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燒掉的軍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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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子住了一陣子,覺得此處不太靠譜,似乎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可是仔細思之,卻又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屋子,有何不妥之處,竟至於到了夜裏感覺到有些恐怖了呢?
    於是到了深沉的夜裏,常常獨自出去,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去欣賞一下月輪之嫵媚,至少可以去聽聽那種風吹過的美妙的聲音吧,這無論如何也好過呆在無味的屋子裏不是?甚至打算去花伯的家裏走走,不然的話,如此長夜漫漫,卻要如何度過呢?
    可是到了這種時候,不知為何,感覺非常不堪,甚至都不打算活了,覺得沒有什麽意思來著,倒不如去了的好。可是真的要把事情做出來,卻又太難了。
    空空的村子,此時真的是什麽也不存在了都,就算之前的房子,到了此際,也無端變得非常的虛幻,等閑都看不到了都。這樣的地方,使得漢子覺得不應該來,可是不成,他已然是來了呀,有什麽辦法呢?
    雨不斷地落下來了,在這樣的雨夜,漢子獨自坐在那種空曠的所在,似乎看到一盞小小的燈火閃爍著過去了,可是這樣的雨夜,為何會看到一盞燈火如風一樣飄過呢?
    漸漸地,雨下得大了,再不回去,可能都不太對得起那盞燈了啊,想必它之出現,十之八九,便是為了照自己回去呀,可不能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哈。於是漢子跟隨著那盞小小的燈,不斷地往著少秋的屋子而去,在這樣的雨夜,似乎也隻有去少秋的屋子裏了,不然的話,還能住在什麽地方呢?
    往前走了一陣子,漢子覺得似乎不太對勁,好像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樣的存在,真的是不該來呀。可是他已然是側身其中,再想回去,恐怕萬難,倒不如就呆在此處罷了。
    那盞引他前來的燈火,在滂沱大雨之中,不知為何忽然就不見了,“怕是給大雨澆滅了吧?”漢子撓了撓頭,如是想著。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聽聞到有人說話,聲音不是很大,卻足以聞到,可不就是花伯麽?“怎麽,轉來轉去的,竟然轉回來了?”漢子如此長歎一聲。
    “您來了?”花伯如此問候道。
    “來了,能不來麽?”漢子如此念叨著,“雨下得忒大了啊。”
    “您請屋子裏坐坐。”花伯裝著非常好客地邀請道。
    “好吧。”漢子隻好是應承下來了。
    ……
    談了半夜,也不知說了些什麽東西,這使得漢子有些犯困,覺得不應該來這裏,可是既然來了,有什麽辦法呢,隻好是與之繼續閑談下去啦。可是閑談了一陣子之後,漢子還是覺得不行,得找個地方睡一覺,不然的話,長此下去顯然不妥。
    “我是不是該睡覺了哈?”漢子如此問了一聲。
    “是哈,是該睡覺了。”花伯吱了一聲。
    “可是該睡在什麽地方呢?”漢子再度詢問道。
    “還是去少秋那裏吧。”花伯的聲音,“他家的屋子幹淨,不像這裏,非常肮髒,不信你看,到處都是一些垃圾,甚至有臭狗屎存在。”
    “可是我還是覺得住在你家舒服,”漢子如此回答,“再者說,還有嫂子陪著呢。”
    “唉唉,”都到了這種不堪的地步了,花伯一時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直接把話題岔開了,“還是去少秋家裏吧,那裏暖和得緊,隻要你睡一覺呀,到了明天,包管精神頭非常之好,甚至還會變得較比之前來得更加的英俊呢。”
    “你別說了,”漢子長歎一聲,“有這麽漂亮的嫂子,我特麽還去什麽地方呢,這不是傻嗎?”
    “這……”花伯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言說了。
    而花嬸呢,在聞到這樣的對話後,直接逃去,連夜去了呂鎮,至於到底是住在何處,暫且不表。反正她是離開了自己的屋子了,覺得與那樣的人住在一個屋子裏,簡直是一種恥辱,本來想趕走他的,可是不成,覺得自己弄不過人家,思之再三,覺得還是一走了之的好。
    小花早已不知去向,覺得與這樣的壞人共處一室,顯然不是個事,倒不如暫且出去躲避一下算了。
    一時之間,在屋子裏,便隻剩下花伯與那個漢子了。
    花伯與之閑談到夜色深沉,人跡斷絕的時候,感覺到頗有些困意,不得不打住,關上屋門,準備入睡。而在這個時候,漢子隻好是在花伯的百般勸說之下,再度去了少秋的屋子裏了,不然的話,在這種下雨的天氣裏,再還有何處能夠為自己摭風避雨呢?
    漢子躺在少秋的屋子裏,本來破敗的屋子,到了這時,顯得更加不堪了,有時候甚至可以看到門外的那些可怕的物事的詭異的身影。至於這種存在到底是何物,一時之間還真是沒法考證,故而暫且不表。
    門外開始不斷地下雨,獨自聆聽著這種嘩啦的雨聲,漢子久久無法睡去,思緒紛亂,剪不斷理還亂。這樣的時候,隻能是悄悄地躺在床上,做一些無聊的事情啦,比如長長地歎息,或者是什麽也不做,隻是想一些曾經見識過的那些嫵媚的女人。
    想了一陣子,不知何以,漢子感覺到有些害怕,可是到底怕什麽呢,想了一會兒,仍舊不得要領,於是不去想了,直接打住,準備入睡。卻終究是心緒不寧,不得睡去,這時想起了花伯,想到他的家裏去住,覺得至少比呆在這種似乎不太幹淨的地方來得好些。
    還好,門外的雨雖然還在下著,卻不大,縱使不打傘,也淋不濕身上的衣服,不然的話,在這種寒冷的冬天裏,衣服一旦濕了,隻怕就真的沒什麽衣服穿了哈。漢子此去不過是想問花伯借些衣服穿,覺得天氣畢竟是有些冷了,再還穿著這麽單薄,肯定是不太合時宜啊。
    之前與花伯閑聊的時候,不是看到過他那件軍大衣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從牆壁之上取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在這種漸漸冷起來了的天氣裏。隻是不知道花伯肯不肯把自己的軍大衣借給自己穿呢?
    不過不去問一下,怎麽會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呢?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漢子悄悄地往著花伯的屋子而去。
    ……
    而花伯呢,在這種時候,正在燒那件軍大衣,反正這大衣也是他路過一座墳墓時撿來的,此時聽到有人叫他燒了,不能掛在牆壁上了,作為迷信之人,花伯隻好是聽從。那軍大衣剛剛燒完,漢子便出現在他的屋子門前了,什麽也看不到,隻見識到一堆大火。
    “來來來。”花伯招呼著漢子。
    “來做什麽?”漢子搔著自己的腦殼如此問道。
    “天氣冷了,不想烤火麽?”花伯回答。
    “想啊。”漢子於是湊了過來,與花伯坐在一起,邊這麽說著邊瞅看著之前掛軍大衣的那扇牆壁,可是,這時在那個位置根本就什麽也看不到嘛。
    “天這麽冷了,隻穿這麽單薄的一件衣服,不會感冒麽?”花伯邊弄著火邊無聊地問了一聲。
    “還好吧。”漢子顫抖著回答。
    ……
    “我想住在你的家裏……不知行不?”漢子如此問道。
    “不成的,”花伯認真的回答,“家裏鬧鬼,不然的話,你看,我的女人都不敢住在這裏。”
    “唉,”漢子長歎一聲,“那該去什麽地方住呢?”
    “還是老地方吧,”花伯啐了一口口水說道,“去少秋那兒啊。”
    ……
    漢子再次來到了少秋的屋子裏了,這屋子裏簡直了,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張空床,而床上的被子,不知為何,裏麵的棉絮已然是不見了,隻剩下被套,在這樣的寒冷的冬天裏,恐怕還真是有些難哪。不過還好,漢子總算是身強體壯,這點困難不算什麽的。
    被套不知為何,在這樣的雨夜,竟然是濕了,雨水淋的,並且還結了冰,這要是鑽進裏麵睡了,恐怕真的會凍死。不過沒有辦法,到了這種時候,似乎也隻能是睡在這種破敗的濕被套裏麵了。
    不過還好了,略睡了一陣子之後,漢子竟然覺得不太冷了,渾身上下,一片暖意,至於到底是為何,這誰知道呢?
    不僅不冷,漢子甚至還覺得有些熱,這不,掀掉了被套,獨自坐在床上,還真是有些睡不著啊。不過這時門外已然是狂風肆虐,想出去的話,隻怕是不成,萬一感染上風寒,或者是碰到壞人,恐怕就真的不好了。
    不過終究還是覺得應該出去一下才好,不然的話,還真是會感覺到有些悶呢。加上似乎聽聞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此時不出去回應一二,難道不會顯得有失禮貌麽?
    拉開屋門往外看去之時,卻又無任何人跡之存在,空空的大路上,依稀幾隻鬼影閃爍著而已,餘無所見。雪花飄舞,大地凍結,如此情景,漢子卻感覺到渾身發熱,想去小河邊略洗刷一下身體,不然的話,長此下去,顯然不妥。
    “好爽啊。”這話尚且沒有說完,漢子便感覺到不對勁了,竟然出現了亡陽的跡象,趕緊爬上岸,不可在如此寒冷的冰水之中呆得過久啊。
    坐在碼頭上的時候,漢子已然是處於昏厥狀態,甚至都認不清楚路了,見到了一株樹,此時也不斷地向之問好,尚且以為是花伯來迎接自己了呢。
    ……
    花伯這個時候當然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了,天氣太冷了,荒村之人,誰還想外出呢?那怕是去狩獵的人,到了這種時候,應該也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了吧?
    到了第二天,花伯去了少秋的屋子裏,一看,不得了了,裏麵的那漢子已然是處於彌留之際了,一見了花伯,似乎想罵娘來著,不過這話沒有罵出來,便化為一縷冷風,飄然而逝,去世了。
    人們趕緊把漢子悄悄地埋了。
    而在少秋的屋子裏,每當夜半時分,便會聽聞到一些不太正常的聲音,有人說是鬼,有人說是風,一時之間眾說紛紜,也沒個定論。不過人們一致認為少秋的屋子已然是不幹淨了。
    ……
    在這天夜裏,少秋從呂鎮回來了。匆匆地住進了自己的屋子裏,想去弄點東西吃吃,感覺到肚子餓,不然的話,長此下去,恐怕不太好。
    吃了東西之後,少秋脫去了衣服,躺在床上去了,這時感覺到不太對勁,似乎不應該住在自己的屋子裏了,可是在這種寒冷的冬天,不住在自己的屋子裏,他還能去什麽地方呢?隻能是住在自己的家裏了。
    似乎聽到有人在罵娘,可是認真仔細地一聽,卻又什麽也聽不到,隻有風在門外不斷地狂吼著刮過而已。
    “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少女一麵啊。”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的少秋如此長歎一聲。
    而在這樣的時候,門外不知為何,似乎也有人學著他的樣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這樣的聲音過後,一切均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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