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回來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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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棠兩年前見司燁霖的時候,他回來送刑燁堂上大學。
    那會就感覺他有點陌生。
    瘦瘦的,很高,穿著咖色風衣,比少年時壯實了很多,也高了很多。
    還是那個他,卻很陌生。
    現在穿了件黑色的衝鋒衣,戴著頂棒球帽,肩膀上背著個包。
    黑發略長遮蓋了眼簾。
    離遠了看一眼覺得這男人真帥,像是漫畫上風塵仆仆的冷酷男人。
    卻沒朝司燁霖身上放。
    多看了幾眼,在蒙蒙細雨裏撐著傘,拎著保溫桶回頭接著等去停車的爸爸媽媽。
    傘柄被碰了下。
    文棠嚇了一跳。
    在傘柄被拎走後,朝後錯步。
    文棠長得很漂亮。
    六年級就開始有陌生人搭訕。
    少年有,成年人也有。
    黑黑壯壯的美籍更是數不勝數。
    因為這個。
    爸爸沒少和她說些麵對陌生男人的防護手段。
    文棠的生活是單行線。
    學校、家,偶爾去別的地方,也是和朋友同學一起。
    一直沒用到過。
    現在想用,卻笨手笨腳。
    最後隻對麵前高出她一個頭的司燁霖蹦出一句,凶巴巴的:“你誰啊。”
    她手裏的傘已經被拿走。
    文棠半個身子都在雨裏,防備又戒備的盯著他,手已經摸到了口袋裏的防狼噴霧。
    身後傳來二萬的喊。
    “司燁霖。”
    司燁霖因為一身黑衣帶出的肅穆和冷淡漸退,對文棠身後漏出笑:“伯父伯母。”
    說完腳步輕抬,看了眼文棠,緊接著放下。
    手裏的傘朝和他有一米距離的文棠腦袋上移。
    傘柄斜斜的覆蓋了文棠,司燁霖斂眉盯著她,吐話:“別怕。”
    文棠怔愣了好大會。
    沒明白他這句別怕是什麽意思。
    握著防狼噴霧的手卻鬆開了。
    電梯裏。
    二萬和摟著他胳膊的文秀在前。
    司燁霖也在前。
    三人在說話。
    說司意涵的闌尾炎,接著說起司燁霖現在突然回來,會不會對工作有影響。
    司燁霖聲線有別於少年時的清朗。
    低沉了很多,對二萬的話一一回應。
    耐心又溫和。
    牽扯到工作,而且是造福全人類的很偉大。
    說白了,甚至是光宗耀祖,流芳百世的工作,卻隻隨便的說了句‘沒事’。
    四人前後腳的出去。
    司意涵術後已經醒了。
    看見司燁霖揚起笑:“過來。”
    司燁霖走近。
    幾秒後彎腰,俯身抱住司意涵:“疼嗎?”
    文棠不得不掀眼皮看一眼司燁霖的背影。
    司燁霖十五離開家後,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打來的電話也屈指可數。
    二萬總說他是做大事的人。
    他不介意,叔叔嬸嬸不介意,刑燁堂介意卻不生氣。
    文棠自然沒資格生氣。
    但偶爾看著隔壁少了個人的家,還有無精打采的刑燁堂,還是會心裏不舒服。
    覺得爸爸說的不對。
    司燁霖骨子裏不止冷淡冷漠,更冷血。
    可這秒。
    那點感覺悄無聲息的消散了。
    尤其是高高大大,已經是個成年人。
    肩膀看著和叔叔一樣寬的司燁霖,聲音甚至帶了哽咽,讓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文棠和父母在病房裏待了會走了。
    回去的路上。
    聽見二萬和文秀說話:“意涵該回家了。”
    文秀說:“意思是學校那不幹了?”
    “恩,刑哥不會讓她幹了。”
    文秀吐槽:“闌尾炎和工作又沒關係,準確來說連院都不用住。”
    “沒關係,刑哥也會和有關係扯上關係。”二萬頓了頓,“她這幾年的確太忙了。”
    司意涵是做什麽都會去努力做好的人。
    她這幾年,不止是開了學校。
    還開了孤兒院、兒童醫院、自閉症兒童康複中心、甚至成立了一家慈善機構。
    她從前學的是金融。
    和兒童、教育、醫療等等根本掛不上鉤,一切屬於重新開始。
    文秀沒再說,幾秒後回身看向後座的文棠:“等你嬸嬸回家了,你去找她吧。”
    文棠點頭。
    文秀說:“知道怎麽說嗎?”
    “知道。”
    不管司意涵現在開這個學校和文棠還有沒有關係。
    最開始開起來,的的確確是因為文棠。
    文棠要去告訴司意涵。
    不用不放心我。
    哪怕是我轉學了,也不用擔心我。
    回家吧,做回從前那個喜歡曬太陽吃水果散步的嬸嬸。
    文秀回頭,吐出一句:“司燁霖有沒有可能回來接手啊?”
    司意涵扯出來的攤子太大。
    下放不可能。
    轉讓也需要時間。
    如果想讓司意涵從中間快速抽身,最大的可能就是讓身邊人接手。
    二萬斬釘截鐵:“不可能。”
    司意涵扯出來的攤子是大。
    可司燁霖忙的才是正兒八經的大事。
    兩者不是一個量級。
    讓他回來接手,就相當於是博士生去地裏拔草。
    他不會幹的。
    文秀哦了一聲:“那怎麽辦?”
    二萬想了想,“有很大的可能,刑哥會直接扔了。”
    和二萬想的一樣。
    刑南藝在病房裏一邊給司意涵擦手,一邊雲淡風輕道:“關了。”
    他隨隨便便到像是在說今天晚上吃土豆泥。
    “學校關了、醫院關了、福利院關了、康複中心和慈善機構,全都關了。”
    司意涵嘴巴蠕動了會,想說點什麽,和他還帶怒火的眼睛對視了眼,沒說出口。
    側頭看接了水出來的司燁霖。
    她本意是想讓司燁霖勸勸刑南藝。
    司燁霖說:“我接手吧。”
    場中瞬間一靜。
    他彎腰濕毛巾遞給刑南藝。
    接過他手裏泛涼的洗,頭也不抬的說,“研究院那邊我辦休職,兩年後再回去。”
    刑南藝一錘定音:“成交。”
    司意涵闌尾炎手術本不用住院,卻被刑南藝按著住了三天,一直住到文棠高二開學。
    開學典禮的大會堂。
    文棠因為昨晚熬夜預習到淩晨兩點。
    趴在最後麵睡著了。
    醒過來是因為耳邊突然炸了鍋。
    文棠打著哈欠坐正,看到引起騷亂的根源。站在大會堂正中間的男人,哈欠頓在了嘴邊。
    方夢琪捂嘴尖叫,“媽呀,這男人怎麽這麽帥啊。”
    司燁霖像司意涵。
    不像俊美到讓人失神的刑南藝。
    可即便是此。
    卻已經夠用了。
    沒了穿著一身黑的肅穆和冷淡。
    穿著一身合體的西服。
    帶著笑的臉斯文又溫潤如玉。
    他聲音低沉卻溫和:“我是司燁霖,是我校新任校長,兼高二三班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