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後天大神通
    按照辛城禦史先前與申道人商量的那般，先小賞，之後等朝歌旨意到來，再決定是否要大賞。
    “謝大人！”
    在場的貴族，聽到辛城禦史的話後，無不鬆了一口氣。
    功勞雖然重要，可卻不是他們來此的主要目的，他們主要還是擔心，先前對東野宇出手，真的是有功無罪嗎？
    頂級貴族的繼承人，拿下容易，可事後所帶來的影響，卻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但凡上層有所變化，他們這些動手的人會第一個遭殃。
    大貴族都住在內城，隻有像他們這些小貴族，才會住在寅城，背景並沒有外人所想的那般大。若非如此，也不會忌憚東野宇了。
    如今聽到辛城禦史要賞賜他們，眾人方才確定，先前拿下東野宇確實無罪，反而有功。這讓他們放下心的同時，也變得激動起來。
    立功啊！
    想不到，就去青樓喝個酒，也能混個功勞，這和白撿的又有什麽區別，怎能不讓人激動與興奮？
    “你們理解就行，暫且就先一人記一個小功，等朝歌的旨意下來，再酌情增加你們的賞賜。”
    辛城禦史點了點頭，將事先商議好的賞賜說了出來。
    而對此，在場眾人自然沒什麽不滿的。拿下一個頂級貴族，沒受罰就已經能偷著樂了，更別說還白撿了一個小功。雖然隻是小功，可它是白撿的啊！
    而且，聽禦史大人的意思，等朝歌的旨意下來，還會對他們另行賞賜，這就更值得人期待了。
    朝歌作為大商的都城，要是有賞賜下來，出手絕對要比辛城闊氣的多。不說翻個十倍，那翻個五六倍還是可以的。
    “這次事情，說到底，還是寅城太史寮下史薑黎首先發現的，所以，他此次當居首功。”
    “除了記一個小功外，我還準許他去辛城武庫挑選一門神通。”
    說完對眾人的賞賜，辛城禦史又把薑黎單獨列了出來。首功者，當重賞，這是應有之意。功勞不分高低，如何激勵士卒奮勇殺敵？
    “東野宇之陰謀，皆是薑下史查明的，自然他當首功，我等皆無意義。”眾人同時回道。
    不是他們不想和薑黎爭功，實在是這功勞不是那麽好爭的。此事誰居首功，誰就等於得罪死了東野氏，他們還不想和一個頂級貴族為敵，自然不會與薑黎爭這份功。
    “好，你們可以回去了，薑黎留下，隨我前往武庫。”
    辛城禦史見此，吩咐道。
    “偌！”
    眾人聞言，紛紛退去。很快，大殿內就剩下了薑黎與辛城禦史兩人。
    “記伱當首功，必然會讓你得罪東野氏，但我想了想，你如今不說和東野氏不死不休，那也差不多了，倒也無所謂得不得罪了。”
    眾人走後，辛城禦史笑道。
    別人怕得罪東野氏，薑黎肯定是不怕的。或者說，現在的東野氏，雖然恨薑黎恨的牙癢癢，可他們卻比薑黎更擔心他的安危。
    誰都能死，唯獨薑黎不能有事，東野氏大興的契機，還肩負在薑黎的肩上呢。
    “東野氏主動欺上門來，並視我為奴隸，如此大辱，我誓不能容他！”
    薑黎咬牙說道，受了這麽大的屈辱，他是鐵了心的要和東野氏不死不休，並且他的這個想法，也不在乎讓更多的人知道。
    “你想滅了東野氏，我能理解，但這點很難做到。別說東野氏現在是周國頂級貴族，就算他仍是原先的邊境小貴族，你也滅不了東野氏。”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西伯侯不允許。東野氏再怎麽說，也是周國的貴族，西伯侯怎能坐視你覆滅周國貴族呢？”
    “堯帝曰：興滅國，繼絕世，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自堯帝後，貴族之間的爭鬥，就沒有滅族的說法了。就是仇恨再大，也隻誅首惡，留下一脈以承香火。”
    “如帝湯滅夏，仍封禹王後裔為王。便是你九黎一脈，雖然大都淪為野人，可仍有幾支被奉為諸侯，以承香火。”
    “世道就是如此，然後等你修煉有成，你可以殺了東野宇那一脈，卻不能滅了東野氏。你要是這樣做了，就是自絕於天下。”
    難得的，辛城禦史教育起薑黎來，告訴他如今人域的規則。可以互相報仇，但不能趕盡殺絕。
    “謝大人教導，薑黎明白，東野氏也不是人人都與我有仇，他日我若修煉有成，也隻殺與我有恩怨的人，絕不會牽連無辜。”
    薑黎知道，辛城禦史告訴他的，乃是此地的普世價值觀。他甚至還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規則流轉下來，並被所有的貴族諸侯遵守。
    不是因為諸侯貴族的道德水平有多高，而是因為有更強大的人物約束著。
    這年頭能夠傳下來的貴族，哪一個沒有天大的背景，不是神魔後裔，就是聖王血脈，都有老祖在天上看著呢。
    殺他們幾個後裔，這沒什麽，可要是敢動手滅族，使得這些神魔們絕嗣，那他們豈能願意？肯定會出手報複。如此一來，天地豈不是亂了套？
    所以，針對此事，堯帝就定了個規矩，以後大家打歸打，但要學會克製，隻誅首惡，不能滅族。
    這個規矩，對全體貴族都有利，再加上有老祖們的約束，自然就成了人人都遵守的規則。
    也是自堯帝之後，再無貴族被滅族。甚至於，連先前已經被滅掉的貴族，都得到了堯帝的扶持，重新變得興盛起來。
    這便是興滅國，繼絕世，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上古時代，堯帝正是因此成帝，為諸王共尊。
    成湯革命，滅了大夏，卻沒有對夏人趕盡殺絕，他難道就不怕大夏複國嗎？他當然怕，甚至於，他也不是沒有動過對夏人趕盡殺絕的念頭。
    可最後，卻沒敢下手，因為禹王還在！
    成湯奪了大夏的天下沒什麽，可他要是對夏人趕盡殺絕，那怕是他動手的瞬間，就是他身死的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因此，成湯滅了大夏之後，非但沒有對夏人趕盡殺絕，反而封禹王後人為夏王，視其為賓客，而非是臣子。
    類似的事，在人域發生了很多。貴族的主脈或許會沒落，但其名，卻永遠有人繼承。
    甚至於，隻要老祖沒有隕落，那就算是已經沒落的貴族，也可能在一朝之間起複，重新走向輝煌。
    “你知道就好，隨我前往武庫吧，辛城武庫裏記載的神通，可要比寅城武庫裏的神通玄妙多了。”
    “雖然沒有先天神通，但也都是仙神根據先天神通所創，有的甚至還融合了數種先天神通的玄妙，威力不見得比先天神通弱。”
    辛城禦史說著，轉身向一旁的武庫走去。
    薑黎見此，連忙跟上。內城各方麵都要勝過外城，所掌握的神通與功法，自然不是外城可比的。
    且辛城武庫，薑黎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上次他在這裏得到了一件上品寶器，而這次，他將得到一門威力強大的神通。
    雖然是後天神通，但這對薑黎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它能與先天神通沾邊，宙光星盤就能將與之對應的先天神通推演出來。
    先天神通雖然越多越好，但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每門都學會，故而隻能選擇一部分去修煉。
    那要如何選擇呢？根據諸多強者的研究，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挑選先天神通的時候，最好是挑選彼此之間有關聯，或是能相輔相成的神通。
    這樣的話，哪怕先天神通沒有修煉至超脫的境界，因為相輔相成的緣故，也能提前疊加在一起，從而爆發出更強的威力。
    就如薑黎修煉的先天神通日輪與月輪，它們彼此相生相克，隻要能平衡二者的力量，就能化為大神通日月神輪。
    除此之外，還有先天神通皓陽與日輪，這兩門神通都是屬於太陽類的先天神通，故而也可以融合，化為大神通皓日神輪。
    申道人傳給薑黎的化氣秘法，若是蛻變成先天神通先天一氣，則可以與先天神通日輪與月輪融合，化為大神通一氣化日月。
    先天神通不是越多越好，而是看彼此之間能不能融合。修煉十個毫不相幹的先天神通，也不如修煉兩個能夠融合的先天神通有用。
    以前薑黎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最近他突然就想明白了，挑選神通自然也就愈發苛刻了。
    宙光星盤的力量已經恢複，可薑黎依舊沒有推演先天神通，就是在猶豫，他該推演什麽先天神通好。
    得自邪神的天眼，燃血秘法對應的血戰，六疊刀對應的九轉，都是先天神通，薑黎隻要願意，現在就能推演出其中一門，甚至是兩門。
    但他卻遲遲不能下定決心，因為他要衡量這三個先天神通，哪個對他最有用，能夠與他已經練成的先天神通相融合。
    以前他還會幻想，將這三門先天神通全部學會，可現在薑黎卻不會這麽想了。這麽多神通全都學會，那他以後也不用修煉了，天天參悟這些先天神通，時間都未必夠用。
    人的精力有限，有些事，肯定是要做一些取舍的。
    辛城武庫共分為三層，最外層放的是法寶，中層是各種靈藥丹藥，內層才是神通與功法。
    寅城武庫，神通都是烙印在青銅壁上，辛城武庫則是不同，薑黎來到內層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高大的石碑，個個都散發出古樸悠遠的氣息。
    “辛城有七十二門神通，皆是為仙神所創，被記載於這七十二麵石碑之上。”
    “修行嘛，修的就是一個心氣，先天神通雖然厲害，但很多人都不服氣，認為自己開創的神通，不見得就比先天神通差了。”
    “因此，天地間誕生了很多強大的後天神通，論及玄妙，或許不如先天神通，但威力卻是不差分毫。”
    “當初陛下建立辛城的時候，特意挑選了七十二門後天神通，留在辛城武庫，以作傳承之用。”
    辛城禦史指著眼前的石碑，朝薑黎介紹道，並示意他過去挑選一門。
    “先天神通的強大，從來都不是在威力上，而是它與冥冥中的道相對應，隻要練至圓滿，就能掌握相應的道。”
    “這一點，是後天神通無論如何也無法堪比的。”
    薑黎依言默默上前，可心裏卻是想著先天神通與後天神通的差別。先天後天的差別，從來不是在威力上，而是一個無缺，一個有缺。
    大道無缺，唯有無缺者，才能走到大道巔峰。後天有缺，強大隻是一時的，終究難以長久，無緣大道。
    “後天大神通乾坤網，化乾坤為羅網，收納萬物。”
    “後天大神通捉光分影，可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後天大神通燭陽神照，元神化烈日，普照十方，破滅萬物。”
    “啊這……”
    先後看了幾門神通，薑黎忍不住詫異的看向了辛城禦史。
    後天大神通的意思他明白，數種先天神通融合，就是先天大神通。那同理，數種後天神通融合，就是後天大神通。
    他覺得詫異的原因，是這些後天大神通的名字，怎麽和那些有名的先天大神通那麽像。
    如捉光分影，就是一門極其有名的大神通。上古之時，有人族強者施展此神通，一人成軍，分化百萬，生生以一己之力殺崩了來犯的妖族百萬妖兵。
    還有乾坤網，以乾坤為羅網，則天地之中，無人可以逃脫，想抓什麽就抓什麽。
    這些神通，一個比一個強大，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是先天大神通。
    “咳咳，都說了，創造後天大神通的修士，心氣一個比一個高，覺得自己創造出的神通，肯定會超過那些極富盛名的大神通。”
    “所以，他們連起的名字都是一樣的，好告訴世人，他們所創造的神通，早晚能取代這些大神通。”
    辛城禦史臉色古怪的說道。
    這些人創造後天大神通的目的，就是用來取代先天大神通的，所以起了同樣的名字。但可惜，他們明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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