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居然是王副校長的外甥女！

    難怪自己前幾次在校園裏和秋暮的行為被抓到之後，王副校長就對自己印象深刻！

    忽然，季雲也想起來了一件事。

    王副校長有一次也是暴瘦，得了高血壓。

    而那一次似乎也是自己和秋暮高中時期談戀愛了。

    秋暮的成績一直都很好，常年霸榜年段第一名，想必秋暮的成績一直都是王副校長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

    唉，被自己這頭小野豬給拱了玉白菜啊！

    好吧，是自己魯莽了。

    “季雲？？”樓醫生走來，有些詫異的望著旁邊的男醫生。

    “對，這位患者名叫季雲，根據一些他以往的病例記錄，他可能有先天性的心髒問題，平日裏抽煙、熬夜、過度奔波以及從事一些激發腎上腺素的救援工作原因，病發是遲早的事情。”男醫生分析了季雲的病例之後，做出了這個結論。

    “呼吸機輔助通氣效果很差，有新設備可以更換嗎？”樓醫生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並詢問男醫生道。

    “這個鄧主任在負責，我們也沒辦法。”

    “那準備心髒搭橋手術。”樓醫生說道。

    “好！”

    過去幾次，樓醫生都沒有認出自己。

    但看得出來，這一次樓醫生的情緒並不像之前幾次那麽平靜。

    她的目光時不時會從季雲的臉頰上掃過，隨後又強迫自己專注在急救手術上……

    “病人心率紊亂！”

    “不好，病人可能……”護士有些慌了。

    “季雲，季雲，你聽我說，季雲，我是樓雨，我是樓雨，季雲……堅持住，我可以救活你，不要輕易放棄，不要輕易放棄，我可以……”樓雨的聲音帶著些許懇求。

    作為專業的醫生，她知道季雲此時處在一種類似植物人的狀態。

    季雲可以聽見，甚至可以看見，但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所有控製權。

    樓雨一次又一次的在季雲耳邊說道，期望他能夠挺過來。

    一些淚珠，在手術燈的照耀下散射出水晶一般的光澤，掛在樓雨的睫毛上，使得她那張明星一般美豔的容顏更加楚楚動人。

    梨花帶雨，說的便是此時的她吧。

    季雲望著她，望著她，意識也漸漸的剝離了這具身體。

    對不起了，又讓你這麽難過。

    是我自己不爭氣。

    “10點21分。”

    “患者無生命體征。”

    ……

    陽光灑下，在絕對的圓盤處卻出現了一個極小的黑斑缺口。

    季雲緩緩的在教室課桌椅上醒來。

    之前幾次盡管同樣可以感受到樓醫生的難過與悲傷，但她之前都不知道這個死者的身份。

    可這一次，她知道了。

    她的不舍，她的驚愕，她的悲傷，在手術台上那最後幾分鍾徹底感染了季雲，讓季雲心中也激起了浪花。

    季雲轉過頭，目光落在了教室裏的角落。

    角落裏，那個安安靜靜看書的清瘦女孩，整整十年，她還不願意遺忘掉自己嗎？

    季雲本以為十年後的樓雨，早就對自己沒了感覺，也早就忘卻了少女時期的那點情愫，可看到她作為醫生卻在手術台上落淚的情形，季雲知道，她根本沒有忘記自己。

    不僅沒有遺忘，她似乎還在期待著重逢。

    不曾想重逢的地點在手術台，在自己生命最後的那二十來分鍾……

    ……

    “喂，你怎麽心不在焉的！”沈滄滄的聲音在季雲耳邊響起。

    “遇到了點煩心事。”季雲搖了搖頭道。

    “你還不賴，課後有時間多來這裏陪我練練唄。”沈滄滄似乎找到了一個有意思的陪練，露出了一個願意結交為朋友的笑容。

    “那不太好，你男朋友誤會怎麽辦。”季雲說道。

    “什麽呀，我沒男朋友！”沈滄滄說道。

    “哦，那也不太好，我怕我女朋友們誤會。”季雲隨口說道。

    排解心中煩悶最好的方式就是戰鬥。

    季雲這次沒有再浪，而是徑直到了這裏練習。

    與滄老師的一番翻雲覆雨般的搏鬥之後，季雲心裏舒坦了很多，同時也稍稍規劃了一下自己行動的軌跡。

    還是要考慮一下後果的，其他人就算了，他們之後會怎麽樣關自己屁事，但不能傷害到自己身邊的這些人。

    “沒看出來，伱還是個小渣男呀。”沈滄滄脫下了身上的護具，滿是香汗的發絲粘在了她的額頭上，透著幾分淩亂隨性之美。

    “上輩子是個光棍，所以這輩子想法多了一點。”季雲說道。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季雲忽然覺得自己有那麽點好笑。

    搞得好像自己腳踏幾隻船似的，真實情況是，自己依舊是童子之身！

    沈滄滄起了身，去推開了窗子，好讓新鮮空氣飄進來，結果一股子煙味，嗆得她直咳嗽。

    她氣呼呼的將窗戶給關上。

    “這些老煙鬼，煩死了，真想把他們擰上來一個個踹翻！”沈滄滄說道。

    “我也這樣想，要不我回頭把他們引上來，我們來個關門打狗，你踢翻一半，我放倒另一外一半？”季雲說道。

    “你一個人就夠了，和這些人動手，髒了本姑娘的鞋底！”沈滄滄說道。

    季雲也起了身，看了一眼窗外。

    褐發的黃鑫和他的小弟們在那吞雲吐霧，二手煙飄了上來。

    “現在我水平還不行，我多來幾次，怎麽也得在你的攻勢下堅持到第10分鍾。”季雲說道。

    “那你還差得遠了。”沈滄滄自信的笑道。

    “沒事，我有的是時間，話說那個頭發青色的家夥是誰啊，看上去有那麽點囂張。”季雲站在窗戶前，用手指了指那位葬愛少年。

    “慶峰，勉強算是我的師弟，但因為這家夥品性有問題，秦老師把他踢出少年武術隊了，占著學了點功夫，就在學校不良少年裏橫行霸道。”沈滄滄說道。

    “慶峰？？”

    之前季雲還沒有太留意，但沈滄滄說出這家夥身份的時候，季雲卻忽然間想起了一個事情。

    應該是在高三的時候，江華組織了一群人去打架。

    也是那次，自己和吳凱憤然退學，因為他們兩個壓根沒有動手。

    因為下手非常狠，被打的那幾個初中生父母鬧得非常凶，事情也非常嚴重，正好全國在抓校園暴力的典型，這件事就成為了立雪中學的一次汙點，參與人員都遭到了非常嚴重的懲罰。

    江華是一個煙販子，這家夥自己沒什麽武力，但特別會慫恿與集結。

    好像，下手最狠的，就是一個叫做“慶峰”的！

    季雲和吳凱從來不和學校的這些不良少年打交道，有交集的就隻有江華。

    所以，自己和吳凱當時到了現場，就等於是被校方認定為和慶峰這些不娘少年們是一夥的了！

    季雲和吳凱，無非是擔心江華受人欺負，作為老匠街的孩子，都屬於平民家庭，跟嵐城那些類似於羅耀那種公子哥們比，確實條件差很多，如果不團結的話，更容易挨欺負。

    當時抱著這個態度才去的，到了現場發現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純粹就是江華在欺淩弱小，在炫耀自己的人脈。

    把人腿骨都給打斷了！

    而且還用磚頭拍人家的臉！

    慶峰被刑事拘留了，那些動過手的學生也有不少吃牢房的，其他參與的統統開除學籍……季雲和吳凱保存理智與善良的離開，但一樣要接受留校察看的嚴厲處分，背到大學學校去。

    用老師的話說，當時季雲和吳凱就應該及時通知老師，而不是直接離開。

    問題是，季雲和吳凱也以為他們這群人嚇唬一下初中生罷了，走了之後的他們，根本沒想到這個叫慶峰的家夥跟有病一樣，把人打成那副模樣！

    “這個慶峰，欠管教。”季雲眯著眼睛，盯著那個在陽光下無比囂張的葬愛少年。

    “唉，仗著家裏有錢……他爹媽承包了不少嵐城的項目，根本沒時間管他。他還特別好鬥好勇，秦老師本來也想管的，實在管不住了，隻好把他踢出武術隊。”

    “是嘛，那我來試試。”

    ……

    “小夥子，地上涼快是吧？”

    ……

    “喂，地上涼快是吧，怎麽這麽快就不行了？”

    ……

    “小夥子，地上涼快是吧？”

    ……

    “喂，地上涼快不想起來了是吧，這才5分鍾呢！”

    ……

    “剛才的狂勁呢，地上多涼快呀，這才7分鍾呢！”

    “你是哪個班的，不錯呀。”

    ……

    “10分鍾？”

    “嗯，10分鍾，你贏了，你說你想怎麽樣吧，哼！”沈滄滄非常不高興。

    這個學校隨便跑出來的一個男生，居然可以在自己的攻勢下10分鍾不被ko！

    是自己太弱了，還是這男生其實也是專業級的？

    “除了武術，你還喜歡什麽？”季雲開口問道。

    “你什麽意思，你想追我？？”沈滄滄毫不客氣的說道，“除非你能打贏我，不然少提這種無聊的要求！”

    “你想多了，隻是想和你交朋友。”季雲說道。

    “真的？”沈滄滄像隻小狐狸，認真的打量著季雲。

    長得還不錯。

    武術功底也很好。

    以前怎麽沒發現立雪中學有這麽厲害的男生？

    “嗯，加你我有點忙不過來。你自己說的，隻要我能夠堅持10分鍾，就隨我提要求，我想和你做朋友，哪天你生日，送你一個你喜歡的禮物。”季雲說道

    這都算出師了。

    自己怎麽也得給蒂法老師準備一個出師禮物啊！

    說出這句話時，沈滄滄那雙美麗的眼睛轉動著。

    猶豫了片刻，沈滄滄還是開口說道：“今天就是我的生日，除了武術獎杯，我還喜歡小貓……小動物都喜歡，可可愛愛的那種。”

    “啊？沒想到呀！”季雲驚訝道。

    沈滄滄立刻換上了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像被抓住尾巴的小野貓，道：“怎麽啦，我也是女孩子嘛，喜歡小動物怎麽了！”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沒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季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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