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形單影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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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竹怔愣了許久。
    在主管又問了一遍後,拽住她胳膊的手鬆開,笑笑說:“不用了。”
    刑燁堂在當晚接到阮竹從超市離開的消息。
    他沒說什麽,掛斷電話坐在床邊發了會呆,許久後躺平。
    睡著了。
    刑燁堂的生活恢複了平靜。
    和從前一樣,畫室,家裏,偶爾給導師和家裏打個電話,沒再關注過阮竹。
    七月上旬。
    梅蘭德的珠寶店開業了。
    死纏爛打讓刑燁堂去。
    刑燁堂看現在活潑到會手掌合十,神氣活現求的雅米,點頭去了。
    開業當天。
    刑燁堂的家門六點就被敲響。
    梅蘭德站在門口,轉了個圈,“我今天穿這身行嗎?”
    梅蘭德穿的是紅裙,有點漏腰和漏胸,和她定位高端的珠寶店不符合。
    刑燁堂看她緊張的眼神,抬腳跟她回家了。
    也是第一次正式進了梅蘭德的家。
    在衣帽間裏挑挑揀揀,選了條看著正常點有點格調的裙子。
    梅蘭德覺得太低調了,嘟嘟囔說刑燁堂眼光差。
    刑燁堂沒搭理她,抬腳出門。
    莫名的,看了眼遠處,感覺剛才像是有人在看他。
    把胡思亂想丟到一邊。
    等到梅蘭德砸門的時候出去開車帶她們娘倆過去。
    梅蘭德在副駕駛座說:“我穿的是你給我選的裙子。”
    刑燁堂恩了一聲。
    梅蘭德搔首弄姿,“好看嗎?”
    刑燁堂靜了幾秒:“咱倆的關係說這些不合適。”
    梅蘭德怔愣了瞬,撇嘴罵了幾句卻沒再說了。
    梅蘭德沒上過幾天學,但是卻有點做生意的天賦。
    一個珠寶店開業,轟動的不得了。
    加上她之前一直碎碎念說怕開業的時候沒人來。
    刑燁堂給她定了三十個花籃,直接把場麵給炒熱了。
    被熱鬧和大場麵吸引來的人層出不窮。
    刑燁堂嫌吵,站在店鋪拐角,嘴裏咬了根煙,偏臉點燃。
    越過層層煙霧,視線隨意掃過不遠處同一天開業的一家手機店。
    目光定格在門口舞台上的一個女人身上。
    阮竹又剪了難看的齊劉海,還戴了難看的黑框眼鏡,在中央的舞台上和一群人一起跳舞。
    目測女孩有十幾個,阮竹的臉打扮的很低調。
    但是她的腰很細,腿也很細,並且很直很白,蕾絲短袖漏出的細細手臂更是雪白一片。
    她跳舞的動作很生疏,甚至有點笨拙,可是在一群人裏顯眼到奪目。
    刑燁堂定定的看著她像個傻子一樣,和一群十七八的女孩一起跳舞。
    勾搭著下麵的人,眼神越來越漏骨。
    無意識的把煙頭咬扁了。
    找出手機打電話,“認識東南街道上新開的手機店老板嗎?”
    劉燦說認識。
    刑燁堂語氣沉沉,“幫我查阮竹在裏麵做的是什麽?”
    劉燦是刑燁堂研究生的同學。
    他怔了瞬:“阮竹?咱同學?你前妻?”
    刑燁堂過年後和同學聚了一場。
    他們問刑燁堂為什麽又沒帶阮竹來,這都幾年了。
    刑燁堂很平淡的說離婚了。
    刑燁堂不上班,看著就是個無所事事的二代。
    但是同學和他的關係都很好。
    因為這個人看著冷冰冰的,但是性格好,脾氣好,不計較,有事找他,能幫的他一定會幫。
    刑燁堂明顯不想多說離婚的原因。
    他們也就沒再問。
    劉燦聽刑燁堂這麽一說,驚了下。
    打電話問完阮竹的情況,思考了一瞬,一邊給刑燁堂回過去電話,一邊開車過去。
    阮竹不是這手機店的員工,是海城傳單隊裏的。
    跟著一群學生仔發傳單,在這條街上掙日薪。
    上去跳舞是因為跳舞的人臨時少了一個,那人身高和阮竹差不多。
    阮竹打聽了多少錢,舉手上了。
    刑燁堂看著還在舞台上的阮竹,握著手機的手一寸寸的收緊。
    許久後閉閉眼再睜開:“跳舞和發傳單多少錢?”
    “發傳單八十,跳舞兩百,我剛才問了,阮竹跳舞還有兩場,發傳單的,他們店還有兩天。”
    刑燁堂捏了捏眉心:“辭退。”
    劉燦頓了頓,“你倆這是咋了,阮竹怎麽淪落到去發傳單和跳舞了,雖然說她上學那會總是缺勤和掛科,但也是正兒八經的研究生畢業的,這弄的什麽事啊。”
    刑燁堂從齒縫中擠出字:“讓她滾!”
    刑燁堂吼:“讓她從我的世界裏滾出去!”
    劉燦和刑燁堂認識很多年了。
    刑燁堂長相和氣質都冷冰冰的不假。
    但脾氣其實是頂好的,開得起玩笑,逗得起樂子。
    他想多問幾句。
    聽見刑燁堂說:“立馬讓她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電話掛斷了。
    劉燦思量一瞬,感覺這樣做有點難看,像是刑燁堂和阮竹過不去,阮竹到底也算是他的同學。
    可……同學分遠近。
    阮竹上學那會孤僻不合群,除了刑燁堂,和誰都沒親近過。
    可刑燁堂不一樣。
    刑燁堂以前幫他洗過臭襪子,幫他改過論文。
    還在他結婚的時候隨了個大禮,讓他直接付了房子的首富。
    他選擇幫刑燁堂。
    下車去找這地的老板。
    恰好第一場結束了。
    舞蹈演員下場。
    老板直接把阮竹叫過來。
    倆人對視,劉燦尷尬了一瞬。
    老板沒覺出來,從錢包裏抽錢,讓阮竹下午別來了,明後兩天的傳單也不用過來了。
    阮竹側目看向麵前許久沒見的老同學,再看向老板,“為什麽?”
    老板忙著呢,沒搭理她,客氣的讓劉燦有時間來吃飯,轉身走了。
    劉燦也想走。
    阮竹擋住了他的路。
    抬手把因為跳舞而漫出的滿頭細汗抹去,問他:“是你嗎?”
    話沒說破,但也像是說破了。
    阮竹在問——是你嗎?砸了我的飯碗。
    阮竹眼底的憤怒一層層的蘊了上來,因為一句話,全部卡住。
    劉燦到底是不明白,“你和刑燁堂怎麽會鬧成這樣啊。”
    和刑燁堂深交的人都知道他脾氣和冷冰冰的長相不一樣。
    是頂頂好的。
    就算是和阮竹離婚了。
    看在結婚兩年多的時間,倆人也不該鬧成這樣。
    劉燦問:“你不會是當初給刑燁堂戴綠帽子了吧。”
    他越想越可能,尤其是阮竹這兩年多一次沒和刑燁堂來過他們的同學聚會。
    更沒和刑燁堂一起來參加過他們的婚禮。
    刑燁堂結婚算是早的。
    可這幾年他們陸陸續續結婚的也不少。
    刑燁堂從來都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來。
    也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