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跟你說了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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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錦有意讓裴步玨跟房主交涉,裴步玨一心把事情辦好,將房租砍到合適的價格,又約好時間簽文書。
    “姑母,那女房東是薛家的,二十多歲,帕子直往我臉上甩,還跟我叫小哥哥。若不是為了鋪子,侄子早就甩手走人了。”
    說完又追了一句:“惡心!”
    裴錦被逗笑,少年雖然有點兒老成,但終究還是個少年。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也就是個高中生的年紀。
    裴錦安撫道:“明兒個去會會,等事情定下來,以後少打交道就是。要是她還敢胡沁,姑母收拾她!”
    次日,裴錦帶著大侄兒去見房主,到了鋪子才知道,房主嫌這裏沒打掃,轉而去了附近茶樓。
    裴錦皺了皺眉,那不就是豐登街的茶樓?
    裴錦道:“阿玨,你外甥就是在那兒闖的禍,所以我一聽茶樓兩個字,心裏就不太托底。”
    裴步玨笑道:“不妨事,都說好了的。他們也急著租出去,應該不會有變動。”
    不多時到了地方,上二樓見到房主,果然印證了裴錦的預感。
    這女的,不正是阮秋屏的妹妹阮秋扇?
    她旁邊的年輕男子是薛家二郎薛振業,阮秋扇高嫁到薛家,可沒有她姐姐那般舒心。此時陪著笑洗茶端茶,幹得竟是丫鬟的活。
    阮秋扇見到裴錦也非常意外,“怪不得小哥的姓氏耳熟,原來竟跟沈夫人一個姓。”
    看吧,當家的在旁邊,她不敢造次吧。有本事再叫聲“小哥哥”啊,她敢麽?
    裴錦懶得跟她打機鋒,朝薛二郎點了點頭,“今兒個隻談生意,薛家的鋪子說好租給我,咱們就別囉嗦。看文書、簽名字、按手印,然後我開我的醫館,你收你的房租。”
    薛二郎跟裴錦沒啥仇怨,想趕緊把事兒辦完去吃酒,可是阮秋扇不幹了。
    府衙升堂,她姐姐阮秋屏丟了臉,街坊鄰裏議論不說,還傳到親戚朋友耳朵裏。阮秋扇的婆婆譏諷她好幾天,說果然都是小娘養的,即便不停往臉上貼金,最後也得現原型。
    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以前每次遇見裴錦,對方從不失禮,但是眼裏始終都寫著“瞧不上”三個字!
    現在你虎落平陽,有什麽底氣瞧不上?
    換做平時,阮秋扇當著薛二郎不敢囂張,但她實在太恨了,見到裴錦就開始失控。
    她冷笑一聲,說道:“我家這鋪麵很多人搶,你們租金給得太少,對薛家而言並不劃算。若是能多給五成,倒還可以考慮。”
    裴錦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滾犢子吧,誰愛租誰租,這麽大個京城,搞得像我租不著鋪麵似的。
    阮秋扇還不算完,站起身追到閣間外:“沈夫人苛刻待人,連孩子都不放過,以後可是要遭報應的。”
    此言一出,周圍散客都往這邊瞧,就連閣子雅間裏的客人也探出頭看熱鬧。
    裴錦停住腳步,“警告你,別惹我。”
    阮秋扇沒見識過裴錦的拐杖,特別勇,“沈夫人不妨說說,你強行讓幼兒離開娘親,讓他們骨肉難相見,究竟是何居心?”
    裴錦深深覺得,原主除了看兒子有濾鏡,看別人還是很準的,阮家這姐倆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行啊,本來不想在公眾場合喧嘩,既然你挑事兒,那咱可就不客氣了。
    裴錦穩穩站著,問道:“阮秋屏騙我兒子和離,占了房產,她不遭報應?”
    “這是我姐姐的本事。”
    “阮秋屏親口答應讓孫子回到我身邊,你有意見?”
    “那是你老寡婦太狠毒!沈夫人,你很早就沒了丈夫,兒子一事無成,克夫又克子的,誰敢把鋪子租給你?怕是連租金都收不回呢。”
    見散客都瞪大眼睛,阮秋扇更加肆意,“聽說沈夫人想開醫館藥鋪,這樣的命格,去看病抓藥的誰不忌憚?勸您還是多務實,賣個豆腐花什麽的,也不至於把人噎死。”
    裴錦微微一笑,“薛家二房的媳婦是吧?”
    阮秋扇哼了一聲默認。
    “當初我兒子剛完婚時,是你天天往我家跑吧?誇姐夫英俊多金,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晚上還非要給姐夫燉湯。”
    阮秋扇大驚,這老太太怎麽回事?以前就算態度傲慢,也不會當眾讓人難堪,她這是想幹啥?
    裴錦冷眼瞧著她慌亂,心道:傻了吧?後悔了吧?都跟你說了別惹我,可你非是不聽呢。
    她做作地歎了口氣,“我家沈雲柏也是倒黴,有這麽個沒羞沒臊的妻妹,躲都躲不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兒子享了齊人之福呢!你待字閨中時就不檢點,婚後更是常來我家找存在感,怎麽著,嫁了人你還長能耐了?”
    阮秋扇怎麽都沒想到,裴錦竟然把這些事大喇喇說出來。自己以前是有些小心思,但裴錦從未表示過什麽呀,原來她都看在眼裏的嗎?
    這時,薛二郎聽不下去了,媳婦是他的,當眾搞得這麽磕磣,整個薛家都麵上無光。
    薛二郎啪地一拍桌子,“哪來的攪屎棍在這兒胡說,趕緊攆出去!”
    嗬嗬,不好使!
    裴錦道:“薛家二郎,眼神虛浮,精神萎靡,外麵養了好幾個吧?年紀輕輕的,且不可貪一時之歡呐。”
    薛二郎臉都氣青了,偏偏阮秋扇還追問:“二郎,真的假的?”
    沒等薛振業說話,裴錦又道:“阮秋扇,你丈夫惱恨你生不出兒子,已經在外麵播了種,嫡長子沒有,庶長子卻有了。”
    阮秋扇顫聲問:“你……你怎麽知道?”
    “你就當我是編的,但是你回家別忘了問哦,能不能問出結果,全看你的本事。”
    說到這兒,裴錦還不算完,“沒記錯的話,你和阮秋屏的姨娘是戲子。小戶人家庶女,靠幾句戲文攀上我兒子,還自以為體麵?阮秋屏自詡端莊優雅,不出惡言,你是沒看見她在公堂上的嘴臉,哪裏優雅?哪裏端莊?你們跟真正的名門閨秀比,連屁都不是!
    如今,你在婆家不好過吧?手頭寬裕麽?心情愉快麽?夫君疼愛麽?生不出兒子不著急麽?庶長子出生不窩火麽?日子都過成這樣了,鋪子見天虧空,你不趕緊往外租,還在這兒跟我叫囂?”
    阮秋扇蹦躂不起來了,指著裴錦道:“你……你怎麽這樣說話?”
    “我是你口中的惡寡婦,這麽說話怎麽了?我還沒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