輕輕揮動,唇角帶著笑。
    刑南藝跟著笑了笑。
    抱著司燁霖走近。
    推開門把司意涵抱了個滿懷。
    司燁霖鼻尖動了動,拉下腦袋上的毛毯,大眼睛裏塞滿了雀躍,“媽媽身上也有爸爸的味道。”
    司燁霖因為被刑南藝早教。
    之前說話不連串,已經是過去式。
    他說:“為什麽你們身上有彼此的味道,而且……好好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