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開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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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開始把還是嬰孩的吵吵交給司燁霖。
    刑南藝就欠了他一句‘辛苦了’,後來自私的把長大成人,不是按照書就能教好的吵吵再次交給司燁霖。
    出了事卻還要讓司燁霖自責。
    刑南藝更欠他一句辛苦了。
    司燁霖又低低的恩了一聲。
    在隔天傍晚的時候。
    出現在坐著擺弄花瓣的吵吵身邊。
    從後麵看了眼她長了點,卻和從前沒辦法比的發。
    幾秒後單膝蹲下。
    文棠回眸,看到他瞳孔緊縮,下意識就想跑。
    司燁霖先開口:“抱歉。”
    文棠想跑的步子微頓。
    司燁霖和站起來的她對視。
    哪怕她還是個小孩子,不懂承諾的意義,卻鄭重的起誓:“我欠你一次,我會還的。”
    “文棠,對不起。”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
    你說了對不起,我該說沒關係。
    但文棠沒說,生理性的朝站起身的二萬身後躲,怯怯的看著他。
    司燁霖嘴巴蠕動半響,起身走了。
    一月初。
    國內寒冬,海城依舊四季如春。
    刑南藝司意涵和刑燁堂,還有二萬,送司燁霖去機場。
    十五歲的司燁霖離開家去上大學了。
    寒假會集訓,是因為海城這沒人過新年。
    但從國內回來的刑南藝二萬,卻年年都準時過國內的新年。
    每年都是兩家人一起過,今年也不例外。
    哪怕是現在不進司意涵和司燁霖房間的吵吵。
    也跟著爸爸媽媽來了。
    全家圍坐一起,和往昔一般無二,卻少了個司燁霖。
    刑南藝和司意涵還好。
    他們比誰都清楚兒子大了早晚要離開家,尤其司燁霖其實本質就不是戀家的孩子。
    但從沒和哥哥分開的刑燁堂受不了。
    懶懶散散,像是對什麽都不在意的刑燁堂肉眼可見的鬱鬱寡歡。
    數次看著司燁霖緊閉的房門發呆。
    年夜飯桌上的文棠看看鬱鬱寡歡的刑燁堂。
    在守歲結束,領了紅包回家後,晚上睡不著,從被窩裏爬起來。
    看了眼摟著媽媽的二萬,悄悄的下床去洗手間。
    文棠自那次出事後,有了個電話手表。
    她對照司燁霖的手機號。
    抿抿唇,小奶腔發出去語音——我不是個廢物了,會自己穿衣服穿鞋子係蝴蝶結了,還一直是自己吃飯,刷碗可以刷得很幹淨,洗臉和洗手不會弄濕裙子,還學會了洗澡和洗頭,隻是還不會紮辮子,但我一直在看爸爸怎麽紮,很快就會學會了,對了,還不會吹頭發。爸爸說是因為我太小了,吹風機拿不穩會纏頭發,讓我再長大一點再吹。
    ——你別這麽討厭我了,回家吧,小哥哥很想你。
    司燁霖對文棠說了對不起,文棠該說沒關係。
    她沒說的最大原因,是不敢和司燁霖說話,怕哪句話說的不對,讓很討厭她的司燁霖,變得更討厭她。
    司燁霖從小就不喜歡她。
    不管對誰都很溫和有禮的人,唯獨對她冷言冷語和冷眼。
    但倆家距離這麽近,每個節日都會在一起吃飯。
    在司燁霖和刑燁堂十歲開始,爸爸還在院子裏指導他們練武術。
    就算司燁霖不喜歡她,在文棠的心裏,他卻就是哥哥。
    隻是是個真的很討厭她的哥哥。
    甚至討厭到在本不該上大學的年齡,去距離家很遠的地方上大學。
    文棠再次發語音保證——我真的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哦,你別這麽討厭我了,回家吧。
    沒人回複,也永遠回複不了。
    因為文棠的電話手表進不來陌生電話,也打不出去陌生電話。
    短信自動進入垃圾箱,在半個月後會被清理掉。
    就算發出去了。
    沒下載電話手表專用app的司燁霖收到的也不是語言,而是一串亂碼。
    等不來司燁霖回複的文棠回去睡覺了。
    而司燁霖一直到全家人一起過了元宵節都沒回來。
    年後。
    文棠正式八歲了。
    在國內是上小學三年級的年齡。
    新的一學期也開始了。
    文棠開始上學了,卻不是去集體的學校,在家裏上。
    文棠上的早教也好,幼兒園也罷,都不提暢硬性教育。
    講究的是自由學習,開發孩子的天賦。
    越有天賦的孩子,越適合這種單向教學。
    可文棠不是生下來就高智商的司燁霖和刑燁堂,她沒天賦。
    畫畫一般、記憶力一般、喜歡說話,語言組織能力卻也一般。
    她就是很平常也很平凡的孩子。
    在家裏上學後,沒什麽好的天賦開發,各項更是一般。
    而且有個潛在的問題,因為在家裏上學,悄無聲息的變的很嚴重。
    她和集體脫節了。
    文棠一直沒正兒八經去上過學。
    沒融入過集體,沒有自己的朋友,生活隻有父母叔叔嬸嬸和刑燁堂。
    司燁霖從前說過,隻有人去融入集體,沒有集體去融入人,她不可能永遠活在家人的庇護下,沒有屬於自己的圈子。
    二萬起初沒認識到嚴重性,後來有次帶文棠去商場。
    突然發現文棠對從前很喜歡的兒童遊樂場沒興趣了。
    她因為上學時候的事還有點怕小孩。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她不會和他們溝通。
    不知道說什麽,站在他們中間,就隻是個漂亮的娃娃,完全融入不進去。
    因為融入不進去,便不想去融入了,對集體這個詞匯很抗拒。
    二萬打算重新送文棠去學校。
    文棠跟完司燁霖後懂事了很多。
    在父母提出後,願意去。
    可據老師反饋,在校卻像是個木頭人,不說不笑不參加集體活動,也不教朋友,不和老師溝通,像是有自閉症。
    二萬把文棠接回家,去看心理醫生。
    文棠沒自閉症。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該去上學的時候沒去上學。
    該好好和學校建立聯係的時候,沒有建立。
    醫生建議,文棠還是得去上學,卻需要在一個有安全感的學校裏。
    二萬失眠了一晚。
    隔天找到司意涵:“你開個學校吧。”
    司意涵在喝茶,聞言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你說什麽!”
    二萬想了一夜,想起了司燁霖的話。
    文棠去上學有動力的時候隻有兩次。
    一次是司燁霖刺激的。
    一次是因為學校裏有刑燁堂。
    刑燁堂和文棠不同校了,也永遠沒同校的機會。
    他和文秀不可能,也進不去學校陪著。
    刑南藝的長相和性格不合適。
    隻能是司意涵了。
    文秀的世界裏,信任的隻有這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