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觀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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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萬沒發現,文秀更沒發現。
隻是看著熟睡的孩子,一邊哭一邊笑。
在孩子哼唧一聲,開始哭了後,孩子被抱走了。
二萬抿抿唇,“那個什麽,孩子餓了,要吃奶粉,奶粉在司燁霖那。”
二萬怕剛說的孩子不哭不鬧很乖被戳穿,再招文秀煩。
毫不猶豫的把哭起來的孩子又丟給了剛睡著的司燁霖。
二萬看司燁霖打著哈欠把孩子哄睡著後,再度回去了。
在樓下朝樓上看了眼,沒上去。
和衣躺在沙發上,一夜無眠。
和從前把文秀綁回來一模一樣,悄悄的守著她。
他想。
如果文秀說的又是騙人的。他要怎麽辦?
二萬又想。
不會的。
陳遠還沒被放出來,文秀不會說話不算數。
二萬睡沉了。
文秀再次在二萬家裏住了下來。
和從前被關著的時候有點像,卻從根本上不一樣。
沒有鐵鏈拴著她,還有……她自力更生。
早上爬起來就進廚房,在二萬進來的時候,拘謹的表示,她以後要自己做飯。
而且信誓旦旦,“我沒那麽笨,可以做好,你相信我。”
二萬看她帶著討好的眼睛。
應了。
有高級營養師帶著的文秀能做出一桌可以看的飯菜。
但是沒有高級營養師帶著的文秀。
啥也不是,幾乎炸了廚房。
折騰了一個小時也沒吃上飯。
而司燁霖把孩子抱來了,“我要去上學了。”
文秀眼巴巴的看著孩子。
二萬睨了眼。
想把她接過來,看見她睜著的眼睛冒出開始哭的前兆,又塞進了司燁霖懷裏:“你今天別去了,在家帶孩子。”
司燁霖不想帶,一點點都不想帶。
可……
他悶悶不樂的扭頭走了。
而文秀手指蜷了蜷,什麽都沒說。
二萬去廚房整理文秀落下的狼藉。
“我……我隻是剛開始。”文秀站在廚房門口,臉上帶了委屈:“其實我第一次的時候做飯做的可好吃了。”
二萬刷鍋的手微頓,側目:“你之前做過飯?”
“你不告而別的那天。”
二萬微怔。
文秀伸手,“你看,我……”
她想說你看我那天劃下的口子。
最後沒說。
因為口子太小,已經痊愈了。
文秀把手收回來,小聲說:“我給你做了六菜一湯,但是你已經走了。”
二萬怔怔的看著她,抿唇說:“其實你不用這樣,隻要你一直在……”
他想說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待著,就足夠了,我會把陳遠救出來。
但感覺這樣,似乎太廉價了,不值得被人珍惜。
二萬說:“我教你好不好?”
文秀眼睛瞪大,點了頭。
……
司燁霖本以為爸媽,還有吵吵的父親回來了,生活會變成從前的樣子。
起床吃飯上學,放學回家看看書,做做實驗,和爸爸媽媽一起出去踢足球、散步、趕海、踏浪、洗澡睡覺,簡單又舒服。
卻不是。
司燁霖依舊在帶孩子。
甚至於白天都上不了學了。
哪怕吵吵白天其實隻醒一兩次,依舊如此。
司燁霖去找爸爸抗議。
爸爸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差到了極點,尤其是看到隔壁二萬伯伯和伯母同框。
他惡聲惡語的說:“不想帶就扔大馬路上。”
司燁霖雖然討厭吵吵,但不可能把吵吵扔在大馬路上。
去找媽媽。
媽媽說他其實可以不用上學。
司燁霖覺得書本上的知識很弱智。
一直到初中的都是如此,沒點挑戰性,他也不感興趣。
可卻一直牢記父親交代的。
按部就班的上學,交友,長大成人,司燁霖很聽話,父母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
他和母親理論了一番。
母親攤手:“那你說怎麽辦?扔大馬路上?”
司燁霖思考了幾秒,在網上丟了個帖子。
忽略掉沒素質,更沒必要多看一眼的,看有建設性意義的。
孩子要被爸媽帶,不然就是留守兒童,以後長大了,心理容易不健康。
司燁霖不懂為什麽二萬伯伯很疼愛吵吵。
伯母也在家,倆人卻都兜兜轉轉的不帶孩子,把孩子給他帶。
難道是伯母實在是討厭吵吵?
司燁霖很困惑。
裝訂了一個本子。
他開始寫起了觀察日記,卻更像是流水賬。
——二萬伯伯很奇怪,問我吵吵睡著了沒有,我說睡著了。
他把吵吵抱走了。
不過一兩個小時,又把開始哭鬧不休的吵吵抱了回來。
我照慣例檢查她是因為什麽哭鬧。
排除了是嬌氣的沒事找事,發現吵吵一直在用的紙尿褲換了。
從爸爸選的小眾牌子,換成一個帶著粉色小鹿的。
我上網查了。
超級貴,一片要七十郎幣,折合人民幣九十塊錢。
紙袋上的材料寫的是團隊專門研發的雲朵棉。
舒服又透氣,給你沒有穿的體驗。
我感覺這紙尿褲隻聞氣味就不太好。
拆開研究了下,果然如此,而且長期用的話,屁屁會紅。
我把這家偽劣公司舉報了。
然後我再把吵吵送去的時候,我看到伯母氣勢洶洶的從家裏朝外扔了很多很多的紙尿褲。
看到吵吵的時候,自責的哭了。
我覺得……伯母不討厭吵吵,相反,真的很愛她。
最起碼,我媽媽也好,爸爸也罷,是因為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哭鼻子的。
——自從確定了伯母也是很愛吵吵的後。
我的困惑升到了頂峰。
用一根棒棒糖買通了很好哄也有點好騙的刑燁堂,幫我前後夾擊,合夥打探消息。
今天是第三天,我們匯合了,然後分享了情報。
二萬伯伯教伯母做飯。
伯母戴著防燙手套,戴著圍裙,還戴著口罩。
可卻隻是在廚房門口站著。
然後二萬伯伯一邊做飯一邊講。
做完後問伯母學會了嗎?
伯母說差一點點。
然後倆人吃飯。
刑燁堂說:“沒有實踐的理論,隻是紙上談兵,她永遠也學不會。”
我深感同意。
然後和刑燁堂交流我的觀察。
二萬伯伯教伯母手洗衣服。
二萬伯伯蹲在洗手間。
伯母坐在小凳子上,吃著瓜子,然後聽二萬伯伯講怎麽洗衣服。
一直到曬起來。
伯母的手都沒濕。
因為嗑瓜子不方便,甚至還把手套給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