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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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竹被刑燁堂急匆匆的抱去醫院。
    經檢查。
    是撕裂,不用縫針,但是要靜養。
    不能幹活,不能下床,上廁所的時候尤其要注意。
    醫生瞪了眼刑燁堂:“不能同房!”
    刑燁堂的臉從知道阮竹到底怎麽回事,就白了。
    喃喃著說哦。
    領了藥彎腰把阮竹抱起來放進車裏,路上心事重重。
    抱著阮竹上樓放到床上後,冷不丁聽見阮竹說:“所以你這幾天不來了吧。”
    這話像是不想讓刑燁堂來,刑燁堂氣笑了,“你管得著嗎?”
    刑燁堂凶得眉毛豎起:“小爺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就不來,輪得到你個欠錢還不起的窮光蛋多嘴?”
    阮竹垂下了睫毛,漆黑的長睫毛下是帶了淤青的眼底。
    刑燁堂喉嚨滾動半響,扯過被子,把她的臉蓋上,眼不見心不煩。
    幾秒後再看床單上的紅色,莫名刺目的很,把阮竹人和被子一起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扯掉床單,看下麵還有,連著糅子一起扯掉,重新取出一套換上,扭頭要去抱阮竹。
    蒙住阮竹腦袋的被子已經被她扯掉了。
    她漏出亂蓬蓬的腦袋,眼尾微微泛紅,整個人沐浴在沙發旁邊窗戶滲出的陽光中。
    刑燁堂怔怔的看著,半響後沒抱她,把茶幾上中午買的飯丟進微波爐裏轉了轉。
    出來後,把筷子遞給阮竹。
    阮竹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低頭和他相對而坐吃飯。
    刑燁堂吃了沒兩口,輕聲說:“對……”
    刑燁堂昨天因為阮竹那些話快氣瘋了。
    他去酒吧玩過,也和同學朋友去過商業會所,裏麵有陪酒的,也有出台的。
    但不管是什麽樣的女人,都不可能能隨隨便便麵不改色語氣平平的說出那種話。
    刑燁堂那瞬間被阮竹的不自愛,氣到整個人都要炸了。
    腦中跟著胡思亂想到了極點。
    甚至在想。
    阮竹和他結婚那些年,到底有沒有身體出軌。
    她沒回國,在海城,沒人能查到的那一個月去哪了?
    她的錢呢?
    她出了什麽事?
    還有,她經曆過什麽,遇到過什麽人,才會麵不改色的說出遠遠超出了他認知的那些話。
    刑燁堂真的氣炸了,整個人像是個瘋子一樣。
    現在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當時不是瘋子,是個禽獸。
    尤其是聽著阮竹痛苦嘶吼還能情動,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禽獸。
    刑燁堂想和阮竹說對不起,想說他不是故意的,他沒想傷她。
    哪怕刑燁堂覺得她欠了自己的,卻就是沒想過傷害她。
    到嘴的對不起,莫名因為心裏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變了方向。
    刑燁堂硬邦邦的說:“活該!”
    阮竹微怔。
    刑燁堂垂頭遮下泛紅的眼圈,朝她碗裏丟菜,低聲說:“你以為錢這麽好還?不值錢的玩意這麽好做?自己巴巴的想做,就該知道要被作踐!現在隻是剛開始,以後早著呢,疼就受著,這是你活該。”
    阮竹垂眸幾秒,輕聲說:“知道了。”
    刑燁堂本是內疚的,被阮竹丟出來的這句話又冒出了火氣:“知道什麽?你他媽知道什麽?”
    刑燁堂摔了筷子,臉紅脖子粗的吼:“你告訴我你知道什麽!”
    刑燁堂發誓,如果阮竹敢說知道做人的玩意就該一聲不吭的被作踐,他一定要擰斷她的脖子。
    屋裏沉寂幾秒後。
    阮竹沒在刑燁堂的雷點上蹦躂,什麽都沒說,安安靜靜的吃飯。
    可這個行為卻無疑比在刑燁堂雷點上蹦躂要來的更嚴重。
    刑燁堂因為憤怒起伏起來的心口,悄無聲息的急速攀升,隨著粗重的呼吸泛起震動。
    他手抬起,輕輕匯入發。
    緊緊抓握住後,眼圈紅到像是要滴出血,鼻腔跟著泛起一陣陣酸澀。
    阮竹如果說話,刑燁堂會生氣。
    可阮竹不說話,刑燁堂其實更生氣。
    因為像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任憑你心緒起伏到極致,憤怒也好,委屈也罷。
    別人心裏就是泛不起半點波瀾。
    刑燁堂不止感覺自己是在唱獨角戲,還感覺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跳梁小醜。
    夾雜著委屈的怒火灼燒到腦幹後。
    刑燁堂在眼淚下來的前一秒,起身摔門走了。
    阮竹抬眸看被刑燁堂摔到吱呀作響到沒關嚴,微微開了條縫的門板。
    半響後垂眸接著吃。
    阮竹因為沒父母沒朋友,也不招福利院的院長待見,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其實都是刑燁堂教的。
    他很小的時候就教過阮竹。
    別人和你說話的時候,最不禮貌的別人在說,你旁若無人的在吃。
    阮竹想待在刑燁堂身邊,但卻不想聽刑燁堂和她那麽說話,所以就這麽不禮貌的吃起了飯。
    從前她也這樣過。
    刑燁堂會罵她,說她什麽毛病,餓死鬼投胎嗎?
    卻沒走過,結果現在就這麽走了。
    阮竹很餓,餓的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卻隻是草草幾口便沒了胃口。
    沒收拾碗筷,也沒上藥。
    爬起來從包裏把煙掏出來,側目看了眼沒關的門,沒走幾步去關。
    重新回了沙發,裹著毛毯,屈膝微環。
    偏臉點燃香煙後,悠悠一口吐出,手指捏著細長的煙看著外麵發呆。
    刑燁堂其實沒走。
    在門外蹲著。
    聽著阮竹下沙發,接著聽她回去,再後聽到打火機聲響後沒忍住。
    皺眉探身,把沒關的門打開了條縫。
    一眼看到了阮竹。
    長發散在腦後,額角難看的劉海被風吹散。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她近乎的側臉上。
    平日安靜到甚至沒什麽存在感的人。
    在這瞬間。
    突然變的清冷了起來。
    不止是清冷,還有萎靡和涼薄,像是生長在寒山頂的高冷之花。
    很多人都和刑燁堂說過阮竹長得漂亮。
    但好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看的太多了,刑燁堂沒覺得阮竹長得多漂亮。
    不過是和文棠一樣,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哪怕是結婚了,也不過是覺得阮竹很香很軟,傻乎乎乖乖的樣子有點甜。
    可這瞬間。
    他突然發現,阮竹長得真的很美。
    尤其是指尖夾著細長煙,側臉被夕陽和煙霧層層覆蓋。
    是一種,她如果想出去亂來,會圍上大批男人的那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