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明目張膽的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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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棠知道園區裏有人趁司燁霖不在,和自己過不去。
為了保護孩子,也為了保護自己。
已經盡量把自己龜縮在沒有網沒有通訊,隻能看看書,看看玫瑰花海的家裏。
一天隻去食堂打一頓飯,還是下午人少那會,並且吃的時候還分外的小心。
但還是避免不了要出去。
園區裏有規定。
住在這裏的研究所家屬每隔半個月,要去大辦公廳參加園區的組織活動。
不想去的要去醫院裏開假條。
無故不去的,研究園區裏會給研究人員記檔。
文棠從沒聽說過這種不講道理的規定。
在大喇叭開始一聲聲的喊著司燁霖的家屬還沒到場後。
裹著厚厚的衣服在冷風裏出門。
文棠在家裏的時候孕吐也嚴重,但是因為有二萬變著花樣的做點她喜歡吃的朝她肚子裏喂,還有不同的維生素應著。
文棠瘦,但是臉色很好。
來了不過半個月。
三餐吃不下,孕吐嚴重,夜夜凍的睡不著。
整個人看著又憔悴了一大圈,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有實在看不下去的,問文棠是不是不舒服。
文棠看台子上坐著的麵生的中年貴婦,隱約感覺她和喬伊娜有點像。
沒敢多說,客氣疏離的和她保持了距離。
自己一個人在角落裏坐著。
文棠的長相是即便憔悴卻依舊惹人矚目的類型。
哪怕沒人介紹。
喬伊娜的母親凱蒂也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司燁霖剛領回來的新婚太太。
冷笑一聲,側目囑咐副工。
副工看了眼臉色不好的文棠,支吾半響,“太惹人了吧。”
“你是覺得太惹人,還是怕司燁霖?”
副工舔了舔後槽牙,“我到底隻是個副的,和總工的職稱差了一位。”
研究園看著隻是個研究園,但因為隸屬國際,隻要是進來的,身上都帶著勳章和頭銜。
司燁霖隻負責研究所的事務。
研究園外的事務歸副工。
副工的職稱比不上司燁霖,但控著的權利卻實實在在的比司燁霖要多的多。
他說這話明顯是在推脫,不想得罪人。
凱蒂氣笑了,“不敢得罪司燁霖,你就敢得罪我了?”
不管是平時看著平易近人,脾氣極好,但是骨子裏卻很冷淡的司燁霖,副工得罪不起。
給他發工資的研究園最大的股東喬家他也得罪不起。
但兩者的得罪不起又不太一樣。
別人不清楚研究園是靠什麽立本的。
但他比誰都清楚。
以前是靠司燁霖的老師和團隊,現在靠的是司燁霖。
司燁霖十七歲進這裏。
十三年來,悶聲不響的跟了七八十個項目。
身上的勳章多到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今年才三十歲。
未來還有近三十年,成就卻早就超越了他那退休的老師。
你根本沒有辦法想想司燁霖未來會站在怎樣的高度。
更別提現在國際上多的是人想要挖他重新成立研究所。
司燁霖一人可抵千軍萬馬。
隻要他在。
哪怕沒喬家,也多的是人願意入資,讓研究園繼續維持,也讓他跟著平步青雲。
更重要的是司燁霖的脾氣。
年紀輕輕那會就常常帶笑,對人溫和有禮,情緒穩定到極點。
十幾年過去了,還是如此,在園區裏從來沒動過火。
但你若真的以為他是個好脾氣會心軟的先生,就大錯特錯了。
研究所裏除了每年的納新,還會有革職。
從研究所裏革職是犯了大錯,要被記檔的,這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
往年的負責人會心軟,但司燁霖從沒心軟過,對求情的視而不見,心硬到極點。
尤其是和他談了那麽多年的喬伊娜。
更是說除名就除名,沒有半點的留戀和回旋餘地,也不看任何人的麵子。
司燁霖骨子裏冷淡又涼薄,心腸硬到極點。
他進去之前,專門來找了他。
讓他關照他太太,保她在園區裏生活無虞,走哪有車相送,想吃什麽,食堂有什麽,醫護隨行。
副工按照喬家的意思卡了她的出行車,食堂沒給優待,醫護也沒隨行,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讓她懷著孩子,臉色這麽差,因為遲到出去在冷風裏站著,他真的做不到。
凱蒂看他不說話,冷笑譏諷:“廢物。”
文棠被點名了。
她循著目光原地坐著,和凱蒂對視。
這地人的口音魚龍混雜,和文棠會的英文有點差別。
凱蒂的也是。
但文棠還是聽懂了。
凱蒂說她遲到,讓她出去外麵站著,說她沒資格來參加活動。
文棠早上起來,隱隱的感覺自己好像發燒了,不太舒服。
她在眾目睽睽下搖頭,聲音沙啞卻堅定,“沒資格,我就不參加。”
文棠還想說很多。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封建王朝。
這裏是成年人的世界,也不是孩童時代,老師做主的校園。
我憑什麽要站,你又憑什麽要斥責我。
但沒說。
因為沒力氣。
她看著明顯沒想到她會在眾目睽睽下拒絕,而臉色難看的凱蒂,起身就走。
在門口抬眸看麵前來攔的黑衣男人,“讓開。”
高跟鞋的腳步聲漫近。
凱蒂環胸下台走近,挑眉看文棠,半響後抬手,啪的一巴掌打了下來。
文棠被這一巴掌打蒙了。
側目看向她,手掌和成拳,啪的一下打了回去。
她看了眼木愣住的人群,轉身就朝外跑。
文棠這一個月,一天隻出一次門。
單行線食堂。
打了飯捂在懷裏就回家。
卻還是知道了研究所所在的位置。
距離文棠家不遠。
站在臥室的窗戶那,偶爾可以看見研究所門口的兩個警衛。
文棠晚上又難受又冷的睡不著的時候,會莫名坐在窗口,朝冰涼的掌心哈氣,看著像是建在地下,隻有一個門的研究所。
莫名的在想。
司燁霖做研究的時候是什麽樣。
如果和他就這麽過下去,以後的日子是不是就像現在這樣,他在裏麵,她在外麵。
雖然距離看著真的不遠,也許司燁霖就在自己腳下。
但想見,卻怎麽都見不到,也沒有權利和資格見到。
就和在研究園裏別家的親屬一樣。
就這麽沒有怨言的等待著,也習慣性的等待著他們的丈夫結束研究回家,再等待著他們什麽時候一聲不響的再進去,不知道何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