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不聽話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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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起裙擺,帶著好奇走上台階,一手扶著門框朝裏麵看去。
    首先看見一道棗紅色的身影,此時正挨著蕭霽,珍珠步搖晃動不止。
    傅元霄一眼就認出她是柳香雪,黑色的身影已經半個身子附著在柳香雪身上。
    黑色發絲像蔓藤一樣,緊緊纏繞著蕭霽的手臂。
    傅元霄看見後眸色一變,忙從懷裏掏出符,快速跑過去貼在柳香雪的後脊背上。
    “啊!!!”
    隨著一聲慘叫響起,蔓藤似的發絲像被燙到一般,以顯而易見的速度縮回去。
    蕭霽發現自己的手能動了,身上的燥熱感也消失了,他將柳香雪給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剛才,他的雙臂突然被一股無名的力量給禁錮住,動彈不得。
    那一幕太過詭異。
    他抬起頭望向突然出現的傅元霄,隻見她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圓睜,一眨不眨的盯著柳香雪看,像是受到了驚嚇。
    聽說傅元霄六歲時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才變成癡傻,受到驚嚇還可能發瘋。
    他可不想費心去哄一個瘋子。
    蕭霽想到此,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把她抱進懷裏,安撫似的箐拍她的後脊背。
    “別怕。”
    傅元霄正想再拿出一張符貼在柳香雪身上,還沒等她拿出符,就被人抱進懷裏。
    那句別怕,讓她怔了好一會。
    柳香雪剛恢複神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劇痛感襲來,痛的她弓起身子。
    許岩見門開著,快步走進來,就看見著一幕,正要退出去時,瞥見地上的柳香雪,就覺得事情沒他的那麽簡單。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王爺?”
    蕭霽吩咐道:“送柳夫人回去。”
    “是王爺。”許岩走過來,扶起地上的柳香雪,往外走。
    柳香雪還沒弄清狀況,被迫跟著許岩往外走,她回頭,就看見蕭霽抱著一個女人,不由得睜大眼睛。
    蕭霽頎長的身影正好擋住女人的臉,也不知道女人的長相。
    剛恢複神智的柳香雪,並沒有認出蕭霽懷裏的女人是傅元霄。
    蕭霽這是又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人走後,屋裏隻剩蕭霽和傅元霄。
    她看著柳香雪消失在門口,而她的手還握著沒貼出去的符。
    頭頂傳來蕭霽清潤的嗓音,“柳夫人突然發瘋,你沒嚇到吧?”
    傅元霄搖搖頭,“沒有。”
    起初看見阿飄的時候,嚇的不行,見多了過後,就沒那麽害怕了。
    蕭霽這才放開她,溫聲詢問:“你怎麽來了?”
    傅元霄想起自己來書房的目的,道:“快過年了,我來是想問夫君明日有沒有空閑,一起去置辦年貨。”
    蕭霽想到還有五日便是除夕夜,府裏的年貨,他都是交給管家去置辦的。
    小傻子要置辦什麽年貨?
    “本王明日有空,想買什麽,本王陪你去。”
    傅元霄得了準話,打了一個哈欠,“那夫君繼續忙,我就回去子歇息了。”
    蕭霽點頭,“嗯,夜黑路滑,走路仔細一點。”
    “我知道了。”傅元霄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去。
    蕭霽在椅子上坐下來,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柳香雪的舉動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難道是被藥物控製的?
    就在蕭霽疑惑的時候,看見傅元霄去而複返。
    “怎麽,還有事?”
    傅元霄來到蕭霽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夫君,柳夫人被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住了,夫君要小心些。”
    蕭霽聞言皺了皺眉,側頭瞧了一眼傅元霄,隻見白淨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
    小傻子又開始瘋言瘋語。
    傅元霄從懷裏掏出符遞給他,“夫君,這符你貼身帶著,可以防身。”
    蕭霽接過她手裏的符。
    “我回去了。”傅元霄見他拿了符,這才轉身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去。
    蕭霽看著手裏的符,與上次的符大致一樣,
    坑蒙拐騙的道士他見過不少,傻裏傻氣的小道士還是頭次見。
    他笑了一下,小傻子還真當自己是道士?
    等許岩回來,他吩咐道:“去查查柳香雪近日見了什麽人?”
    “屬下遵命。”許岩退出去。
    等許岩回來時,剛過一更天。
    “王爺,柳夫人近日並未接觸過什麽人,出去過兩次,都是為了置辦了新衣裳。前日,去了儲玉宛,並沒有異常舉動,也沒見生人。”
    蕭霽眉頭皺了皺,柳香雪沒被控製,是不會做出如此大膽的事來。
    “你派人時刻盯著柳香雪,有異動,立馬來告訴我。”
    許岩應了一聲。
    次日,陽光明媚,屋頂上的雪都化了。
    蕭霽陪著傅元霄出門置辦年貨,乘坐的是傅家陪嫁的那輛馬車。
    蕭霽仔細打量過,驚歎馬車的材質與做工設計。
    傅雲庭不僅有錢,還很聰明。
    年關將至,街道上,擺攤的小商販是平日裏的兩倍都不止。
    商鋪裏的年貨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出來置辦年貨的人擠滿了街道,到處洋溢著過年的氣氛。
    蕭霽並不喜歡這份熱鬧,垂眸看著一臉興奮的傅元霄,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都是些小玩意。
    他瞥了一眼衛青的手上的提著的包裹,都是一些吃的。
    傅元霄拿著兩個小麵人高興地舉到他麵前,“夫君,你看,這兩個麵人,像不像你和我?”
    蕭霽瞧著她手裏兩隻麵人,一個是穿粉色衣裳,梳著雙垂鬢的小女孩,另一個是穿月白色衣衫,束著玉冠的少年。
    再看傅元霄那張粉嫩的小臉,桃花眼裏溢滿了笑容。
    天真無邪,就是她這樣的吧。
    “像。”
    “我也覺得像。”傅元霄看著手裏的麵人,將女孩麵人遞給蕭霽,“夫君,這個給你。”
    蕭霽拿著女孩麵人,他並不喜歡這些無用的東西。
    傅元霄滿載而歸,過年期間的零嘴不用愁了。
    她忽然想到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有些不安心。
    “寶珠。”
    寶珠正收拾著衣服,聞聲放下手裏的衣服走過來,“姑娘,喊奴婢有什麽事?”
    傅元霄問:“柳夫人住在那裏?”
    寶珠道:“翠雨軒,怎麽了姑娘?”
    “我去找她。”傅元霄捧起暖手爐就往外走。
    寶珠嚇的立馬攔住她,“姑娘,你找她做什麽?”
    傅元霄認真地道:“我怕長毛鬼害人。”
    “姑娘,咱們不說這個好不好?奴婢給姑娘拿好吃的。”寶珠知道傅元霄愛吃甜食,到裏屋拿了幾塊芙蓉糕出來。
    “姑娘,吃吧。”
    傅元霄拿著芙蓉糕沒有急著吃,知道寶珠不信,可那隻阿飄不是善茬,不除掉,不僅柳香雪會死,還會害別人。
    “那我去找王爺。”
    這次寶珠沒攔著,“奴婢陪姑娘一起去。”
    傅元霄來到書房時,衛青正守在門口,待他通報了過後,她捧著暖手爐走進去。
    書房裏點著熏香,剛進去就聞到了淡淡的清香。
    “夫君,我有事要與你說。”
    蕭霽看著走進來的傅元霄,“什麽事?你說。”
    傅元霄走到蕭霽的右手邊站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符遞給他,很認真地道:“夫君,你想辦法把這張符放進柳夫人的衣服裏,她被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我怕它害人。”
    蕭霽看了一眼傅元霄,隻見她一臉認真,又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符,和小傻子說道理,還不如順著她說。
    他接過符,“我會的。”
    傅元霄這才鬆了一口氣,“有夫君幫忙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蕭霽:“嗯。”
    等傅元霄離開後,蕭霽看也沒看,就把符揉成團,隨手扔進紙簍裏。
    晚膳時,蕭霽來到儲玉宛的餐廳,看見傅元霄正坐在那裏等著他,見他倆了,喊了一聲,“夫君,你忙完了。”
    “嗯。”蕭霽走過去坐下來。
    桌上六菜一湯,碗口冒著熱氣。
    寶珠盛了兩碗飯,分別放在蕭霽與傅元霄麵前。
    吃到一半時,許岩走進來,在蕭霽耳邊道:“府裏發現了死人。”
    蕭霽聞言皺了皺眉。
    傅元霄吃著肉,抬起頭望向蕭霽,眼裏滿是疑惑。
    蕭霽放下筷子,望向傅元霄,“本王去處理事情,不用等本王。”
    蕭霽說完起身走出去。
    待出了儲玉宛,蕭霽才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岩道:“屍體是在後院假山附近發現,死的是府裏的王二柱,平日沒有結怨,死因不明,不過……”
    蕭霽追問:“不過什麽?”
    許岩道:“屬下在王二柱身上發現了抓痕以及吻痕,死前應找過女人。”
    蕭霽吩咐道:“此事別聲張,暗地裏徹查。”
    “屬下明白。”許岩應道。
    隻是此事還沒查明白,府裏接二連三的死人,死的皆是男性。
    書房裏,蕭霽麵色凝重,原本沒當回事,可接二連三的死人,死前身上都有歡愛的痕跡,不得不重視起來。
    “還沒查到線索嗎?”
    許岩道:“一點線索都沒有,除了四人都是男性外,沒有共通點,也沒有結仇。”
    蕭霽冷聲道:“繼續查。”
    “是,王爺。”許岩轉身大步走出去。
    府裏連續死了人,白日裏還好,一到夜裏,寒風呼嘯,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讓人瘮得慌。
    “都死了四個,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誰知道呢?也許惹了仇家吧。”
    傅元宵吃完晚膳去找書房找蕭霽,穿過月洞門時,聽見交談聲,聽聲音是兩個男人。
    她聞聲望去,借著廊下的燈火,看見兩個男人提著燈籠一邊走一邊小聲交談著。
    而其中一個男人的頭頂上寫著死亡倒計時三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