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月色下幹活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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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呆在破敗的碼頭邊,與那個屍體不斷地說著話,有時叫其去搬運一些石頭,而有時呢,直接就要它自己扇自己的耳光。那屍體本來想逃去,可是不成,在強大的女巫麵前,已然是逃無可逃,無奈之下,隻好是聽從了她,要自己幹什麽便幹什麽,不敢有任何違拗。
“來,自己撞死在那棵柳樹上!”女巫命令道。
“這……”那屍體一時頗有些沉吟,覺得不該如此,可是不聽話的後果,它又不是不知道,無奈之下,隻好是照著女巫的話做了。
好大一棵柳樹,被那具屍體胡亂撞著,一時之間,堪比水牛在樹上搔癢,發出來的動靜,那也是極其恐怖,使得女巫都有些擔心那樹到底會不會倒下來,萬一倒下來了,會不會打到自己。
正這時,女巫看到一條可怕的毒蛇從河裏遊過來了,高高地昂起頭,似乎很看不慣她老人家,想對她發起攻擊,甚至打算直接取了她的性命。這使得她老人家非常憤怒,小小的毒蛇也敢來叨擾,成何體統,旋即召喚來了屍體,以自己的身體橫亙在毒蛇與女巫之間。
“直接打死它。”女巫如此吩咐著。
“好嘞。”屍體到了這時,可能也是前世不修吧,什麽事都得照做,像這種對付毒蛇的事,他生前又不是沒有幹過,可是結果呢,不是直接就被咬死了嗎?
加上女巫的法術,那屍體的主人雖然是經過醫院之極力搶救,卻仍舊是一命嗚呼,三魂蕩蕩,七魄悠悠,就此死了。此時女巫把他的屍體召喚來,不過是略加懲罰,否則的話,以後呀,怕是人人都敢去調戲人劉寡婦了。
那屍體麵對那條曾經把自己咬死了的毒蛇,本來應當起一些報仇的心理才對,可是不成,到了這時,它已然是什麽也不記得了。本來都不想呆在這裏了,得回到自己該呆著的地方才對,可是不成,此人不知是何方神聖,法術如此高強,區區一個自己,顯然並非是其敵手,無奈之下,隻好是唯其馬首是瞻罷了。
那毒蛇似乎認識那屍體,在這種決鬥時刻,頗沉吟了一陣子,似乎不應該第二次使人家失去生命,可是不下毒手,似乎也無法活下去。於是果斷出擊,對著屍體就是一下,咬住了它的鼻子,這使得屍體真的非常憤怒,當然並非是出於報複,而是一種生物的本能使然。
在女巫的加持之下,屍體成功打死了那條毒蛇。
……
人們仍舊靜靜地呆在靈堂裏,對於出了這種不好的事情,紛紛議論著,有說是那漢子活過來了,不久之後定然會再度出現,叫人們不用去尋找。而有些呢,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其中定有隱情,說不定啊,預示著要發生一些血光之災呢。
因此之故,紛紛攛掇著主人,早作打算,最好是去請位術士,禳解一二,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夠避過此劫。不過主人並不太相信會有這種事情,仍舊主張去尋找,那怕是傾家蕩產,也要把自己的親人弄回來,不能使之做孤魂野鬼啊。
……
“老大,這麽背著你,到底要背到什麽地方去呢?”屍體如此問著趴伏在自己背上的女巫。
“問這麽多幹什麽,隻管往前走就對了。”女巫淡然回答。
“可是這路也太黑了,不太習慣,頗有些害怕誒。”屍體說完此話,一時之間都不想繼續往前而去了,似乎不該這麽做。
“走吧,不要停下來。”女巫催促著。
“好吧。”屍體回答道。
夜雨不斷地落下來了,空曠的荒野,到了這時,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跡之存在,那屍體馱著女巫,往著前方蒼茫處不斷地走去,至於此行之目的,一時之間還不得而知。不過不走的話,那肯定是不對的,會得罪了女巫,而一旦對不起她老人家,恐怕誰也別想活了。
……
馮大爺因為年事已高,卻仍舊沒有忘記對緋緋的想念,這不,冒著傾盆大雨,獨自穿梭在空曠的荒野,因為有人告訴他,在這樣的夜裏,一定能碰到緋緋。
“是真的麽?”馮大爺耳朵有些背,頗有些聽不真切。
“沒人騙你。”那人如此說道,撂下此話,直接就逃之夭夭,轉瞬之間便悄然逝去,終於是不見蹤影了。
神誌已然有些不清的馮大爺,獨自冒著大雨,拄著拐杖,慢慢地走在有鬼神出沒的不幹淨的地方,這樣的地點,縱使是白天,也沒人敢於前來,而他倒好,冒天下之大不韙,竟然獨自踏上了那條不歸路了。
“緋緋……”馮大爺走在那種不幹淨的地方,如此輕輕地叫喚著。
可是哪兒有什麽緋緋呢?碰到的,不過是一些恐怖的物事,有些是長得可怕的毒蛇,而有些呢,卻是一些真正的鬼怪。
當然,這或許有可能是馮大爺自己眼睛看花了,或者是神誌不清楚了使然,到底如何,一時無法考證。
如此走了一陣子,不久便在一絕對沒有人敢於涉足的峽穀中碰到了女巫,她老人家當然不會徒步在這種不幹淨到處是牛糞的地方啦,而是趴伏在被自己召喚來的屍體上,而那些大雨,往下落的時候,也並不敢落在她老人家的身上。
當女巫碰到了馮大爺的時候,馮大爺已然是老態龍鍾得不成樣子了,腳步蹣跚,略走幾步便不行了,非要坐下來休息一二不可,否則的話,便真的是無以為繼了。
此時的馮大爺看著女巫,借著朦朧的淡淡的天光,不知為何,就看成了自己心愛的緋緋了,悄悄地湊上前去,尚且還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可是親吻過後,馮大爺仍舊還是覺得不對勁,縱欲神誌不清醒,卻還是感覺到眼前的並非緋緋,自己緋緋的臉上並沒有蒙著黑布呀,此到底是何人呢?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女巫身下的那屍體不知為何,可能是在女巫的召喚下做出了一些必要的反應,這不,對著馮大爺低沉地吼了一聲。
馮大爺平生尚且沒有經過這種場麵,縱使再頭腦不清醒,卻在夜色中看去,眼前此物,顯然並非是人,倒有些與鬼魂類似。嚇得馮大爺根本就不敢停留此地,慌亂不堪地逃去,轉瞬之間,便逝去,不見了。
……
就這樣,趴伏在屍體身上的女巫,獨自遊走於荒村各處,察看著地裏莊稼的長勢,或者是休憩在一塊石頭上。而這個時候,屍體往往便站在大路當中,一動不動地,那怕是刮了大風,把一些巨大的石頭都刮起來了,它仍舊還站在那裏。
到了這時,少秋地裏的那些莊稼,根本就不成其為莊稼了,荒蕪的雜草,加上不知何以搬運進去的那些石頭,使得地裏已然是一片狼藉,完全無法耕種,那怕隻是去種個菜,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僅有的那些莊稼,也因為有了屍體之存在,立即嚇得縮了回去,似乎麵對的是嚴冬,不敢把自己的頭伸出來似的。此時一般來說,已然是春天了,溫暖得很,可是不成,有了這種恐怖的屍體之存在,就如鬼魂一般,搞得大山上的空氣,旋即有凝結之趨勢,甚至都能看到一片雪花飛舞著了。
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裏,長在少秋地裏的莊稼旋即枯萎得不像話了,縱使是三月了,仍舊不敢把自己的頭伸出來,隻是略微探了探這個世界,之後便繼續睡去,有如冬眠的動物。
此時的女巫藏身在一些偏僻之極的地方,等閑之人,根本就看不出來,躺在一塊石頭上,舒服地伸展著四肢,仰望著天空,不斷地悵歎著。
而在這種不幹淨的地方,屍體仍舊獨自駐足於空曠無人之處,遊走在草木樹林邊緣,聽取著一片風的呢喃,或者是抬頭賞看著月輪的皎潔。
……
人們因為屍體之失蹤,一時之間,慌裏慌張地尋找著,不知這到底是怎麽個事,為何好好地躺在床上,一眨眼的工夫便不見了呢?
找了一陣子,有人主張去大山上看看,因為聽到一個從大山上逃回來的孩子說,那裏有不明物事出沒,說不定啊,那東西就是失蹤的屍體。
“你不會撒謊吧?”人們詢問著那個看到過屍體的孩子。
“沒有,真的看到,當時就嚇得我不行,幾乎都暈過去了。”那孩子如此說道。
“真的是個人嗎?”人們繼續問著。
“是個人,應該就是你們丟失的屍體吧。”那個孩子如此回答。
……
人們匆匆地往著大山上而去。
而在大山上,那屍體不知為何,竟然在女巫的召喚下,下了地,幫著少秋不斷鋤著地裏的雜草。做完了這一切,女巫便悄然溜去,獨自一人,慢慢地往著少秋的屋子裏走去了。
那屍體獨自呆在少秋的地裏挖了一陣子,並沒有幫到什麽忙,卻把那些莊稼挖掉了好些,完全分不清到底誰是莊稼誰是雜草嘛。不過沒有辦法,似乎不這麽做的話,得罪了自己的主人,屆時肯定會有自己受的。
本來風水相當不錯的大山,有了這種東西出沒,便不好了,種出來的莊稼,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吃,有沒有產量呢?這個還真的難說。
反正有了屍體的進入,想必再也不會長出莊稼來了,因為風水破了嘛,縱使是一些石頭,好像也不願意再呆在此處,悄沒聲息地,趁著人們不注意,不知溜向何處去了。
這樣的東西出現在少秋的大田,屆時不知道菩薩還保佑不?菩薩一旦不保佑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使長在地裏的禾苗結出穀子來呢?
一般是不可能的了。
這正是女巫所希望看到的。誰叫他少秋要在此地讀書呢,幹什麽不好,為何非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那屍體仍舊呆在少秋的大田裏,不斷地忙碌著,一下一下地,挖著地。人們趕到的時候,見到這種場景,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大田的主人得有多背時啊。
長在地裏的莊稼經過屍體的一翻作為,已然是狼藉一片了,有些直接就死了,至於到底因何而亡,一時之間眾說紛紜,有說是風水破了,地裏的肥力銳減造成的,但人們一致認為,主要的原因是嚇死的。
“莊稼也能被嚇死麽?”有人不服,如此問道。
“能啊,”不知何人如此回答,“之前不是聽人說過,在地裏播放音樂的話,能使莊稼之長勢更加的好嗎?”
“嗯。”那人算是服了。
“可是什麽人如此缺德,竟然把這樣的屍體弄進了人家的大田呢?”有人這麽問道,“這得多大的仇才做得出這種事情來啊。”
……
不過人們最終還是把那具屍體弄回家了,繼續躺在靈床上,等待著入殮。
女巫這時靜靜地躺在少秋的屋子裏,本來想繼續召喚那具屍體,因為對之太憎恨了,生前幹出了那樣的事情,和劉寡婦好上了,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恐怕畜牲也幹不出來吧?可是他倒好,公然與劉寡婦成雙成對的!
念及此處,女巫一時之間頗為心安理得,覺得把那漢子弄死之後再捉弄於他,使之馱著自己去大山上幹活,嚇瘋了馮大爺,這些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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