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沉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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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燁堂骨子裏很心軟,但其實很有邊界感,心裏也很能藏得住事。
    不輕易交朋友,更不會對外說自己家裏的事。
    她是真沒想到,刑燁堂會把司燁霖的私事告訴阮竹。
    阮竹頓了幾秒,“你說要給我介紹的男朋友,是誰?”
    “我哥,大哥,司燁霖。”
    方夢琪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是再尋常一份新的感情。
    方夢琪前年在學校談了個男朋友。
    大約是因為方夢琪總是在外地演出,倆人常年分隔兩地。
    方夢琪慘遭劈腿,直接又談了一個。
    和文棠說,談了不過三天,就把前男友給忘了。
    文棠做不到對人不心動就在一起。
    但別人,沒辦法妄言。
    她很喜歡阮竹,而且聽刑燁堂說了阮竹的事後,發現她真的很適合司燁霖。
    司燁霖其實有點爹,阮竹膽子小。
    司燁霖肯定要回研究院的,並且常年待在研究院。
    阮竹在海城沒有親人和朋友,不會流連這座城市,應該可以跟他去海外。
    而且阮竹大學專業是化學,和司燁霖算是同係。
    研究生畢業,到現在沒跟研究院。
    以後和司燁霖在一起了,能讓司燁霖給她安排一個同種的工作。
    文棠真的覺得很合適。
    更別提阮竹長的漂亮,性子溫軟,說話聲音也好聽的要命。
    她真心道:“你有興趣嗎?”
    阮竹笑笑:“我沒興趣。”
    文棠噎了下,“好的。”
    阮竹頓了幾秒,“但還是謝謝你,願意把你哥介紹給我這樣的人。”
    “不客氣。”
    文棠掛斷電話後腦子裏冒出一個疑問。
    現在拒絕的這麽直接,那為什麽她剛開始說要讓她做自己嫂子的時候遲疑了那麽久。
    文棠抓了抓發,沒想明白為什麽,把這塊丟到了一邊。
    忙完後下班。
    校門口遇到刑燁堂。
    文棠皺眉,“你怎麽又來了?”
    “我哥,打電話讓我接你回家。”刑燁堂撇嘴,“神經病,回來沒兩天就找我的事。”
    刑燁堂早上受了司燁霖的氣,到晚上接到司燁霖的電話,又被訓了好大一通。
    沒忍住,和文棠念叨。
    說司燁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從早上就開始找他的事。
    早上說話衝,下午打電話說話還衝,原因是接電話接晚了。
    刑燁堂說司燁霖婚事泡湯,對他還不如對個陌生人。
    最起碼對待陌生人客氣,溫柔。
    文棠怔愣好大會,“對待陌生人客氣溫柔?”
    “昂,壞脾氣都給家裏人了,神經病。”
    刑燁堂說司燁霖對外情緒穩定到爆。
    最穩定的是當年給文棠補習的時候,說溫柔的幾乎都要爆炸了,笑得每天晚上都揉臉。
    就怕文棠再和小時候一樣,怕他。
    說司燁霖因為小時候他看文棠時的意外,對她一直有很深的內疚。
    文棠怔愣了好大會,半響後輕輕的笑了笑,喃喃:“原來是這樣啊。”
    刑燁堂皺眉,“什麽?”
    文棠知曉一切不過是場誤會後,有很多事都想不通。
    最想不通的就是,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溫柔,溫柔到像是要化了。
    那是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開端。
    原來是因為怕她……害怕。
    文棠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爬起來去司燁霖院子裏敲司燁霖的窗戶。
    在窗戶開了後仰頭看他,“我想問你件事。”
    司燁霖斂眉:“你問。”
    文棠深吸口氣,“你小時候來找我說對不起,那年過年你沒回家,我用電話手表給你發短信,告訴你說,沒關係,我原諒你了,你收到了嗎?”
    司燁霖皺眉,“什麽短信?”
    文棠說:“沒收到對吧。”
    司燁霖和刑燁堂一樣,都是文棠的哥哥。
    文棠其實想不通,為什麽會對他動心動的那麽隨意,到現在,才算慢吞吞的明白了。
    因為從開始就是不一樣的,小時候那場意外,改變了文棠。
    讓文棠很怕司燁霖嫌棄她。
    下意識把他從全都很愛她的家裏人之中剝離了出來,單獨的擺在了一邊。
    他的誇獎,對文棠來說,比別人的誇獎,要重了很多倍。
    他對自己的溫柔,也比別人的要重了很多倍。
    再加上司燁霖對小時候的事也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對她很小心翼翼和愛護。
    自然而然的。
    不缺愛的文棠,對對她來說很不一樣的司燁霖,就這麽動心了。
    司燁霖俯身,手撐在窗台,隔著防盜窗斂眉看著文棠,“你小時候給我發過短信?”
    文棠笑笑,眼睛裏閃爍了淺薄的水汽,“恩。”
    文棠想,司燁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是爸媽口中很好的人,是叔叔嬸嬸口中很好的人。
    本性雖然冷清冷淡。
    但是對家庭負責,對親情負責。
    說欠她一次,就願意認認真真的去償還。笑得臉都要僵了還再笑。
    文棠輕聲說:“哥,你以後會幸福的。”
    文棠的眼神溫柔並且眷戀極了。
    她盯著司燁霖,衷心祝福,“你以後真的會幸福的。”
    文棠沒等司燁霖回應,轉身腳步輕快的走了。
    晚上做了個美夢。
    司燁霖生活幸福美滿,事業有成,未來金燦燦到了極點。
    但這個夢,又有點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因為在這些和司燁霖有關的夢裏。
    她是個旁觀者。
    並且從頭到尾,都隻是個旁觀者,也隻能是個旁觀者。
    就連存了點幻想的溫柔到像是要化了的態度,都是因為年少的內疚,沒有什麽好幻想的了。
    文棠隔天早上上班的時候,還是刑燁堂送。
    刑燁堂說是司燁霖要求的。
    說他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接著在海城大學讀碩士,然後接送文棠上下班。
    文棠沉默幾秒,“你沒事找你哥喝點酒吧。”
    刑燁堂皺眉,“什麽意思?”
    司燁霖對文棠好。
    文棠也想對他好。
    文棠說:“他是婚事出了意外,心裏憋悶,如果不想他整天找你的事,你就給他灌點酒,一醉可以解千愁。隻要你做到了,我在放暑假前的半個月,每天讓我爸接送我。”
    刑燁堂對於接送文棠其實沒抱怨。
    抱怨的是司燁霖這兩天有點反複的性子。
    抱怨歸抱怨,骨子裏還是心疼的。
    當晚拎著酒,敲開了司燁霖的房門。
    刑燁堂拿的酒是從阮竹酒館買的高濃度威士忌,“來一杯。”
    哪知司燁霖定定的看著威士忌,眉頭突然越皺越緊,半響後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