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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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房子精!你找拆嗎?”窺密者憤怒,但又奶凶,“第一次見我的那股子敬畏勁呢!喵嗚!”
    “我想,任誰在看到一隻半神半夜偷偷摸摸去廚房偷吃之後,也難以對祂起到敬畏之心吧。”老管家微笑著在泊森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散去咒文,“更何況,女士告訴我,如果我不幸被拆了,她會負責把我拚好的。女士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您的生活盡量不如意一些。”
    “可惡!那個壞女人,不就偷吃了祂一點點藏品喵,至於這麽記仇嗎?”窺密者喵嗚一聲,顯得有些憤憤不平,“再說了,明明你們伶人比我更容易惹麻煩好嘛!”
    “我說……”泊森咽了咽口水,在一眾妖鬼蛇神之間,他隻覺得惴惴不安,“能有人給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
    老管家點頭,“烏雲女士是半神窺密者,我是諾頓館的化身……”
    泊森幹笑了幾聲,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弗朗。卻被窺密者無情嘲笑,“從危險度來說,你看的那個人畜無害但冷著一張臉的家夥可是目前奧林最大的危險源哦~”
    泊森神色一僵,隨後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很抱歉,泊森先生。似乎這裏隻有你算得上是正常人。”老管家優雅地端起紅酒,將血紅的酒液送入自己的唇中。
    看著老管家優雅得體的動作,泊森隻覺得內心一片冰涼,他用顫抖的手端起酒杯,與老管家不同,他毫不顧忌禮儀,將鮮紅色的酒液全部送進肚子,冰冷的酒液自喉嚨處流過,帶來一股清流。雜亂如麻的思緒此時也勉強穩定下來。
    他看著從始至終神情都很平淡的弗朗,“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
    紫色的眸子中有些許波動,“顯而易見,管家先生與貓咪小姐,都不是凡人。”紫眸少年輕聲說道,“但是這些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沒必要在意。”
    “好,就算這個沒有關係。可那天晚上的事情,又是怎麽回事?”似乎是酒勁上湧,泊森聲音高了好幾個度。
    “那隻是試駕而已。沒有必要擔心的,已經結束了。”弗朗露出自己練習了好久的明媚笑容,雖然還有些生硬,但好歹跟同齡的人比起來不算太過怪異。如果無視掉那股始終縈繞在他身側的陰冷感的話,可能也就不過是一個略微有些麵癱的尋常年輕人罷了。
    看著有些被自己的笑容驚到的泊森,弗朗一如往日地低下了自己的頭,端起高腳杯,看著杯中蕩漾的猩紅酒液。
    “已經結束了。剩下的事情都與我無關了。不管是歡宴者還是瘋囂女士,都和我沒有關係了。”弗朗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眼光在老管家和窺密者身上一掃而過,“無論你們的目的是什麽,請不要打擾到我,不然我會很困惑的……”
    明明是很有禮貌的話語,但被弗朗這麽說出來,卻讓老管家和窺密者有些後背生寒。
    “喵嗚~我隻是過來湊樂子而已。”窺密者不滿地喵喵叫,“我覺得你應該著重注意那隻房子精,壞女人的信徒最喜歡搞事情了。”
    弗朗不置可否,隻是看著苦笑的泊森,“放心,與其擔心這些,不如想一想最近要去哪裏玩?”
    “怎麽可能放心得下啊。”泊森搖了搖頭,“算啦,反正從小到大你就很有分寸,我就不管啦。”
    老管家為泊森再次填滿酒液,“至少越來越好了,不是嗎?泊森先生。”
    “誰知道是福是禍呢?”泊森仰頭,將酒液牛飲入腹,“我先去冷靜冷靜,你們聊吧”
    看著泊森跌跌撞撞走出大門的身影,窺密者幸災樂禍,“我賭這傻孩子今晚上睡不著覺了喵~”
    老管家則是很擔憂地看著弗朗,“少爺,您要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您所能避開的……”
    “就譬如今天早上的事情?”弗朗的手輕輕撫摸在窺密者的身上,無奈地說道,“忍一忍吧,等到精密齒輪找到狂宴的駕駛員之後,或許那些擾人的蒼蠅就會跑另一邊去。”
    “天真喵~”窺密者在弗朗的手下舒舒服服地享受著,“那個精巧的玩具裏可是塞著歡宴者的神性血肉載體喵~除了你和你的那個哥哥,又有哪個家夥配得上呢。”
    弗朗有些頭疼,“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吧~”
    “說起來今天早上的事情~”老管家麵露難色,“少爺,可能給您添麻煩了~”
    “嗯?”
    “康斯坦丁先生是瘋囂女士的眷屬,而作為他專屬行宮的諾頓館以及所屬單位都被視為受到瘋囂女士庇護。這也是諾頓館自康斯坦丁先生之後,隻迎來您一位新主人的原因。而那些小混混今天對龍骨十字的衝撞,已經被視為是一次針對瘋囂女士的忤逆。劇院的一位伶人,依照傳統慣例進行了回應……”
    “伶人?”
    “就是壞女人信徒的稱呼喵~都是一群瘋子喵嗚。”窺密者幸災樂禍,“我就說了他們這些家夥比我還會搞事情喵~話說回來,直接對血脈下咒,以血脈為紐帶,將所有知情參與者整瘋。這似乎不是你們這群瘋子的風格吧?”
    “異端審判局和我都有在約束……”老管家苦笑道,“可是那位的身份有些特殊,是目前最有望成為眷屬的一位伶人。”
    “高情商,有望成為眷屬喵。低情商,瘋子裏麵最瘋的一個喵嗚~”窺密者無情揭露事實。
    弗朗皺眉,神情有些不悅。明麵上確實不過是一個信徒的護教行為,但在其他人眼裏,狂獵子爵,狂宴的試駕員以及諾頓館是綁定在一起,三位一體的一個總體。任何源自諾頓館的行為在外人看來,無論理由多麽光明正大無懈可擊,但都會被視為是弗朗的示意。
    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這些挫折交錯的隱形規則他一點都不擅長,也不想去擅長,此時的他隻想要逃避,遠遠地逃離那個越來越壓抑、越來越混亂的風暴。可總有百千萬種糾葛想要將他扯向風暴的中心。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管家先生,希望您能約束一下您那邊的……人物,我真的不想碰上任何麻煩了。”
    老管家躬身,表示已經知曉了弗朗的意思。