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可以去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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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燁堂的眼睛像是狗,隻要阮竹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便濕漉漉和水汪汪的,一刻不停歇的盯著阮竹轉。
    能抱著她便不想挨著牽著。
    膩膩歪歪的她去哪,他便去哪。
    近一米九的人,撒嬌黏膩手到擒來。
    且不避諱旁人,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大街上,亦或者是和阮竹出去吃飯。
    阮竹最開始有點不習慣還有點害臊。
    但隻要稍微推拒一點點,刑燁堂就委屈的不行,便妥協了。
    在他抱著挨挨蹭蹭時,又好笑又有點說不出的雀躍和幸福。
    不隻是刑燁堂喜歡阮竹眼底心裏全是他的樣子。
    阮竹也是喜歡的。
    而且是很喜歡很喜歡。
    被愛和甜言蜜語不停澆灌的阮竹,飛速般自信了起來。
    五月底。
    阮竹交上了跟刑燁堂上課兩個月以來的第一幅作業。
    她呼吸微微凜住,等著刑燁堂的導師點評。
    不知道是不是阮竹的錯覺,這導師對她的要求比刑燁堂高的多。
    尤其是基本功,稍微弱一點便讓阮竹十遍百遍的練。
    從阮竹跟著刑燁堂上課開始。
    刑燁堂接手了家裏全部的家務。
    阮竹本就是耐著住寂寞,一坐五六個小時都不會動的安靜性子。
    加上喜歡畫畫。
    每天下班四五個小時起步,基本功突飛猛進。
    接著這導師就開始讓她臨摹。
    再後給阮竹布置作業。
    這是阮竹臨摹了一張又一張後,精心選出來的。
    導師細細看著,克製住激動,給阮竹布置下一份。
    阮竹有點失落,問刑燁堂,“我畫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刑燁堂的導師是標準的因材施教。
    沒天分不自覺的,像是刑燁堂,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有天分的,有自覺的,有悟性的。
    就開始板著張臉提高要求。
    他知道這老頭啥意思。
    覺得阮竹年紀不輕了,怕誇獎會讓她鬆懈。
    但還是恨不得給那死老頭一巴掌。
    抱著阮竹哄了半響。
    隔天找上門,把自己研究了半夜的阮竹的受教課程給了導師。
    他要求導師對阮竹施行鼓勵教學。
    三月一個階級一層層的往上跳。
    導師眼睛瞪大,“這你做的?”
    “廢話。”
    刑燁堂環胸冷臉:“對我老婆溫柔點,嚇哭了我跟你個老東西沒完。”
    刑燁堂和導師的相處和鬆散,想說什麽就會說什麽。
    每次他混不吝的說大逆不道的話。
    導師要麽訓他,要麽一把年紀的人跳起來要揍他。
    這會卻沒心情,錯愕道:“這真是你寫的?”
    刑燁堂皺眉:“不然呢?”
    導師收過的學生無數,最讓人操心的就是刑燁堂。
    因材施教瞧的對方的底線。
    刑燁堂的底線不是基礎差,也不是沒天分。
    是不想學,對畫畫半點興趣都沒有。
    和丹尼爾那種狂熱的不一樣。
    和阮竹這種乖巧聽話的也不一樣。
    導師一直在鼓搗著讓他對畫畫多點興趣。
    時間長了後,有點擺爛了。
    這祖宗是油鹽不進,沒興趣就是沒興趣。
    在帶著自己老婆來上課後,更是懶散到了極點。
    作業說不交就不交。
    上課好多時候,阮竹在聽,他在下麵做小動作。
    那小動作是用鉛筆畫卡通形態的阮竹。
    是好看的不假。
    但和他教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基礎瞧著更是半點沒進步。
    導師以為這一年刑燁堂的學是白上了。
    這瞬間才發現。
    沒白上。
    刑燁堂瞧著吊兒郎當,畫畫學的隻是個半吊子。
    但光影、色彩搭配、形態擬態等等,全都一清二楚。
    這份手寫的表格裏更是詳細的寫了幾天能把這一版學了解透徹。
    從哪塊入手更適合刑燁堂。
    導師恍然想起刑燁堂的研究生導師。
    他說刑燁堂是少見的天才。
    隻是很多事他都沒興趣而已。
    刑燁堂沒理會他的怔愣,說他老婆膽子不算小,但卻不是個自信的人。
    要誇,要誇,哪怕是再虛假的誇,也要誇。
    還有,別跟趕著投胎似的。
    他想要的是阮竹有個興趣愛好。
    有個自己喜歡的東西。
    沒想讓她揚名立萬。
    導師迸出一句:“你對教書有興趣嗎?”
    刑燁堂說:“沒興趣。”
    導師不死心:“你也不小了,下半輩子就打算這麽籍籍無名的過嗎?”
    刑燁堂思考了一瞬,“我老婆喜歡我這樣。”
    阮竹知道刑燁堂很厲害。
    刑燁堂知道阮竹知道。
    在短短幾個月溜走後還知道心裏眼裏隻有他的阮竹。
    相比較於他揚名立萬。
    更喜歡的是刑燁堂可以活的自我。
    簡單來說便是喜歡幹什麽就幹什麽,不喜歡就不幹。
    還有。
    阮竹是個很孤僻的人,她的生長環境讓她的性格定了型。
    她不喜歡社交,不會交朋友,也不喜歡交朋友。
    非常喜歡在家裏待著。
    哪怕在研究所那個名利場待了兩年半。
    卻對那個地方沒有半點留戀。
    她自尊心強,隻是在刑燁堂麵前。
    本我的她半點都不好麵子,不虛榮,不攀比,務實又樸實。還有,她不聽外麵的閑言碎語。
    這樣的阮竹永遠都不會因為別人的評價而改變刑燁堂在她心裏的樣子。
    刑燁堂可以無謂的做自己。
    不喜歡工作,這輩子便依舊不工作。
    刑燁堂很得意的對導師一笑:“就算是有天我老婆不喜歡我這樣了,我揚名立萬,隻是分分鍾的事。”
    刑燁堂和阮竹性格相似的點有很多。
    務實樸實,不攀比,不虛榮,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和看法。
    不相同的地方更多。
    阮竹安靜。
    刑燁堂活潑。
    阮竹還是不會享受生活。
    刑燁堂非常會享受,並且心安理得。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自信。
    阮竹的自信是刑燁堂一點點的養出來的。
    但是刑燁堂的不是。
    他的自信是天生的。
    是家庭闊綽,恩愛的父母,疼愛他的兄長慣出來的。
    哪怕是年少到如今因為愛情吃了不少苦。
    刑燁堂卻不曾自卑。
    自信且張揚。
    他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磕絆。
    讓導師一時間沉默。
    刑燁堂告訴他:“按照我的路線走,我老婆是個小娃娃,需要的鼓勵,彩虹屁的教育方式,不是你那勞什子的鞭策嚴苛教育。”
    導師誇阮竹了。
    不是虛偽的誇張的誇。
    是真心實意。
    誇獎阮竹基礎不好,但是進展迅速。
    誇阮竹勤奮好學,色彩搭配驚豔到他都想拍腿稱奇。
    誇的阮竹的臉從害羞變成亮的驚人。
    刑燁堂就是笑,隻是笑。
    笑著把臉慢吞吞紅起來,可愛又漂亮到極點的阮竹摟到懷裏親了親,再親了親。
    六月。
    文穗過生日。
    阮竹和刑燁堂手牽手一起去了。
    文穗喊阮竹嬸嬸。
    隨後彎了彎腦袋:“嬸嬸你好漂亮啊。”
    阮竹臉紅了,很不好意思。
    刑燁堂彈她的額頭:“你嬸嬸哪天不漂亮?”
    文棠把刑燁堂的手打掉,客觀道:“是真的漂亮了。”
    文棠瞧見阮竹的第一麵,除了感覺她長得漂亮,還感覺她好小啊。
    白白的,瘦瘦的,嫩嫩的。
    後來阮竹一直都長那個樣子,不管歲月怎麽變化都沒變過。
    但現在再一瞧,卻就是感覺不一樣了。
    阮竹以前穿的是休閑服,長發大多是綁成低馬尾,化著淡妝。
    現在低馬尾變成了公主頭,垂下的長發被閑來無事的刑燁堂給吹成了卷。
    穿的是水墨的吊帶長裙,外麵是個白色的披肩。
    整個人瞧著不隻是漂亮。
    還恬靜和溫柔。
    她沒化妝,素麵朝天的一張白淨臉。
    瞧著似乎是沒從前化妝來家裏看著驚豔。
    但卻就是好看。
    好似是因為唇角自然的笑,以及沒了拘謹,自在和閑散的氣質。
    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漂亮,讓文棠想瞧瞧,再瞧瞧。
    阮竹被文棠誇的很不好意思,不由自主的朝刑燁堂坐了坐。
    在刑燁堂誇起阮竹本來就漂亮。
    誇起她的畫和她的人一樣漂亮時,盯著他的眼睛似乎在發著光。
    文棠不由得就笑了。
    阮竹跟著也笑了。
    七月。
    學校放假了。
    阮竹的工作卻沒停,畫畫也沒停。
    她安靜又嚴謹。
    工作完成的一直很出色,哪怕是現在有點忙,卻依舊如此。
    但入了七月卻不是。
    明明海城四季如春,沒有國內的春夏之分。
    但就是開始犯困了。
    還困的厲害。
    困到上班的時候打瞌睡。
    被陪著她的刑燁堂給抱到沙發上一睡睡到天黑才醒過來。
    工作被刑燁堂給做完了。
    阮竹沒難受占用了刑燁堂玩樂的時間。
    在刑燁堂把自己抱起來回家的時候,腦袋蹭蹭他的脖頸,低聲像是撒嬌似的說:“我好困啊。”
    大約是被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
    阮竹現在時不時的會迸出一句話。
    軟綿綿的,眼睛也濕漉漉的。
    像極了撒嬌。
    讓刑燁堂心軟到恨不得找個梯子把星星摘下來送給阮竹。
    這會也是如此。
    刑燁堂哄她睡覺。
    他以為阮竹是累著了。
    給阮竹請了一天假。
    在她一夜安睡到隔天中午。
    起來不過三四個小時又開始犯困。
    心裏的柔情和寵溺消失了。
    直接把她抱起來送去了醫院。
    刑燁堂和阮竹對於有沒有孩子無所謂了。
    刑燁堂家裏,就像是刑燁堂說的那樣。
    從不覺得夫妻之間必須該有個孩子。
    慢吞吞的,倆人和家裏人像是默認了阮竹和刑燁堂以後不會有孩子。
    卻沒想到,就這麽有了。
    阮竹錯愕,刑燁堂更是錯愕到了極點。
    他結結巴巴的,“是不是查錯了,之前不是說她懷不上了嗎?”
    “隻是說很大幾率,不代表一點可能都沒有,恭喜你們,要做爸爸媽媽了。”
    刑燁堂懵了。
    在阮竹拉拉他,對他嘿嘿笑的時候驀地就笑了。
    抱起阮竹歡呼到整個走廊清晰可見。
    阮竹懷孕沒什麽反應,就是犯困。
    因為工作收入是阮竹的安全感來源。
    從阮竹上班,刑燁堂在沒人的複審室裏坐著陪著。
    變成刑燁堂上班,阮竹陪著。
    藥企本有意見。
    但司燁霖一發話,沒意見了。
    刑燁堂上手很快很快。
    工時從每天八小時,一周四天。
    直接壓縮到了一周兩天,每天八小時。
    這藥企是公企,多的是人找關係進去掛職不工作。
    刑燁堂家裏有人,沒找人不工作已經是萬幸。
    完成了自然讓他們回家。
    阮竹從開始的有點心疼,不知道怎麽的,就這麽沒心疼了。
    悄無聲息的變成了心裏甜滋滋的心安理得。
    在回家後,每天被刑燁堂喂喂吃的喝的,然後畫畫。
    九月,學校開學。
    阮竹犯困隨著懷孕三個月已經過,結束了。
    她照常跟著刑燁堂去學校。
    導師不知道阮竹懷孕,打趣她一個暑假過去,胖了。
    阮竹是真的胖了。
    司意涵疼阮竹。
    知道她懷孕後,沒少讓刑南藝煲湯,兩口子一起送來。
    文棠更是大把的好吃的朝這邊送。
    把倆人的小家堆的滿滿的。
    更過分得是刑燁堂。
    不能讓阮竹的嘴巴閑著。
    什麽有營養的都朝她嘴巴裏塞。
    阮竹不過懷孕三個月,卻比之前胖了八斤。
    一直以來瘦弱到像是一陣風吹就會倒。
    變成了正常人的體態。
    鵝蛋臉嫩到像是要掐出來水。
    阮竹哭了。
    刑燁堂懵到了極點,抱著哄了半天。
    阮竹就哽咽著一句,“我胖了。”
    阮竹長這麽大吃的苦其實很多。
    不算不得刑燁堂愛。
    隻說生活上的,吃不上飯,沒衣服穿,沒錢交學費,沒地住。
    那些日子真的很難熬。
    但阮竹卻不會哭。
    因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但這瞬間卻就是哭了。
    因為胖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
    哭的聲音不大,細細碎碎的,卻讓刑燁堂的心髒幾乎都要碎了。
    手忙腳亂的哄了半天,一遍遍的告訴阮竹說她不胖。
    導師跟著方寸大亂,哄著說自己說錯話了,阮竹不胖,很漂亮很漂亮。
    阮竹哭其實不是因為這個……
    她在刑燁堂懷裏小聲說:“今天可以不上課嗎?”
    阮竹的前半生忙碌到了極點。
    刑燁堂在教她怎麽享受生活。
    但她卻像是不會。
    該忙的依舊在忙。
    不知道怎麽的,阮竹今天不想上課,想出去……玩。
    阮竹晃晃刑燁堂,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