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驅逐出族
    古族山脈，地勢奇險連綿數千裏，山脈上古樹蔥鬱植物繁茂，從高空俯視就像是一條巨龍俯臥在此，身上鱗片隱約可見，讓人驚歎。
    這裏是蒼茫內唯一族群，古族的族地所在。
    不說底蘊與實力，光這樣的名頭，就已經足夠嚇倒外界的那些所謂的大勢力了。
    古族山上，一座大殿青石紫瓦，高大而宏偉，兩側是較低的房屋建築，也是較為整潔幹淨。
    古族大殿裏有很多人坐在兩側，大殿中央的空場上也有著十幾道身影在議論著，在看到少年踏入大殿後，立刻都安靜了下來。
    在少年進來後，數十雙眼睛齊刷刷都看向天一，有人嘲諷、有人厭惡，更有幾人眼中的貪婪不加掩飾，略顯冷笑地盯著少年。
    對於這些人的表情，天一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古族人對自己的憎恨與厭惡他很清楚，但是他也知道這其中更多的是貪婪，隻是他們有所懼怕而已，不然說不定都能生吞了自己。
    天一看向大殿深處的那處高台上，高台上整齊擺放著三個寬大的椅子，其中坐在最右椅子上的灰袍的老者，他是古族二長老，也就是傳令自己交出宿靈陣的戒律長老，族長和大長老閉關，他現在就是古族最有權勢的人。
    看到少年步入大廳，高台上的老者開口，道“孩子，你來古族也有兩年多了吧，在這裏呆得可還習慣？”。
    “還好！”天一心中冷笑，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嗯。”老者聞言微微點點頭，俯視下方的少年，淡淡的開口道：“當初妖尊離去，將你托付我族，我族教你斷文識字，通達禮儀，知恩圖報，你學到多少？”
    二張老話音剛落，大殿裏緊接著就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和冷哼聲，並且對著大殿中的少年指指點點，互相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通達禮儀不太可能，這小野種倒是對上房掀瓦，下海摸魚無一不精，本來就是蒼茫三害，沒救了。”
    “野性難馴啊，讓他禍害人還行，讓他知恩圖報，肯定是沒指望了。”
    “就是，禍害始終是禍害。”
    看著大殿中忽然出現的議論聲，少年皺了皺眉頭，旋即聳了聳肩膀，倒也無所謂，也難怪，每次天一來古族，這種事情就會必然發生，他早都已經習慣了。
    後麵跟著跑來的小姑娘葵兒，剛進入大殿，站在門口最外圍，側著耳朵努力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眨巴著眼睛倒是有些八卦的看著，一副好奇寶寶模樣，忽然被身著錦衣的中年男子拉倒一旁，看似是跟觀眾同席了。
    在看這些人七嘴八舌在數落場中的少年，他們大多都是錦衣華服，最差的也是麻布衣衫，隻有場中少年一身破破爛爛的獸皮衣，跟個小乞丐似的，這倒是讓中年男子有些佩服了，小小年紀，臨危不亂，心性堅毅。
    “回二長老，老夫的藥田在幾年前曾被這小子燒了。”在眾人議論的時候，忽然有一名身穿布衣的老者走出人群，向二長老抱拳道。
    二長老聽著下麵的議論聲皺著眉頭，見有人站出來頓時眼睛一亮，沉聲道：“竟有此事，藥田乃我族重地，你可知罪？”
    二長老發話，所有議論的聲音頓時安靜了，數十雙眼睛再度齊刷刷望向少年，而少年卻是不緊不慢地搖搖頭，道：“我就扔了塊木頭。”
    隻見那名老者好似極為憤怒般，指著天一厲聲喝道：“你可知道那是雷火木，打雷天扔雷火木，當然會引發火災，你賠我藥田。”
    “二長老，據查知，前年的獸潮就是由這小子引發的，我族十幾名後輩在外曆練，皆因此而重創，現在還有幾人不能下床那。”忽然又有一名中年人站了出來，那憤怒的模樣，恨不得生吞了少年。
    “二長老，這小子前幾年差點拆了咱們的議事大廳，造成的損失非常大，花了好多靈石才修繕好的。”在中年人之後，又有人站出來指責少年。
    “二長老，這小子毀古族山龍脈，一定不能就這麽放過他啊。”
    “二長老，這小野種傷我族聖獸，這是我族之恥，必須重懲啊”
    麵對大殿上不斷有人站出來指責少年，端坐在高台的二長老不怒反笑，而且笑得越來越開心，不斷的點著頭，欣喜的看著台下的這些不斷控訴的族人，目光在少年身上打量片刻，見少年也在盯著自己看，老者連忙收斂笑容，嚴肅的開口道：“天一，他們所說是否屬實，你可知罪？”
    天一看著高台上的老者，心中大致知道對方想說什麽了，開口道：“是事實，不過這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無罪。”
    “啪”二長老麵色陰沉，重重的拍了下椅子扶手，冷聲道：“毀龍脈、傷聖獸，燒藥田、引獸潮，這些難道不是你所為？”
    天一聞言撇撇嘴道：“這些是我做的，但是我是被人指使的。”
    “胡說，你受誰指使的？”看守藥田的老者，田老質問道。
    然而就那見少年在笑吟吟的望著自己，以及高台上律老的冷厲目光，猛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趕緊連退數步，退到了人群裏。
    而此刻，大殿上的氣氛也頓時一凝，瞬間都不敢在說話了，互相間彼此眼神交換著，不知道這些人都在想什麽，而高台上的老者看了眼天一，竟然直接閉目養神起來了。
    錦衣中年人看著大殿內這處鬧劇，已經明白其中的緣由了，簡單說來就兩個字：“要錢。”
    葵兒這時候正聽的來勁了，忽然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有點不明所以，大眼睛眨了眨，大聲喊道：“天一，你說是誰指使你的，二爺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好人，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壞人的。”
    小丫頭說著話，還對著高台上的老者點點頭，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就是在鼓勵他，一定會把幕後黑手揪出來的。
    二長老看著這個忽然跑出來湊熱鬧的少女，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幕後黑手
    恐怕也隻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敢這麽說了，那可是幾乎是可以鎮壓整個蒼茫的存在，他的強大仿佛是活在古老典籍中的聖獸，用抬手可摘漫天星鬥，跨步可橫渡四方大地來形容一點不過，誰敢問罪那個存在？
    抬頭看向也在一旁看熱鬧的中年人，冷著臉開口道：“廣錦小子，這是老夫族內之事，還請離去。”
    本來還興致勃勃看著熱鬧的中年人有些尷尬，抱拳稱是，拉著少女的小手就要往大殿外走，而少女卻不依不饒，叫嚷著：“叔叔，你看二爺爺他們冤枉天一，咱們要行俠仗義，為古族討還公道。”
    葵兒說的興高采烈，並且還一副凶狠模樣，用力揮舞著小拳頭，迎來的也隻是廣錦的一個白眼，以及大殿上諸多人的嘴角抽搐。
    廣錦當然清楚，這丫頭跟他一樣，有點小八卦心理，主要是想看熱鬧而已，不同的是他想了解那個蒼茫真正的王者，而這丫頭就是想幫那個野小子，更多的還是純粹覺得好玩而已。
    見兩個外族人被拉走，二長老將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道：“原本希望你能夠在我族內學習成長，收斂惡習，沒想到愈加放肆，年紀輕輕心思歹毒，也不怪族人叫你三害之一，確實是有原因的。”
    二長老說完就不在言語了，而大殿內眾人臉上均是浮現出了一些笑容，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點。
    天一心中冷哼，現在當然知道古族人想要的是什麽，原本這就是古族一直念念不忘的東西，宿靈陣已經到手了，剩下的隻有猿母的洞府了。
    猿母在的時候他們連想都不敢想，但是猿母突然離去已經兩年多了，古族人才逐漸安耐不住，現在是要明搶了。
    “二長老，天一隻是個九歲的孩子，晚輩覺得如果能夠補償損失就可以，懲罰還是算了吧？”人群中忽然站出一人，高聲說道。
    天一聞言一愣，有人站出來為自己求情，不過聽到後麵的話，發現自己還真是冤枉好人了，基本上還是那麽回事。
    “嗯”二長老聞言點點頭，接著說道：“易川說的也對，但是這些年我族的損失也非常巨大，這應該如何是好啊？”
    “就是，咱們古族山脈的原本的龍脈都被抽取走了。”有人求情，自然有人不滿，並且他說的也是事實。
    天一聞言微微一愣，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龍脈原本就不是屬於古族的，沒想到他們這麽無恥？
    “晚輩認為，龍脈肯定還會在妖尊府邸，如果能將其拿回來就可以了。”剛才站出來的中年人古易川看向少年，輕聲道。
    “龍脈被我吃了”天一淡淡的說道，並且還砸吧砸吧嘴，好像是感覺滋味並不咋地。
    聞言，二長老冷哼，吃龍脈，怕不是把自己當傻子了吧，旋即開口道：“天一心性惡劣，屢教不改，我與眾長老決定將你逐出古族山脈，他日若有改過，可在召回族。”
    說完，二長老有些厭煩的揮揮手，然而此刻大殿裏眾人卻都愣住了，隨即炸開了鍋，二長老你這跟原本的商議結果不符啊
    “二長老萬萬不可如此，如果離開古族山脈的庇護，他有性命之憂。”有人著急連忙開口道。
    “是呀二長老，懇求您收回命令，隻要這孩子讓出妖尊府邸，抵消往日罪過就可以了吧？”
    “蒼茫凶獸橫行，就是咱們也不敢輕易離開古族山脈範圍，他肯定會被凶獸分屍的。”
    大家議論紛紛，有人是讓少年讓他跟二長老求情，也有人讓他交出妖尊府邸的，但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希望占有妖尊府邸。
    而天一也絕不會讓出洞府，那對他而言是代表著家，代表著領地，自然不可能讓給古族，更何況，本來他就不願意待在這古族山脈，現在正好，自己可以離開了。
    目光掃視過在場的眾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二長老的背影上。
    天一呆立片刻，並沒有理會吵吵鬧鬧的眾人，轉身向著大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