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永遠不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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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門徹底被打開。
    和門框幾乎齊平的二萬邁進一隻腳。
    他渾身都是血跡,頭上蜿蜒至側臉的紅色粘稠凝固。
    衣服髒汙一片。
    他赤著腳,微微打顫的雙腿邁出的每一步都在地麵印下了血痕。
    二萬的指覆在扳機。
    陳遠抬手:“別……”
    二萬看了眼不著寸縷的文秀,啞聲說:“過來。”
    文秀愣愣的看著他,半響後走近。
    二萬在文秀想開口的刹那,手輕拽她的肩膀,手刀落下。
    文秀軟綿綿的往下倒。
    二萬單手把人攬在懷裏。
    拿槍的手扯過床上的毛毯裹住她。
    在陳遠要跑的時候。
    手槍抬起,對著門口。
    悶聲下,門口多了個彈孔。
    二萬把被打暈的文秀扛在了肩上,看向被嚇到站不穩的陳遠,淡道:“你和裘海天愛的不是文秀,而是她的錢。”
    “對外宣布她的死訊吧,這樣她母親和外公留下的東西,會到你們倆的賬戶,一人一半。”二萬平靜道:“落海也好,車禍意外也罷,從此世上再無文秀。”
    “她永遠不會回來了,你們也不用找她。”
    二萬扛起文秀要走。
    出門的時候聽見陳遠喃喃出聲:“你要帶她去哪?”
    二萬頓足,啞聲說:“關起來。永不見天日。”
    ……
    海城。
    司意涵站在自家院牆看二萬,“別弄了,去醫院看看你的腿吧。”
    三天前的清晨。
    早起做飯的刑南藝在家門口撿到了血淋淋的二萬,他死死摟在懷裏的是昏迷不醒的文秀。
    醒來後。
    二萬出去一趟,司意涵以為他是去醫院看他身上的傷。
    結果卻是帶回了一條特質的細長鐵鏈。
    把還沒醒的文秀鎖在了他們家二樓。
    司意涵去看了一趟。
    醒來的文秀沒鬧沒罵,安安靜靜的,四肢都是長長的鐵鏈,站在二樓陽台看天。
    沉默寡言,無話也無笑。
    二萬也是。
    不去看病。
    也不去看文秀。
    每天做了飯讓司意涵或者是放學回來的司燁霖去送。
    司意涵不讓司燁霖去。
    司燁霖偷摸的給刑燁堂使眼色。
    刑燁堂去。
    迄今為止。
    就司意涵所知,三天了。
    二萬一麵都沒見文秀,隻做飯,弄栽在院子裏的玫瑰花花苗。
    晚上睡樓下沙發。
    而文秀正常吃飯正常睡覺,卻一句話都沒說過。
    這些是次要。
    主要是二萬的傷。
    身上和腦袋上的還好。
    洗幹淨消了毒沒大礙。
    可腳踝卻有大問題。
    像是被人狠狠砸了踝骨,血肉橫飛,骨頭外翻。
    他自己處理了,說沒大礙。
    並且在大熱天穿著長褲遮蓋。
    但司意涵總感覺不對勁。
    關於司意涵的話,二萬不搭理。
    司意涵生氣了。
    去門口等到刑南藝接了放學的兩個孩子回來,指著二萬:“你看他!”
    刑南藝順著她的手看向二萬,把書包丟給倆孩子。
    手插兜隔著到腰的院牆:“去醫院。”
    二萬擺弄花苗的手微頓,搖了頭。
    刑南藝說:“我保證,她跑不了。”
    二萬仰頭看刑南藝。
    刑南藝挑眉:“我說話你不信?”
    二萬信。
    他起身跟刑南藝上車,去醫院。
    刑南藝開車,路上說:“文秀的死訊在京市傳開了,四天前在國外失蹤,死亡證明已經開出來了。”
    二萬沒說話。
    刑南藝接著說:“她母親和外公留給她的錢,被一分為二,一半給了裘海天,一半給了陳遠,還有,文秀戶頭上的三百多億,被她走電子銀行轉給了陳遠。”
    二萬還是沒說話。
    刑南藝煩了,“你就沒什麽話想說?”
    二萬說:“不用查了。”
    “什麽意思?”
    “這事沒蹊蹺,轉給她舅舅的錢也好,陳遠的也罷,都是她自願的。”
    刑南藝氣笑了,“自願?你說有人拿槍逼著她還差不多。”
    二萬看向窗外,“沒人拿槍逼她,的確是她自願的。”
    二萬把在京市發生的事說了。
    文秀很久之前就知道她舅舅和陳遠都不愛她。
    卻依舊給她舅舅錢,給他拍賣古玩,對他好的不能再好。也早就知道陳遠不愛她,卻依舊和他談婚論嫁,甜蜜的去度蜜月。
    二萬說:“她很渴望愛。”
    刑南藝緩慢的皺了眉,隱約感覺哪不對勁。
    但……
    卻又嚴絲合縫。
    他確認:“你把文秀帶走前,她和陳遠在幹什麽?”
    二萬別過頭沒說話。
    刑南藝想起司意涵說文秀剛被二萬帶來的時候沒穿衣服。
    心裏的那點疑慮,想不放下,也隻能放下。
    到醫院後,二萬拉開了小腿的褲子。
    刑南藝愣住。
    他兩隻腳踝處都纏裹了厚厚紗布。
    雪白的紗布覆蓋了濃鬱的黑色。
    隱隱的。
    散著黃濃。
    紗布解開。
    刑南藝手掌微合,握成了拳,“他的腿還有救嗎?”
    二萬這三天一直在家,走路雖然慢,但看著沒什麽異常。
    刑南藝以為不嚴重。
    這一看,才發現,怎麽會不嚴重。
    腳踝處的血肉腐爛,骨頭外翻,左腳的踝骨甚至隱約像是折了。
    醫生問二萬:“不疼嗎?”
    “還好。”二萬說:“辛苦你快點,我還有事。”
    醫生給二萬局麻。
    把刑南藝叫出去:“右腳還好,左腳大概率會陂,他身子骨算是好的,否則照這個發炎程度,早高燒暈過去了。”
    刑南藝轉身回去。
    二萬坐著輪椅擺弄左腳處的石膏。
    看見刑南藝進來,“我不想要這個,不方……”
    剩下的話不用說了,因為刑南藝臉色出奇的難看。
    刑南藝帶二萬回家的路上沒說話。
    二萬多看了他幾眼:“是會落下殘疾嗎?”
    “恩。”
    二萬斂了眉,“之前就配不上她,現在更配不上了。”
    刑南藝眼底戾氣一閃而過,克製住後開口:“小心點養,不會太明顯,如果不小心,會明顯到一眼看就是個瘸子。”
    二萬斂眉,點了頭。
    下車後,自己推著輪椅回家。
    到樓梯口看了眼樓上,沉默幾秒,開冰箱拿出螃蟹,去廚房做飯。
    做好後去隔壁叫刑燁堂。
    可是刑南藝一家都不在。
    二萬頓了幾秒,重新回去。
    半響後撐著拐杖站起身,一手端著飯,一手杵著拐杖,一點點的挪上樓。
    到樓梯口的刹那。
    和坐在沙發上的文秀對視了。
    二萬猛的別過頭,沉默了幾秒,把手裏的飯放在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