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七星劍宗 第49章 六品妖丹境螣蛇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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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衣的司空傲梅自酒鋪外走進來。
她一眼就注意到林俊臉頰上通紅的手指印,她並沒有打擾林俊,一直走到勾裏郡的地圖前,仔細看著地圖上的一筆一劃。
“師姐。”
林俊站了起來,兩行熱淚順頰而下,輕輕喊了一聲,語氣裏卻滿是沉沉的委屈和傷心。
這個堅強的漢子此刻柔軟的像個女子。
司空傲梅無比的痛心。
曾經那個跟在自己身後跑的師弟,總是笑容燦爛。
鬥誌昂揚的像一頭鬥牛,雄心勃勃堪比山中猛虎。
些許挫折和修煉的疼痛在他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如今因為自己的嬌妻的死,幾乎變了一個人。
沒有了笑容。
沉默得像是一塊石頭,哀戚得像是無人問津的荒山野林。
叫人見了心痛不已。
她眼淚也是忍不住要流淌出來。
“一切有師姐呢。”
就是這句話,徹底的擊中林俊內心深處的柔軟。
林俊一把撲向司空傲梅,緊緊的抱著她,大聲的哭了起來,像個沒長大的大孩子。
林俊依偎在司空傲梅溫暖柔軟的肩膀上,狠辣無情的發誓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一定要叫那些惡徒不得好死。”
司空傲梅緊緊回抱著林俊,安撫說道:“事情都安排好了,你不用著急。”
林俊鬆開手,從師姐懷裏掙脫,問:“蘇課他值得信賴嗎?”
司空傲梅搖頭說道:“不知道,像他這種長袖善舞的人,都是深不可測之人。”
林俊下定決心說:“我管不了那麽多,隻要是能報仇就行。”
一宿無話,直到天光大明,溫守悠悠醒轉,隻感覺頭昏腦漲,依舊很不好受。
地球上他也是不勝酒力,重生到此界,走上修行路依舊如此。
他想著昨晚興致高昂,便都自覺的沒有運轉修為來壓製酒力,一醉方休,隻圖一時痛快。
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卻是沒有一點印象,睡得死沉死沉的。
若是有歹徒圖謀不軌,豈不是早死了一晚上,想到這裏,溫守冷汗直冒。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莫河火急火燎走進來說:“大事不好,陳太守他們都不在府內,城東方向不時傳來巨大的爆炸聲,看來又有事發生,我們趕緊去瞧瞧。”
溫守爬起來,胡亂洗漱一番,跟著莫河往外走,問:“律者呢?”
莫河說:“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見我們睡得死,沒喊我們,估計早趕過去了。”
溫守抬頭看了看太陽,這哪裏還是大早,日上三竿了。
他側耳傾聽,太守府衙內安靜的很,像是休沐的一天,官員們都忙自家事去。
兩人出了太守府邸,朝著城東快步走去。
這時巨大的爆炸響聲突然停歇,一路行來,卻沒發現聲響的源頭。
街道上突然變得行人稀少。
來到城東門,想著是不是城外的動靜,見到城門緊鎖,徘徊著要不要出城。
不過多逗留了片刻,被頂盔摜甲的守衛頭子手持長槍,咄咄逼人的攔住:“太守有令,任何人不得離城。”
區區八品境武夫根本攔住兩人,溫莫二人沒有強行闖卡,溫守問:“你們知道巨大的爆炸聲發生在哪裏?”
守衛頭子搖頭說:“兩位最好不要在街道上逗留,免得被殃及池魚,太守大人正調集人馬緝拿凶徒。”
溫守和莫河麵麵相覷,問不出來啥,轉身回走,步入巷道,溫守嘀咕道:“他似乎一點都不懼怕,是見我們好相處嗎?”
溫守越來越明白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不管在哪裏都是欺軟怕硬的主。
莫河不以為意:“非常時候,職責所在,又有王庭托底,自是膽氣大。”
溫守說:“我不是問他不懼怕的底氣何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看,是有不對勁。”莫河忽然震驚莫名的指著攢尖屋頂說道。
漆黑的煙霧自屋宇中升騰而起,瞬間彌散在屋頂,陰風開始怒號,仿若風雨欲來,籠罩著郡城上空。
溫守施展天機幻影步,掠上屋頂,放眼四顧,灰暗的煙霧中哪裏看得到什麽鬼東西。
莫河依葫蘆畫瓢,也是沒發現端倪,眸子中的憂慮之色加重了三分。
“溫師弟小心。”
莫河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從溫守後方襲來,立即出言示警。
一個龐大的黑影驟然臨空,瞬間籠罩溫守,遮天蔽日的黑影中一對烏黑的巨大利爪浮現出來,朝著溫守的腦袋全力聚攏。
溫守七殺劍魂早有預警,平靜的外表下心膽俱寒,當黑影驟現,他提前做了預判,身形貼著屋脊猛地裏墜落,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那對烏黑的利爪。
饒是溫守反應迅速,時機拿捏得非常精準準,依舊是低估了那對利爪的速度,被撕扯掉一縷發絲。
若不是仗著天機幻影步的神異,他這腦袋怕是要破個洞,便要在此一命嗚呼。
溫守墜落地上,不敢大意,抽劍在手,全身貫注注視著一閃而過的黑影,臨陣以待。
他看到龐大的黑影似乎是一隻飛行妖獸,它的目標幸好並不是他,似乎是臨時起意。
一擊不中,並未掉頭追擊,悍然飛入蒼穹,翱翔徘徊在天際,搶占了勾裏郡城整個空域。
莫河跳落溫守所在的牆角,投以關懷和震驚的目光。
溫守驚魂甫定,問:“勾裏郡城這是怎麽了,邪修,僵屍,強大的妖獸一股腦都冒出來。”
莫河凝望著蒼穹,驚異的說:“這隻妖獸應該隻是剛巧路過,不是盤踞在勾裏郡的妖獸,不然,我宗不可能沒有消息,早將它鏟除。”
“這是古異獸螣蛇嗎?”
溫守看到黑影有著蟒蛇一樣的長長的身軀,背生雙翼,他想到《山海經》裏的古異獸螣蛇。
莫河卻說道:“是螣蛇與兀鷹的後代,螣蛇鷹,看他剛剛表現出來的速度和威壓,隻怕是一尊六品妖丹境巔峰妖獸,我們千萬不要冒頭了。”
溫守皺起眉頭說:“我們先回太守府衙去。”
“好。”莫河答應。
黑影再次從天而降,落在前方城中十二層高樓醉心樓樓頂,強大的衝擊力摧枯拉朽的將醉心樓給壓塌了五層,仿若泥石流般傾瀉一地。
如此毀天滅地,城中響起混亂的驚呼聲,莫河和溫守嚇得趕忙止步,屏氣凝神,不敢輕舉妄動。
溫守凝重的說:“螣蛇鷹要幹嘛,洗大人和陳太守人呢?”
莫河揣摩著說:“隻怕自顧不暇。”
溫守舔了舔嘴唇,不知所措,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心有餘而力不足。
螣蛇鷹壓塌醉心樓,繼而鋪展長翼,肆無忌憚的飛落而下,利爪強悍無比的滑過城中屋脊,無一例外,屋脊悉數被掀開,磚瓦散落一地,帶起無數慘呼和驚號。
突然,一支長槍若離弦之箭從地上飛起,挾著百斤之威勢,激射螣蛇鷹。
螣蛇鷹雙翼一振,身形驟然拔高,便是避開飛射的長槍。
長槍擦著螣蛇鷹胸腹刺過,射入虛空中高達百米,熬盡最後一絲力氣,陷入失重的境地,倒轉槍頭朝著地上墜落。
恰在這時,螣蛇鷹雙翼再次拍擊,強行刹住身軀,掉轉方向,迫近長槍,它的爪子探出來,抓住下墜的長槍,身形驟然斜飛下降。
降低了差不多三十米高,爪子裏的長槍脫爪而出,朝著地上投槍的人反射回去。
那速度和勁力比起射入天空時,強了至少三倍不止。
“啊!”一聲慘叫響起。
隨即,緊接著一聲巨震,整個郡城地動山搖,仿佛地震。
“妖獸入城,殺人了。”有人焦急忙慌的大喊起來。
街道上人群匯集,朝著螣蛇鷹出現的地方向四周胡亂逃竄,慌不擇路。
螣蛇鷹從地麵飛掠而過,雙爪抓起兩個倒黴蛋,飛上高空,鬆開來,將人摔成肉泥。
長槍再度出現,這次有十多杆,齊齊攢射螣蛇鷹。
“啾!”
一聲鷹唳,螣蛇鷹雙翼回旋一扇,一股強大剛猛的氣勁恍如狂風,不僅將長槍來勢給阻止,更是將長槍扇的倒回,回射地上投槍之人。
“啊!”慘烈聲此起彼伏,也不直到射殺了多少人。
逃竄的人群腳步又加快了三分,再不趕緊逃,真的要把命留下來了,誰敢落後。
耳聞目睹人族被螣蛇鷹屠戮,溫守站出來說:“此妖獸如入無人之境,我們若是再不出手,怕是這些人沒一個人能跑掉。”
莫河臭罵道:“沒卵用的都尉衙門,可以解散了。”
說完,抽劍縱身,飛過人群逆勢反衝。
溫守喊道:“等等我,一起上。”
飛在屋頂,目光所及,溫守看到地上有鐵衛,被長槍穿透身軀紮入地裏,鮮血流滿一地,慘不忍睹。
這些鐵衛都是錚錚鐵漢。
他們麵對強大數百倍的妖獸,沒有畏縮,沒有退避。
而是迎難而上,將命都丟在此地。
最終,給那些被保衛的凡夫俗子們留下了寶貴的逃脫時間。
溫守內心豪情萬丈,無比敬佩。
螣蛇鷹一落一起,又是抓起兩個短命人摔成肉醬,速度之快,就是七品武夫的溫守都吃癟,何況那些沒走上修行路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