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軍隊鎮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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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處山洞內,一座由青石壘砌的高台聳立在山洞正中央,似是陣法,猶如祭壇。
高台上四方各有著丈許高的石刻雕像,認真看這些雕像明顯是極有規律布置的四方聖獸,每尊聖獸口中叼著根手臂粗的镔鐵索,另外一頭捆束在石台中央的巨劍上,那巨劍筆直通天,深深插入石台內部,看似是鎮壓著某種邪物般,
如祭壇般的高台神秘而莊嚴,讓人看過去都能感受到那種無形壓力感,使人生畏。
“霞南,不要在錯下去了”石台上,中年村婦般穿著打扮的大夫人依偎在盤膝而坐的男子身側,似是勸導,似是祈求。
聞言,中年男子將手從那巨劍上移開,用力握了握拳頭,感受著身上這股強大的力道感,傲然道:“會很快,很快就能恢複了,用不了多久不但是實力更勝從前,而也你能不再受那巫靈騷擾。”
此人正是這坤元境境主褚霞南,也是此處礦區之主,而他身側是當日在埋屍地出現的大夫人,隻不過此時的她不再是詭異嗜血的模樣,真正如普通村婦般,擔憂著丈夫,思念著愛子。
村婦痛苦的搖搖頭,低聲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年你妄想借助邪術突破,才會釀成大錯,不能再錯下去了”
說道這裏,村婦痛苦的咳嗽了起來,中年男子少見的有些緊張,趕緊輕拍大夫人後背幫她舒暢氣息,緊接著大夫人道:“那些我都不怪你,我能默認,我也有責任,現在我也是罪有應得,不過,真的不能再錯下去了。”
“咱們與他雖然不是同族,但他也是生靈,你這種做法太殘暴了,有違天道。”大夫人看向腳下,似乎在這石台內部有著強大的存在,隻不給被這巨劍貫穿,禁錮於此。
“哈哈天道?”褚霞南滿臉憤恨,寒聲道:“如果真有天道,你我豈能遭此劫難,我不信天道,我隻信奉實力,隻要我能恢複,就有希望更進一步,什麽天道地道,通通都將被我擊碎。”
褚霞南生性狂放,此時黑發無風飄動,盡顯張狂。
大夫人見狀沉默不語,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緩緩道:“我一時半會還不會有事,拋開這屍族人不談,就說那陽律長老就不像是好人,恐怕他將那女子給你做妾,就已經知道這裏的秘密了。”
褚霞南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倨傲道:“他們,遠遠不足為慮,是時候該徹底了斷了”
見勸說無用,大夫人輕聲歎息,她明白自己所說男子都懂,雖然狂傲不羈,不過肯定還會記在心裏的,如果說這世間誰能讓眼前的男子在意一二,那麽恐怕也隻有自己了,隻是他究竟如何做,自己也無法插手,隻希望自己爭取多活些時日。
她有時也會在想,如果有天自己不在了,恐怕這男子會直接墜入魔道,那麽在沒有自己拖累後,他會不會活得更自由些
山洞深處,兩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天一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畫麵,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就連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石頭被敲碎後,仿佛砸碎了一堵牆,而伴隨著石壁倒塌,借著微弱的光亮,天一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眼前的無數的屍骸,這些人手持戰戟身穿甲胄,似是規模龐大的軍隊般整齊列隊,在光亮的照耀下,感覺他們栩栩如生仿佛還活著,臉上的嚴肅表情,乃至是凝重的威圧感。
“這這是,一支龐大的軍隊!”一個驚恐的聲音從天一身後傳來,是那個胖子。
聽到胖子的驚呼,天一總算從震驚中醒了過來,其實說是震驚,更準確的是驚悚。
在石牆倒塌後,一股凝重而決然的氣勢,形成了強大的衝擊,他首當其衝地被這支軍隊的整體醞釀的氣勢衝擊到,好似看到了血腥殘酷的戰場,喋血百戰不退的戰士。
這時眾人也聽到了胖子的驚呼,十三等人匆忙進入通道中,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瞬間臉色蒼白,艱難的張嘴咽了口吐沫。
這還是這隻軍隊臨死前凝結的強大氣勢,在死後無數年仍有如此效果,可想當年他們是有多麽強大而威猛。
“這裏怎麽會有軍隊?”十三在呆立片刻後驚異不已。
這樣龐大的軍隊,光亮所及,大家所能看到的少說也有數百人,後麵也許有更多還隱藏在黑暗中。
其他也是麵麵相覷,就是在礦區裏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土老頭也在搖頭,他自稱對礦區內的情況無一不通,但對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以前連聽說都沒有過,現在也是額頭直冒冷汗,挖礦最忌諱什麽,可以說就是屍骸,如果說有比屍骸更可怕的,那肯定是整支軍隊的葬坑了。
因為但凡遇到這種情況,那麽有無數可能,但卻也有著無數危險性。
有傳言稱,至邪之地需要軍隊強大的威懾力來鎮壓,那樣才能夠借助軍隊的陽剛來壓勝邪祟,而他們現在眼前這一幕似乎就是如此。
“這這怎麽辦?”有名瘦弱的少年臉色蒼白的問道。
天一看了眼與自己同樣問題的少年猴子,此人比他大上幾歲,跟胖平子同齡,前些日子剛剛引玄入體正式成為了名修者。
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如果現在改換道路在向其他地方挖掘,那就等於幾個月的努力是白費了,而且原本測算出來最直接的道路行不通,他們將會浪費更多的時間,在這個殘酷的環境裏,別說幾個月,就是每天都有意外發生,無論是疾病、饑餓、礦洞坍塌、自相殘殺這些事情每天都在發生,誰也不敢保證明天自己會不會還活著。
十三神色沉重,借助油燈微弱的光亮看向眼前整齊列隊的軍隊,這裏是大家努力了無數年的希望所在,現在不是泄氣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沉吟道:“無論是龍潭還是虎穴,咱們也要進去探探再議。”
土老頭點點頭說道:“這些軍隊能進來就肯定有出口,說不定咱們可以直接出去。”
眾人聞言眼睛都是一亮,確實,這些軍隊既然能進來,那麽外麵肯定有直通山內的出口,他們豈不是可以直接走出去?
想到這裏,大家在看看那籠罩在黑暗中軍隊也不那麽緊張了,甚至是充滿了希望,有什麽比能離開這個殘酷的礦區更有誘惑力的,有什麽比自由更讓人向往的,就是在外麵做乞丐也比在這裏人不人鬼不鬼地強。
就在大家要進入的時候,身後道士忽然低聲道:“此卦大凶,有血光之災啊”
“啥?啥血光之災?”那個身材瘦弱的猴子抬起的腳一頓,有些僵硬的轉頭去看。
“剛才道爺我起了三卦,推算前方乃是大凶之地,進入後有血光之災啊。”
看到這一幕,天一心中有些擔憂,他雖然也渴望出去,但就是到現在身子還有些輕微僵硬,可見剛才那股氣勢撲麵而來有多麽的強烈,而且他對黑暗中的視力要比這裏的任何人更好,在那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移動,不過速度太快了,一閃而逝。
“臭道士,你打什麽退堂鼓,這明明就是你算出來的位置,現在說危險,你不去,我去!”有激進的人,滿臉憤怒指責道士。
“道士,你算這個到底準不準啊?”胖平子也有遲疑,但聽到道士的話,大家都也都有些無語,這家夥平時裝神弄鬼也就算了,這時候蹦出來搗什麽亂啊。
那道士有些尷尬,旋即擺出一副懶得跟你一般見識的模樣,雙手甩了甩滿是破洞的衣袖,雙手背負,傲然道:“道爺我說了你們也不懂,好言難勸該死鬼啊”
天一皺眉,原本他對這道士還是很信任的,準確的說是信任猿母口中的那種道士,不過眼前這個確實有些不靠譜,但也不能全信還不能不信,轉頭看向十三,他也在皺眉,旋即道:“裏麵可能存在危險,有誰願意跟我進去試探下?”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眼睛一亮,大家紛紛表示願意,可見大家都渴望出去,希望就在眼前,別說有危險,就是說眼前是地獄,他們都得闖一闖,更何況十三作為這裏實力也是最強的領頭人,就連守衛隊都要給他幾分薄麵,所以沒人有願意放棄這次機會。
見眾人在積極響應,天一心中一動,悄悄往後退了幾步,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別人。
那道士雖然說著有血光之災,但此時明顯也有些心動,不過在十三目光看向他時,他卻在故作深沉,雙手背負,轉頭看向出口處,一副不願與你們為伍的模樣。
“十三不能去。”
這時那最為年老的土老頭說話了,旋即指向幾人繼續道:“十三、胖平子、猴子,你們都不能去,其他人要身強體壯的選出三人,先不要深入,摸清情況就回來。”
土老頭說的也很有道理,麵對未知的環境並不確定會發生什麽,如果真的如道士所說有血光之災,這支隊伍失去十三那就等於失去了在礦區內的保護傘,而如果真的沒什麽意外,有沒有十三參與反而都無所謂。
十三明顯想帶人進去,他更有能力去應對未知的變故,但很明顯土老頭的話起到了作用,眾人也都認可。
關於不讓天一幾人去那就更有說服力了,在天一加入這裏後就發現個事情,就是大家對待他們幾個年紀小的人格外的關照,這點他有些明白,但不是很懂。
“虎子,大家出去的希望就靠你們了,有事就傳訊呼救。”十三拍著一名健壯的中年人道。
虎子是選出的三人中唯一的修者,而另外兩人雖然不是修者但也是虎背熊腰氣力不俗,這三人進入探查,而天一等人守在外麵,等待他們隨時傳遞消息,若有任何異動,這身後的幾十人都會隨時施援。
他們手持油燈進入,而眾人在外麵翹首以盼,虎子幾人起初還謹慎的躲避著那家甲胄士兵,後來就直接對這些漆黑的盔甲敲敲打打的研究了起來,直到十三催促他們,這幾人才戀戀不舍的離去,很快提著那盞散發著微弱光亮的油燈就漸漸進入了那片黑暗地帶,半響後眾人在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