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搖，若是你敢把今晚朕與你說的泄露出去，朕要你全家陪葬！”
    好端端地，夠暴君又開始威脅她。
    玉扶搖舉手對天發誓：“臣妾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該死的，所以說不能知道太多秘密，直到的越多就越容易掉腦袋。
    楚晨曦聽她發完誓，臉色才和緩了一點，重新躺回去。
    他不明白，自己怎會昏了頭，竟在虛弱之中，將事情一股腦地說與她聽了。
    明明她並不值得他信任。
    玉扶搖不知道狗皇帝正在懊惱後悔，悻悻地瞥過去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想要趁熱打鐵。
    “皇上，上次您所可以讓我出宮，這是不是真的？”
    她問的很是小心翼翼，想著要是楚晨曦下一秒變臉，她馬上就哈哈大笑一聲，用開玩笑掩飾。
    但楚晨曦沒有立馬回她。
    他閉著眼沉默了一小會後，才淡淡地開口：“看你如何表現。”
    這回答說的可就模棱兩可了。
    玉扶搖揣測：“如何叫表現好？”
    楚晨曦凝視她一眼，“你說呢？”
    聰明人之間說話是不用點破的，但玉扶搖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是什麽聰明人。
    所以，玉扶搖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楚晨曦扶額，疲倦地歎了一口氣，“如今天這般就很好。”
    玉扶搖：媽耶，這是在誇她今天表現好嗎？
    楚晨曦又接著道：“五年後，若五年後沒有生出異端，朕會許你自由。”
    玉扶搖才不信，莫說劇情定律不可逆，狗皇帝的話也不可信。
    楚晨曦擔心她的智商跟不上，還很貼心地補充了一句：“朕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這次換玉扶搖沉默了。
    她當然懂狗皇帝說生出異端是指什麽，在他眼裏，她爹爹，還有她的哥哥們，玉家一家子全都是異端，隨時會爆炸的不穩因素。
    對他來說，除掉玉家所有人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要不是玉家勢力太大，他無從下手，否則也不會讓玉扶搖坐在皇後這麽位置上活到現在了。
    “若是你們玉家安安分分，不給朕惹出麻煩來，朕好，你也好，這樣說可明白？”
    楚晨曦望著她，認定她這簡單的頭腦可能不太夠用，很是耐心地再度解釋一遍。
    “嗬嗬，皇上說的什麽話，”玉扶搖臉色有些難以為繼，白眼都快收不住了。
    她裝傻充愣，對戳著手指，尷尬附和：“玉家滿門忠心耿耿，爹爹和大哥都在為朝廷效力，能給您惹出什麽麻煩來。”
    看吧，她就猜得沒錯，這狗皇帝就是要想要找他們玉家的麻煩。
    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容二主，現在玉家勢如中天，爹爹權傾朝野，大哥前線領兵，二哥壟斷商業，三哥江湖領袖，外加她一個站著忙坑不拉屎的皇後。
    就這個個主角標配的陣容加起來，換誰誰能不忌憚？
    原劇情裏，楚晨曦愁到連一個好覺都沒睡過，巴不得將玉家兩根鏟除。
    也難怪他有這種擔憂。
    “確實忠心耿耿，不然也不會把女兒嫁給朕了。”楚晨曦意味深長地凝視了她一眼。
    玉扶心頭一跳，馬上低頭看自己的鞋尖，不與之對視。
    “哪有，是臣妾心甘情願嫁給皇上的。”
    “何為心甘情願？”
    “啊？”玉扶搖一愣。
    “迎親當日跳水輕生，洞房當晚感染風寒，進門第二天就撞上天花，這種種加起來，也叫心甘情願？”楚晨曦的唇角弧度愈發玩味，黑眸滲人的慌。
    玉扶搖臉上徹底僵住。
    感情他怎麽全知道？
    “罷了，過去的舊事朕也不想刨根究底。”楚晨曦話鋒一轉，語氣很是寬容，透出一股子虛情假意，“皇後與朕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又伺候朕多年，不管你心裏頭對朕有沒有感情，也是朕的妻子。”
    玉扶搖渾身緊繃，總覺得他接下來的話可能不太好聽。
    “既是朕的妻子，也該為朕分憂，日後若是你娘家與朕起了衝突，你應該知道站在哪邊？”
    楚晨曦握住她的手，敲打般拍了拍手背。
    玉扶搖不喜歡，悄悄抽出，抗拒地用手悄悄搓了搓手背。
    聽上去，狗皇帝還打算拿她當棋子鉗製住玉家。
    真的是冷血無情啊。
    怎麽說當初也是玉家扶他上位，現在朝政穩固了，立馬就想著要鏟除玉家，這麽忘恩負義的事果然隻有皇帝幹的出來。
    可她又不傻，古代女子雖以夫為天，但娘家才是永遠的後盾，她能好吃好喝擺爛活到今天，全賴娘家強勢，要不然屍體都不知道去哪喂狗了。
    “皇上，臣妾覺得出宮一事，還是想的草率了，這個話題還是當從未提過吧。”
    玉扶搖草草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站住！”楚晨曦冷不防叫住她，質問道：“你要去哪裏？”
    玉扶搖要推開門的手一頓，緩緩縮了回去，理直氣壯道：“當然是回房睡覺。”
    楚晨曦霸道地下達命令，“不許。”
    玉扶搖：[○?｀Д′?○]
    氣死了！
    難不成還要陪他一整晚。
    楚晨曦躺在床上，黑發散落在肩側，蒼白的容顏上仍舊沒有有一絲血色，薄唇緊抿，無神地望著頭頂天花板。
    比起平常威嚴凜凜的形象，此刻的年輕帝王好像多了一點人間煙火氣。
    玉扶搖還從未和狗皇帝單獨相處這麽長時間過，渾身都像是有在爬，不自在到了極點。
    “你還未回答朕的問題。”
    楚晨曦提醒她。
    玉扶搖當沒聽到，避過話鋒：“皇上您剛醒，還是先好好休息吧，這個話題咱們等以後再談論也不遲。”
    開玩笑，想讓她站隊哪那麽容易？
    隻要她玉家一天不倒，她在宮裏頭就可以一直吃香喝辣，還需要求狗皇帝一個區區出宮的承諾？
    玉扶搖隻是懶，不是傻，不至於掂量不清楚其中的分量。
    “你不想出宮？”楚晨曦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玉扶搖想啊，可如果出宮的前提有諸多附加條件的話，她還是選擇擺爛。
    因為待在宮裏頭，她能好吃好喝的活到四十歲。
    四十歲，離現在還有好些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