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生死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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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秋往著自己屋子所在的方向匆匆而去,夜色蒼茫之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該往何處而去,加上道路泥濘,出現了滑坡,使之幾乎都有些不認得路了。
    隻能是盲目往前而走,如此過去了不知道多久,少秋發現,自己已然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樣的所在,之前似乎並未來過,此時出現在這裏,到底會怎樣呢?這誰也說不清楚啊。
    身邊貌似出現了一座懸崖,非常之高,一眼幾乎看不到底部,本來打算直接離去,怕不小心摔落下去了,或許就不好了。
    正準備逃離這裏之時,漆黑的夜色不知為何,出現了一些光,不是很明亮,卻足以看到下麵的物事,初時並無所見,漸漸地,便看到一個人掙紮著了。
    懸崖下麵確實有個人正在努力掙紮著,身陷泥濘之中,幾乎無法自拔,直如過草地的紅軍不慎落入沼澤時的情形,可謂是相當恐怖。
    那人不是別人,正好是花伯。
    花伯深陷泥汙之中而無法動彈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濟於事,遂打算直接放棄,反正也是無法走出這片天地了。
    可是不成,這時想起了少秋,想到他可能會禍害到自己的家人,花伯不知為何,渾身便有的是力氣了,覺得不能就這麽死去,不然的話,或許當真不妥。
    為了少女,花伯努力掙紮著,想從那些可惡的泥汙之中逃出來,掙脫惡魔的控製,使自己能夠回去,而後與自己的家人團聚。
    卻不成,根本就無法做到,萬般無奈之下,花伯隻好是長歎了一口氣後,直接放棄,不作徒勞地努力了。
    夜色一片漆黑,花伯獨自躺在汙泥之中,麵對這無法逃出的泥淖,長長地悵歎著,一時之間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此時,看到一頭巨大的牛出現了,這牛之體形可謂是相當恐怖,並且似乎是聽命於誰,趟水而來,見花伯似乎不肯進入那泥淖之中去死了,便伸出一隻腳來,而後狠狠地壓住了花伯的身子,一時之間使之幾乎無法動彈了,那怕隻是喘一口氣也無法做到。
    如此體形的牛一旦用腳踏住了人,況且是在這泥淖之中,再想逃離,這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不,花伯這時隻好是認命了,或許自己就該是如此收場吧,奈何!
    那牛是巫師召喚來的,本來無法跳出牛欄,可是聽聞到巫師的話後,力氣便不打一處來了,渾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不久之後便變得相當巨大了,一般的牛的兩倍還不如它呢。
    被那巨型牛踩住了頭的花伯,一時夠嗆,喝了幾口濁水後,便翻了白眼,或許不久之後,便要悄然而亡了也說不定啊。
    ……
    少秋站在懸崖上麵,見了這樣的情形,知道花伯可能不久於人世了,心裏相當難過,想下去將之營救出來,不可無端讓那牛作踐了去。
    可是不成,懸崖如此之高,想下去,談何容易,隻能是怔怔地站在高高的懸崖上,麵對此突發事件,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覺得不能再呆在這裏了,準備逃離,最好是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去才好,怕一旦淋濕了身上的衣服,屆時便不好了。
    正這時,聽聞到下麵深陷泥淖之中的花伯的呼救的聲音了,此時無論如何不能無動於衷,縱使是木偶鐵石之人,似乎也會動情呢。
    少秋於是不走了,站在此懸崖上,麵對這萬丈深淵,愴然而歎,不知如何是好了都。逃不是事,可是當真去營救的話,或許也不妥,這般距離,莫說救人,不使自己摔落下去就已經是不錯的了。
    狂風呼嘯著刮過,獨自呆在此處,於少秋來說,可謂是相當可怕,卻又能怎麽辦呢?
    隻好是呆在這裏罷了。
    ……
    巫師這時看到,在少秋身邊,那個恐怖的紅衣女鬼站著,就呆在他的背後,似乎想推他一把,使之無端摔落懸崖,而後悄然而死。
    見如此,巫師不斷地勸說著,苦苦求著它,叫其趕緊回去,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然的話,或許會不妥,對它沒什麽好處啊。
    可是不成,那女鬼並不聽話,因為覺得少秋挖了自己的領地,此時前來,不過是找他算賬罷了,非推他下去不可!
    見如此,巫師隻好是打住,什麽也不講了,如風逝去,不久之後便不見了。
    ……
    花伯在那泥淖之中略微掙紮了一陣子,便覺得不能再呆在這裏了,而那牛不知為何,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了吧,竟然破天荒地將之從泥淖深處弄了出來,而後便上了岸,直接離去,往著自己屋子所在的方向。
    雖然是受了些傷,卻並無大礙,略微處理一下,消消毒便沒事了。
    隻是身上的衣服髒了,浸染了這種泥淖,回去之後,不知能不能用上好的洗衣粉清洗幹淨呢?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花伯直接如一陣風似的離去,往著自己屋子所在的方向。
    ……
    少秋依然還是站在那座懸崖上,聽聞到下麵的花伯的呼救聲,直接打算離去的他,這時隻好是打住,不肯離開了。
    一片白光之中,看到下麵的那人似乎不是花伯,可是那麵目與花伯又非常相似,不是伯伯又能是何人呢?
    花伯站在懸崖下麵,他不過隻是巫師幻化出來的一個影子罷了,並非是人,到底是何物,一時之間誰也說不清楚。
    不過對於少秋這種讀書人來說,肉眼凡胎的,也看不明白,還以為就是花伯呢,於是不肯離去了,想與之說說話,安慰一二,怕他獨自深陷泥潭而產生恐慌情緒。
    雨下得非常之大了。
    狂風呼嘯而過,懸崖上麵,一些石頭禁不住了,這便直接滾落下去,甚至連少秋身邊的一棵樹,不知為何,也開始鬆動,有往下掉落的趨勢。
    少秋不敢再抱住那棵樹了,隻好是遠遠地站著,盡量離懸崖邊上遠些,再遠些,怕稍有不慎便落下去了,而後……而後便沒有而後了。
    若非下麵的花伯不斷地呼喊著,要他救自己,想必此時的少秋已然是早已離去了,誰願意半夜三更的呆在這種恐怖的地方呢?
    “少秋,救命啊。”下麵的花伯如此苦苦地呼喊著,甚至還哭上了,聽聞到這樣的聲音,少秋無論如何不忍心離開了。
    “伯伯您稍等啊,我這就來了。”少秋如此回應。
    ……
    因為雨勢太大了,整個山體呈現出破裂的模樣來了,呆在上麵,可謂是相當凶險,若非傻子,誰願意再呆在那裏呢?
    少秋甚至也打算直接離去算了,可是不成,隻要他稍不注意,或許就失去了花伯的座標了,再想找到,恐怕萬難。
    隻能是堅守在此了。
    再者說了,過了這麽久,此時覺得與下麵的花伯之間的距離並非有那麽遠,甚至覺得可以直接跳下去,並且還不會傷到自己的人!
    正是因為有這種考量,少秋才不打算離去,不然的話,想必伯伯是無論如何也無生還的希望了啊。
    一旦離去,或許當真會迷失了伯伯所處的位置,再想找到,或許是不可能的了。
    隻好是呆在這裏了。
    這時發現身邊有一捆繩子,粗大的麻繩,或許隻要往下一扔便能沿著這繩子直接下去,直接湊到伯伯的身邊,而後將之營救出來。
    想到此處,少秋便將麻繩捆在一棵大樹上,而後沿著這麻繩往下溜去,不久之後便來到了伯伯的身邊,這時看去,不知為何,根本就沒人,隻有一塊石頭雕像站在自己的麵前,看上去,略微與花伯有些相似。
    “噴!”少秋覺得上當了,早知道是這樣的存在,或許他就不會下來了,早已逃離,因為整座山體已然呈現出垮塌之勢,誰願意還呆在這裏呢?
    不過這時已然是下來了,再想逃出去,恐怕萬難,無奈之下,隻好是另外想辦法了。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山體滑坡再度出現,一些巨大的石頭滾滾而落,那具雕像趁勢壓住了少秋的腿,一時之間使之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了。
    少秋拚命掙紮著,想努力把自己的腿從那巨大的石頭雕像下麵抽離出來,而後逃之夭夭,不肯再呆在這裏了啊。
    ……
    而花伯在自己的屋子裏呆了一陣子之後,便有些閑不住了,想到大山上來看看,因為這時的雨小了些,滑坡也暫停了。
    本來想出去,萬一碰到了少秋,屆時或許能為他想想辦法,卻遭到了花嬸與少女的一致反對,覺得過於凶險,倒不如呆在自己的屋子裏烤火來得好些,溫暖些。
    “砍腦殼死的,你不要命了。”花嬸罵著。
    “是啊,就呆在家裏吧,外麵這麽漆黑一片,加上山體滑坡,再要往大山上而去,這能行嗎?”少女也這麽勸說著。
    “可是……我隻不過是想去看看熱鬧,這有什麽不可以嗎?”花伯嚴肅地問道。
    ……
    往著大山上而走的時候,見了一座山神廟,花伯便進去了,燒了炷高香,算是祈求神靈保佑,使自己縱使隻是去看下熱鬧,也能平安歸來才好,千萬不可出事,無端讓人笑話了去便不好了。
    往前而走的時候,一隻老鼠不小心碰到了一顆石頭,這石頭不過隻有人的手指大小而已,這時便滾落下來了,嚇得花伯趕緊逃去,在逃跑的過程中,甚至還摔倒在地上了。
    “特麽山體滑坡竟然滑到這裏來了嗎?”花伯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如此念叨著。
    直到把那顆小小的石頭抓住了,借著淡淡的天光一看,才知不過隻是人的眼球大的一塊圓石罷了,根本就不能對花伯造成任何傷害。
    恨得花伯頗為憤怒,幾乎想把那塊小小的石頭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了,看把自己嚇的,為此他甚至還拉了屎,尿也流出來了。
    再度從地上爬將起來,花伯繼續往前,而後便來到了山頂上,看到不遠處的情形了。
    大雨相當之恐怖了。
    閃電之下,可以看到少秋正拚命掙紮著,一時之間,因為力氣之沒有,尚且無法掙脫出來,被那雕像壓住了的腳根本就抽不出來,奈何!
    “救命啊。”少秋努力呼救著。
    “來了啊。”花伯如此回答道。
    ……
    花伯答應了一聲之後,便悄然離去,沿著來時的路,不久之後便安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了,隻留下少秋獨自一人空空的盼望著。
    “什麽人啊這是,死得好!”花伯罵了一聲之後,便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
    少秋獨自怔怔地站在那泥潭之中,聽聞到花伯的聲音後,便不複如此掙紮,而是直接躺平,等待著花伯伸出援助之手。
    如果知道這時的花伯在答應一聲之後便果斷離去了,或許他便不會這麽靜靜地躺在那一片泥淖之中了。
    定然會誓死抗爭,直到從那沼澤似的泥淖之中爬出來為止。
    可是少秋並不知情,還以為花伯會來救援自己,為了保存體力,這便靜靜地躺在那裏,想借助花伯的力量使自己爬出這片可惡的汙泥。
    由於耽誤了最佳逃生時機,此時的少秋已然是處於非常凶險之境地了,之後更是不明原因地中了毒,直接就昏迷過去了。
    七天七夜過後,救援隊這才從一片廢墟之中挖出了少秋,菩薩保佑,還算有一口氣,抬進了他自己的屋子之後,經過調理,總算是恢複過來了。
    漆黑的夜裏,他再度坐在自己的屋子裏,聆聽著門外的風雨之聲,看著書。
    而在這時,門前的大路上,不知為何,少女的歌聲隨風飄進了少秋的屋子,相當之美妙,婉轉動聽,使得他的心情又相當之不錯了,甚至打算拉開了屋門,而後出去與之說說話了。
    可是不成,拉開了屋門,發現外麵什麽也沒有,沒有了雨,也沒有少女,隻有東去的小河的呢喃聲不斷地空空地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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