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殘破不堪的磨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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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根本就無法動彈,略微轉側一下身子都做不到,當真相當惱人,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了。
如此已然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了。
或許是少秋命大吧,又一支救援隊往著這邊來了,方向直奔少秋被困之地,隻要湊上前來,稍微用一下力,便能夠輕易把壓住了他的那一塊巨大的石頭移開,而後便可以順利出來,重新看到冬日溫暖的陽光了。
那支救援隊攜帶著先進的設備,包括生命探測儀,以及其他一些有助於找到被困人員的工具。在強光探照燈下,一切皆看得如此清晰,石頭縫裏的一些小小的物事,比如一隻塑料瓶子,或者是一隻小小的鞋子,悉數可以看到。
隻要這支救援隊一靠過來,少秋略微有些響動,便能被聽到,而後動用先進的設備,即刻可以將之營救出去。
或許少秋真的是命大吧,否則的話,也不會碰到這麽一支攜帶如此先進設備的救援隊了啊。
……
一形跡可疑的女子徘徊在這一片廢墟邊,至於到底是來做什麽的,暫且還不知道,或許隻是來觀光旅遊吧,不然的話,神情何以會如此悠閑,就跟沒事人似的,好像所有發生的這一切皆不與自己相關。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好是劉寡婦,此時之所以來到這裏,亦不過是因為聽見人家說可以做些生意,以發一筆不小的財,不然的話,想必是不會打老遠來到這裏的。
是這樣的,當時劉寡婦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不過隻是悠閑地過著自己的日子罷了,可是不成,這天夜裏,忽然便聽聞到有人說川蜀之地頗多金錢,不用去努力幹活,隻是隨便一走,便能夠在大街上撿到許多的錢,數也數不清,用也用不完。
本來對於這樣的話,劉寡婦並不放在心上,覺得不太靠譜,一旦前往,或許再想回來便不成了,至少這一來一回的路費就不少,萬一賺不到錢,屆時卻要怎麽辦呢?
因此之故,對於荒村人們的那些傳言,劉寡婦並不過於認真,姑且聽之而已,有時甚至都不打算去聽了,覺得沒啥意思,倒不如直接就坐在小河邊一塊幹淨的石頭上,而後暖暖地曬著太陽,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嗎?
下午的陽光灑在小河邊,一些秋日裏的枯草,這時正散布出淡淡的芬芳出來,熏在人的鼻子上,當真相當舒服,使得劉寡婦那種抑鬱的情緒,轉瞬之間,便如剛剛飄過的一縷亂風似的,一下子便不見了。
劉寡婦靜靜地曬著太陽,平日裏想不通的那些事情,在這樣的時候,便迎刃而解了,所有的問題都不成其為問題了。這是劉寡婦感到相當高興的事情。
不遠處碼頭上,有女人在洗著衣物,邊洗邊閑聊著,縱使相距有些距離,也頗能聞到,並且相當清晰。
“都說川蜀之地好做生意,一些漂亮的女人去了那邊,回來時皆是腰纏萬貫,富得流油啊。”
“可不是麽,所以呢,等幹完了大山上的活兒,老娘也想出去闖一闖,或許也能如那些漂亮的女人一樣,也賺下不少錢來啊。”
……
聽聞著這樣的說話,劉寡婦思緒萬千,覺得如此在荒村不死不活地混日子,倒不如出去一下,縱使賺不到錢,也頗能欣賞一下那裏的異域風情,這不也是相當美好的一件事情嗎?至少比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得好,來得有意義!
於是,劉寡婦心裏有了一個不太美好,卻也相當有意思的想法,何不去那川蜀之地去做一下那種最為古老的生意呢?自己並非不如人,甚至比一般人還來得好看些,想必隻要自己一去,那些所謂的漂亮女人或許都得俯首稱臣也說不定啊。
荒村想自己的男人不在少數,或許到了川蜀之地,憑自己的美貌,要想混不出個樣兒來都難啊。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劉寡婦悄悄地閉上了眼睛,而後怔怔地坐在那塊殘破的磨盤上,沐浴著冬日的陽光,心情當真不錯,甚至還哼了一支小曲,覺得如此一來,那些平日裏煩亂的心緒,便真的如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了啊。
在小河邊那塊殘破的磨盤上曬了一下午的陽光,不知為何,河口便漸漸起了些風了,頗有些寒冷,不可再呆下去,得轉移,最好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去,怕被這樣的冷風吹過之後,會得病啊。
況且碼頭上也沒了人跡,隻剩下柳樹那光光的樹幹倒映在小河裏的影子陪伴著自己了,這當然無聊,無法再呆下去了,隻好是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而後悄然離去,往著自己屋子所在的方向。
不過劉寡婦在離去之時還是頗有些不舍,因為那塊磨盤雖雲殘破,卻承載著她的不少回憶,在此處,不知渡過了多少個浪漫的夜晚啊。隻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因為謠言四起,說什麽與自己相好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因此之故,夜裏肯到此與自己相會的人,便漸漸地少了,更少了,終於是一個也沒了。
如此一來,這殘破的磨盤也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了,不然的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想必劉寡婦也不會公然躺在那兒了啊。
到了太陽沉下西天,寒風乍起,不堪再呆在此處的時候,劉寡婦便睜開了眼睛了,打算離去,不然的話,或許當真會害病也說不定啊。
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之後,劉寡婦便關上了屋門,而後沉沉睡了過去,而門外這時,並非如之前那樣熱鬧了,門可羅雀,一個夜行人的腳步聲也聽聞不到了。
這使得劉寡婦覺得不是個事,與其如此,倒不如另想辦法,反正這樣的半死不活地過日子是絕對不行的,可是能有什麽好的辦法呢?
想了一陣子,劉寡婦仍舊還是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直接打住,因為想了也是白想,根本就想不明白,還不如不去想。
到了第二天下午,劉寡婦再度來到了小河邊,陽光依然不錯,於是仍舊還是躺在那塊頗有些殘破的磨盤上了。
這塊磨盤此時的意義,似乎也僅限於曬太陽了,不如之前那樣,到了夜裏,尚且還可以承載許多的歡樂與浪漫。不過此時能曬下太陽,對於劉寡婦來說,便已然是相當不錯了。
在劉寡婦看來,或許此時躺在自己身體下麵的殘破的磨盤並非隻是一塊磨盤了,這頗有些象征的意義,至少能夠安撫自己孤寂、寒冷的心緒,不至於使之變得如此不堪。
獨自躺在那塊殘破的磨盤上,聆聽著東去的小河的呢喃,以及不遠處人們搓洗衣物發出來的那種好聽的聲音,這對於劉寡婦來說,皆是相當美妙的。足可以使之不堪的心情,轉瞬之間,便如一陣風似的,即刻消失不見,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樣的一塊磨盤,對於劉寡婦來說,當真意義非凡,許多的金錢也買不來,縱使出再多的錢,想必劉寡婦也不願意交換。因為她對這塊磨盤可謂是有了些感情了,這簡直就是她的命啊,如果這時有人想把這塊殘破的磨盤從她的手中強搶過去,那麽,不好意思,或許便會得罪了劉寡婦,而後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在那塊玉石似的磨盤上麵,殘留著一些男人的體香,這是劉寡婦相當在意的,之前因為怕羞,不在大白天出沒於小河邊,更不敢公然躺在上麵曬太陽。此時既然萬物凋零,寒冬將至的感覺使得她不管這麽多了,縱使不遠處有人洗著衣服,說著什麽,那也不在意了。
如此躺在那塊玉石似的磨盤上麵曬著溫暖如春的陽光,這對於劉寡婦來說,當然是相當舒服,甚至能起到一定的保健作用,渾身的那些酸痛,到了這時,便悄然散去,不複存在了。
這真特麽是塊好磨盤啊。
撫摸著那塊擺放在小河邊的磨盤,劉寡婦在心裏長長地悵歎著,可惜了,以後呀,便不會再來了,因為聽聞到了川蜀之地的消息,或許不久之後呀,自己也便會如同那些洗衣物的女人一樣,悄悄離開荒村,而後往著川蜀之地而去了啊。
這幾乎都有些使劉寡婦要流出淚水來了。
似乎此時這塊磨盤變成了自己的家人,或許就是自己的丈夫了吧,能與之相依相偎,這對於劉寡婦來說,當真就是一種福氣啊。
到了夜裏,不知為何,碼頭上洗衣物的人不那麽多了,因為人們不想讓劉寡婦這麽懶洋洋地躺在那塊玉石似的磨盤上聽著自己說話,覺得這是便宜了她了,甚至可以說是白白送給了她不少好處,這是荒村的女人們不願意做的事情。
誰不想在下午時分懶懶地躺在這麽一塊殘破的磨盤上聽著人說閑話呢,這樣的享受可不就是皇帝般的嗎?因此之故,到了下午時分,荒村的女人們寧肯讓衣物髒著,那怕爛掉了,也斷不肯去清洗。
獨自一人躺在那塊殘破的磨盤上,在聽不到人們說話的情形下,劉寡婦漸漸覺得無聊起來,到了太陽西下時分,這便從那塊殘破的磨盤上爬了起來,而後便如一陣風似的離開了小河邊了。
或許有了這塊磨盤,劉寡婦心情之不好,那種死寂的、了無生機的思緒便能散去些,不積壓得如此厲害,如此令人不堪了。
可是不成,不知為何,荒村的女人們,在一個深沉的夜裏,悄悄地湊到了那塊殘破的磨盤邊,使出渾身解數,不遺餘力地將之砸破了,似乎不能讓劉寡婦在下午時分悄悄地躺在這塊殘破的磨盤上睡覺了,這太丟人了,並且出的不是劉寡婦的醜,而是自己的。
這是荒村的那些女人們無法忍受的。
於是相約在漆黑的夜裏,在看不到太陽,也沒有月亮的夜裏,這便來到了小河邊了,而後怔怔地站在那塊令人討厭的殘破的磨盤邊,不住地商討著,想著應對的法子,覺得不能再讓這塊殘破的磨盤存在於世上了。
可是不成,縱使把這塊殘破的磨盤砸得不能再壞了,壞得都使那些女人無法辨認清楚,甚至都會錯誤地以為擺放在自己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磨盤,而成了什麽呢,這還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因為世界上幾乎就不存在這樣的東西嘛。
直到殘破的磨盤成了這麽個東西了,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那種,荒村的女人這才準備離去,可是徘徊了一陣子之後,便再度出現在小河邊了,覺得不妥,如此將之擺放在小河邊,依然存在著被劉寡婦利用的風險,屆時一旦將之拚湊起來,或許又會是一個磨盤,甚至都不再是殘破的了。
這是荒村的那些女人們非常擔心的事情。
那些女人們商量了一陣子之後,覺得不可使之擺放在荒村了,這便請來了巫師,趁著劉寡婦沉沉睡去之時,作了些法事,而後這塊殘破的磨盤便不知為何,直接就消失不見了,似乎世界上從來就不曾有過這麽一塊殘破的磨盤。
終於放下心來的荒村的女人們,這才對巫師道了聲謝,而後頗為高興地離開,散去不見了。
……
沒了那塊殘破的磨盤相伴,不堪寂寞的劉寡婦,這便不打算呆在荒村了,至少得出去走走,透透氣也好啊。加上聽聞人們說這川蜀之地,頗多錢財,甚至能夠隨便撿到黃金,於是不顧風險,拚著一死,夥同入川的人們,直接出現在那裏了。
卻根本就不是荒村的那些女人所說的那樣,不要說看不到黃金了,就算是一毛錢也看不到。這樣的地方,呆得久了,當真不妥,這不,劉寡婦都準備回家了。
可是不成,這時發生了超大級別的地震,困住了她,無法回去,無奈之下,隻好是在這裏住下來了。
她所住的屋子被壓住了,裏麵頗有些錢財,這是她回家的路費,一旦失去,或許就不好了。她自己也想過辦法,動過手,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壓在巨大的石頭下麵的錢包找到。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這便看到一支救援隊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
而那支救援隊是準備去營救少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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