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馬古道,馬西風,有沒有馬瘦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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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雲柏大喜過望,“娘,您果然是親娘,對我太好了!我就知道您沒放棄兒子!。”
    裴錦冷笑:“想多了,為娘這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且再信你一回,若是跟以前一樣不著調,一頓板子是免不了的。”
    沈雲柏笑嘻嘻,“怎麽打都行,打我就是疼我,您看,您都不打趙介。”
    趙介翻了他一眼,“我又不惹娘吐血。”
    “您也不打龐盞。”
    “我多省心啊!”龐盞一把將扇子搶回來,“這上麵是鞠大家題字,別給扇壞了。”
    沈雲柏切了一聲,“那字也沒多好,娘寫得不比他差。”
    裴錦由著他們鬧,想了想又道:“過幾天阿玨收藥材回來,你們哥幾個好生商量商量,盤下鋪子需要多少、用什麽裝潢、各種器皿的預算、打算雇幾個人,都寫個章程出來。”
    “好嘞,你就請好吧。”
    “還有,你往日不喜看書,如今要做得是藥膳,這可不能亂吃,必須懂藥理。寶仁堂這邊忙得很,暫時沒法分人手給你,你就得自己學。”
    “兒子定會好好學,以娘馬首是瞻!娘親兩年就成了醫界聖手,我也得是個小郎中才行。”
    裴錦:我這是多少年的功底!你能跟我比?
    她突然笑了,“沈雲柏,這一回能讓人另眼相看不?”
    沈雲柏點頭,“妥妥的,再不能辜負娘親期待了,我得讓阮秋屏氣吐血,讓孟青藍氣仰殼。”
    裴錦道:“做不成也沒關係,隻要是正兒八經做事,娘給你試錯的機會。反正你送飯也能每日賺十兩,即便藥膳鋪子賠了,這邊也能填上窟窿。”
    沈雲柏激動地抹了把眼淚,“娘,我得兩頭賺,早點兒把望湖樓搶回來。”
    事情商量妥當,段嬤嬤和福伯高興得老淚縱橫,段嬤嬤道:“夫人,少爺跟以前不一樣了。”
    裴錦點點頭,“還算有點改變,後續看他表現。”
    福伯也道:“夫人,您好久都沒這麽笑過了。”
    裴錦:“……”這是從哪兒學得台詞?你倆這是無師自通啊!
    從這一晚開始,男生宿舍又開始卷上了。
    沈雲柏送完一天的飯,回來就洗澡,洗完就看書。
    先一步學藥理的趙介拿出他的小冊子,“看吧,秦桑說我畫得挺好了。”
    沈雲柏嫌棄,“那字跟狗撓得似的。”
    趙介冷哼,“我剛認字,娘說我學得快。反倒是你,那筆字照龐盞差遠了,連裴步玨也趕不上。”
    沈雲柏咬牙,“我練字!”
    趙介看看自己寫得狗爬,“我也練。”
    龐盞默默鋪開宣紙,本少爺可不能讓他們攆上,必須一騎絕塵,讓他們望塵莫及!
    第二天,裴步玨收藥歸來,這次趙介把手下的人給他用,沒遇上什麽麻煩。
    小裴少爺簡直卷到飛起,藥材剛入庫,他就去京郊敲定幾塊地。從西域帶回來的蒿子要秋天種,來年收,眼下就得找人種蒿草了。
    這藥如此費事兒,姑母卻說,貧苦百姓是用不起皂的,連治病也要掂量著兜裏的銅板夠不夠使,所以寶仁堂有義診,讓他們能稍微留意一下自己的身體。
    等打蟲藥做出來,一定不計成本低價銷售,貧苦民眾本來吃飯就難,就別讓寄生蟲跟他們搶營養了。
    小裴少爺因為這番話,簡直把自己當驢使,找合適的荒地,又雇人種蒿,每件事都辦得妥妥的。
    等他晚上回來,沈雲柏揪著他不放,又拉上趙介和龐盞,聚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主題是:做京都第一藥膳,勇奪望湖樓!
    幾人做了詳盡的計劃,沈雲柏躊躇滿誌,拍著桌子道:“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裴步玨:這可不是擠兌我的時候了。
    趙介:這回他也不怕我跟他搶娘了。
    龐盞:用不著我的時候說我是小白臉,現在就變成兄弟了。
    三人交換了眼神,心裏同時鄙視:這個見風使舵的家夥!
    不覺幾天過去,長公主的宴會就在明日,裴錦打算配完手上的丸藥就回去,恰好有人遞上拜帖,說馬西風的堂兄求見。
    嗯,最近的黃鼠狼有點兒多。
    對方找上門,裴錦總得瞧瞧是什麽章程,於是將人請了進來。
    馬西風的堂兄生得圓滾滾,衣服上繡了人參首烏,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是做藥材的。他進了門一拱手,說道:“在下馬古道,見過裴大當家。”
    裴錦點點頭,心裏腹誹:他叫馬古道,他堂弟叫馬西風,難不成他家還有個馬瘦馬?
    想多了想多了,大熙沒有那首《天淨沙·秋思》,這事純是巧合。
    馬古道圓潤的臉上堆滿了笑,“大當家,我弟弟馬西風不懂事,之前多有得罪,望您海涵。”
    裴錦淡淡道:“對不住,我沒那麽大肚量。”
    馬古道笑容尬住,繼續吹捧,“真是沒想到,短短幾個月,裴記從一個小藥鋪變成了享譽京都的寶仁堂,裴大當家好本事!”
    裴錦笑了,“羨慕吧?”
    馬古道:“……”這是個什麽套路?
    按照常理,她不是該說“過獎過獎”“謬讚謬讚”嗎?她討厭我們馬家,哪怕說句“關你屁事”也是正常的呀。
    馬古道摸不準裴錦路數,隻好說:“寶仁堂這麽大個攤子,每日得消耗不少藥材吧?”
    裴錦道:“沒錯,不光是寶仁堂,裴記皂物也用得不少。”
    “那您——”
    裴錦睨他一眼,“那我也不從你那兒收藥。”
    得,還沒說出口就被堵死了。
    馬古道試圖掙紮,“如今是在下打理馬家的藥材行,跟馬西風大不相同。您也知道,兄弟之間爭搶藥材行主事,定會有不少齟齬,我都恨死他了。”
    裴錦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身子微微朝前坐了坐,“接著說。”
    馬古道來了精神,不遺餘力地貶損堂弟,“他狗眼看人低,不僅宰生客,還殺熟!他見利忘義,經常以次充好;他有眼不識泰山,您這尊大佛在京都,不好生供著也就罷了,哪能給您使絆子呢?”
    裴錦豎起大拇指:“有見地!”
    “在下這是識時務。”
    “不,你是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