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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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半,北方人玩兒的較多。
和二十一點差不多。
莊家留下一張底牌後,給閑家每人發一張。
從a到10代表1到10點,jq為半點。
如果玩家點數較小,可以選擇要牌。
點數加起來,隻要不超過十點半,就可以比點。誰的點數大誰贏,十點半最大,超過十點半為爆點。
如果床閑兩家都爆點,為和。
莊家和閑家同點,莊家贏。
閑家正好十點半或者手裏為五張花牌,都是jq,稱五子,且比莊家點大,莊要賠雙。
十點半和五子牌點數相同。
胡永吉扔下一百籌碼。
我說“不義之財要散財,全押上。”
胡永吉聽了,說“對,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就這麽多,全推。”
全推就是把錢都押上,就算抓到十點半或者五子牌也不用莊家賠雙,莊家和閑家點數相同,也為和。
隻不過,全推是要把所有的籌碼都押上。
所以有的玩家經常換籌碼,為的就是全推,賭閑家和莊家點數一樣。
這種全推隻適合輸得快沒錢或者膽子很小又想占點小便宜的玩家。
莊家給自己留了一張底牌,開始給下家每人一張,先問首家要不要牌,首家看看牌,猶豫了一下,估計點數難受,應該是七點。
不要牌,七點太小。
要牌的話,爆點的可能性較大。
他很謹慎,膽子不大,選擇不要牌。如果爆點,完全沒有贏的機會。
胡永吉看了一下自己的牌,也是七點,他沒有猶豫,“要牌!”
莊家發下一張梅花2。
九點,已經是很大的牌了。
一圈發完,二圈發牌又開始。
莊家最後要完牌後,開牌,掀開牌一看,一個四點,一個九點,爆點,幾乎通賠。
十點半這種玩法,和比點一樣,沒有老千的話,想要贏,隻能坐莊,除非閑家運氣非常好,才有贏的可能。
莊家隻要不是太背,最後肯定能贏。
想要搶莊,隻能抓到十點半或者五子牌且要贏。
我碰不到牌,想要偷牌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玩家都是發牌就看牌,不好換牌。
胡永吉一下子贏了五百。
也算沒白來,白撿一千塊錢。
他隻玩了一把,就轉過頭對我說“我去買點兒東西,你替我打玩兒幾把。”他是故意把位置讓給我。
我押得不多,和其他人一樣,多的時候五十,少的時候十塊。
主要是觀察有沒有人出千。
隨意玩兒了幾把之後,我輸了差不多五百,但我也發現了莊家出千。出千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扣底,趁著洗牌的時候,把兩張大牌藏在最下麵,發牌的時候,大拇指看著是像發上麵的牌,往前一推,下麵的牌也跟著推出來,拇指再把上麵的牌推回去,下麵的牌發到手裏,說著簡單,其實有些困難。
莊家手法太差,非常生硬,扣發底牌用兩根手指頭。
一個弄不好,牌還可能被手指頭卡住。
這種小場子,要是出千被人抓了,就算場子不出麵,玩家也不可能放過,必定打個半死。
所以,莊家每隔幾把才敢出一次千。
我又看看暗燈,都在別的桌上,這裏是我的天下,跟他們玩兒,和白撿錢沒區別。
莊家洗好牌後,其他玩家卡牌,卡牌的時候我在手心藏了一張牌。
就算有人檢查我的手了沒關係,我能在瞬間把牌放在手背,老千的眼睛和手速都是一流,就算有攝像機拍,放慢鏡頭也不見得能看出來。
畢竟誰也不會拿著一台高頻能錄子彈軌跡的攝像機來場子。
這種藏牌的手段對於有師門的老千來說算是剛剛入門,而且還有缺點,把牌轉移到手背之後,其他人可能看的到。
所以藏牌的第一時間是要把牌藏在安全的地方。
剛學這招掌心藏牌的技能時,我問過師父,藏在什麽地方最安全,師父反問我,我說衣服裏,口袋裏,可是我能想到的地方都不對。
最後,師父對我說,藏在別人的身上最安全。
需要的時候再從別人的身上取出來。
隻要當上莊家,就再也不需要藏牌了,把牌放回去就行。
萬一被人發現,倒黴的是別人。
現實就是這麽殘忍,江湖更是這麽殘忍。
我把牌放進我下家的衣服口袋裏,非常簡單。
玉春樓就是趴在我的肩膀上看著。
我等著有用的牌,終於給我發了個十點,再加上藏起的那張花牌,正好十點半,如果贏了莊家,莊就是我的。
莊家掀開牌,又爆點了,莊也被人搶走。
我用跳洗的方法把牌的順序排好,上麵三張牌是藏好的九點牌,發牌時的是抽發,手法和剛才的莊家差不多,我給自己發的是上麵的牌,給其他閑家的是從第四張開始的。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有輸有贏,輸少贏多。
胡永吉回來見我當了莊,也站在我旁邊看。
就算不假洗,我也能贏。
隻要五十二張牌攤開,我掃一眼,就能記住每張牌的位置,所以,天賦很重要,沒有天賦,老千都做不成。
我怕胡永吉無聊,對他說“老胡,剛才你的錢,坐下來玩兒兩局。”
胡永吉加入,我也讓他贏錢。
漸漸地,我的籌碼越來越多,有人加入,也有人輸光,我看了看,大約有五千塊錢的樣子,一分本錢沒掏。
我打算贏到一萬塊就收手。
這地方不錯,適合細水長流,時不時來一次,贏幾萬塊錢就離開。
保證日常開銷,想要掙大錢,就得找金主,贏了錢給提成,風險較小。
又是新的一局,直到閑家都不再要牌,我又要了一張,直接扣著,和其他人一樣細細碾牌,就好像碾牌能夠變點一樣。
這是賭徒的一個通病。
當露出牌數的一角時,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靠,五點!”
我故意爆點,通賠。
把籌碼發下之後,我再次拿起牌,突然有人在我背後說了一句“行了,別尼瑪推了,滾一邊玩兒去……”
我回過頭,有個大長毛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的混子,一看就不是善類。
他一臉輕蔑地看著我,裝蛋似的甩了一下頭發,見我不說話,居然伸手拍拍我的臉,“你聾了,我讓你滾蛋!”
我壓著胸中的火氣,淡淡道“把莊給你行,等我玩兒夠了……”
沒等我的話說完,他帶來的兩個小弟就指著我的鼻子喊“讓你滾你就滾,哪那麽多廢話,滾!”
刀疤臉注意到玉春樓,一臉貪婪地說“這妞兒長得是真可人兒,等哥贏了,帶你去玩兒……”
玉春樓也沒說話。
胡永吉站了起來,衝著刀疤臉喊“疤臉,少在這裝蛋,他是我朋友,第一次來場子玩兒,你就想搶莊,再亂叫,我一甩棍把你腦袋敲碎!”
刀疤臉看了看胡永吉,臉色很陰沉,“老胡,你也在這。”
剛才兩名囂張的小弟見到胡永吉也不由地退了一步,很懼怕他的樣子。
“是啊,疤子,要玩兒就坐下來玩兒,別太過分。”
看刀疤的表情他並不怕胡永吉,他在權衡利弊,真打起來,被胡永吉的甩棍砸上,也不好過,“既然是你老胡的朋友,我就賣你一個麵子。”他手裏拎著袋子,裏麵全是籌碼,剛坐下,兩邊的玩家立刻收拾籌碼走人。
他把籌碼全部倒在桌上,大約三萬多塊錢。
像他這種人,裝蛋是常態,一下子倒出來,嘩啦嘩啦亂響,也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
他把籌碼一推,衝我說“我全押上。”然後看向我的籌碼,故意驚訝地說“才尼瑪五千多塊錢,你這錢不夠,當不了莊。”
十點半的規矩。
如果閑家一下子押一萬,那麽莊家最少要有兩萬,不然莊隻能讓給別人。
“抱歉,我們這桌上限五百,你要玩兒,就玩兒,要玩兒大的,旁邊那桌上限五萬……”我故意惡心他。
就他這兩萬多塊錢,還不夠旁邊那桌上限呢。
刀疤有些尷尬,臉色鐵青,但也無可奈何,“這樣吧。我們來兩把兩個人的局,你有多少籌碼我押多少,算是全推吧,你就五千,我就推五千。”
他扔上五個一千的籌碼。
我點點頭,“陪你!”我拿起牌,洗了兩次,端著牌示意他卡牌,他卡了兩三次,我給自己留底牌,故意給他發了一張七點,先讓你難受難受。
他拿起牌看了看,想了想,要牌。
我又給他發了一張七點,叫你囂張,先讓你爆點。
他臉表情出賣了他,但他還是故意對身後的小弟說“真不錯。不要了!”
我自己一翻牌,是個八點,“七要八不要,我不要了。”
他氣得呼叱呼叱地喘氣,“靠!”把牌往桌上一扔,爆點,“繼續,你不是有一萬了嗎?我繼續推一萬,我就不相信這個邪了!”
我最喜歡這種冤大頭,不輸死才怪。
跟我玩兒一把也別想贏!
他不甘心,見我洗好牌後,又開始亂卡牌,從上到下,甚至從中間抽出一張牌,插到中間的部分,虎出就是虎出,跟電影裏學的。
我把牌攥在手裏,他突然按住我的手,“把牌給我放下,你不能碰牌,讓別人給我們發牌。”他指向同桌上的一個玩家,“你,用一根手指頭給我們發牌!”
他還以為這樣能贏牌。
太天真了!
老千要是連這種低級的防千辦法都解決不了,也別在江湖上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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