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孩子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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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棠這晚做了個夢。
    夢到了年少成年到如今。
    徘徊夢中不散的是司燁霖的影子。
    麵無表情的,嫌棄的,冷酷的,溫柔的像是要化了的,還有……哭泣的。
    文棠睜眼,默默地想。
    司燁霖哭過嗎?
    沒有。
    文棠感覺不隻是自己沒見過。
    她爸媽和司燁霖的爸媽,還有刑燁堂應該都沒有見過。
    文棠掀高被子蒙住腦袋,默默的想。
    所以,司燁霖對自己真的不是責任,是喜歡吧。
    和喬伊娜談婚論嫁時有了欲望的女人。
    也是她吧。
    否則為什麽司燁霖眼睛隻看得到自己。
    這棟房子裏也隻有自己的痕跡。
    尤其是書房裏那些書。
    文棠的思緒發散了,默默的想。
    不都說喜歡看書的人會把秘密都存在在書本裏嗎?
    司燁霖書本裏什麽都沒有,全都是學術研究。
    沒有喬伊娜,沒有別的女人,也沒有她。
    卻存在在她們的家裏。
    是他和她的家。
    文棠坐起身,抿了抿昨晚被反複輕舐,到現在還泛著紅腫的唇,眼睛悄無聲息的彎了起來。
    彎到極致後,掀被子下床就想去告訴司燁霖。
    很傲嬌的告訴他說,雖然你看著真的很喜歡我,但我的喜歡大抵是比你要多的,因為我喜歡了你很多年,還有,我肚子裏懷的是你的孩子。
    扶著肚子砰砰往下跑的時候微怔了瞬。
    樓下不隻是司燁霖。
    還有副工和肖路。
    司燁霖看了眼文棠,停頓一秒,起身拉住她的手下來在自己身邊,扯過毛毯裹在她睡裙下麵光潔的腿,額首示意肖路:“接著說。”
    昨晚司燁霖委屈到了極點,可也滿足到了極點。
    原來文棠不是厭惡他,也不是不喜歡他在她身邊,隻是在很懂事,還有點喜歡他的在為他著想。
    委屈和滿足一樣多,可雀躍和開心卻又遠遠的淩駕於這兩種情緒之上。
    司燁霖折騰了文棠大半夜,在文棠睡著後沒睡著,抱著她複盤這幾天和文棠之間的事。
    越鬧越厲害的原因很清楚,是因為他認為文棠不愛他,而沒有安全感產生了胡思亂想,沒辦法理性的分析倆人的對話。
    還有就是倆人的溝通出現了障礙。
    文棠該說的都說了,他卻隻選擇自己喜歡聽的,不喜歡聽的直接略過。
    有錯誤就改,而且要及時修改。
    司燁霖願意改。
    還要讓文棠參與他的每個決定,有問題及時溝通,避免下次吵架。
    司燁霖認為這種吵架,一輩子一次就行了,再也不要有下次了。
    他拉著文棠的手在自己懷裏,幾秒後像是不滿足,把文棠半個身子都拉到自己懷裏,手和她十指緊扣,看向肖路:“說。”
    肖路和副工對視了眼,再看向司燁霖,苦笑:“您可真行。”
    副工昨天一整夜都沒睡好覺。
    今天一大早就來找肖路,拉著他來再勸勸司燁霖。
    倆人很嚴肅的把這件事的嚴重性告訴了司燁霖。
    哪知司燁霖壓根就不當回事。
    現在還把太太拉下來,當著他們的麵秀恩愛。
    肖路歎氣,“喬家家主和邁克背地裏簽了個合同,所得分紅驚人,其餘的股東全都知道,但因為他拉來了邁克未來十年的項目,都不會說什麽,也就是說,就算是喬家家主對您做什麽,他們也會睜隻眼閉隻眼,就像您從前教我的,商人逐利,無所不為。”
    文棠不知道他們前麵聊了什麽,隻聽見這些,心裏猛地咯噔了下。
    “您和他本來就有舊怨,現在又死活不願意進研究所,就算是為了麵子,他也不會讓您好過,更重要的是……”
    肖路看向文棠高高聳起的肚子:“嫂子。”
    動司燁霖不行。
    動司燁霖的太太,也不太行。
    但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動了文棠肚子裏的孩子,對於化工專業來說,太簡單了。
    隻要司燁霖不按照喬家家主的要求進研究所,文棠必出意外。
    肖路說:“您再考慮考慮。”
    副工點頭:“您好好考慮考慮。”
    他看向文棠,本意是想讓文棠勸勸司燁霖,視線不過剛移過去,冷不丁被司燁霖瞪了眼。
    副工閉嘴了。
    文棠在司燁霖把人送走後,追問:“出什麽事了?”
    司燁霖拉著文棠坐下,幾秒後把人半抱在懷裏。
    不知道怎麽回事。
    吵完一次架後,司燁霖總想粘著她。
    他輕聲把這件事全部說了出來。
    說喬家家主收了邁克的錢,還簽下了合同。
    甚至把自己女兒送了上去。
    他一定要讓司燁霖進研究所。
    可是司燁霖主意已定,不去,誰說都沒用。
    文棠有點急了,開口想說話。
    司燁霖打斷,幽怨道:“你想讓我一輩子受製於人嗎?”
    司燁霖昨晚琢磨的何止是後期怎麽不胡思亂想的和文棠相處。
    還琢磨喬家家主和他的事告訴文棠後,怎麽能讓她不再鬧著讓自己進研究所。
    思來想去。
    文棠心很軟。
    司燁霖哀怨道:“我昨天出去,你知道我去幹什麽了嗎?”
    “幹什麽去了?”
    “去找喬家家主,好聲好氣的說可不可以這個項目不進,肖路的能力我知道,他絕對可以勝任總負責人,我在外麵看著守著,做後勤工作,還告訴他我的太太要生了,身體不好,我很愛她,沒辦法丟下她不管,就算是丟下她不管,我也做不下去研究,會心裏腦海裏,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她的影子,想她自己一個人怎麽生孩子,怎麽坐月子,會不會沒做好月子,留下了什麽月子病。”
    司燁霖腦袋埋進文棠脖頸,迷戀的輕嗅了一瞬味道,哽咽道:“你知道他怎麽和我說的嗎?”
    文棠心不自覺的揪在了一起:“怎麽說的?”
    “他說我算個什麽東西。”司燁霖撒謊:“說我隻是跟著他們身後撿飯吃的乞丐,如果我不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做,就要封殺我。”
    文棠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但腦神經卻脫離了自我掌控,憤怒道:“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文棠不欺負人,但是不容人欺負。
    在她心裏,司燁霖也是,她不準司燁霖被人欺負。
    司燁霖唇角勾起一抹滿意又雀躍的笑,卻壓下了,輕聲說:“我是你的丈夫,我的臉也代表了你的臉,我不能讓人這麽踩著我的腦袋,這次項目,我不進。”
    司燁霖的腦袋從文棠脖頸抬起,拉起文棠的雙手捧起吻了吻,認真道:“絕對不進,我不能讓他們這麽隨便的對待我,否則,你以後跟著我,也會被輕視,這件事觸及到了我的底線,我無法忍受。”
    文棠定定的看著他,點頭:“不進。”
    司燁霖點頭,把文棠攬在懷裏,幾秒後噗嗤一聲笑了。
    文棠抬頭看他,“你笑什麽?”
    司燁霖笑文棠怎麽可以這麽好忽悠。
    還在心裏默默的挖糖。
    想文棠這麽好忽悠,其實還是源於在乎他。
    不管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還是因為別的,就是在乎。
    司燁霖滿足的要命,下巴蹭了蹭文棠的,哀怨的接著開始說。
    說喬家家主對自己的欺負,說研究園區對自己的怠慢。
    司燁霖是真的沒對文棠撒過謊,這瞬間撒了無數。
    叭叭叭的不停的說。
    然後滿足又雀躍的聽文棠憤憤不平的因為他被欺負而為他打抱不平。
    司燁霖滿足了,“我們離開這裏吧。”
    文棠怔住。
    幾秒後從司燁霖懷裏掙開,“你說什麽?”
    “我帶你回家,去見你和我的父母,還有刑燁堂。”司燁霖柔情似水道:“我們回家,等這個項目結束了,我們再回來。”
    司燁霖把喬伊娜昨天找來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文棠。
    喬伊娜想利用他對喬家家主下手。
    他這邊沒動靜的話,喬伊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有很大的可能會慫恿喬家家主對他們下手。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司燁霖帶文棠離開這裏。
    三十而立該有的沉穩和克製是真的沒在司燁霖身上體現半點。
    他從前多信誓旦旦一定不讓文棠回家。
    現在因為文棠對自己的那點點在乎,就有多想討好文棠。
    尤其是前幾天文棠想給家裏打電話,司燁霖卻做不到,讓他的心髒揪揪的,對文棠有種無法言說的愧疚。
    司燁霖說:“但有個前提。”
    文棠怔怔的看著他:“什麽?”
    “不許見賀翔,如果讓我發現的話。”司燁霖眼神冷了,“我會帶你離開海城去別的城市買套房子。”
    他抿抿唇補充:“把你爸媽和我爸媽都接走。”
    文棠驀地就笑了。
    噗噗噗,笑的前俯後仰。
    司燁霖皺眉:“你為什麽笑,什麽意思?不想同意?”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文棠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和賀翔……”
    話沒說完。
    文棠的嘴巴被捂住。
    司燁霖說:“別從你嘴裏說出他的名字,我會吃醋,一旦吃了,心情就會很差。”
    他和文棠水水潤潤的眼睛對視了眼,鬆手。
    文棠眼疾手快道:“我和他……”
    話沒說完。
    司燁霖傾身吻住她的唇。
    呼吸交錯間,輾轉反側。
    “你再說!”司燁霖惱了,“再說!”
    他說的是再說。
    卻一直捂著文棠的嘴。
    半響後額頭輕抵她的,蹭了蹭輕聲說:“不說了。”
    文棠掀眼皮看他眼底的委屈,悶悶的笑了。
    想說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你自己無數次和真相擦肩而過。
    是真的無數次無數次。
    文棠想告訴司燁霖其實真的有很多辦法。
    不讓說用寫的也行。
    但好像是人都有劣根性。
    她看著司燁霖眼底濕漉漉的委屈。
    心疼有點,但更有滿足和竊喜。
    司燁霖喜歡文棠在乎自己。
    文棠也喜歡司燁霖在乎自己。
    在乎的多一點再多一點。
    文棠再次按下了說的心思。
    而司燁霖開始準備帶文棠回家待產了。
    他的監察期是一個月,根本出不去。
    但安保部門的總長是司燁霖一手提拔出來的。
    幫司燁霖去電信塔朝隸屬國家上層發送了休假申請。
    司燁霖剛成年的時候接手了一個項目。
    封閉研究了整兩年。
    就是為了延長那個國家負責人的生命。
    那人的壽命從大限將至被司燁霖拖到他任總工那天才去世。
    看著是沒幾年。
    但這幾年卻大大的改變了那個國家的局勢,讓他的兒子成功繼位。
    倆人看著沒什麽瓜葛,但司燁霖收到過他的消息。
    說他父親臨終前說他全家都欠了司燁霖一次,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還。
    司燁霖把消息遞出去後,去超市買了不少食材,將家門緊閉,和文棠在家裏窩了下來,大門不出。
    不管是副工還是肖路。
    亦或者是總工,全部據在門外,一律不見。
    緊接著嘴巴鬆緩了。
    不像之前那樣言之鑿鑿著不進就是不進。
    說要考慮。
    考慮的第一天。
    司燁霖在家裏給文棠做飯,中午陽光正暖的時候讓文棠躺在外麵的按摩椅上給文棠洗頭,再給她一點點的擦幹,然後抱著她在院子裏隔著擋風玻璃曬太陽。
    考慮第二天。
    司燁霖在家裏給文棠做飯,中午拉著她在沙發上午睡,緊緊的環著她,卻又小心不壓著她的孩子。
    考慮第三天。
    司燁霖看書,看著看著小心的問文棠,孩子生下來姓什麽。
    文棠理所當然:“姓司啊。”
    司燁霖抱著文棠在別墅裏轉了好大一圈。
    矜持的說:“其實姓文也可以。”
    司燁霖決定了,等文棠生完孩子回來,他要找人在園區散消息。
    就說自己家裏祖輩有人是外籍,綠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