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芙蓉在海棠姐姐那裏伺候得可還好？”
    桃夭放下茶杯，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倒是明白妹妹為何不要她了，說話做事如此蠢笨，時常讓我發脾氣，這樣的人也實在是沒什麽用！”
    海棠笑笑，芙蓉留在身邊隻會讓人覺得厭煩，不開心了便打她罵她幾句，倒也算是她唯一的用處。
    “從前芙蓉在我身邊的時候，總是說著若是能夠去海棠姐姐那裏伺候就好了，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那希望她以後能好好伺候海棠姐姐，可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這回可不是求仁得仁了嗎，芙蓉不一向是嫌棄初雪是個沒用的主子嗎，覺得海棠那樣的主子才有前途，如今也算是實現了願望。
    隻是瞧著海棠這樣子多半是會將氣都發泄在她身上，恐怕以後這日子根本就好過不到哪裏去。
    “這樣的人我可不敢要，既然海棠姐姐喜歡的話，那便把芙蓉留在身邊吧！”
    宛如諷刺道，當初的事情誰不清楚呢，擺明了就是做的一場好戲，芙蓉出賣自己曾經的主子，跟著另一個主子，就不怕得到她的再次出賣嗎？
    “這隻是我自己的事，與你們無關，我如何調教我身邊的人自己心裏有數！”
    海棠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看來在自己被關了這麽久的一段時間裏，從前默默無聞的宛如倒是也敢說話諷刺她了，真是過分！
    “夠了，大家好歹也都是姐妹，一定要和和睦睦的才好，”程清月有些厭煩，每次最討厭的便是這種時候，麵對著她們的明爭暗鬥，總是覺得有種很累的感覺。
    就像此刻渾身發軟，提不起力氣，這幾日好像都覺得有些不舒服，飯菜也吃不下多少。
    請晚安出去的時候，桃夭看了一眼跟在桃夭身後的芙蓉，看樣子和從前相比倒是顯得畏畏縮縮的，都不敢抬起頭來看人，看來是得到了足夠的教訓。
    “芙蓉，”桃夭叫住了她，“現在跟在海棠姐姐身邊可還好？可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姐姐，姐姐性子和我不同，可不是那麽隨意能夠糊弄的人，以後可一定要盡心一些啊！”
    “是。”
    芙蓉渾身一顫根本就不敢說什麽，這段時日可算是徹底學乖了，生怕自己會說錯什麽話，不然便會遭受到海棠的打罵。
    從前怎麽沒瞧出來海棠性子如此暴躁，現在有了對比，真是覺得從前跟在初雪身邊是多麽的幸福，起碼初雪性子是那麽的好，從來都不會打罵下人。
    “如今芙蓉已經是我的人了，就不勞初雪妹妹費心！”
    海棠轉頭看著桃夭陰陽怪氣，若是當初的是成功了的話，恐怕桃夭早就已經被趕出去了，這麽久的計劃真的是功虧一簣。
    “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是想回到你從前的主子身邊去嗎，你瞧清楚初雪妹妹身邊可是有了別的人，哪裏還看得上你？”
    又對著芙蓉一頓諷刺，瞧著這個賤人便覺得厭煩，如此的無用，還敢跑過來投靠自己！
    “是！是！”
    芙蓉嚇得渾身發抖，趕緊跟在海棠身後心裏清楚待會兒回去之後怕是又是一陣打罵。
    “看來芙蓉在海棠夫人身邊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啊！”
    青蘭幸災樂禍道，背叛主子的下人誰敢用呢，誰又會真的當做自己人呢？
    “是芙蓉自己願意去的，也算是成全了她是心願。”
    桃夭轉身離去打回了自己的屋子，對於芙蓉也是沒有什麽好說的，隻不過是成全她罷了。
    果然回去之後，芙蓉立刻便挨了一巴掌，她捂著自己的臉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再說什麽。
    “你瞧瞧你這副蠢樣，你當真以為初雪看不出來你存什麽心思嗎，她隻不過是借機把你趕到我這裏罷了，就像丟一下垃圾一樣丟到我這裏！”
    打了一巴掌還是覺得不解氣，海棠又上前打了一巴掌，一提到當日的事情渾身都是怨氣。
    那一天又看得到了大人那麽冷漠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什麽最肮髒的東西一樣，雖說是得到了原諒，可那一天的心動根本就彌補不了。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芙蓉趕緊哭著跪在地上，這一切都太可怕了，臉頰都高高的腫起實在是很疼。
    “哭哭，每日就隻會哭！我瞧著這院子裏的晦氣全都是你帶來的！”
    每每想到那天的事，海棠便有發泄不完的氣，根本就想不清楚，那個大夫為什麽最後突然之間要將事情全部都說出來，隻要他閉嘴的話，那這個計劃就可以成功了。
    當時明明大人就因為孩子沒了的事情那麽生氣，馬上就可以讓那個賤人消失了，可現在一切都沒用了！
    “你說，我若是讓你出了點什麽意外，應該沒有人會過問吧？你隻不過是一個背叛了曾經主子的下人罷了，誰敢要你？若說你自己愧疚自盡的話，好像也說得過去？”
    海棠忽然平靜下來，笑了，她蹲下去仔細看著芙蓉的眼睛，從對方那雙眼裏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知道怕了就好。
    知道怕了，便會費盡心思去討自己歡心，便要證明自己的價值，而不是總是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待在身邊。
    她可絕對不會留一個廢物在身邊的，芙蓉還有最後的一點價值，
    “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芙蓉嚇得癱坐在地上，這是什麽意思，是要悄無聲息的弄死自己？
    “不要！不要！”芙蓉趕緊搖頭，“求夫人可憐可憐我，饒了我一命吧，我真的知道錯了，無論夫人想讓我做什麽，我一定會盡力去做！”
    這下子芙蓉可真是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恐懼到底是什麽感覺，是真的相信海棠是一定有辦法會弄死自己的！
    太可怕了，這真的是太可怕了，海棠夫人看起來長得美，卻沒想到會有這麽狠毒的心腸，平日裏非打即罵也就算了，此刻卻是真正動了要殺人的心。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海棠笑了，親自將芙蓉扶了起來，“那我就再給你一次彌補的機會，若是能夠成功的話，你就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平日裏有什麽好東西必然會給賞你一份，你可想好了？”
    “不知夫人想讓我怎麽做什麽，若是我能做到的話，一定會盡力去做！”
    芙蓉用力的點點頭，現在隻能這樣答應下來了，難道要真的等著海棠弄死自己嗎，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也隻能盡力去做了，不然還能怎麽辦？
    天色已晚桃夭用過晚膳過後便坐在院子裏喝著茶水，像是在等待一個人來。
    “夫人為何不進去，夜裏的風有些涼。”
    青蘭拿了披風過來，圍在桃夭身上。
    “的確是有些晚了，若是累的話，你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再坐一會兒。”
    桃夭看著青蘭對她笑笑，倒也是挺喜歡這個丫頭的。
    “是。”
    桃夭又一個人在院子裏坐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門頭的被打開，有人摸摸索索的走了進來。
    是芙蓉。
    “你怎麽過來了，你現在的主子可不是我，是海棠。”
    看到芙蓉跪在自己麵前哭的楚楚可憐的樣子，桃夭覺得有些好笑，終於來了嗎，受了委屈便知道過來了嗎？
    “初雪夫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在海棠夫人身邊的這段時日真的是覺得生不如死，對我非打即罵，真是把所有的怨氣全都發泄在我身上了！”
    芙蓉跪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才會過來，在海棠那裏的日子真的是過不下去了，每日不是非打即罵，是真的覺得生活好像沒了一點盼頭。
    有了這個對比，當真是覺得從前跟在初雪身邊過的是多麽的幸福，根本就不用擔憂這些事，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從前不是你自己說覺得我這個主子無能嗎，跟著我沒有前途嗎，不是說海棠那樣的主子才最好嗎，現在如你所願她成了你的主子，怎麽你現在倒是哭著喊著回來了？”
    桃夭倒了杯茶一口一口的喝著，知道今日芙蓉為何會過來，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可惜。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芙蓉一直在認錯，“這些天我總是想起跟在夫人身邊的日子，原來是那麽的開心，若是再重來一回的話，絕對不會犯下那樣的錯誤，一定會安安心心的留在夫人身邊就好！”
    芙蓉的眼睛早就已經哭紅了，看這樣子像是真的認識到了錯一樣。
    “今日海棠夫人將我趕了出來，說讓我在外頭冷靜一夜，明日再回去，我也也沒有地方去也隻能回來了這裏，還請夫人能夠收留我一夜！”
    芙蓉跪在地上重重的磕著頭，看起來情真意切，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把你趕出來了啊，所以這一夜無處可去嗎？”
    桃夭眨眨眼睛，“可以呀，反正隻不過是收留你一夜，你從前的屋子還留著，你便去那屋子裏歇息吧！”
    桃夭還放下茶杯，親自走過去將芙蓉扶起來，看樣子對方真的過的很不好，也不知是流了多少的淚，眼睛才會哭的這麽的紅腫。
    其實說來還真的是挺可笑的，自己對芙蓉可是從未打罵過，也沒有逼她做過什麽事，可芙蓉呢，偏偏要背叛自己。
    海棠倒是對她非打即罵，可芙蓉卻因為畏懼對她言聽計從，包括今夜的一切又都是一場算計。
    “謝謝初雪夫人！謝謝初雪夫人”
    芙蓉心裏一喜，感激得不得了，隻要今夜能夠留在這裏就好，想要的東西始終是能夠拿到，這樣就可以完成海棠夫人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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