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她是裴錦,她的江山是裴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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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錦看了看沈麒,崽子啥事兒沒有,連小揪揪都沒亂,放心了。
    沈麒畢竟闖了禍,心裏膽突突的,硬著頭皮說:“奶奶,空青都站我這邊兒!”
    “然後呢?”裴錦問。
    沈麒沮喪地看著弄髒的衣服,小聲說:“還得罰我五十兩。”
    裴錦不置可否,望向阮秋扇。
    其實阮秋扇非常後悔來這一趟。
    婆母說薛智第一天上學,不能沒人接。薛大薛二都不在,大嫂又說懷著身子害喜,今天沒法出門,可不就輪到她阮秋扇?
    多倒黴啊,薛智都給揍成那個熊樣了,回去後自己肯定吃掛落。若是能贏了這局還好,可她對上的是裴錦,姓裴的嘴多黑啊!
    這周圍有不少看熱鬧的,裴錦嘴毒起來真招架不住……
    裴錦睨著她,第一句話就直擊重點,“我兒子和離的事兒,是你在薛家傳播的?”
    阮秋扇堅決不認,“堂審那麽多人圍觀,你家這點兒事兒誰不知道?”
    “別人可沒說沈麒不要他娘!薛智不過四五歲,這些話想必都是從大人口裏聽來,你要是沒碎嘴,我可不信。”
    阮秋扇硬著頭皮說:“你想怎樣?”
    裴錦拐杖指指阮秋扇,又指了指薛智,“大的小的都要道歉,給沈麒道歉!”
    當著這麽多人,阮秋扇可拉不下這臉,更別說沈麒還是她外甥!
    “不願意是吧?”裴錦笑了笑,“蒙館裏都是好人家孩子,薛智造謠生事,豈能容他?”
    對對對,周圍家長連連點頭。
    他們都是向著裴錦的,幾乎每家崽崽有小毛病都會去問她,人家從未厭煩,有時候還直接給開藥方呢。
    這事,一聽就是薛家的孩子不對,打了也占理。
    阮秋扇又急又氣,薛智是第一天上學,這要是給攆回去,過錯全是自己的。
    她隻好說:“我們智兒聽岔了,我姐姐阮秋屏為了不擔責任,便把沈麒還給了沈夫人。當時左府尹升堂,官府記錄在案,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沈麒,姨母不該說你,你也別記恨智兒。”
    薛智早就慫了,扯著嗓子嚎:“我錯啦!以後不說了還不行嘛!”
    聽了這話,沈麒憋著的那口氣一下就散了。四歲的小崽意識到,隻要自己占理,祖母一定會站在身後撐腰。
    事情了結,裴錦朝眾人笑道:“今日多有打擾,這裏有些驅蚊香囊,是我家藥鋪特製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段嬤嬤給大夥發香囊,每個孩子都得了一個。沈麒還給小夥伴們解釋:“我祖母親手配的草藥哦,你掛在床頭,蚊子都跑啦!”他還擼起袖子給人瞧,“看吧,身上沒有大包。”
    阮秋扇氣得直翻白眼,這祖孫倆現場收買人心,還給藥鋪做宣傳,這也太狡猾了!
    人群漸漸散去,裴錦讓段嬤嬤和空青先帶沈麒上車。
    她單獨叫住阮秋扇,“你還想生兒子麽?”
    阮秋扇一臉戒備,“關你何事?”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不會懷孕了。不過薛家這樣的人家,就算生了兒子也不會高看你,及時止損也好。”
    “你說什麽?”阮秋扇急了,“我去醫館瞧過,大夫說隻是難懷,並沒說從此不能懷!”
    “手伸出來。”
    阮秋扇半信半疑伸出胳膊,裴錦搭了下脈,“你本就體質寒涼,卻接觸了致人不孕的藥材,想生兒子,這輩子怕是難指望了。”
    “不可能,你定是唬我的。我那藥方給幾個大夫看過,都說可以調養身體。”
    裴錦想了想,說道:“或許,你身邊的人用過此類藥物。”
    阮秋扇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兩個月前二郎扭傷了腳……我親自給他換藥……”
    裴錦點點頭,“那你回去查一下,跌打藥方裏很可能有七葉一枝花,若是這個,那就沒跑了。”
    “若是真的,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不生了唄。”
    阮秋扇咬咬嘴唇,“我找大夫重新開方,再調養就是。”
    裴錦淡淡一笑,“隨你,隻是你之前的藥就不怎麽樣,若是我開方,早就調理好了。”
    阮秋扇急了,“你開個價,多少銀子都行。”
    裴錦冷笑道:“別人求診,隻需給診金,但是你姓阮,恐怕得多付出些代價。這樣吧,你若是把阮秋屏的房契拿來,我就勉為其難給你開個藥方,若是不願,就當我沒說過。”
    阮秋扇心裏咯噔一下,“這不行,我姐姐會扒了我的皮!再說,即便房契拿來也沒用,那上麵白紙黑字寫著,你還能占了大宅不成?”
    “我隻瞧一眼,看完你就拿回去,神不知鬼不覺,你也不用擔責。你考慮一下,我隻等七天。”
    裴錦說完轉身就走,阮秋扇突然叫住她,“驅蚊香囊能不能給智兒一個?別的孩子都有,他回去要鬧的。”
    裴錦挑了挑眉,“可以,十兩銀子。”
    阮秋扇氣得要吐血,別人免費,到我這兒十兩?有這麽惡心人的麽?
    她恨恨地給了銀子,不停給自己做心裏建設:這寡婦是騙人的,她隻是想忽悠自己辦事而已。回去以後多找幾個大夫,絕不能讓她唬住!
    裴錦帶沈麒回了家,小崽進門的時候還提醒她,“衣服髒了,五十兩別忘了記上。”
    裴錦被逗得哈哈的,“你給奶奶說說,攢了多少了?”
    “都十六個銅板了,快還上了!”
    行吧,等你以後知道五千兩相當於多少銅板,你會很開心的。
    一切準備就緒,裴錦的鋪子掛上了匾額,上麵寫著“裴記藥鋪”四個大字。
    鞭炮聲響起,門口舞起獅子,裴錦抬頭望著那匾。
    從今日起,再沒有沈夫人掌舵的沈家,她是裴錦,她打下的江山,是裴記!
    因為是新店,誰都想進來瞧瞧。隻是店不大,大夫也不出名,再說誰沒事兒給自己看病?
    大多數人進來溜達一圈就走,又覺得坐堂大夫很是英俊,難免多瞧了幾眼。
    龐盞笑著招呼,“這位姐姐,拿顆山楂丸再走吧。”
    那姐姐想了想,笑眯眯地買了山楂丸,這東西又吃不壞,權當買零嘴了。
    老林也學他,“這位夫人,給孩子買顆山楂丸?”
    夫人看了看老林,又看了看龐盞,“我還是去小哥那兒買。”
    老林氣得沒脾氣,怎麽著,買個山楂丸也得找個好看的付款唄?
    裴錦忍俊不禁,這兩個人賣山楂丸都要爭一爭!
    她正看得樂嗬,突然有人拿著鑼在藥鋪門口狂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姓裴的,你兒子沈雲柏欠了銀子不還,你卻跑出來開店,莫非你這鋪子,是用老子的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