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我不是唯一的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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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柏自從知道大床被杜南之占了,對阮秋屏僅存的感情便消失殆盡。他反唇相譏:“我還落魄?裴記你知道吧?那可是京都響當當的字號!我裴記少東家就算穿成乞丐,那也是玉樹臨風,溫文爾雅!不像你,在家挨拳頭,臉上開醬貨鋪,青一塊紫一塊什麽色都有。”
裴錦扶額,他是不是對溫文爾雅有什麽誤解?
還以為便宜兒子做了幾個月徭役有所長進,吵架還特麽跟小學生似的。
她覺得有點兒乏,瞥了眼阮秋屏坐的圓凳。沈雲柏可有眼力勁兒了,一步搶上去,拎起阮秋屏扔到一邊兒,屁顛兒屁顛兒把凳子給他娘拿來。
裴錦施施然坐下,慢悠悠說道:“阮秋屏,今兒來找你是為了印證一件事兒,你若好好說,今日便不會挨打。”
阮秋屏看了眼裴錦手裏的小掃帚,心道:騙子!你連兵器都拿來了,還說不打?
杜南之眼珠轉了轉,後退幾步想跑,裴錦一記眼刀橫過去,嚇得他差點沒跪了。他悄悄往遠處看去,發現門房和兩個護院躲在假山後吃瓜,氣的他差點沒厥過去。
這個住所,還能有一點安全感嗎?
那女人來去如入無人之境,想動手就動手想罵人就罵人。今兒個等她走了,必須得把門房和護衛換掉,光吃飯不幹活的東西,再便宜也不能用!
裴錦順著他目光望去,那三人嚇得把趕緊腦袋縮回去。裴錦一句“滾!”,門房三人組撒丫子就跑。
阮秋屏跟罰站似的,氣得聲音發抖,“有話快說,你究竟想問什麽?”
裴錦指了指趙介,“這人你認識吧?”
阮秋屏認出是誰,不由心裏一驚。她害怕極了,卻隻能硬著頭皮說:“不過是個小叫花,你巴巴撿回來,他卻不把主家放在眼裏。”
裴錦冷睨著她,“你瞧不起誰?我告訴你,趙介是我幹兒子,以後腰杆挺得比你直,日子過得比你好,身份地位都比你尊貴!”
杜南之在一旁巴巴地問:“秋屏,他究竟幹了啥?”
阮秋屏實在說不出口,那事兒畢竟是她誣蔑,說出來也不好聽啊。
“你不說是吧?”裴錦摸出兩錠金子,對阮秋屏的侍女道:“那天是你跟著姓阮的去庫房,你若說出實情,脫你奴籍,這金子也是你的。”
那丫鬟躍躍欲試,阮秋屏急了,我這麽缺錢,豈能讓這丫鬟把錢掙了?
今天這陣勢,不掰扯明白的話,那女人絕不會走的。與其讓丫鬟說,還不如我自己說,這麽大兩錠金,正兒八經能花上一陣呢!
“不就是那檔子事兒!”阮秋屏搶先開口,“我就是故意的,這姓趙的目中無人,我去挑衣料他竟敢攔著。當時隻是說個小謊,懲戒他一番罷了。”
沈雲柏震驚,“你居然騙我?非禮是兒戲嗎?豈能隨便往身上安!”
他一臉不理解,問杜南之:“這種品行你也能看上?”
杜南之:“……”你不也看上了?
裴錦叱道:“阮秋屏,你算個什麽貨色,讓年輕輕的小夥子擔上非禮的名聲。你樂意,他還不樂意呢!”
她起身拎著掃帚走過去,阮秋屏嚇得直往後退。裴錦一腳踹在她膝窩,噗通一聲,阮秋屏給趙介跪了。
“我說過,一定讓你跪著道歉,趙介不鬆口,我看你敢起來?”
阮秋屏氣得直哭,跪誰不好,偏偏跪了趙介,我還得給他磕頭怎麽著?
和離時拿了那麽多銀子,怎麽就花光了呢?居然淪落到請不起護院的地步,一步錯步步錯,讓裴錦連闖來兩次!
省那兩個板子,帶來了多大的災難啊!
杜南之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那女人真的能讓自己跪到天荒地老。阮秋屏一咬牙,說道:“趙二兄弟,那日是我不對,給你賠禮了。”
趙介抿著唇,兩隻手捏成拳頭,心裏突然就鬆快下來。
他要的隻是澄清真相而已,憋屈了兩年,夫人一回來就給自己找回了清白。
裴錦踹了阮秋屏一腳,“一點不走心,你給我真誠點兒!”
阮秋屏急得真磕了一個,哭道:“趙兄弟,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愚不可及,是我心思齷齪、斤斤計較。求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趙介啐了一口,“無恥!”
他說完轉身就走,沈雲柏也呸了一聲,“爛人!”
裴錦道:“你該慶幸,是我覺得人言可畏,怕趙介沾上這葷腥,沒得壞了名聲。不然的話,我早把你揪到人前,讓你當眾把這些話講出來!”
裴錦說完,拎著小掃帚走了。
阮秋屏急道:“那金子還沒留下呢!”
裴錦冷笑,“你忘了我剛才怎麽說的?那是給丫鬟的,你又不是丫鬟。”
阮秋屏趴在地上嗚嗚地哭,臉沒了,金子也沒拿到,這女人太狠了啊!
裴錦帶著沈雲柏走到大門外,趙介正坐在車前,沉著臉一聲不吭。裴錦踹了腳沈雲柏,“你啞巴了?若不是你偏聽偏信,趙介能受這委屈?”
沈雲柏大聲道:“趙介,我錯了,我不是個東西,眼睛瞎耳朵也瞎。我對不住你,我,我也給你磕一個得了。”
說完他就往地上跪,趙介趕緊跳下車攔他,“少爺,我受不起。”
沈雲柏特別幹脆,一個頭磕在地上,然後爬起來說:“娘,磕完了,兒子知錯了,以後跟趙介好好做兄弟,您可千萬別吐血啊。”
裴錦笑出了聲,“行,不吐血,回家!”
沈雲柏樂嗬嗬拎起馬鞭,趙介扶裴錦上了車,小聲問:“您說的是真的?”
裴錦知道他問啥,“自然是真的。”
趙介笑了,“那什麽時候認親?”
裴錦笑道:“我掐指一算,明兒就是好日子。正好龐盞也吵著要行個正經的拜師禮,明日家中擺酒,認幹兒子,收徒弟!”
沈雲柏都聽傻了,“娘!您還真收他?我不在家,您居然還收了徒弟!”
沈雲柏哭唧唧,我一個沒盯住,又是徒弟又是義子,還有個天天在娘跟前轉悠的裴步玨,我不是娘唯一的寶寶了……
他大聲道:“娘!我服了四個月徭役,四個月!我服役回來了!”
裴錦了然一笑,“好,明兒辦酒再加上一條,給大少爺接風。”
沈雲柏立刻被哄好了,看吧,大少爺,誰也越不過這個“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