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劫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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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夜明都過得很舒心,修煉、讀書、欺負黑貓,好不快活。
這天晚上,深夜正在修煉的夜明停下了修煉。
作為一個大魔頭,它的先天命印中就藏有很多神通法術,因此並不需要去額外修行其他法術。
比如今晚,它就成功領悟到了第一個法術,吸血術。
顧名思義,可以吸食人類的鮮血。
作為大魔頭的法術,有一個前提條件,必須要用活人心頭血才能激活這門法術。
也就是說需要殺人才行。
距離之前被“新神須知”嚇到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夜明早就不怕了。
發現新法術需要用活人心頭血激活,夜明便決定今晚就行動,找個倒黴蛋,殺了取血。
有了決定,夜明直接飛出村子,到外麵去找目標。
沒辦法,在村子裏身上的願力會阻止它幹壞事,沒辦法針對任何人。
出了老張村,夜明感受到身上的願力消失。
願力的消失,讓它有一種解脫束縛的暢快感,同時,也失去了安全感。
有願力保護,還是很安全的,現在不安全了。
但夜明不在意安不安全,它今晚就要展現自己的魔頭本性,需要注意安全問題的,是別人!
村外二十裏外官道旁邊的一處破廟中,正有一群人在此休息。
這群人共有八人,全是身型健壯的漢子,一個個帶著刀弓、箭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群土匪。
一群人在地上生了一堆火,圍坐在火堆旁。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兩架馬車,八匹馬。
馬車廂上繡著一個鏢局的紋樣,紋樣邊寫著“路安鏢局”。
“大哥,這荒郊野嶺的,在這裏怕是不安全,我覺得還是連夜趕到府城的好。”
一個左臂有道長疤的漢子說道。
大哥聞言,搖了搖頭。
“山路難行,這一片的官道也不好走,黑燈瞎火的,萬一落下了山崖,人死了不說,貨也交不上去,到時讓鏢局的兄弟們怎麽辦?讓你們家裏的怎麽辦?”
“大哥說的在理,隻是我聽說最近這條路上不怎麽太平,有不少人出事了,說是有髒東西。”
一個沒了眉毛的漢子說道。
“不用怕,就是有髒東西,那也怕火,今晚不要讓火滅了,我們這麽多人在一起,有什麽可擔心的?
而且,我出門前還帶上了這個高人開過光的符囊,沒什麽好怕的。”
大哥說著,指了指胸口上掛著的一個紅色布包著的小小符囊。
那裏麵有高人開光的靈符,高人說了,一切鬼怪都不得近身。
見大哥早有對策,其他人頓覺安心。
一個歪鼻子漢子笑問道
“大哥,你這符囊是哪位高人給的?”
“是大名鼎鼎的金光道長給的。”
“金光道長,我聽說過,他在這一帶,好像還挺有名的。”
有人知道了金光道長的大名,
“名氣是不小,可是他的東西,老貴了,一般人可買不起。”
“是嗎?那大哥,你的符囊花了多少銅錢?”
“道長說與我有緣,原本要五十兩銀子的靈符,五兩就賣給我了!”
大哥略顯得意的說道。
“五兩!”
其他人吃驚,這要價真不便宜。
就在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忽然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大路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懷抱一個嬰兒,往這邊走來。
路安鏢局眾人都是走鏢多年的老手了,雖說現在是在官道旁,來者也隻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婦人抱著孩子,看到他們一群漢子,帶著武器,生的凶神惡煞,嚇得撒腿就跑,但明顯可以看到,這是個裹了小腳的婦人,根本跑不快。
剛跑兩步,還沒跑遠,就因踩到一塊石頭,向前摔倒。
在倒地時,婦人還不忘將懷裏的孩子舉起,自己重重摔在地上。
“啊!”
婦人的叫聲既驚恐,又無助。
路安鏢局眾人見此,一個個麵麵相覷,這怎麽看也不像裝的。
“大哥”
一個絡腮胡漢子看向大哥。
“去吧。”
絡腮胡起身,向婦人走去,邊走邊解釋道
“這位夫人,不要誤會,我們兄弟都是外出走鏢的,隻是在此地歇息,沒有惡意。”
不得不說,絡腮胡除了長相不怎麽樣,說話做事還是得體的,與那婦人交流幾句後,讓婦人放心了些。
兩人聊了幾句,那婦人抱著哭聲小了些的嬰兒跟著絡腮胡一起過來了。
大哥見此,示意兄弟們讓點地方出來,讓婦人也歇一歇。
那婦人見到一群男人,有些不太敢靠近。
還是絡腮胡幫忙打圓場,她才有些羞澀的坐下。
“夫人,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走在路上?”
絡腮胡知道兄弟們在擔心什麽,主動問了出來。
一提到這個,婦人就止不住的哭泣。
她一哭泣,連帶著懷裏的嬰兒也跟著一起哭泣。
母女兩的哭聲聽的人實在是心煩。
哭了好一會兒,婦人才嗚咽的說了自己的事。
原來她本是住在府城的,嫁到了方家村。
婚後一直過得很不好,她丈夫對她很是不滿,動輒打罵。
這些年來,生了兩胎,都是女兒,更是令丈夫在鄰裏之間抬不起頭。
前段時間又生了第三胎,結果還是個女兒。
丈夫惱羞成怒,直接一紙休書,將她和才出生不久的女兒趕出了家門。
聽婦人說完,一群男人都罵了起來,指責她男人不是東西。
雖說是在指責,其實沒幾個人認為她丈夫有錯,隻是不想聽她哭哭啼啼的惹人厭而已。
婦人似乎沒想到這群人這麽向著自己,很是感動。
絡腮胡見婦人實在可憐,估計離家之後也沒什麽吃喝,就從自己的幹糧袋裏取出一塊餅遞給她。
婦人有些害羞的和絡腮胡對視了一眼,接過粗糧餅。
與婦人的一個對視,讓絡腮胡心頭一動,婦人雖然衣著破爛,氣色不佳,但也生的麵貌清秀,五官端正。
而且,說是婦人,也不過是成親早,生養早,實際年齡也不過二十多。
絡腮胡自己是個醜漢子,年紀不小了,加入鏢局也不久,沒什麽錢,至今沒個婆娘,見到婦人的樣貌,某些心思就開始動了。
婦人吃了餅,他又殷勤的遞水。
婦人要給孩子喂奶,他就幫忙守在一邊,說是不讓其他人看到。
兩人就這麽交流了一會兒後,婦人看破了絡腮胡的心思,忽然說自己今生不打算再嫁。
絡腮胡聞言,難掩心中失望。
婦人又說今番救助恩情無以為報,指了指遠處的小樹林,又將孩子交給鏢局大哥,自己先走了過去。
絡腮胡在其他人異樣的眼光中,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大哥輕輕搖晃著懷中熟睡的嬰兒,瞪了絡腮胡一眼,向小樹林努了努嘴。
其他人也都在對他擠眉弄眼的。
絡腮胡感覺臉上燒得慌,有點不好意思。
沒有眉毛的漢子,直接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作了一個“滾”的嘴型。
絡腮胡揉揉屁股,屁顛的跑去小樹林了。
見絡腮胡真去了,其他人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揶揄表情。
在絡腮胡過去後,這裏又安靜了下來。
眾人無話,都怕吵醒了大哥懷裏的嬰兒。
這要是哭起來,那真是要多煩人,有多煩人。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一炷香過去了,絡腮胡沒有回來。
無眉漢子湊到刀疤漢子耳邊,小聲說道
“看不出,剛子還挺厲害。
上次去逛窯子,他都沒用這麽久。”
刀疤漢子道“可能是好久沒碰女人了,要多釋放一下。”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絡腮胡還是沒有回來。
眾人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大哥看向懷裏的嬰兒,眉頭微皺,不應該啊,孩子還在他們這兒呢!
“大哥。”
“再等等吧。”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大哥霍然起身。
“老陸,鴨子,鋼柱,你們去找剛子。”
幾人聞言,立馬拿上刀斧鑽進了路邊的小樹林。
大哥和剩下的三人守在馬車旁邊,看守著貨。
本想直接將手中嬰兒摔在地上,但到底沒忍心,將其輕輕放在了地上,不再照看。
那三人去了之後,半響沒有回來。
“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幹他們這一行的,很多事不用看結果,就已經能猜到結局了。
大哥道“不至於,兄弟們都是好手,哪那麽容易出事,要我說,可能被人拖住了。”
“那我們怎麽辦?”
大哥看了看貨,又看了看小樹林那邊,陷入了兩難。
“不管他們了,貨要緊,立刻啟程,哪怕拚了命,也要把貨送到!”
說罷,直接去駕馬車。
另外三人見此,也都上馬,四人在夜色下的官道上急速前行。
隨著四人和馬車的離去,他們先前所停留的破廟頂上忽然出現一道人影。
見他們遠去,那人影一晃,踏著枝頭,追了上去。
一時間,這裏隻剩下熟睡的女嬰被放在地上,無人顧及。
路邊的一棵柏樹中忽然飛出一個西瓜大小的黑煙團,正是夜明。
本來它已經將那八個鏢師當做這次目標了,誰知,居然有更厲害的存在盯上了他們。
害得夜明都隻敢躲在柏樹中,不敢暴露自身。
那位存在很厲害,婦人和這女嬰都是真人,但不知被其用什麽手段脅迫控製了,幫忙分散鏢師的力量。
不出所料的話,對方的目標,應該就是鏢師押送的貨了。
夜明身上魔氣一吸,地麵土層忽然被破開,一個小小的錦盒飛了出來。
這便是鏢師押送的貨物中最重要的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