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公主高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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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駙馬是想說什麽呢?總覺得這些時日裏好像話裏有話。”
    桃夭現在是絲毫不慣著,有什麽就直接說出來了,根本就不顧及,這話是有多麽的令人難以回答。
    本來就是故意將話說的這麽難聽。難不成還要和景珩扮做一對恩愛的夫妻嗎?
    太可笑了,本來也就沒有多少感情,裝來做去又有什麽意思呢反倒是隻會讓人覺得更加的煩躁。
    而景珩則是放下一碗清粥,充滿好奇的看著桃夭。
    “從前公主重病在床的時候,也是我親自照顧的,那個時候怎麽不知道原來公主會好的這麽快呢?”
    景珩也知道,現在再隱瞞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親自問出來現在和公主說話,那可真的是要小心又小心,總覺得他們現在的夫妻情分好像已經絲毫沒有了,說話之間全都是明爭暗鬥。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也許是那一天的情況很是危急,我的身子必須要好起來吧。說來也挺對的,那一天進宮殺了小宣子之後,陸家的事情也算是平息了,最起碼他們的怨氣也沒有這麽深了,駙馬,你說這樣好嗎?”
    桃夭邊說邊笑,麵盈盈的問著。
    “那自然是極好的,原來公主還有這麽果敢的一麵,當真是令人佩服。”
    景珩還是在微笑著,笑的是這麽的溫柔包容。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那一天的計劃本來就這麽成功,倘若公主不多管閑事的話,那麽陸家和陛下之間是一定會決裂的,最起碼心中會有了疙瘩,可現在呢?
    事情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以後也隻能再想別的計劃了。
    “駙馬,你說我要該要怎麽懲罰這個初棠呢?我瞧著她,看起來還是不老實。”
    桃夭又將話題引到別處,不想再說這些。
    “不知道公主是想說什麽呢,也不知初棠究竟是犯了什麽樣的錯,得讓我知道犯了什麽樣的錯,才能夠想好要怎麽處罰。”
    景珩不動聲色的問著,他也挺好奇的,在公主看來,初棠究竟是犯了什麽錯?
    桃夭邊說邊看著門外正在擦著台階的初棠,微微笑著。
    “現在不討我喜歡了,這不就是最大的錯嗎?”
    “公主說的對。”
    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景珩的笑都快要勉強不下去了,現在的公主可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和從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若是說起來的話,還是喜歡從前的那個公主,現在和她相處還真是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感覺,這種滋味兒可並不好受雖然對方是公主,可是誰又喜歡總是捧著對方呢?
    更何況,現在的陛下胡作非為,完全就是一個小暴君,這個大楚王朝還能延續多久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又憑什麽在自己麵前擺公主架子?
    桃夭忽然想到了什麽,對著身邊的初晴說道,“去,把初棠叫過來,我有話要問。”
    景珩看著這一切有些不解,現在若是把人叫過來的話,他待會兒該要如何麵對呢?
    初棠本來在外麵跪著,老老實實的擦著台階,一雙手都粗糙的不得了,現在突然直接進來了,還是在公主和駙馬麵前,整個人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不知道該要怎麽辦。
    景珩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想著隻要沒牽扯到自己身上,那就不發一言,也別讓公主注意到自己。
    “昨天是你來擦了我屋裏的地板,我發現我的一個玉佩不見了,想來應該是你拿了,把玉佩也交出來吧!”
    桃夭隨意的說著,什麽玉佩也不知道了,反正我是隨便安一個由頭罷了。
    “公主,奴婢不知道什麽玉佩,奴婢的確是擦了那些地板,可是什麽都沒有拿呀,奴婢真的不知道是什麽!”
    初棠一聽,趕緊使勁搖頭,現在的她可是真的怕了,根本就不明白這說的都是什麽,隻知道公主又要想法子來折磨自己了,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你不用在我麵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從前就是被你這副樣子給迷惑,你偷拿了我多少東西,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桃夭不留情麵。邊說邊還看了一眼景珩。
    “從前我病著,沒有精力注意這麽多也就罷了,怎麽駙馬也沒有注意到我的許多金銀首飾,可都被這個不聽話的奴婢給偷走了?”
    “此事是我不對,是我無能。”
    景珩趕緊尷尬的笑笑,他也弄不清楚現在究竟是要做什麽,難不成是要當著自己的麵處罰初棠嗎?還是說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態度?
    初棠使勁搖頭,從前的確是偷偷拿了一些,可是那也隻不過是一點點公主的首飾,這麽多應該是不會發現的呀!
    更何況剛剛說的那個玉佩,也確實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那就罰你在外麵跪上兩個時辰,不許吃飯,不許喝水,跪足了兩個時辰才準回去!”
    桃夭看了一眼外頭,外麵正在飄著小雪呢真要跪上兩個時辰的話,那可是太受罪了。
    “請公主明察,奴婢真的不敢拿公主的任何東西,真的沒有啊!”
    初棠邊哭邊磕頭,她也實在是太怕了,這些天以來,身上所有的傲氣可全都被磨沒了。
    但凡不待在公主身邊了,府裏的人又慣是會捧高踩低的,知道她現在不得公主喜愛,明裏暗裏的欺負了自己許多回。
    可偏偏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誰還能夠為自己做主呢?
    難不成是求駙馬嗎?
    可每次總是被三言兩語的打發回來,真的是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
    “駙馬,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呢?應該相信這個她的話嗎?”
    桃夭很是好心的詢問著景珩,就是要讓初棠看看她從前喜歡的男人究竟是個什麽樣子,看看為了這個男人落到這個地步,到底值不值得?
    “既然這個奴婢死不悔改,不敢認錯,那麽跪上幾個時辰也是應該的。”
    景珩毫不留情,絲毫不顧及初棠。
    反正都已經落到這個下場了,恐怕也是沒了利用價值,該怎樣就怎樣吧,也犯不上為這樣沒用的棋子和公主爭吵。
    “聽到了嗎?還不出去跪著?莫不是還想再多跪上一個時辰?”
    桃夭又看著初棠高聲諷刺,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眼裏的絕望。
    看吧,多麽的絕望啊,曾經為了這個男人背叛公主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這一日呢?
    可曾想過自己會被當做一顆廢掉的棋子一樣被拋在一邊置之不理呢?
    初棠隻能絕望地挪了出去,跪在地上,立刻覺得膝蓋一股鑽心的疼。
    她的膝蓋處本來就有許多的傷口,現在又要跪這麽久,那真的是疼得要命。
    而初棠呢,則是一直有意無意的和景珩說著話,就是要讓他坐在這裏,就看著初棠跪在門外。
    “你是想讓初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看看自己曾經做過的事,究竟值不值得自己受這麽多的罪?”
    他相信原主公主的確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要不然初棠的膽子也不敢這麽大,敢做出背叛主子的事。
    沒了主子的保護,初棠在府中的日子那可簡直是生不如死。
    “駙馬覺得我這樣懲罰初棠是不是太嚴重了呢?”
    桃夭邊喝著茶水邊好奇地問著。瞧瞧這個男人吧,多麽的可怕呀,永遠都是那麽一副溫柔無辜的樣子,仿佛他並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
    其實無論是公主還是初棠,這兩個女人不都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嗎?
    有用的時候,上麵隱隱恨不得說盡天下最動聽的情況,沒用的時候呢,可以毫不猶豫的親手砍下你的頭,就像此刻可以和他坐在一起欣賞著初棠的痛苦。
    腳處的膝蓋本就有傷,現在一直跪著,整個人疼的都直哆嗦,而景珩呢,也隻不過是靜靜的看著,在欣賞著他人的痛苦。
    桃夭相信有一日他也會這樣欣賞公主的痛苦,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公主還是太心善了,能夠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誤。如果是我身邊貼身伺候的人敢手腳不幹淨的話,第一回我便會將人趕出去了,不會再把人留在身邊,給了他第二回、第三回偷東西的機會。”
    是啊,這才是景珩的真心話,他從來都不給他人犯錯的機會,就像對待初棠一樣,既然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可能,那麽自生自滅吧,與他無關。
    “對呀,駙馬說的話才是對的。當時我糊塗了,從前心軟,給了初棠這麽多次機會,才讓她手腳不幹淨,把她的膽子養的越來越大。昨日偷的玉佩也隻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與其是說懲罰他,倒不如是懲罰我自己的心軟!”
    桃夭這是話中有話,景珩好像是聽明白了,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桃夭一眼,總覺得這其中很不對勁。
    他出去的時候路過初棠身邊,也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幹脆的離去了,並沒有想要為己說話的意思。
    他現在該要弄清楚的是公主到底發生了多大的變化,為什麽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還有剛剛的那番話,擺明了是在說自己現在的公主究竟是知道什麽了。
    可如果真的知道什麽了,怎麽還會這麽的平靜,不動聲色,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他一定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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