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打出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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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老大能當得這麽摳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就憑一點兒,他難成大器。
    師父曾經跟我說過,青幫大佬杜月生之所以一直有貴人相助,與他揮金如土慷慨大方是分不開的。
    我並沒有拒絕。
    楊老二是江湖人,純粹的江湖底層,和金寶樓一樣,招惹上如惡鬼纏身。
    我點點頭說“二哥,我們之間還提什麽錢,提錢就見外了。隻是我還要問一問,可不可以兜底?”
    楊老二擺手道“童老弟,你就放心吧!都是熟人,即使不認識,都能拉上關係,我能理解老弟的擔心,為了你的安全,我請來了幫手。唐春兒,別玩兒你的刀了,過來喝兩杯!”
    剛才削木頭的那個家夥站了起來,坐到楊老二身邊,看著我,有些不屑。
    確實,就憑他的刀法,就不簡單。
    有驕傲的資本。
    “唐春兒,你跟著我好多年了吧,知道我身邊有你這號人的不超十個,來,今天你們認識認識,這是藍道大師童博學。這是我有生死兄弟,唐春兒,外號唐刀。”
    楊老二本想給我們介紹,讓我們握手。
    但我和唐春誰也沒動,甚至都懶得看對方一眼。我做人的原則,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不屑我,同樣,你在我眼裏連狗都不如。
    楊老二有些尷尬,正好烤串上來,“來,吃著吃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放下酒瓶問“二哥,局什麽時候開始?”
    “一個星期之後吧。”
    “行,我準備一下,不過提前聲明,你能想到叫我上局,別人也能想到找藍道上的人,如果我技不如人,輸了,你可別怪我。”
    “什麽話,老弟什麽手法,怎麽可能輸?”楊老二說得輕鬆,實際上讓我必須贏,這個王八蛋,贏了的話肯定要分髒的。
    這種局,最好不上。
    但不上,現在又得罪不起。
    還好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得好好想辦法搞楊老二,也滅滅的他的威風,讓他明白明白,江湖不是靠打打殺殺就能成氣候的。
    離開之後,我就感覺後有人跟著我。
    我一回頭,發現有人躲在大樹的後麵,我不知道跟蹤我的人是誰,假裝不知道,走進胡同。
    來人剛過來,我突然從牆角出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按在牆上,鋼牌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童,老童,別別別,是我是我……”
    我聽出了是誰,疤臉
    “怎麽是你?”我慢慢放開了他。
    疤臉又摸著脖子,說“我靠,你就不能玩兒點兒別的。”
    “你跟著我幹什麽?楊老二叫你來的?”
    “楊老二給你打電話,我聽見了,有話想跟你說。”
    我看疤臉的神情有些緊張,不像是裝出來的,便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
    東方泛起魚肚白,我和疤臉坐在公園深處的林子裏。
    疤臉道“老童,實話跟你說,我在楊老二手下幹了幾年紅棍,但你知道嗎?錢給得少的可憐,打架是常態,受傷什麽的毛兒都沒有,而且現在還給我邊緣化了。他的身邊這幾天多了幾個人,都是生臉,關係看上去跟他挺好。就連唐刀那個裝蛋的玩意兒露麵也多了。”
    我皺著眉頭問“不會是有什麽行動吧。”
    “我不知道,應該是跟什麽人靠上了吧。我也想好了,楊老二不是有局嗎?大局,他們這次賭的不是錢,是金卡……”
    “靠!真的?”
    “騙你幹什麽?錢帶這麽多多不方便,油水大。”說著,疤臉露出一臉壞笑。
    我小心地問“你想幹什麽?”
    疤臉貪婪地說“我想跟你合作,把金卡搞到手,然後我們一人一半,遠走高飛。”
    其實貪心我也有的,就在剛剛,我也是這麽想的,做個局把局攪渾,然後帶著錢走,不過我不是遠走高飛,既拿了錢又能脫身。
    現在我還看不清疤臉,他依然在迷霧中。
    “你是怎麽想的?”
    “我現在找幾個兄弟,提前去埋伏,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肯定不行,你能想到的,他們肯定也想得到,也許你還沒出刀,就倒下了。不要小看唐春兒,那貨絕對不簡單,你十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疤臉一臉不屑,說了句髒話,“他玩兒刀的能對付得了玩兒槍的,我前幾天就知道了,我從外地搞了幾支槍過來,唐刀要是敢亂來,我噴死他。”
    我搖搖頭,“先別急,得想個萬全的辦法。”
    現在我不知道疤臉的話有幾分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楊老二故意來試探我的,麵對這麽大的賭局,誰都難以抗拒誘惑。
    我立刻回到旅館,跟玉春樓商量著對策。
    本來我就不想參加這場局,如果玉春樓回來給我帶回好消息,我決定甩開疤臉,獨吞金卡。
    江湖就是這樣。
    左手握手,右手握刀。
    就算我不動手,疤臉也可能會動手。
    先下手為強!
    我好好休息了一下,莫北北又給我打來電話,我看著號碼,接通後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什麽事?”
    她的態度倒是好了很多,“童先生,您有空嗎?”
    “現在沒空,一會兒再說。”我直接掛斷電話。
    也許是我的態度傷了她的心,電話就再也沒有打來過,我甚至想,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
    畢竟她是女人。
    接下來的兩天,相安無事。
    玉春樓也完成了我交給他任務,對我說“四爺,疤臉確實在準備,他身邊多了好幾個人,從外地弄來了槍,他們始終圍繞著翠林穀轉悠,在踩點。”
    我點點頭,“但也有可能是為了楊老二做準備。”
    玉春樓堅定地說“不可能。他還在楊老二的家附近安排了人,他連楊老二都沒打算放過,依我看,他們想同時出手,把楊老二和國外來的那幾個人一起拿下,拿著金卡走人。”
    我頓時來了興趣,“疤臉就是個武夫,沒這頭腦。不過他要這麽做,我還能撈什麽,絕不能讓疤臉得手,雖然他要對楊老二下手非常容易,但我要阻止,我要動手的話,肯定要選擇在局上,還得用老辦法,渾水摸魚。現在有一點兒我還沒弄清楚,陪著他們賭的人又是誰?楊老二不說我也不好問。這局問題很大,是挑戰,也可能是墳墓。”
    “要不我再查查。”
    “查肯定查不到,別著急,也許疤臉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胡永吉道“怎麽會?疤臉這麽做完全是想把你撇開,自己動手。你不信他,他也不見得信你,麻杆兒打狼,兩頭怕!”
    “疤臉還沒這麽大本事,後麵一定有人,他可能也隻是炮灰,盯著金卡的人不少。”
    又過了一天,疤臉給我打來電話,約我見麵,我帶著胡永吉一起去,在加油站加油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疤臉,他看到我,也是一愣,“老童……”
    我剛要開口,卻把注意力集中到加油男的身上,他的操作很不規範,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定量加油,就是新來的也不會像他這麽生疏。
    幸好我早有準備。
    他拿著油槍就朝著我噴汽油,我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接著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他撞破玻璃摔進屋裏。
    頓時,四周響起轟鳴的摩托車聲,燈光閃閃,頃刻間幾十個人就把我們圍了起來。
    個個手持棍子的打手從車上下來,為首的是麻子騰。
    疤臉不認識麻子騰,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麻子騰把棍子抗在肩膀,邁著大步向我們走了過來,“小子,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亨通的人,交出十二生肖,我放過你。如果你不交,我們奪寶。”
    奪寶是古玩行的術語。
    和搶一個意思。
    我們得到了十二生肖,他們輸了,但不死心,就來搶寶。
    滅了我們,把寶搶走,勝利。
    打輸了,搶不走,再聚集人繼續搶寶。
    當然我們被搶的話,也可以叫人再搶回來。
    打打殺殺,這就是古玩行的規矩。
    在舊社會,就算打死人也不會有追究,無論是輸還是贏,死的一方的東家要出錢。但現在是法治社會,奪寶頂多算是鬥毆。
    一般不會鬧出人命。
    麻子騰看著我們手裏空空,示意手下的人扔給我們一人一根棍子,“拿著,別說我們欺負你,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叫人吧。”
    我還真是小看了麻子騰。
    還是講江湖規矩的。
    奪寶就按奪寶的規矩來。
    疤臉立刻掏出電話,“我來叫人……”
    我按住疤臉的手,“不用,疤臉,你走吧,這不關你的事,不要摻和進來。”
    疤臉道“你當我疤臉什麽人,轉身就跑,以後我還怎麽混,不叫人也沒有關係,我們以三對三十,勝券在握!”
    我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下還吹,也得有人信。
    麻子騰有些不可思議,“小子,你是真想以三對三十?”
    我搖搖頭,“你不應該跟我奪寶,寶也不在我手裏,它在亨通熊掌櫃的手裏,也許現在落到南家的手裏。”
    “你以為我不知道,另外一隻碗不是在你的手裏嗎?”
    “可是不再我身上,你怎麽奪?”
    “少廢話,我再問你,你想以三對三十!”
    “如果你輸了怎麽辦?”
    “我輸了給你跪下磕頭叫爺爺……”
    胡永吉要掏甩棍,我攔住,“把甩棍扔了,江湖規矩,要贏不要命,以棍對棍,殺出去!”
    疤臉害怕極了,手握著棍子有些哆嗦。
    麻子騰到我們麵前,指著我,“你砸贗的時候有多風光,一會兒被打得就有多慘……”沒等他的話說完,疤臉突然一把奪過麻子騰手裏的棍子,重重的掄在他的頭上。麻子騰怎麽也想不到有人會突然出手,捂著腦袋強忍著不叫,血從指縫間流下,“尼瑪,b崽子,不懂規矩……”
    都他媽什麽時候了,懂個屁規矩。
    胡永吉也掄起棍子,再一次掄在麻子騰的頭上……
    頓時,喊聲震天!
    我握緊棍棒,化棍為鋼牌,踩住麻子騰掉在地上的棍子,踢在一頭,木棍就像我的鋼牌飛出,撞倒一個人。
    今天,我要在江湖上打出一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