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扈輕：“這是我爹。”
    塵風：“...”
    扈輕罵了聲娘，呸呸朝手心吐兩口，搓。
    塵風皺眉，很想說她的衛生習慣的問題。
    扈輕盯著裂縫口子，眼神發狠：“老子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勞動人民的樸素作風！”
    什麽什麽？什麽東西？
    塵風覺得扈輕和他不是一個世界。
    扈輕兩手合攏拉起合攏再拉起，拉著拉著就拉出一個金光燦燦的大——
    “這是什麽？”
    大棒子？兩頭尖中間粗，很長，肚子扁。
    什麽武器？
    扈輕哼哼兩聲，把大件的兩頭掰彎，比劃了一下長度：“丟。”
    塵風條件發射得丟出一把暗器。扈輕立即撲上去，上頭用頭一頂，下頭用腳一踹，兩頭的尖尖就那樣紮進了裂縫的兩邊。
    塵風：“啊——”
    扈輕又搓手，塵風看懂了，緊盯外頭，有人撲上來他就丟暗器。
    扈輕又搓一條再釘上去，再搓再釘，不停得搓不停得釘。終於把洞口補好。
    塵風：“這就好了？”
    “沒有。”她狠狠往手裏吐了口，氣拔山兮的一聲巨喝，金光浮動，凝形成錘。
    那麽大一柄巨錘被她兩手握著舉起來，落下去重重的一聲。
    塵風張大嘴跳起：“這這這——”
    扈輕已經舉起又落下：“嘿嗬，嘿嗬，嘿嗬…”
    跟打鐵是一個節奏。
    靈火朵朵飛出，落在外頭一圈給她呐喊助威：“呼啦，呼啦，呼啦…”
    重錘之下，封閉洞口的金色部件漸漸被打擊成一體，不知什麽原理，自身散發出高熱，將周圍空間也燒成霞光的顏色，重錘砸落下去，金色和霞光色融為極美的一體。
    塵風太吃驚了，他看看裂縫，再看看扈輕，看看扈輕，再看看扈輕。看她臉上脖子裏暴起的青筋，看她咬緊的牙關，連她幾顆後牙都看清楚，還有她頭上滾下來的大顆熱汗——突然覺得美極啦！
    他在沉醉，混亂域的人卻是肝膽俱裂。
    外頭人想進攻卻靠近不了。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原本供他們出入的洞口是憑空出現在虛空中的，無依無靠。所以根本不存在連接的部位可以讓他們拓展。
    這會兒洞口被堵，他們的進攻落在那層補丁上全失效，而他們若是靠得近了會直接被高溫烤化。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有人知道：“這…似乎是功德？”
    自己都不確信。
    立即有人反駁：“怎麽可能是功德？功德沒有實體。”
    不管是什麽，總之他們現在是進不去了。既擔心裏頭的同伴，又盼望他們能在裏頭重新打開入口。
    “該死的北極神殿怎麽還沒絕？”
    裏頭混亂域的人見洞口被封當即要殺過去，直覺隻要殺了那個掄錘的女的，洞口的封印就會解開。
    北極神殿的人當然不可能讓他們過去，極力將他們往遠處逼。
    掄錘掄累的扈輕一錘子砸過去，拄著錘柄對看傻的塵風道：“愣著幹什麽？你去幫大家呀。就用我給你的暗器。”
    “啊啊啊——”塵風反應過來，“那你小心。”
    扈輕擺擺手，她手下有分寸，能感覺到洞口真的被功德封住了。準確得說，功德就像創可貼，暫時封住了傷口，又像催化劑和催生劑，加速周圍空間向中間生長。再等一會兒，估計裂縫就能長好。
    休息一下，扈輕在心底呼喚絹布。
    絹布說：“又逃過一劫，恭喜——你先前是不是想不要我了？”
    安全了，可以算賬了。
    扈輕毫不理虧：“我要是死了，你不幫我照顧扈暖？是誰說他更喜歡扈暖來著？”
    成功把絹布噎住，他思量著說：“我當然會照顧暖寶，但你也不要死。”
    扈輕拍拍心口：“這能怪得我？我哪見過這樣的陣仗。”
    歇一小會兒，生出力氣來，她又舉起大錘。
    另一邊塵風詭異走位，專撿空隙偷襲，那些暗器丟在混亂域的人身上，同樣有效。其中一個，被釘個正著，慘烈的叫起來，仿佛在受炮烙之刑。被北極神殿的人徹底殺死。
    殺死一個，就撕開一個口子，戰力重分，再加上塵風偷襲，很快又有一個倒下。
    混亂域的人殺紅眼，發起一陣猛烈攻擊眾人匯到一起，掩護中間一人專心刺殺——扈輕。
    隻要把洞口重新打開，外頭的人進來，這裏的幾個人算得什麽。
    那人身體劇烈抖動，一隻漆黑的怪獸從上頭凝聚，張牙舞爪抓向扈輕。
    塵風立即向那怪獸丟暗器，金光燒融，怪獸大叫著卻是分成好幾個，再受到攻擊又分裂成好幾個。
    “扈輕，小心背後——”
    靈火成圈猛得高漲，將怪獸群擋在圈外。
    塵風放心了，再去偷襲。
    而那個放出怪獸的人，也被北極神殿分出一人去處理。
    等扈輕把補丁徹底打好，確認這個地方已經牢固下來，轉身，發現塵風束手站在她側後方。
    挑眉。
    塵風兩手撒開：“沒暗器了。”
    扈輕點點頭，沒有就對了，她可舍不得給出去太多。
    混亂域的人已經倒下去一半，剩下的一半隻是時間問題。有北極神殿在，他們跑不了。
    心頭一鬆，力竭的疲憊感席卷全身，扈輕跌坐，緩慢呼吸。
    塵風跟著蹲下來，好奇請教：“你給我的暗器，還有你之前用的金色短箭，是什麽？”
    扈輕很詫異：“你看不出來？”
    “是功德嗎？初看像，後來覺得不是，功德怎麽可能用來修補空間漏洞。”
    扈輕沒說話，她也不知道功德有這功能，實在走投無路，感覺行就做了，果然行。
    塵風又問：“他們不會從外頭攻破吧？”
    扈輕搖搖頭：“理論上來講不會的。界有界壁，域有域界。苦鄴界天道是在魔域內部通了一個點連接域外。這個點不是固定的，所以祂要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這個點。現在已經補齊了，這個點就不存在了。他們找不到的。”
    頓了頓，她又說：“但我不保證在別的地方有沒有其他天道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兩人都沉默下來，實在太累，隻要一想自家這邊內應外敵防不勝防，就感覺這輩子都不會愛了。
    良久，塵風誇她：“你空間之事上懂得很多，有機會見見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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