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敢來壞本小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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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攝政王派來的人?”雲鑲站在台階上,眸子睨著墨日的後背。
    墨日轉過身,朝上施禮,“墨日見過雲大將軍。”
    他上前一步,“在下奉了王爺的命令,前來求娶二小姐!”
    說完,遞上大紅聘書。
    原來是攝政王身邊四大侍衛之首的墨日,兼千牛衛統領。
    雲鑲眉頭緊了緊,看了一眼手邊的聘書,和滿大街的聘禮,這麽短的時間,不可能準備得這麽周全。
    或許攝政王早有此意,知道他今天回京,才派了人來提親。
    也許攝政王不知道傾兒被土匪攔截的事,若是知道,或許這場婚事就黃了。
    雲鑲負手而立,看了一眼墨日手上的聘書,沉了沉聲音,說道,“原來是墨大人,我們裏邊說話。”
    “大人不敢當,雲大將軍稱呼在下墨日即可!”墨日登上台階。
    墨日手上拿著聘書,剛要隨雲鑲進去,一輛馬車匆匆而來,停在墨日剛才站立的地方。
    “聖旨到!……”
    太監特有的嗓音,一下子令雲鑲和墨日站在大門外。
    雲聖傾此時正站在雲鑲的身後,探頭看了一眼馬車。
    馬車上下來一位麵白無須的宦官,見到雲鑲,馬上堆了笑臉,“奴才拜見雲大將軍!……呦嗬!墨統領也在?奴才見過墨統領!”
    墨日是千牛衛統領,隻聽攝政王一個人調遣,平常總是板著一張冰山臉,今天前來雲府求親,和雲鑲和顏悅色,不代表,和三多之間就有共同話題,隻是睨了三多一眼,一句話也沒說。
    雲鑲見三多和墨日說話,也沒有第一時間搭話。
    一時間,雲府門前,寂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咳咳!……”太監總管三多,幹咳了兩聲,算是打破了寂靜,笑眯眯地說道,“聖旨到!……雲大將軍接旨!”
    雲鑲沉了沉眸子,跪在地上,麵向皇宮的方向。
    跟隨而來的雲家上下,連同墨日在內,都跪在雲鑲身後。
    三多清了清嗓子,仰臉大聲宣讀,“皇帝詔曰:雲家有女清音,文武雙全,堪稱女子楷模,賜予當今攝政王,為攝政王府正妃娘娘!擇日完婚!欽此!謝恩吧!”
    三多這幾年宣讀這樣的聖旨,顯然不是第一次,輕車熟路,順溜得很。
    雲鑲眸子沉了沉,袖子裏的五指,早就攥成了拳頭。
    剛才墨日送來的聘書尚且沒接,現下,皇帝的聖旨便到了。
    還是賜婚給他最優秀的女兒,嫡長女清音。
    這是?……
    要他的兩個女兒……
    雲鑲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當場!
    墨日的聘書,他尚能推脫,畢竟男婚女嫁,要講究個你情我願,他雲鑲的女兒,配不上攝政王,難道光天化日之下,攝政王還能殺了他不成?
    聖旨卻是不可以更改的,除非他賭上全家人的性命。
    嗬嗬!
    雲聖傾心中冷嗤一聲,有了皇上的聖旨,她就不用和攝政王有什麽牽扯,就算攝政王權傾朝野,明麵上,也蓋不過皇上的聖旨。
    但願那位高貴的大姐,有福消受攝政王的憐愛。
    “爹!”雲聖傾在雲鑲身後抬起頭,“三多公公等著您接旨!”
    抗旨,可是關乎雲府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一百多口子人命的大事,她倒要看看,爹能為了嫡長女雲清音,做到什麽地步。
    雲鑲抬起頭,慢慢站了起來!
    “雲大將軍,接旨吧!”三多笑眯眯地看著雲鑲。
    雲鑲沉了沉眸子,伸出雙手。
    “慢著!”墨日閃身到了雲鑲和三多的中間。
    “我家王爺說了,求娶的是二小姐,還請雲大將軍三思!”
    他若是連這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回到主子身邊,就不是去刑房這麽簡單了。
    雲聖傾,覺得看不懂麵前的父親了。
    不是最看重雲清音,怎麽皇帝的一道聖旨,就能讓爹爹把雲清音舍出去,連一句替雲清音挽回的懇求都沒有。
    還是說,攝政王克妻,不,是克未婚妻的傳言,爹爹遠在邊關,並不曉得。
    這怎麽可能。
    若是以前,和攝政王訂婚這種要命的差事,無論如何,也落不到雲清音的頭上,何況,還有攝政王求娶她在前。
    爹爹怎麽不據理力爭,把送命這件事,著落在她的頭上?
    “三多!”
    雲鑲伸出的手尚未收回,一道冰涼的,不帶一絲溫度,卻讓人感覺仿佛來自九幽地獄魔音似的聲音,飄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順著聲音,墨鐵打造的轎子,停放在雲府大門外不遠處。
    那是攝政王的專屬轎子,八個千牛衛黑衣士兵,站在轎子兩邊,渾身透著三分陰沉,三分戾氣,三分冰冷,剩下一分,是翻臉無情。
    屬下尚且如此,坐在轎子裏的主子,還真是不敢想。
    三多哆嗦一下,這聲音,他當然熟悉。
    仿佛看到了索命的黑白無常,三多捧著聖旨的手顫抖著,嘴唇哆嗦,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你假傳聖旨!還不回宮領罰!”轎子裏又是一道冰涼的,令在場人膽戰心寒的聲音,飄進眾人的耳中。
    三多反應過來,就算他沒有完成皇上的旨意,也好過在這裏麵對攝政王。
    在墨日麵前,三多尚能狗仗人勢,把手上的聖旨強硬塞給雲鑲。
    在攝政王麵前,他連個屁都不是。
    現在,攝政王居然把他當成一個屁,要放了他。
    謝天謝地,他三多得感謝祖宗三代積了陰德,才能撿回一條小命。
    三多哆嗦著,連忙說道,“奴……奴才……這……這就……回……回……”
    三多連看一眼轎子都不敢,顫抖著回話。
    “慢著!”雲聖傾一把扯住了三多。
    娘的!
    眼看著爹爹就要接過聖旨,那個犄角旮旯鑽裏出來一個你,敢來壞本小姐的好事!
    雲聖傾就算是極少出門,也知道眼前的轎子是當朝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的。
    她倒不是相信攝政王克妻之說,既然和攝政王訂婚的女子,下場逃不脫一個死字,自是背後有人做了手腳。
    她不怕死,隻是在沒有找到娘親之前,她還不能死,特別是,不明不白地做了皇帝和攝政王爭權奪利的犧牲品。
    既然和攝政王訂婚逃不脫一個死字,攝政王又權傾朝野,以勢壓人,她倒要試一試,攝政王能不能當著眾人,當場拍死她。
    雲聖傾兩隻眸子緊緊盯著墨色的轎子,朗聲說道,“你是何人?膽敢命令三多公公抗旨?”
    四下裏寂靜的,仿若大雪天空曠的野外,一陣陣的寒氣逼人!
    王氏站在後麵,全身哆嗦,腦子倒是沒閑著。
    這個小賤人,是要把雲府眾人都拖下水。
    她想要製止雲聖傾,兩腳卻像是粘在了地上,想出聲阻止,卻發不出聲音。
    雲慕煙更是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腦子裏隻有一個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