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我回來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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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竹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是人善被人欺。
    而是當你能力不夠時,想要過得好,你就要去欺負那些弱勢的。
    因為這些人……好欺負。
    刑燁堂在她心裏。
    就是好欺負的。
    他從前暴跳如雷起來像個揚威的老虎,看著很嚇人。
    但……好欺負。
    因為他不管再氣,隻要你蔫吧蔫吧,他就會心軟的不氣了。
    後來生氣冷戰。
    也好欺負。
    你不想哄,沒時間哄,就晾著。
    有時間了,想哄了,就去找他,說兩句軟話。
    如果說不來軟話,就說可憐話。
    就算錯的不是他,刑燁堂也會因為他本性的良善和心軟,自責的懷疑是不是錯的是他。
    他這個人看著冷淡又高傲,像是拒人以千裏之外。
    但真真的,是阮竹遇到的最好拿捏的人。
    阮竹潛意識知道。
    這兩年多的婚姻,其實她一直都有在欺負他。
    就像是剛開始。
    沒時間聽他說些瑣事,明明知道他真的很想和她分享,但因為沒時間,就選擇憋著他,不去問,這樣就可以不用浪費時間去聽了。
    阮竹在仗著刑燁堂的心軟和良善以及好哄,狠狠的欺負他。
    她都知道,卻不去想和在乎,也沒時間去想和在乎。
    但現在不行。
    因為刑燁堂挑明了。
    還有……刑燁堂哭了。
    阮竹眼淚莫名跟著下來了。
    “我……”阮竹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掉:“我……”
    阮竹說:“對不起。”
    刑燁堂是阮竹見過的最好欺負的男人。
    可也是真的最不想去欺負的男人。
    這一路走來,卻就是這麽欺負了。
    明知好欺負,還這麽狠狠的欺負了。
    阮竹肩膀微微聳起,垂頭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先哭的是刑燁堂,先哄的也是刑燁堂。
    但這點哄卻隱約的和從前不一樣了。
    因為刑燁堂隻是擦阮竹的眼淚,什麽都沒說。
    阮竹心裏之前就泛起過恐慌。
    因為深知刑燁堂的性子,結婚了就不會離婚,刑燁堂這個人是她的了。
    所以恐慌下去了。
    現在卻莫名又升了起來。
    晚上小心的告訴刑燁堂:“我現在是所長,以後是朝九晚五,早上不用起這麽早了,可以和你一起醒,和你一起做早餐,我們還能一起吃飯。”
    刑燁堂想問,你在一個禮拜前就已經是朝九晚五了。
    為什麽現在才說可以回家和我一起吃早飯。
    沒說。
    隻是恩了一聲。
    在阮竹小心翼翼拽他衣服的時候,把阮竹拉到懷裏。
    阮竹在昏暗中看刑燁堂沉默的臉。
    摸摸索索的去吻他。
    刑燁堂吻了,卻沒和她做什麽,隻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讓她睡覺。
    隔天刑燁堂送走阮竹,掛斷司燁霖打來的電話。
    沉默許久給他發短信,“再給我幾天時間。”
    司燁霖說:“三天。”
    刑燁堂沒回。
    下午在陽台躺椅上看著外麵的落日發呆。
    五點。
    阮竹沒回來。
    五點半。
    阮竹也沒回來。
    刑燁堂沒動,就這麽呆呆的坐著。
    天色又暗了點後。
    家門被打開了。
    刑燁堂緩慢回眸,看向門口出現的阮竹。
    阮竹把燈打開,和刑燁堂對視後咬咬唇,小心道:“是我吵醒你了嗎?”
    刑燁堂躺在躺椅上,看著像是在睡覺。
    阮竹走近,把菜放到桌上,“晚上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阮竹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冰箱裏沒菜了,她想給刑燁堂做頓飯。
    刑燁堂定定的看著桌上密密麻麻的菜,啞聲問:“你是去買菜了嗎?”
    “對,但是出租車不太好打,我是不是回來晚了,對不起,我……”阮竹咬唇,“我到菜市場本來是想給你打個電話的,但是我手機沒電了。”
    刑燁堂視線移到阮竹忐忑的臉上,笑笑說:“沒關係。”
    刑燁堂這晚起來了,和阮竹一起做飯。
    話還是不多,卻和阮竹說話了。
    在阮竹拽拽他,想要吻的時候,很溫柔的給了。
    晚上阮竹窩在他懷裏,問:“你要看電影嗎?”
    刑燁堂以前很喜歡看電影。
    在出租房裏,阮竹回來十次,有九次刑燁堂都趴在沙發上,腳翹著,一邊看電影一邊嗑瓜子。
    還會把阮竹拉下。
    滔滔不絕的和阮竹講人物線。
    在阮竹看著入迷的時候,給她遞水,用手接她吐出來的瓜子皮。
    阮竹說:“我們去影音室看電影吧。”
    家裏有影音室。
    但是阮竹從來沒去過。
    刑燁堂帶她去了。
    阮竹挑了個科幻片。
    問這講的是什麽。
    刑燁堂起初是言簡意賅的講。
    後來小聲的講。
    聲音沒有從前那麽慵懶和雀躍,卻比這兩天說話要輕快了點。
    阮竹笑了。
    刑燁堂定定的看著她的笑,也笑了。
    隔天早上刑燁堂送走阮竹後在家裏發呆。
    傍晚五點十分。
    等來了阮竹。
    阮竹給了刑燁堂一捧五顏六色的花。
    不是買的,是在研究所門口摘的。
    刑燁堂以前送過阮竹不少東西。
    阮竹要麽不要,要了就會雙倍的還回來。
    後來刑燁堂就沒送過了。
    阮竹本就窮,更是沒送過。
    刑燁堂起身撥弄了瞬,撇嘴:“這什麽啊。”
    卻找了個花瓶插了起來。
    上網查加多少水。
    還找個小剪子細心的把旁邊破敗的葉子剪掉,把這不值錢的花修整的漂漂亮亮。
    阮竹看著這樣的刑燁堂,心裏的恐慌悄無聲息的又淡了點。
    晚上被刑燁堂帶去後麵花園。
    刑燁堂說:“這些都是我種的。”
    他問阮竹:“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阮竹說不知道,她對花向來沒什麽興趣,給刑燁堂買,是想哄他,讓他變回從前的樣子。
    刑燁堂開始和阮竹講這是什麽花。
    拉著阮竹讓她坐上秋千,輕輕的推她的背。
    看看後花園。
    看看遠處玻璃門餐桌上放著的阮竹帶來的姹紫嫣紅的花,再看自己身邊的阮竹。
    一直死寂的眼睛慢吞吞的亮了起來。
    但倆人晚上還是沒做。
    隔天五點半。
    刑燁堂坐在沙發上等。
    等到了阮竹。
    阮竹是拉著行李箱回來的。
    這個行李箱是刑燁堂當初送阮竹進宿舍時給她整理的。
    阮竹抿抿唇,輕聲說:“我把宿舍退了,以後不住宿舍了,每天都回家住。”
    刑燁堂怔愣住。
    半響後眼眶突然濕潤了,他別過頭深呼吸會,交合在一起的手握的很緊。
    緊到極致後,低聲悶悶的問:“你中午有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