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想象隻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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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險隊隊長對麵人聲嘈雜,沒聽清:“你說什麽?”
    但已經說完的刑燁堂把電話掛斷了。
    刑燁堂坐車去采風地點。
    路上沒閑著。
    登陸筆記本電腦,手指動作不斷。
    把那晚那個想欺負阮竹,因為殺保護動物而進去的王八蛋底都掀了出來。
    果然不幹淨。
    刑燁堂把他給舉報了。
    側目看向車窗外泥濘景色許久,心裏還是鬱氣橫生。
    重新打開筆記本登陸外網,花高價懸賞他一條腿。
    在有人接單後,舒坦了。
    刑燁堂導師的年歲已經很大了。
    雖然不出名,但是桃李遍天下。
    畫畫本就是藝術中最燒錢的。
    學生有錢的跟著就很多。
    麗水山頂這棟占地巨大的別墅,就是他學生中最有錢的一位出資建造的。
    叫丹尼爾。
    他在一個多禮拜前接到刑燁堂導師的電話。
    在麗水大水退去後,日日去山下等著。
    終於接到了刑燁堂。
    刑燁堂客氣道謝。
    背著包跟他朝山頂上爬。
    聽丹尼爾介紹他後期要住的別墅。
    快到的時候,刑燁堂頓足:“沒網?”
    丹尼爾笑笑:“網絡會讓我們懈怠,精神沒辦法高度集中。”
    丹尼爾看刑燁堂沒說話,問:“你是有什麽顧慮嗎?”
    有。
    刑燁堂在等搶險隊隊長把阮竹送走後給他回電話。
    頓了幾秒。
    決定算了。
    大水沒結束前,搶險隊隊長忙。
    把阮竹送到自己住的地方很正常。
    不忙了。
    會按照他說的把阮竹給送走。
    相處了幾天,刑燁堂對他還是信得過的。
    刑燁堂搖頭:“沒什麽顧慮。”
    別墅裏現在已經住了三個人,兩女一男,加上丹尼爾和刑燁堂,是兩女三男。
    畫畫這個東西玩好了是藝術,玩不好能把自己被弄成一個神經病。
    刑燁堂目測了一圈。
    感覺這群懶洋洋的家夥,除了丹尼爾,瞧著沒一個正常的。
    丹尼爾說:“收費標準,導師告訴你了吧。”
    說了。
    說就算是親兄弟,還要明算賬。
    更何況是沒見過麵的師兄弟,沒人會無條件的管你吃喝拉撒。
    就算是象征性的,也該付錢。
    刑燁堂拿出錢包,把錢遞過去。
    跟著丹尼爾去三樓。
    這棟別墅有六間房。
    刑燁堂在的三樓除了他和丹尼爾,還有一間空房間。
    刑燁堂挑揀一間大的,幹淨的,住了下來。
    待到第三天的時候。
    發現真的是沒一個正常的。
    白天不起,晚上不睡。
    喝酒跳舞蹦迪發瘋亂來,吵的人不得安生。
    丹尼爾好一點,喝酒跳舞蹦迪,但是不亂來。
    但也沒好哪去。
    他喜歡畫人體。
    畫晚上那些瘋狂的藝術家沒完。
    三天裏旁敲側擊的和刑燁堂提了三次。
    說如果刑燁堂答應。
    可以把房費和夥食費減免,甚至還可以付一些費用,還說來這的人基本都答應了。
    接著給刑燁堂畫大餅,說刑燁堂雖然是華人,但是五官深邃,氣質卓越。
    做他模特的話,如果以後有天他出名了。
    刑燁堂會跟著名聲大噪。
    這貨眼神火辣,但是說話等等,有富貴人家教養出來的禮貌。
    刑燁堂看在導師的麵子上,委婉拒了。
    丹尼爾沒再問。
    也沒再打擾刑燁堂。
    刑燁堂的生活在第四天的時候穩定了。
    他不喜歡畫畫。
    來這隻是想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清淨清淨。
    晚上這有點吵鬧。
    但是白天卻很安靜。
    刑燁堂會早起出去爬山。
    站在山頂上看下麵煙霧繚繞的風景。
    上午走走停停。
    看看這地有異於常人的植物。
    挖點可以食用的菌菇和山筍。
    回去自己燒湯自己喝。
    下午背著魚竿去後麵的天然水渠裏釣魚。
    他很佛係。
    釣到了就洗洗刷刷燒湯。
    釣不到就悠哉的打道回府。
    在晚上那群藝術家開始醒來作妖後,眼罩和耳機一戴。
    不受外界幹擾,也不同流合汙的睡覺。
    來這裏的第七天。
    刑燁堂坐在山頂看遠處的雲霞,低聲喃喃:“該回去了吧。”
    刑燁堂說的是阮竹。
    他感覺阮竹該回到海城了吧。
    他又想。
    早該回去了。
    雖然從麗水到海城有點遠。
    要倒不少船和車。
    但最多三天,也該到了。
    刑燁堂來這裏七天。
    因為沒網,也不喜歡畫畫。
    其實有很多的空閑時間。
    最開始的時候銜著根草,就會想起阮竹。
    心緒肯定會起伏。
    畢竟是喜歡過得。
    還認識了那麽多年。
    而且刑燁堂感覺自己很努力了,卻就是和阮竹走不到一起。
    也沒辦法走到一起。
    不甘、煩躁、委屈等等等情緒繁瑣到了極點。
    尤其是猛然發現。
    他和阮竹走到現在這一步。
    除了因為三觀不和,還因為他是個睜眼瞎後。
    更是憋悶。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
    加上大自然平靜的風光。
    心裏慢吞吞的,就這麽平靜了。
    不管倆人之間變成現在這樣到底是誰的錯。
    刑燁堂都不想再追究和回頭看了。
    不然……他感覺心緒起起伏伏的自己會早逝。
    畢竟健康學家不止說過一次,心情是決定身體健康的一個重大因素。
    刑燁堂的父親,刑南藝做過一次手術,但是身體卻沒有問題。
    母親和伯父伯母的身體同樣很好。
    司燁霖隻比他大兩歲,文棠比他小四歲。
    如果他心情這麽一直亂七八糟的話。
    早死是注定的,到那會,他們怎麽辦?
    刑燁堂隻是想象一下,就有點接受不了。
    他看著天上的雲彩,低聲說:“就這樣吧。”
    和阮竹就這樣吧。
    不管從前是誰對不起誰,就這麽到此為止吧。
    讓自己心情一直這麽平靜下去,健康的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到老,不能比他們先死,讓他們難受哭泣。
    刑燁堂起身,唇角帶笑手插兜,悠哉的下山。
    到山腳的時候瞧見路邊野花開的正好。
    心情不錯的蹲下。
    摘了幾朵,朝著別墅走。
    刑燁堂真的想的很好。
    想的好到某天晚上做夢夢到偶然有天再見到阮竹,自己也會是現在這幅心緒很平靜,再泛不起波瀾的樣子。
    但想象隻是想象。
    現實是,那個他認真愛過。
    很努力想要和她一起相扶到老的人隻要一出現。
    想象就真的隻是想象。
    刑燁堂定定的看著大門口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阮竹。
    平靜到像是一灘死水的心髒,猛的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